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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这样,俞国振竟然也操演出了一支精兵!
“俞国振既然从水路调兵过来。那么……淮安只怕回去不得了。”祖宽明白,既然俞国振能自水路将兵调到他背后来,那么自然也可以去攻击淮安,他现在实力太减,唯一的办法,就是向西,想法子与高杰会合。
至于与高杰会合之后该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
高杰与他是同时动手的,在祖宽部突入安东卫的同时,高杰部也突入了山‘东境内,他没有直接攻击虎卫,而是打着北伐闯贼的旗号,夺取了韩庄、沙沟集,占据了滕县、邹县,兵锋直接兖州府。
但如同祖宽一样,他同样也没有捕捉到多少虎卫,所有的虎卫仿佛提前得到了消息,全部乘船沿运河北上,在济宁城完成了集结。
民兵则完全动员起来,接替了虎卫的工作,在新襄派出的工作组带动下,将隔离区所有人都带着沿运河北上,一直退到济宁城以北的梁山。
因此,高杰到了兖州府任城卫时,面临的就已经是借助运河集结而起的八千虎卫。双方便在任城卫一带僵持下来,高杰兵力虽多,却也无法在八千虎卫的防守下夺取济宁城。
这样一来,高杰试图夺取兖州、济宁,将虎卫孤立于运河东岸的企图便未能得逞。不仅如此,高杰六万人北上,所耗粮草可不是小数。他原先是想借助运河来运输,可如今未能第一时间夺下济宁,粮草补给就困难起来——虎卫在运河上的运力太过强大,而高杰部的名声又太坏,因此从徐州到兖州之间的百姓即使没有随虎卫北上,也逃到了山野乡间,几乎是逃得精光,让高杰抓不到人为他运粮。
“这便是坚壁清野?”高杰懊恼地看着周钟:“周先生不是懂得新襄的奇技淫巧么,为我打造战船,或者造新襄的那种四轮马车如何?有了这些,我的粮草运送便没有那么困难。”
周钟尴尬地一笑道:“高帅想得太简单了,俞国振用了六年时间,方在新襄建起一套工厂,莫看那四轮马车简单,但推出到如今,天下众多能工巧匠为何无人能仿制?别的不说,单单那悬挂车厢的弹簧,就非一般铁匠能造出来。”
“哼!周先生当初可是说精通南海的奇技淫巧之术……”
“周某乃圣教门弟,又非匠人,虽然精通南海工业之术,却总不能自己动手去做吧?”周钟也有些恼,他性子原本就薄凉,高杰并不是他心目中的明主,只不过有俞国振这个共同目标,才走到一会来的。
“原来是个光说不练的嘴上把式。”高杰嘟囔了一声,他其实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心中焦急罢了。
就在这时,屋外有人急匆匆来禀报:“伯爷,咱们的运粮队遇袭!”
“什么?”周钟顿时急了,他虽然是个文人,却也知道,六万人深入敌境,若是补给跟不上会是什么结果。
“运粮队在峄山遇袭,损失甚重,敌军将所有粮草都一把火烧了!”
“是谁人干的?”周钟勃然大怒。
高杰冷笑:“还会有谁,自然是俞国振了,他放弃百里之地,便是为了这个……不过敌军数量多少?”
“据说……只有五百!”
“我的运粮队人手足有两千,加上民夫苦力,人数过万,就被五百人灭了?”高杰怒道:“都是吃屎的么?”
他已经足够小心,运粮队派出押运的足有两千人,却还是被五百敌人击破。不仅死伤惨重,而且这秋敌人将所有民夫苦力全都放走,还允许他们在不影响行动的前提下搬走少量的粮食,至于搬不走的,全部焚毁。
这一万人运的可是高杰部下三天的粮草,他现在粮草尚有积存,因此还不在意,可若是再被袭个两回,那么部下携带的粮草食尽,高杰可不认为自己的部下有卢象升部下那般喝着冰水作战的斗志!
而且他绕道峄山来运粮,为的就是避开运河,防止虎卫借助运河出没于他的粮道上。结果没有想到大山深处,也有虎卫的身影!
他却不知道,当初田伯光为了袭击郑家,可是带着几千人在大山里转悠了整整三个月,这些人如今可都是山地游击的专家,领导几个五百人规模的游击队,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接下来坏消息连接传来,尽管加倍小心,可在第三日,高杰的另一支运粮队依然在北沙河畔遇袭。此次有高杰严令在先,他的部下抵抗得非常激烈,却仍然被携带了野战炮的虎卫游击部队击垮。两千人的运粮队被歼灭大半,死伤狼籍,而且虎卫根本不打扫战场,将粮草烧毁就立刻远遁。当接应的部队赶到时,迎接他们的就是满地的鲜血和几乎将北沙河都堵塞了起来。
现场还有一封给高杰的信。
“念。”
高杰将信交给了周钟,阴沉着脸道。
周钟愣了一下,高杰自有幕僚录事,念信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了,但是迫于高杰的压力,他又不得不念,只能干巴巴地道:“高杰,你在徐州残害百姓,如今到山‘东境内,依然屠戮乡民。今日先行小惩,待来日你全军大溃之时,再各罪并罚,一起惩处……”
信写得简单浅显,正是新襄最流行的白话,因此高杰也听得明明白白,不需要任何人替他解释。高杰嘴角噙起冷笑,神情也转为狰狞:“这是警告我了?”
