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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每每看到这个;就佩服叶畅的巧思与聪慧。
如同蜂窝煤一般;这又支撑起长安城里的一个新行当。
这些年;长安城的人对于卫生越发讲究了;商务印书局以几文钱的便宜价格;出售那种介绍卫生知识的小册子;可谓包罗万象;一些环境、食品卫生方面的知识得到了普及。
马车跑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元公路打开帘子;任风吹着脸。
他眉头紧锁;在想一个问题。
如今叶畅在朝中的处境十分艰难;他该怎么办。他原本是留在朝中代表叶畅利益的;可是这些年来;他似乎……有些太不积极了。
马车走到半途时;他看到路边一人;似乎正在等辙轨班车;他咦了一声;然后令车夫停下。
“子美;子美;去哪儿;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在等着班车的是杜甫;抬起头看到是元公路;他小跑了两步;一边上车一边抱怨道:“天冷;车轴坏了;只能来乘班车;好在遇着元公;否则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哈哈;你那车夫太差了;几时换了吧。”
“毕竟是家乡随着来投靠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去叶公宅;你呢
“料想也是;我也是去叶公那边。”元公路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甫看着外边的街景;象是无意说道:“寒风来了。
“正是寒风来了……”元公路喃喃说道:“《民报》中说;寒风之源;来自碎叶城以北数千里处;那儿天寒地冻;到了冬日;寒气冻结;向外扩散……这寒气之源不解决;终究少不得如此寒潮啊。”
“如何能解决?”杜甫摇了摇头。
两人以自然气象;隐晦地在交流意见。在政治立场上;现在两人是一致的;都属于叶畅这个派别;元公路官已至御史中丞;杜甫被称为无印御史;都打着极深的叶畅烙印。
除非改换门庭;否则二人的荣辱;就与叶畅紧紧绑在一起。
他们口中的寒风;是指目前叶畅面临的困境;而寒风之源;则是李隆基。
大唐天子李隆基;这个帝国的主宰;也是叶畅面临困局的根源。
元公路与杜甫都是传统文人;忠义之道浸染久了;就连他们都生出对李隆基的厌烦之心;其余就可想而知了。
“叶公当真是艰难。”杜甫轻轻叹了一声。
元公路看了看杜甫;心中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杜甫。
他有一个大计划;这个计划需要人手相助;杜甫被称为无印御史;有他鼓吹的话;事情能好办得多。
鼓吹?
元公路猛然想到一点:杜甫办这《民报》;乃是叶畅亲自上门邀请而成。当初叶畅是不是就知道;这报纸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这样做?
“若真是如此;叶畅然所谋甚远;这其间……”
元公路的心怦怦直跳;然后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令自己表现出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人品高洁的人;但同样也不是什么胆子太大的人;所以;现在浮现在脑子里的某个念头实在是太强烈;强烈是让他都有些受不了。
“中丞;到了。”他正琢磨着那件事情;听得车夫道。
已经到了叶畅宅;元公路与杜甫下了车;正欲进门;却看到一人从内出来
是萧伯朗。
如今的萧伯朗;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游侠儿首领;他的身份有些特殊;算是叶畅的合伙人;专负责将各式兵器出售给大唐东北周边的国度与部族。
当然是辽东淘汰的一些兵刃;辽东的冶铁铸造业已经广泛使用畜力和水力锻锤;打造出的兵甲质量相当不多;而且价格还便宜。不过其中的残次品率还比较高;一直是个大问题;萧伯朗发现这一点后;便自告奋勇;专门为辽东铁器工坊解决这个问题。他将这些残次品卖出高价的同时;顺便还在销售对象处挑起些事端来。
至于挑起事端的手段;就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他于得最出色的一件事;便是现在渤海国的内乱。原本渤海国对辽东之地也是虎视眈眈;若不是忌惮大唐;早就将这肥肉一口吞下了。但萧伯朗帮助大门艺的堂弟沈溪;在渤海国南部挑起了叛乱;叶畅替沈溪练出的两千渤海人成了叛军的主力;而萧伯朗则成了沈溪最大的军械供应商。
这等事情;叶畅不好去做;便由萧伯朗来执行。据说渤海国大门艺也得知这个消息;悬赏五百万文缉拿萧伯朗。
“元公;杜公;二位也是来寻叶公?”看到他们两人;萧伯朗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元公路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这斯不过是一个游侠出身的奸商;如今也和他们的利益结合在了一起。站在叶畅这边的人物;还真是不太多。
杜甫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只是好奇地道:“许久不曾见过萧郎君了;何时回的长安;如今在哪儿高就?”
他虽然认识萧伯朗;却不知萧伯朗现在在做什么。萧伯朗笑道:“我在辽东;仰仗叶公之威;混一口饭吃;如今回长安;自然要来拜谒叶公。只是今日有些不巧;叶公人不在;里面说;他去了城外庄子;不知何时能回来呢。”
“城外庄子?”元公路与杜甫对望了一眼;这个时候;叶畅不在城中主掌中枢;跑到城外去做什么?
