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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ā费什么气力?”
“那桐城呢,莫非桐城你们就不顾了?”黄文鼎冷然问道。
汪国华嘿嘿笑了笑,在他心中,若是抢到了几十万两银子,桐城要不要确实无所谓了。
“哥哥说的是,咱们不能倾巢而出,桐城得留人守着,好在如今桐城已经落入咱们手中,官兵一时半会mō不透咱们的虚实,必不敢来此……………”
说到这里,张儒也有些赧然,他已经从十几万两银子的yòuhuò中清醒了一些,桐城才是他们这次举事的根本,若是失了桐城,他们裹挟的乱民转眼就会四散,到那时,他们手中真正掌控的人马,也不过是数百人。
“桐城不能有失,这是咱们的根本,况且桐城那么多的大户,怎么着也不只十几万两银子,我们要走,也得把油水刮干后再走!”黄文鼎厉声道:“俞幼虎那边,由我去,我带一半人马,今日便动身!”
张儒倒没有显出什么异样,但汪国华午些悻悻。
“二位兄弟只管放心,无论我在襄安俞家夺得了什么,总归我们三人平分,我绝对不会独吞。”黄文鼎安抚道:“况且,桐城里的油水不会比无为少,只要依我之计,保管那些老财们乖乖地献出金银来!”
听到这话,汪国华顿时精神一振,张儒也眼前发亮。…;“那个汪兆麟,不是派了管家来么,让他进来就是。”黄文鼎道:“你们且看我是如何对付他的。”
不一会儿,汪府的管家点头哈腰地来到了三人面前,黄文鼎冷哼了一声,他顿时跪倒:“见过三位将军……”
“哪敢当你汪管家一声“将军”想当初你不是支使打手追着我打么?”黄文鼎噗笑道:“为何前倨而后恭?”
“是小人有眼无珠,还将黄将军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你既然有眼无珠,那还要那个眼睛做什么?”黄文鼎淡淡地道:“来人,替他剜了吧。”
两边顿时有贼人上来将汪府管家按住,那管家吓得瑟瑟发抖,嚎哭求饶。旁边的张儒知道黄文鼎的心意,假意相劝:“哥哥,且听他来意再做发落,若是不顺我们兄弟之意,那要杀要刮都成。”
“小的是来劳军的,是来劳军的”…汪府管家杀猪也似地嚎叫起来。
“劳军?”
汪国华与张儒脸上顿时浮出喜sè,看着黄文鼎也多了几分敬意。
“劳军?”黄文鼎同样反问,口气却与那二人不同,满是轻蔑:“我需要你劳军么,当初欺凌我等的几个大户,叶家、方家、吴家,还有张家,如今都化成了灰烬,他们的万贯家财,都任我等取用。我与二位贤弟方才还在商议,准备去你家主人那儿一行,这大年初一的夜里放一把火,也给咱们桐城添些喜庆,你说是不是?”
汪府管家hún飞魄散,他连连磕头:“不敢,不敢劳三位将军贵趾,家主人说了,只要三位将军有意,要什么他立刻送来,另外,他还愿替三位将军联络城中豪族,众人一起解囊助饷!”
黄文鼎向汪国华使了个眼sè:“这话倒让我有些爱听国华兄弟,咱们不是弄了个什么代皇免火旗么,过会儿是去汪家放火,还是去送免火旗,只看他汪家能不能让汪兄弟满意了,你们都姓汪,五百年前原是一家,他的家当,少说也得有一半是你的吧?”
汪国华顿时大喜,汪兆麟家中累世豪富,甚至胜过俞国振,毕竟俞家起家的时间并不长。若是真从汪家狠狠敲诈一笔出来,倒是强于去襄安厮杀冒险了。
何况还有其余富户家族,黄文鼎方才的手段,给汪国华打开了一扇大门,他相信,桐城中的大户人家,都很乐意收购一面代皇免火旗的。
“一、一千五百两,小人主人愿意拿出一千五百两来买这面代皇……………”“拖下去吧,当我们是叫化子呢,咱们如今有雄兵五千,他拿一千五百两来助饷,连一人一两都没有。”黄文鼎冷笑:“听闻汪兆麟新娶了jiāo妻,汪贤弟,你还缺个暖脚的丫环,去弄来吧。”
汪国华大为意动:“哥哥这主意好………”
“不是,不是,小人斑篾了,是五千两,是五千两!”汪管家忙不迭地改口道。
“五千两?”
黄文鼎似乎还不太满意,汪管家哭嚎道:“三位将军,小的主家的家当,大半都在南京,家中存银确实不足,便是五千两,也得拿绸缎器皿充抵啊!”
