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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参、张镐并不知道叶畅乘夜去上阳宫外之事;他们留在了洛阳;早上乘船东下;来此与叶畅会合。对于叶畅去做什么;他们很有默契地不问。
叶挺等人按照叶畅所指向前而行;并未多久便追上了卞平。
“那厮何在?”叶挺问道。
“就在前方。”卞平讨好似的笑了一下:“竟然劳烦挺郎君;主公也是太过重视那厮了。”
“你这厮惯会花腔的……主公令我来时说了;让我听令于你;要你见机行事;若是有什么变动;你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吧。”
“依我所见;那伙刺客短时间内不会在半途截杀了;最大的可能还是盯着这厮。”卞平客气了几句;见叶挺真是让他拿主意;便笑着道:“这点儿想法;主公那定然是明察秋毫的……”
“卞平啊;郎君将事情托付与你;专心办好事情便是最大的奉承了;说这种话没有什么用处”叶挺有些受不了他三句话不离拍叶畅马屁上;故此叹了口气道。
“那是;那是……这厮胆小;若我是他;追不上主公;就唯有一途;前去报官。此地离洛阳不远;他定是回洛阳报官;然后在差役护卫下来察看现场。他毕竟是罪官;有此借口;正好可以土延停留;不去辽东赴任。”
这厮出身虽是卑微;但在揣摩人心上倒是一把好手;听得他这般说;叶挺心中更加佩服叶畅——当初这厮来投靠时;只是一个落魄的渔夫;养家糊口都是艰难;叶畅慧眼识人;将他安排到吴大海等人身边;整日琢磨着如何对付这几个海寇;大半年时间里历练出来了。
“那我们当如何?”
“方才我们几人;他都见到过;挺郎君你带来的人里;有没有不曾与这厮照过面的?”
“有。”叶挺带的人中;多是居住在长安城外的那个小庄子里;并未与李霄照过面。
卞平从中点出三个人来;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几人嘿嘿笑着向他挑了挑大拇指;叶挺也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背:“你这厮就是阴损”
李霄没有追上叶畅一行;独自呆在道路上;心中满是恐惧。他不敢继续向前;因为再向前就回到他被追杀的老路;极有可能再遇上刺客。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身向着洛阳城方向行去。
“不管是不是叶畅所为;我遇刺总是真的;在刺客未缉拿归案之前;我不宜再去辽东;要在此……对;正该如此;哈哈;如此说来;还得感激那伙刺客
想到自己可以以遭遇刺杀为借口不去辽东;李霄心里方才的恐惧就变成欢喜;他甚至有些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想到这一手。若是早就想到;自己做出不定期一幕;至少不至于象如今这般担忧受怕。
他深一脚浅一脚向着洛阳方向前行;此时路上隐约已经有行人;李霄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在他看来;那些刺客总不会如此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再来行刺。
但走着走着;他便听得身后有马蹄声;他回头望了望;是六个身着劲装的汉子。他心中担忧;故此远远避开道路;但那伙人却狞笑着向他扑来。
“啊?”李霄见对方驱马赶过来;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情急之下调头就跑。但他双脚哪里跑得过马儿;转眼便被追上;一人伸手将他拎起;径直横放在马背之上。
“原本以为那伙人会救这厮;却不曾想竟然抛下这厮不管这样也好;免得我们还需另寻机会;早些了却了他;解了主上心头之患。”擒住他的人笑着道。
“那是自然;谁在这天尚未全亮之际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多管闲事
“路上有人;将这厮带到林子里;做掉之后就地埋了”
听得这可怕的话语;李霄顿时想要大叫救命;但才一张口;被有一块布塞了过来;将他的嘴牢牢堵住。
他只能恐慌地看着这行人离开官道;上了朝南的小路;渐渐向远处的小山行去。虽然官道上这时已经有了行人;但是小道上却仍然空空落落的;远处启明星尚在;而东方天际也只是泛起鱼肚白。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早晨;李霄心中满是凄凉;他开始恨起这个世界来;恨叶畅;恨自己的父亲;还恨那些坐视他父子遭难而不闻不问的人。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270章 不如意者时常有
岑参与张镐来与叶畅会合后没有过多久;便见叶挺、卞平等人回来。随同一起来的;还有李霄。
叶畅微微皱眉;卞平此事做得就有些不妥当了。
卞平的神情却有些异样;上船之后;向叶畅眨了眨眼。周围人离得远些;他才上前;用极低的声音道:“刺客并未出现;这厮泄露了一个消息;小人不敢擅专;故此带了这厮回来……事关太子”
叶畅眉头猛然皱起。
难怪卞平会将李霄带过来;如果事关太子李亨;那么就绝对不是卞平能处理的事情了。
甚至连叶畅都处理不了这事情。
眯着眼想了会儿;在他思索的时候;李霄竟然跪倒在他的船前。叶畅看了卞平一眼:“此人交与你看管;你带着他乘后一艘船……当真是个麻烦”
事情牵连到太子李亨;就是张镐、岑参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叶畅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太子李亨这个人;叶畅只是远远地见过;并不了解他。只是听闻他为人谦和;甚为孝顺;在东宫中从无跋扈张扬之举。李林甫这些年一直在挑他的错;甚至借着韦坚犯案;将事情牵连到他;他却依然不倒。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只是一个谦逊之辈;那倒是奇了。
不过他不想让张镐等知晓此事;却阻止不了他们看到李霄其人;张镐有些讶然:“叶司马;这不是李霄么;他怎么……在这里?”
