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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心中一凛;能让叶畅都不敢说的事情;全天下能有几件?
他细细思忖;然后浑身一抖:储君?
此次王一党谋逆;他们的计划是逼天子退位;可是李隆基当了上皇;总得有人来当皇帝;那么会是谁?
提到接替帝位;毫无疑问;身为太子的李亨;总会是第一个被想起来的人
牵涉到储君之位;无怪乎叶畅不敢说;除了李林甫那样的权奸;有几人敢操弄这种事情?
杨钊正细细想着;那边叶畅却又叹了口气:“杨公;说句实话;你我此前争来争去;何苦来哉;便是富贵;岂能永久?我只是想做些实事罢了……富贵;于我如浮云啊。”
说完之后;叶畅拱了拱手;告辞而去;将杨钊一人留在那里发呆。
叶畅这最后一番话;充满了看破世情的情绪;他刚刚才被封赏;怎么这时就看破世情了?
再想想此前他提的事情;杨钊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他也好;叶畅也好;还有王;他们的权势都是建立在李隆基的信任之上;李隆基老矣;就算再长寿;又能在帝位上再呆几年?到时候换了新君;他们这些旧臣;岂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畅好歹还有实打实的功勋;若不是受李林甫拖累;想来新君也会重用其才。他杨钊起家靠的是杨玉环的裙带关系;若是新君继位;他这等人物;会成为新君第一轮清洗的对象
以杨钊心性;原本不那么容易被叶畅几句话乱了心思;但今日风云变幻;他几乎完全是一个看客;却平白捡了大便宜;心情激荡之下;自然免不了胡思乱想。而且;叶畅说的含而不露;越是如此;就越能引发他的怀疑。
无论叶畅说的意思对不对;有一点不错的;他必须尽快审结王的案子;好将精力转到经营自己的宰相之位上去。
想到这里;杨钊精神一振;当下向随从下令道:“请禁军将一应人犯;押送大理寺;我们也去大理寺;今日我要夜审刑滓等辈”
他们这些外臣都离开;李隆基将诸子孙也打发回去;唯有高力士、杨玉环随侍在身侧;李隆基看了高力士一眼;笑着道:“今日高将军又立功矣。”
高力士躬身行礼:“奴婢有罪;不该向圣人请假;逆乱之时;奴婢未能随侍护卫……”
“有寿安在朕身边;你这老货担心什么更何况;你还与叶畅一起平乱;立下了功劳”李隆基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朕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回到府中;见烟火起来;情知不对;便向宫中赶来;途中连遇几伙贼人;都被奴婢赶散;到了万年县治;正好与叶畅相遇;得知圣人这边已有陈大将军护卫;奴婢这才稍稍放心。”高力士信口道:“擒获王之后;叶畅说他乃外臣;恐京中官吏军民不能信服;奴婢跟着圣人多年;在官民面前混了个眼熟;故此请奴婢相助平乱。”
这番话倒是真的;只不过高力士将自己是叶畅派人通知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也有意含糊了自己与叶畅相遇其实是在叶畅已经擒获王之后。听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与叶畅共同处置一般。
李隆基对他倒是十分信任;听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朕终究是老了;竟然有些识人不明;误用了王;误会了叶畅……唉”
“圣人何出此言;王奸诈;人面兽心;满朝文武尽未识之;岂只是圣人一人?至于叶畅;若不是圣人破格拔举;他能年纪轻轻;便到正三品、开国公?若不是圣人放手让他施为;他又如何能屡屡立功;扬威于绝域?”高力士笑着道。
这倒不全是奉承;李隆基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他虽然有些猜忌叶畅;可是当叶畅在外领兵时;从来没有在兵员补给、后勤保障之上扯叶畅的后腿;甚至连监军大使都没有派过;就算叶畅将上司高仙芝给抓了;他也一笑置之。这么说来;能用叶畅;倒是自己的本领。
高力士见李隆基又欢喜起来;想到今日叶畅给予自己的帮助;他又开口道:“奴婢在京中;一向不知叶畅在边疆威风。虽然此前与叶畅也见过几次;总觉得这不过是一英俊少年郎;哪里有大将的赫赫威风。可是今日平乱;与叶畅同行;总算是见识了叶畅的威风;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哦;此话怎讲?”
“那王逆之弟王焊;其人凶蛮;为长安一霸;杀戮良善胆大包天。可是见到叶畅之后;竟然只是被一瞪之下;便吐血而死;叶畅至万年县衙时;数十差役执刃相向;叶畅驱马上前;只是一句⊥开;;便喝得这数十人连滚带爬;他入县衙之后;面对王逆;亦只是寥寥数语;便令其束手就擒;竟然无一丝一毫敢反抗之意”高力士来时就已经打探了许多消息;有些细节;甚至叶畅自己都未必有他清楚;说到这里;他又叹道:“古人云;邪不胜正。今圣天子在上;故此有此正人;可以喝破奸邪;令宵小之辈破胆”
李隆基没有想到平叛中还有这些趣事;他听得津津有味;跟在他身侧的寿安;更是美目异彩流动;便是杨玉环;此时也不禁悠然神往。待高力士说完之后;李隆基细细咂摸;然后笑道:“京中说书人;只怕又有传奇可说了”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421章 国事家事乱如麻
“须得撤走了。”
李泌忧心忡忡;对着身前这些大汉道。
这些大汉神情却是满不在乎;听得此言;一人哂然道:“李郎君说什么话;咱们在这里住得好端端的;为何要撤走?”