“去庄子做什么;我也不知晓呢……咦;那边又有人来了”
叶畅宅前虽然一向宾客密集;但象他们这样到侧门来的;都是亲近之人。萧伯朗看着来人;脸上又堆出了笑;元公路望了一眼来人;拱手行了一礼。
来人是驸马独孤明;虽然在李隆基诸婿中地位并不高;但元公路等却不会轻视之;因为他所娶之信成公主;与寿安关系极为密切。而且他们家;与杨家关系极不好;当初李隆基险些将他的女儿充当公主遣去和亲。
紧接着又来了几人;也都是驸马、郡驸之类的亲贵;元公路心中又是一动;这些人虽是贵戚;可大多数都与杨氏不睦;因此不受李隆基欢喜。但他们又大多是第一批办安东商会的股东;这些年来;他们甚至被叶畅说动;也采用新的工艺;开办工坊;或者搞大面积庄园种植。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与故去的贵戚是不同的;在经济上;独立于朝廷与皇权;采用近似于叶畅的经营方法经营自己的财产。
长安城外;西南约二十余里处。
叶畅眯着眼;远远眺望着眼前的小庄子;他是位于山岗之上眺望的;而且手中还拿着望远镜;故此庄子里的人;对他毫不知觉。
“你确认?”叶畅问道。
“确认;这庄子里的人;当夜骑马去了西马场;一共是二十余人。”跟在叶畅身边的卞平一脸木讷地道。
若是被他这木讷的表情哄到;那就大错特错了。卞平的某种天赋被完全开发出来;如今他已经是叶畅派驻长安的情报头目;名义上则是在龙武军中挂了一个职。
“你说当日有两伙人甚为可疑;一伙是与龙武万骑关系甚好的长安城中游侠儿;他们在当日下午时曾至西马场;名义上是看热闹;实际上却侦察良久;似乎有意夺西马场?”
“是;这伙人道领是刑滓;不过此人与王焊交好;受王大夫控制。他们一伙近来多有相聚密议;我怀疑他们大约是想假冒盗贼;做一票大的勾当。他们当日在此时间较久;行踪可疑;但在禁鼓之前;便回到城中。我手中有人打探到;他们此后纵情歌酒;并未再有行动;故此将他们排除。”
卞平答得很细;他得到的资料;还有判断的理由;这些都是以前叶畅教他的;只不过他现在已经青出于蓝了。
“故此;可疑的就是这些人;他们的背景;你也确认了?”
“是;庄中的道士乃是李泌;另有四五十人;平日里并不耕作;只是打熬气力;精练武艺;名义上庄子属于内宦李静忠;实际上应是太子暗中藏着的人手。”
叶畅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
太子李亨
最初时;他并没有将西马场着火之事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地让卞平去调查一下;却不曾想;几乎被他遗忘了的太子李亨;在这里竟然还埋着这样一笔
李泌
这位早年以神童闻名于世的名士;叶畅与他曾经见过数面;那个时候叶畅还没有今日之权势;因此根本没有起招揽他的心思。等到有招揽他的实力时;却忘了这一茬;不曾想;他竟然隐居于此;而不是嵩山
不但隐居于此;还在这里为李亨效力
叶畅很清楚这位李泌的能力;在他另一世的历史中;这李泌就是李唐中期传奇人物;一连数代唐皇;只要用他信他;那政权便稳固;只要信了谗言排斥他贬低他;政权就动荡。
可以说;中唐第一谋士;非李泌莫属。
此时李泌还很年轻;刚刚三十岁;但心智谋略都不能小看。李亨此人;叶畅是很看不上眼的;心大而量浅;好权而无略;除了能忍;几乎一无是处。而且他的忍;还是外忍内残的忍;在另一世的安史之乱中;他为了早日回长安当皇帝;竟然不惜将长安的子女金帛;都许与回纥人。
叶畅根本不将李亨放在眼中;但若是李亨加上李泌——那对付的难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幸运的是;李泌毕竟还只是李亨隐藏的谋士;可能还没有得到李亨的完全信任;所以他并没有独断之权。
若他有独断之权;只怕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吧;烧马场坏献俘的事情;应当是李亨那蠢物离开长安之前定下的计策;现在李亨随李隆基呆在温泉宫;却派人来催促李泌;李泌不得不为之耳。
“我已经召齐了人手;随时可以调动。”卞平又道。
叶畅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卞平倒是个有本领的;在李隆基的猜忌之下;李亨离开东宫都困难;却还隐密地埋下了这个庄子;可卞平只用了一日一夜功夫;便将这庄子挖了出来。
屠灭这个庄子;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不过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他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庄子时;其人仙风道骨;相貌俊逸;看上去不过二十许人;显得与叶畅年岁相当。
“李泌”叶畅心中一动。
那边李泌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缘故;向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