周钟默然无语,此次一路北进,大多数居民都坚壁清野,随着虎卫逃走,或避入深山,或逃过运河,但也有些人不愿意离开的,高杰部几无军纪可言,凡被逮者,几乎全部斩杀!
无怪乎对方的报复同样惨烈,高杰部也是损失惨重,第二批派出去送粮的,可都是他的铁杆,其中主将几乎都是出自于他的亲兵。
“来人,给我杀,左近村镇,只要有能喘口气的,一律杀的,鸡犬不留!”高杰厉声道:“我倒要看看,俞国振能奈我何!”
“啊,伯爷三思!”周钟听得这句顿时慌了,这样大杀特杀,对于改变目前情形没有什么用处,相反必然会招来一片批评,虽然周钟并不在意高杰的名声变成怎么样,但若是惹来金陵小朝廷里的非议,他与吴昌时这两个始作俑者,最后免不了要抛出来承担责任。
“三思个屁,俞国振想要和老子比狠,老子就和他比,老子倒要看看,是他先手软,还是老子先手软!”高杰厉声道:“杀完之后,还要告诉他,这些百姓全是因他而死!”
五八七、仇敌尸骸断水流(三)
“这些百姓因我而死?”
俞国振得到这个消息时,他人已经到了莱芜,这一战虽然用不着他亲自出战,可是为了便于指挥,在击溃了祖宽之后,他先让齐牛率部追击,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前进,过青州府青石关,翻原山抵达莱芜。
敌方分路来袭,正好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虽然从数量上看,敌人的总数远胜过俞国振手中的兵力,甚至将武装民兵加起来,俞国振的兵力也与敌人相差甚远。但是,从战斗力上来看,俞国振有信心,虎卫能够做到以一敌三甚至更多。
因此他当初定下的作战计划,就是先破威胁到青岛口的祖宽,避免大战影响到铁路建设,然后再攻击高杰与刘良佐部。为了争取到消灭祖宽和调集兵马的时间,在南线战场上,就要求坚壁清野,通过游击战术破坏敌人的补给线,迟滞高杰的前进速度。
而高杰应对的方法就是大屠杀。
“官人不必理他,动手屠戮的是高杰,让这等恶人横行的是朝廷,至使天下如此的是这个末世!”顾家明冷笑道:“将这笔账算得官人头上,是失心疯才会有的念头,按此去道理,岂不是天下恶人做恶,都是官人纵容所致?”
俞国振也是冷笑。
高杰是黔驴技穷了,而且一定急火攻心,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对付游击战,于是采用了这种最为凶残暴烈的反应。俞国振还是高估了他的人性,他就是这个时代所有旧军人身上最阴暗狠毒的集合体。
“主公,不可中止战术,若是此次受到其人威胁,也就意味着今后谁都可以用百姓来威胁我们。”另一个幕僚也道。
众口一辞,都是不要受高杰的威胁。
但俞国振无论做什么决断。都有些来不及了。毕竟他还只在莱芜,而真正在前线独当此事的,却是王浩然。
“王团正。你觉得该如何?”身边的虎卫军官向王浩然问道。
王浩然在虎卫当中算是一个异数,他原本作为研究人员进入新襄体系中,但后来转而对军事感兴趣。还下定决心加入虎卫,并且给他从最基层干起,一直做到了俞国振的幕僚参谋的份上。虽然这其中有俞国振给予他更多机会的缘故在里面,但他个人的能力也是相当重要的。
这个问题让他稍稍犹豫了一下。
就连周钟那样的无良文人,都知道大肆屠戮百姓是不对的事情,更何况王浩然这样当初以仁义门人自诩的!在他心中,着实是不愿意看到百姓遭受屠戮的现象,他们来此,是救百姓的。而不是给百姓带来灾患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屠刀又不是握在他的手中!或许有些假仁假义之辈,或者纸上谈兵之徒。会嚷嚷着虎卫原本早就可以扫灭诸凶一统宇内自然天下太平四海皆安。可是王浩然却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新襄来说。真正的危险不在于现在,正是在于扫灭诸凶一统宇内之后!到那个时候,让新襄团结起来的外敌隐于内部,斗争只会更为激烈,如果俞国振不想到时大杀特杀,那么此前就必须谨慎。比如说那些大大小小的高杰们,他们有一定的能力,到时肯定会混入新的体系之中,然后通过种种手段,化身为新体系的蛀虫,那个时候他们对新体系造成的破坏,比起现在更大更重。
“王团正,你快拿个主意,若是拿不准,就先停下行动,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