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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契丹人便这样走了。”
“看来果然是吃了大败仗;若非如此;如何会善罢甘休?”
“这些唐军应当不是柳城那边来的吧……柳城那边来的;除了催逼粮饷外;打起仗来也就那模样;如何能败契丹的六万联军?”
“你这就不知了;我听闻大唐新设辽东总管府;委积利州司马叶畅为辽东行军总管录事参军;代行总管之权;就是收积利州的那位。这些唐军;乃是他手中的积利州军”
“啊哟;如此说来;这位叶参军当是军中宿将;否则哪里有这样一支强军;他们方才杀入城中时;那威风;啧啧;你瞧见在那打盹的南将军么;我可是亲眼见着他一槊捅穿四个契丹人;都串成串儿了”
“想来能用南将军这样的勇将;那位叶参军也是了不得的英雄……”
周围这样窃窃私语;多少带着些兴奋之色。要知道这些高句丽人当中;其实有相当部分乃是流落辽东的汉人;只不过入乡随俗;服饰习俗上也与高句丽人相近;契丹人入城之后为了避免遇害;便伪作高句丽人罢了。大唐收复这安市城;他们心中还是颇为自豪的。
南霁云是真的睡着了;直到樊重武带着人来见他;他才醒了过来。
一醒来;便嗅到扑鼻的香气;睁眼一瞧;大盆油汪汪的肉就在面前。南霁云顿时食指大动;伸手便将这盆子端了过来;正准备开吃;想了想问道:“军士可有食?”
“将军放心;军士都已有了;不信你瞧”樊重武笑嘻嘻地道。
南霁云放眼看去;见果然城头的军士都拿着自己的竹碗在吃嚼;当下便狼吞虎咽起来。他吃得半饱;想想有些不对;抬起头来;看着樊重武依然是笑嘻嘻地站在面前;便一皱眉:“你这厮这副模样;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有话就说”
“这个;这个……”
南霁云猛然醒觉;想到自己守在城头防止契丹人;这厮却在城里与那梁栋在一起不知做什么;当下双眉竖起:“这肉是哪来的?”
“唔;城中百姓;感念我大唐天军将他们自契丹人手中救了出来;主动杀羊宰牛;绝不是我抢来的。”樊重武涎着脸:“南将军放心;军纪十一条;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
“背不得滚瓜烂熟的;也不可能为积利军。”南霁云盯着他:“你这厮脑子里专走歪门邪道;我就不信你这么老实。”
“呵呵;梁栋杀的契丹人的牛羊。”樊重武终于说了实话。
这倒没有什么;梁栋那厮本来玉是代城主;他要杀些牛羊;算得什么大事?而且南霁云对叶畅甚为细致的军纪;有时也有些不以为然;既知不是正面相犯;便没有深究此事:“你总不会为杀了契丹人几头牛羊这般对着我傻笑半天;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南将军;我说了你可莫以军法责我。”
“哼;那要看是何事”
“咱们司马不是说了;咱们汉人要多生孩子多修路;让路在辽东四通八达;让儿郎在辽东天下布种……”
“你说什么?”
“啊;天下布武……”樊重武咽了口口水:“我也想多生几个娃儿。”
这是叶畅定的政策;辽东汉人鼓励生育;以为二十年后的未来增加人口。不过现在积利州依然面临的大问题是人口比例失调;男女比例几乎是二比一;即使叶畅已经花大气力去收购新罗等地的适龄妇人;却也显得杯水车薪。
“想生娃莫非要我给你帮忙?”南霁云似笑非笑地道。
“是;是……我呸;不是;生娃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帮忙”樊重武顺口说下来;旋即意识到不对;他终于怒了:“我这张嘴……我就是想说;我瞧中了这城里的一家小娘了;请南将军成全。”
南霁云顿时眼睛瞪圆了;森然看着樊重武。
他对叶畅别的军纪并不是十分在意;但对其中一条;却是记得甚严;就是不许奸淫。他也深知;别的都好说;这一条若犯了;叶畅那边的军法官是不会问理由与身份;只一个字:斩
在旅顺之时;便曾有叶氏族人;跟着叶畅去过陇右;又到了辽东的;可以说最受叶畅信任者之一;因为犯了此条;众多人求情都没有用;被叶畅亲令处死。当时之事;仿佛还在眼前。
“你好大的狗胆;敢犯此条?”想到这里;南霁云瞳孔一缩;厉声道:“你今日立了些功劳;便要找死?”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286章 宅田禁奴方略正
南霁云一怒;乃是大将之怒;其威势岂同一般。
樊重武一缩脖子;只觉得背上凉嗖嗖的;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没有听梁栋那厮的唆使;若真是先把事办了;自己的脑袋怕就保不住了。他呐呐地道:“只是瞧上了;人还没上……咳咳……南将军你莫吓我;难道瞧上了一个小娘;也要砍脑袋?咱们军纪里;可没这一条。”
听得还只是瞧上而不是人上;南霁云神情稍缓:“没祸害人家就好;若是管不住裤带;那就小心脑袋。”
顿了顿;他心中寻思;叶畅也确实是鼓励军士在辽东安家。与别人募兵喜好没有牵挂者不同;叶畅认为;他在辽东作战;最好军士在辽东有家人;这样一来他们思乡之情不会那么重;二来也明白是在为自己亲人作战。故此叶畅本人虽是未曾成亲;却喜好与人为媒。
“若是城中哪家人物的小娘;让梁栋去替你说和唔;梁栋只怕没有用;待得空我去替你说和。”
“如此多谢南将军了”樊重武顿时大喜;伏身便是一拜。
“你这厮倒是势利;平日里见着某;不过是行军礼;如今听说某替你说和一房娘子;却是拜。”
“这是谢媒礼么;自不敢以军礼充之……嘿嘿;南将军何时有暇?”