“京中风云突变;王竟然谋逆;这等情形之下;少不得要做瓜蔓抄;我等在此进出;必然有人晓得;殃及池鱼之祸难以避免。故此;我们必须最短时间内撤离;待风声过后再回来。”
“你们读书人有个成语;叫杞人忧天”那大汉噗笑起来:“李郎君;我们知道你足智多谋;但也莫要这般啊……”
李泌心中恼怒;这些蠢汉;根本不知轻重
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形有些尴尬;这些蠢汉乃是太子李亨所养的爪牙;向来都归李静忠所管;也不知李静忠这阉货怎么和他们交待的;他们当中;总有一两个刺头。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过是离开庄子数日罢了”
“我等皆是死士;有何惧哉?”那蠢汉得意洋洋地道:“李郎君若是担心;只管离开就是”
李泌再吸了口气;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愿意随我者可有?”
李泌虽是足智多谋;但他的性子不象叶畅那样放得下;这些壮汉在他手中;他却不能与之同食同眠;故此虽有一些威望;却不足以⊥众人都追随。这数十名壮汉当中;愿意与他离开者;只不有十余人。李泌也懒得再说什么;向剩余之人点点头:“你们自承死士;那就记着;若有什么意外;人可以死;半点消息都不能露”
“李郎君只管放心;还有你们;好生护卫着李郎君;莫要被山中狼叼了去”为首的蠢汉哈哈笑了起来。
李泌带着人自庄后小路;径直奔终南山去;不过他也没有走得太远;到了一处山顶便停了下来。
“李郎君;这是何意?”
“在这里看看;料想若有什么危险;便是此时了。”李泌道。
“李郎君担心有什么危险;我等在此住得久了;也不曾见到什么危险啊。
“正是住久了;我们日夜进出;岂有不被人知者叶畅此次平乱;拿捏时机之准;实在骇人听闻;他既然对王之党能如此了解;手中必有密谍;刺探京中虚实。我等形迹;只怕早落到他眼中;他唯一担忧的;不过是我等身后太子罢了此次借着王逆案之机;将我等一网打尽;断太子臂助;又解西马场之恨……我观他行事;当会如此。”
“他怎么可能知道西马场之事是我们做的;当初我们不是挑得让他怀疑是杨钊做么?”一个汉子失声道。
“李静忠的把戏;岂能瞒得过叶畅;夜袭西马场之事;原本就如同儿戏一般”李泌本来想这样说的;但考虑到这些人原来都属于李静忠;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为人谨慎;对李静忠的这些伎俩当真是瞧不起;却又不会将这等话说出来。李亨对他确实信任;可是比起朝夕相陪于身边的李静忠;就又差了不只一筹了。
“高力士虽是内宦;却知道进退;这李静忠只会玩弄些上不得台面的权术;差高力士远矣。不过;他夜袭西马场;也是为了投太子所好;太子器宇;终究是狭隘;亦是不如今上多矣……”
心中的话并没有说出来;李泌只是抬了抬下巴:“先看;不急着扎营;若是到了夜间无事;咱们再升火扎营;明日入深山之中。”
在山下庄子里;诸大汉正哄堂大笑;有人学着李泌方才的模样摇头晃脑。
“这位李郎君虽是足智多谋;但凡事太过小心;他就不想想;富贵险中求;还是李公公说得是;此际京中风云变幻;或者便有可乘之机”那带头的大汉等众人笑过之后;正色道:“今日咱们是得到消息晚了;若是能早些得到消息;今日平乱之时;便是我等功成名就之际”
李泌并不知道;在他回庄之前;李静忠就已经派人回到庄子;与庄中部分人进行沟通;让他们在此准备待命;看看是否还有可乘之机。
他们想要效仿当初李隆基上位之时;乘着别人的政变;以平叛为借口;夺取朝中权柄。只不过李亨离李隆基相差太远;李静忠不是高力士;而且李亨身边也不曾有王毛仲、陈玄礼等人物。
众人哂笑一番;眼见着天色要晚下来;那为首大汉又笑道:“那些蠢货;这样的天气去钻山沟;也不知今夜会不会冻死……”
取笑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便听得大门砰一声被人撞开;一个人跌跌撞撞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是禁军”
“什么?”
那大汉虽是蠢;却没有蠢到家;故此向外派出了眼线;现在眼线回来;带来了这样的消息;让他顿时震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怎么回事;官兵怎么来了;你确定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
“离庄子不足一里;快走……”
那眼线话还没有落;便听得“嗡”的一声响;直接贯入了那眼线后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