说到这;张镐心中念头一转:莫非是叶畅对李霄怀恨在心;遣人于途中将他擒来?联系到昨夜叶畅连夜离开洛阳城;让他们前来会合;张镐就觉得;自己猜得应当没错。
“说来也是巧。”叶畅苦笑:“昨夜我有要事出城;赶路之时;恰好遇着这厮;他为盗寇所刺杀;为我属下救下。我原是想用他来诱出刺客;结果刺客也精细;不曾再露面;我属下就只能将他带回来——他被安置在后边船上;省得放在我们面前令人生厌”
张镐知他所言不尽诚实;但更知道自己等人只是初投入叶畅帐下;有些事情;叶畅未必会直接告知。他很聪明地岔开话题;指点着眼前波浪:“听闻叶司马所造海船;顺黄河河口可直溯广运潭;为何如今所乘却是这等船?”
他们现在所乘的也不算小船;正是叶畅在武陟所造的最初两艘海船之一;但比直叶畅跟他们提的那足以载数百人的大船还是小了些。叶畅闻言笑道:“黄河与洛水之中泥沙渐多;河道不经勘测;大海船是无法进来;容易搁浅;倒不如这等中小船只;便于行走。想乘大船;要等下半年才行啊。”
“原来你是诳我……还道你已经造出这等大船了呢”
“不诳如何能将张公拐到辽东来;张公这般大才;只恐积利州小;招不来啊”
在他们相互开着玩笑时;水工已经收拢船锚;船开始顺流而下了。
梅妃发觉;叶畅非常忙;即使是在船上;也忙得不可开交。
不是与他的幕僚们推敲治理辽东积利州的方略;就是模拟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大伙商讨解决具体问题的方法。有时他也会长时间沉默;但那个时候;他必然是在小小的船舱之中;用一种特殊的鹅毛笔沾墨汁后进行书写。
听得荷花说起叶畅在纸上写写画画后;梅妃很好奇那纸上会是些什么。不过她情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并没有因为叶畅依言将她从上阳宫接应出来而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到了傍晚时候;叶畅才想起自己船上还有这么一个人;支开花花后来到梅妃舱前问道:“娘娘是否晕船?”
“自我出上阳宫那一时起;便没有梅妃;我闺名江采苹……不过这名字也不能用了;我以江为姓;以梅为名;你就唤我梅娘吧。”
“唔……那也好。”
“或者唤我梅道人也行;我乃南人;打小也乘惯了舟船;故此并不昏船;你只管放心……”
叶畅闻言放下心来;他只是完成自己的许诺;梅妃赠了他三车财物;他虽没有去看;但有人清点后说;此三车财物少说也值十万贯;叶畅自然不会真要这十万贯钱;等到了辽东再还与梅妃就是。
“对了;有一事还要请教梅娘。”叶畅想起了李霄这厮;便开口道。
“请说;奴知无不言。”
“太子李亨此人;梅娘觉得其人如何?”
“太子……”梅娘沉吟了好一会儿;李亨的形象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因为她年纪比李亨还要小些;为了避嫌;李亨在她面前出现的次数不算多。但身处宫中;对于这位国之储君;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太子其人;宽厚内敛;喜怒不形诸颜色;行事谨守本份……但是;我觉得;其人乃圣人嫡传”
梅娘的这句话让叶畅有些不懂;李亨当然是李隆基的嫡传;否则的话岂不是野种?
“所谓嫡传;是指心性;其人性;颇类圣人;只是他以仁厚外表所遮掩罢了。而且圣人远胜于先帝……若是圣人懦弱如先帝;那太子便是圣人”梅娘说到最后;非常肯定地道。
她说的象是绕口令;实际上却是警告叶畅;这位太子可不是表面上显示的那么简单。
“多谢梅娘了。”叶畅道。
江梅在舱里抿嘴笑了一下;叶畅嘴巴上极客气;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不过江梅不讨厌这种气息;想到自己曾经用那种方式威胁叶畅;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不过江梅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时间;到了傍晚时分;船再度靠岸。
江梅心知自己身份特殊;她不是那种性子刁蛮的人;也不愿意给人惹不必要的麻烦;故此呆在船中不出来。可是她不惹麻烦;麻烦却来惹她;外边天色明显暗下来的时候;她听得外边登登的身步声。
这声音不象是男子的声音;江梅初时以为是荷花;但那脚步声在她的门前却突然消失;让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