“这么急?”南霁云骂了一声;此时契丹人情形如何尚未知晓;他哪里敢去给樊重武说媒:“你都忍了二十余年;再忍几日会憋炸来么?”
“这不没进洞里;馋得慌么?”樊重武也敢说起荤话来。
“待叶司马来了;我便替你说和去。”南霁云道。
一听这句;樊重武脸一抽:“可不能等叶司马来;等他来了就晚了”
“胡说;莫非五弟会与你抢新妇不成……不对;你这厮讨打;定然还没有说实话;你瞧上的;究竟是哪家的小娘?”
樊重武偷看了他一眼:“是个契丹小娘。”
“原来如此……契丹小娘;稍有些麻烦;不过也无碍;五弟说过;能娶敌方女子;亦是一种胜利;你怕啥?”
“这个……这个小娘她老子乃是契丹贵人。”
“契丹贵人?”南霁云顿时觉得不对;头发都要竖起来:“你这厮莫非……瞧上了迪烈家的小娘?”
樊重武嘿嘿傻笑了两声:“南将军英明;小人瞧中的;正是迪烈家女儿。
南霁云吸了口气;指着樊重武;先是大怒;然后哭笑不得。
这厮当真是让人伤脑筋;南霁云觉得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当下一甩手:“你这厮的狗屁事情;老子不管了;待叶司马入城;你自己去求他吧。”
樊重武听到这;顿时就萎了;他嘟囔道:“就知道会是这样;若是叶司马见了;还会有我的份么?我可是第一次见着那么好的小娘;叶司马见了;只怕就要送到长安去便宜皇帝老倌;哪还有我的份儿”
“你不求怎么知道”南霁云瞪了他一眼:“你这厮只管放心;五弟不会送你心上人去宫里的。”
南霁云心里还补了一句;他不从宫里拐人来就已经不错了。
梅妃被从上阳宫中拐至旅顺之事;别人不知道;叶畅却没有瞒着南霁云。当时南霁云与叶畅争执过;认为这是不智之举。
樊重武嘟着嘴;他在辽东生长;原本就有些野性;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眼的女郎;却只能瞧不能上;实在让他憋得慌。
无论他怎么嘀咕;叶畅还是领着大军在次日到了。
说是大军;因为全军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二千人——高箕也在军中;他的建安州兵自然跟了来。若非这些建安州兵拖了后腿;叶畅还能早半日抵达。
大军初至时;城头上的高句丽人又骚动了一回;但当大军入城之后;他们便定住了神。叶畅入城之时;便下令公告;申明军纪;不敢说秋毫无犯;却有此前契丹人入城的“珠玉”在前;顿时让城中各族百姓热泪盈眶。
当下便有十余个老人跪在叶畅马前;奉上酒水:“这乃是大唐王者之师啊
“契丹乱后;不见王者天师久矣;不意老矣年幼时见过;如今又见着了…
“正是正是;叶司马这般年少;今后定是在外为节度在内为宰相的;还请饮此薄酒;以安我城中各族万余百姓之心……”
这些拍马屁的话让引着这些老头儿来的梁栋心间配服;分明是空口说白话;可这些老儿说得一个个极是顺溜;当真不是他能比拟的。什么王者之师不见久矣;安市城离着柳城不足二百里;安禄山等时不时便来此打秋风;哪里会不见久矣甚至那河西故城的安东都护府侯希逸;也是隔三岔五地过来;毕竟就只是一河之隔的地方。
“我要学习;多加学习;即使此次不能将这个代城主的代字去掉;今后也得想法子弄个真城主当当。”
梁栋有自己的野心;与他一般;樊重武在旁边也是眼睛滴溜溜乱转。他想要娶迪烈的女儿;但自家也明白;这个愿望有些难实现。
旁边的梁栋倒是又给他出了个主意;就是当众向叶畅请求。他在夺安市城时立下如此功劳;想来叶畅便只是为了安抚人心;也该同意。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樊重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安抚好城中父老之后;叶畅召集众人;先是商议是否继续追击契丹人的问题。
以张镐的激进想法;自然是要追;不仅要追;而且应当直接追到松漠去;乘机将辽东旧地全部收回。反正叶畅有“辽东行军总管府”这个名头;这样做也不算僭越。王昌龄、南霁云都是支持这种观点的。
而岑参则不赞同;在这之前;他辅佐叶畅;在积利州推行民政措施;为手中缺乏人才之事而伤透脑筋。叶畅所推行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