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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回来;但杨妻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仿佛视他如无物。杨齐宣原本以为;到了家中;又没有仆役在场;妻子会将他大骂一番出气。只要出了气;今日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明日再陪陪小心;将妻子哄过来就是。但是回到家中之后;杨妻仍是不答理他;神情冷淡;无论他在旁边说什么;都是一声不吭。
杨齐宣渐渐也有气;他板起脸:“今日你家姊妹如此无礼;你不维护为夫颜面倒罢了;回到家中却仍然这模样莫非你以为……”
“我以为什么?”杨妻眉毛竖起;终于回应:“你这不要面皮的东西;黑了心肠的肮脏货;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你怎么如此骂我?”杨齐宣气手发抖;伸起手便想要给杨妻一记耳光。
但杨妻不但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反而挺起脸来;冷笑着道:“打啊;打啊;打死了我;便可以向叶十一郎赔罪?你这蠢汉;弄得我如何与姐妹们相处;又如何有颜面去见父亲?你上回来跟我说;要请父亲出面;将你的官职再提一提……你这般行径;我如何能向父亲开口?”
“那叶十一不过就是能赚些阿堵物;你那些姐妹眼睛都掉到钱眼里去了;你为何也会与她们一般?”杨齐宣几乎是强忍怒气道。
“我姐妹眼睛掉钱眼里去了?好你个杨齐宣;你自家说说;不是我们这些姊妹操持家务;管着家中的账本;你们这些臭男人哪能在外边风流快活?阿堵物?你若眼中没有阿堵物;为何一个劲儿唆使着我去父亲那替你使力气;帮你升官发财”
对一个男人来说;而且是一个自负的男人来说;被自己的妻子几乎指着脸骂是吃软饭的;这是何等的羞辱偏偏杨妻所言;还正中了杨齐宣内心深处;让杨齐宣勃然大怒;他再度举起巴掌;想想不敢煽下去;哼了一声;恼怒地拂袖而去。
一出门就后悔了;闹得这模样;原本还指望着妻子去缓和的;结果与妻子也吵了。
想想自己那些大姨小姨们今日的嘴脸;杨齐宣也知道;自己妻子肯定也是受了不少气。她方才发作;只是发泄一番罢了;不过都出了门;总不能再转回去;否则这张脸往哪儿搁;那可就真是夫纲不振了。
今夜就在书房里凑合一夜吧;反正书房里也有榻。
他这般琢磨着就回到了书房之中;原本以为这一夜就如此过去了;不曾想才刚刚睡下;便又听得外头“呃”一声响;然后妻子带着几个丫环婆子破门而入;拿着棍棒一顿乱打。
顿时书房之中;墨汁与书页齐飞;鬼哭与狼嚎共振;杨齐宣虽是男儿;在一群雌虎面前;却也只有忍气吞声哀哭求饶的命。
这一顿打;让杨齐宣头昏眼花;等妻子怒气冲冲又离开了;才缓过神来;几乎呻吟地道:“她……她这又是怎么了?”
身边贴身的仆人方才也因乱挨了打;如今捂着头上老大的包;哭丧着脸道:“郎君不曾听到?”
“方才乱糟糟的;我能听到什么?”
“夫人说郎君拿了她私房钱在外养了外室……”
杨齐宣心里顿时咯登一声;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道:“这……这是哪个在夫人面对乱嚼舌头了?”
口中这样骂;他心里却是无限恐惧之中。
因为这可是真的事情;他年少多才;少不得风流自赏;家中妻子不算凶悍;但毕竟是宰相之女;哪里敢真往家里接纳美人;故此确实是在外养有小星。
这事情他做得极隐秘;自觉根本不会被人知晓;今日却被人掀了出来
他不需要多想;便知道是谁揭破了这个秘密;叶畅
就象今日大姨小姨们骂他一般;现在妻子拿棍棒教训丨他;也是叶畅捣的鬼。显然;叶畅通过某些方法;把这个消息传到了他妻子耳中;原本他妻子今日受了气便一肚子火;得到这个消息;哪里会不跳起来发作
“我当如何是好?”杨齐宣呆了好一会儿后叹道。
“郎君此时还能做什么;赶紧求夫人宽恕才对;如今还只是这边;若真闹到相公那边去了;郎君的面皮就不好了”那仆人倒是忠心;哭丧着脸道。
“对;对;你说得对”
杨齐宣也觉得他言之以理;当下便又出了被打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向着卧室去。才到院子;便发现院门紧锁;去去敲打;里面也无人理;他在外边连声呼唤了许久;才听得一个仆妇的声音响起:“姑爷莫要为难奴婢;不得咱们小姐吩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姑爷开门。”
杨齐宣在院前呆了好一会儿;知道妻子还在气头之上;当下便绝了今夜安抚好妻子的心思。回到书房中;令仆人将书房收拾好了;自己躺上床;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此时心中开始后悔;或许不该得罪叶畅的。
他原本对自己的身份很自信;觉得自己是李林甫的女婿;叶畅就是想要报复;也得看看李林甫的面色。但却不曾想到;叶畅的报复;既不是来自官场;也不是来自私人;而是来自他所倚仗的李家。
这么想来;叶畅在辽东做出那样一番事业;倒也不是侥幸。
翻来覆去折腾半宿没有睡着;到了黎明时分;杨齐宣才勉强入睡。他原本的打算;是一大早去夫人房前请罪;若是夫人还不解气;便请她再打自己一顿就是。但不曾想睡过了头;他这谏议大夫之职;原本就悠闲;几乎没有什么公务。当他醒来时;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他再到夫人院前一看;发觉大门紧闭;门上挂锁;他一愣:“夫人去了哪儿?”