“哼,便宜你了,滚回汪家去,半个时辰之内,我们要见到那五千两。”黄文鼎上去一脚将那管家踢翻了个跟头。
汪管家抱头鼠窜而去,他走之后,黄文鼎哈哈大笑:“你们看,只要控着桐城,子女金帛,得之甚易!”“不愧是黄大哥!”张儒与汪国华双双挑起大拇指。
“你们便如此行事,但也勿迫之过甚,免得狗急跳墙。”黄文鼎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估mō着,有三天功夫,消息总能传到襄安,那俞幼虎必然倾巢来犯,故此,我要在三天之内赶到襄安,中途截杀他,然后再去他老巢!”
“那便辛苦哥哥了。”这一次,张儒与汪国华都没有意见了。
黄文鼎大步出去,心中却没有多少欢喜,他自命英雄,可是起事时却要依靠张儒与汪国华的支持,如今才稍有小成,这二人就开始贪图金银女子,实在不是成大事的料。…;这让他有些失望。
“若是我身边有俞幼虎那样的人物就好了此次去,能活捉俞幼虎,试试劝降他,劝降不成再杀不迟。,…
黄文鼎虽是决意去攻袭襄安,但他们手下的大多是乱民,这些人行事混乱,当黄文鼎整理好队伍时,天sè都已晚了。让这群乌合之众夜晚行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黄文鼎虽是有些雄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他们归营暂歇。
而同样是这寒冷的大年初一夜里,一队人马却从襄安细柳别院出发,冒着凛冽的北风,向着桐城连夜进发。
他们举着的火把,宛若地上的星河,照亮了沉寂的夜sè。
这队人马的装饰与此际任何一支军队都有些不同,在他每人的背上,都背着一chuáng厚厚的棉被,每人身上的衣裳,也是两斤左右的棉袄、
棉kù。因此虽然天气寒冷,可是却无人瑟瑟发抖。
俞国振满意地看着一个个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家卫,他如今已经用不着自己冲在前头,因此位于队伍之中,在最前是罗九河开道,在最后是叶武崖殿后,而齐牛则随shì在他身边。
高大柱没有参与此次出战,他留守细柳别院。
在少年家卫面上,完全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股〖兴〗奋,他们渴望一场象样的战斗,以此来检验他们的实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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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釜底抽薪计
崇祯七年正月初二下午,黄文鼎终于带着一千五百人从『乱』哄哄的桐城中出来,不过,对于『乱』贼来说,这一千五百人离开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规模,短短的一天功夫,四里八乡又有千余人来投奔他们。
而且带来的消息也对他们有利,桐城周围的各镇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民『乱』,不少人受他们所鼓舞,闯入镇中大户去烧杀抢掠。
“此去得胜,便有的是银子,你们都给我快些!”
望着『乱』糟糟的行军队列,黄文鼎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莫说是那些被裹挟的『乱』民,就是被他训练了近一年的手下兄弟,杀起官差来虽然悍勇,可行军时也个个东倒西歪,有几个还骂骂咧咧,似乎对离开有吃有喝的桐城不满。
听得他用银子鼓舞,士气算是振作了些,众人稍稍加快了脚步,可是走出不足半里,便又恢复了散漫。
“此去襄安,道途一百一十里,以这个速度,初四或者能到吧,那时俞国振也应该得到了消息,正在决定是否来桐城征讨。他就算下定了决心,整军出战,总得花上一天时间……”
想到这,黄文鼎稍稍自我安慰了一下。
千余人出城,自然瞒不过城中的各大家,特别是汪兆麟,如今负有向各大豪族推销“代皇免火旗”的使命,更是挨家奔走,为了安诸人之心,还特意说明,黄文鼎乃是外出“扫靖四乡”。
但对『乱』贼来说,想要保守秘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几乎就在黄文鼎出城的同时,方以智便得到消息。知道他是去襄安攻打俞国振。
这个消息让他大惊。匆匆来寻方孔炤:“老大人,黄贼去袭襄安,是不是赶紧派人往襄安通消息?”
“人是要派的,寻一个可靠的去,多带些银钱……不,只带必要的就行,在外头买一匹马,绕道通知济民。”这个消息让方孔炤也有些紧张。他沉『吟』了一会儿:“我看贼人是乌合之众,行军速度必缓,应该能让济民提前准备。”
他们父子对话,却不妨有一个小小身影听到了,她飞快地穿过院门,跑到了方府一隅,猛然推开门,却将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子柠,你又在顽皮了!”
见是自己的妹妹,方子仪半是无奈地道。
“姐姐。姐姐,贼人去姐夫那儿了!”
“什么姐夫……你是说,襄安?”方子仪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她与俞国振已经定下婚约,以此时的风俗。她便已经算是俞家之人了。而方家向来有守贞传统,若是俞国振有什么意外,那她也必将为之枯守。这个她并不害怕担忧,她害怕担忧的,始终是俞国振本人的安危。
手不知不觉中紧紧抓住了衣角,方子仪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道:“你听到了什么?”
方子柠听到的并不多,只晓得『乱』贼一支去攻打襄安了,而伯父则派了人赶往襄安通知。听到后一个消息,方子仪如释重负,合什暗祷了一声,又坐回到了桌前。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