一个扫地的仆妇道:“郎君起晚了;夫人一早就怒气冲冲;大约是回娘家去了。”
杨齐宣顿时魂飞天外;妻子一回娘家;这事情必然就闹到李林甫面前去。李林甫向来疼爱女儿;听得这事情;还有不找他算账的?就算念在翁婿情份上;将此事揭过;只怕此后他在李林甫心中的印象就会大坏;再想着李林甫将官场上的资源向自己倾斜;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了。
“夫人走了多久?”他颤声问道。
若是离开没有多久;还可以快马去将她追回来。但回答让他绝望;夫人离开都有半个时辰;算时间;现在应当已经到了李府。
杨齐宣筛糠一般抖了好一会儿;这哪里是阳春三月;分明是数天寒天半晌之后;他才下定决心;此事既然隐瞒不了;那就当机立断;主动向李林甫请罪去
当他轻车简从;也不掩饰自己头脸上被打过的痕迹;到了李府后;他又不敢从正门进;便走了侧门。李林甫听说他到了;倒是没有怎么为难;直接让他来见自己。
一见他这个模样;李林甫吃了一惊:“贤婿这是怎么回事?”
杨齐宣顿时又愕然;张着嘴巴;半晌合不拢来。
他妻子莫非没有来李府告状?
“贤婿?”李林甫有几分怒意。
女婿这模样;分明是挨了打;这长安城中;敢打他女婿的人还真不多。除了那蛮不讲理的杨家几姊妹;他一时间不好发作外;别人打了他女婿;都要付出十倍的代价
“摔……摔的……”杨齐宣讪讪地说道;既然妻子没有回娘家告状;他自己当然也不会自揭其丑。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314章 忽如倾厦倒金梁
“摔的?”
李林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近一年来;李林甫渐觉老眼昏花;但杨齐宣头上的伤势;他还是看得出来;绝对不是挨的。
看起来象是棍棒所伤啊……
不过李林甫甚是聪明;自然知道;让杨齐宣不好说其来源的棍棒伤;十之**乃是自己女儿的杰作。这么看来;杨齐宣大早跑来;是到自己面前告状了
对于杨齐宣;李林甫是寄予厚望;其余女婿所在位置;虽然也都清贵;却不象这谏议大夫一般重要。这可是能掌握舆论的官职;与御史中丞相当;叶畅付出许多代价;为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职位。
故此;既然杨齐宣不提;他就装不知晓;微笑着道:“吾婿;不知你对如今这谏议大夫之职如何看;老夫意欲为你挪动一下位置……”
既然要给元公路一个谏议大夫之职;李林甫虽然不会使力气;但却觉得自己可以搭一搭顺风车;将女婿的谏议大夫腾出来好给元公路留着;同时也让女婿向上升升;好为自己提供更大的便利。
“这个……这个……”
若是一天前听得李林甫这样说;杨齐宣能乐坏来;但是今天听得这个;他却笑不出声。
现在李林甫是这般对他说;若是听得女儿告状之后;还这般说当如何?
“怎么;莫非担心老夫给你挪动的位置不妥?”
“不敢;不敢;丈人眼光比起小婿要准;自然知道什么最适合小婿了。”杨齐宣琢磨来琢磨去;便有些吞吐:“只是;只怕家里人未必支持此事。”
“哎;你何出此言;家中还有谁会不赞同此事?齐宣;老夫老朽;你几个妻兄又大多平平;今后没准就要靠你来支撑身后之事;你当勇于进取才是”
“是;小婿定然不负丈人厚望”杨齐宣道。
李林甫点了点头;这个女婿虽然让他还有些不满意;但是已经不错了。他很疼女儿;给女儿们挑的女婿都不错;但论心思最活络也最有可能接过自己衣钵的;就是这个女婿。
至于杨齐宣进言坏了他与叶畅关系的事情;他反倒并不觉得太难过:这种巧进谗言的本领;正是自己最擅长的。
“好生去做;另外;多与叶畅学学;看看叶畅是怎么行事的。你莫要觉得他年轻;便小瞧他;他的手段老辣;便是老夫……”
话还只是说到一半;就听得外边一声哭嚎;一阵大乱;紧接着;便见自己女儿带着一群娘子军鱼贯涌入。
“这般模样;成何体统”见此情景;李林甫怒道。
他虽是娇惯女儿;却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儿真骑到丈夫头上;闹得满城风雨。此时见杨齐宣脸上的惧色;当下便喝斥女儿。
他心中的意思;是先杀住女儿的气焰;然后再想法子为二人调和。
可是杨妻正是一肚子气;哪里管得那这个;闻言顿时大哭起来:“我是你女儿;不是你家儿妇;你不帮我;还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