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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区区五人,便给他们造成了这样大的伤害!
“老牛,你身上觉得如何?”约摸估计了一下伤亡情形后,俞国振更是愤怒,他看到齐牛浑身是血跌坐在那儿,上去便将他扶住,关切地问道。
“小官人……老牛这次没有给你丢脸。”齐牛满脸都是血,唯有一双眼睛还是白色,他瞪大了眼,眨巴了两下:“你瞧,这是贼首!”
“不管他,你的伤如何?”俞国振心中又气又急:“问的是你!”
“老牛没事,就是……就是有些痛……嘶!”齐牛痛得嘶叫,但还是咧开嘴笑了起来。
看他气色,虽然有重伤后的虚弱,却不象是致命的模样,俞国振总算松了口气。转眼过去,看到柳如是与蒋佑中也是一身血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眉头又紧了起来。
这两人,对他来说可是宝物,有着极大用处的!—————————求点击、收藏、推荐分割线———————(感谢王孙武阳、木头竹子打赏。马上又是周一了,晚上睡得晚的书友,不要忘记零点之后点击、推荐啊,为新一周抢个好位置,争取能继续留在新书榜上。《明末风暴》只能在新书榜上再呆七天了,非常需要大伙的支持!另外,在书评区有龙套报名活动,想要报名的出演的书友可以去报名,写好入戏的名字,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写下,当然,和主角抢MM的要求就不要写了,这样要求的人一律切了入宫当太监!)
五一、斗米为仇
俞国振对原本历史上柳如是的命运是相当同情的,虽然这其实是个读多了书读傻读痴掉了的女子,但实际上,她却有着时人当中少有的一些特质。
但是,收容柳如是,甚至派人送了颇为不少的银钱去吴江盛泽为她赎身,俞国振的目的既不是做慈善,也不是为了充实**,而是因为柳如是身上的某些特质。
她算是文艺女青年,但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痴呆文妇,对于新事物接受能力相当快,最重要的是,她对这个民族,有着不逊于俞国振的深沉的爱。
所以在她原本的结局之中,明亡之时她劝说钱谦益与她一起自尽殉国,被阻拦之后又劝钱谦益暗中联络抗清,甚至为郑成功传递消息。她并不畏死,故此钱谦益死后,她便立刻自尽,她只是心不肯死。
在无数读了圣贤书的读书人,其中以相当一部分是以气节自诩的东林党人,纷纷跪下来为野猪皮唱征服的时候,这个青楼出身的一介弱女子,却做出如此事迹!
因此,俞国振希望柳如是今后能给自己有所帮助,而她在最初的不理解之后,现在对于学习俞国振所传授的实学知识,也已经非常积极。她还有一种奇怪的感染力,能够带动周围的人与她一起好学,俞国振觉得,她至少可以在今后的女子学校中担当校长一职。
而蒋佑中又与柳如是不同,这个少年,在原本的历史中只是籍籍无名,俞国振只是为了让他父亲蒋权来,所以才连带着收容了他。虽然他也展露出一定的工匠天赋,可最初俞国振对他并不是十分看中。
但经过小半年之后,俞国振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他知道自己捡到了一个宝。
这小孩儿,就是后世那种读理工科的宝,空间想象能力、抽象思维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又或许是他自小与父亲的工具打交道,这让他在算学和基础物理上的进步极快,一日千里!
俞国振现在已经有了个计划,过完年后,就要开始教他力学三定律!
在俞国振心中,柳如是与蒋佑中,都是暂时无人可以取代的存在,他们甚至比少年家卫的伙长还要重要!
“二柱,那个家伙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最短时间知道他的身份。”
俞国振解开自己的棉衣,将柳如是裹住,然后半掺半搂着扶她走回两步,直到将她交给了小莲,然后又回头吩咐道。
二柱应了声,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俞国振让他负责襄安镇的消息,这伙人潜入,他却没有得到任何风声,这是他无法推去的责任!他点了点头,甚至等不及将那个俘虏带回别院,走过去就是一脚,踩在他的小指头上。
那俘虏顿时惨叫起来,二柱还用力扭动了一下脚,那俘虏的惨叫声更大。
“我说,我说,我们是太湖来的,来替贺二哥报仇!”俘虏嚎叫着求饶:“给我一个痛快,给我一个痛快!”
“大柱,你带人回去,带席子与木板来,将咱们的人收殓好,那几个贼人……将头砍下。”俞国振没有理睬那边的哀嚎,他又向高大柱吩咐道。
这一战战死了三名少年家卫,虽然与敌方死亡数目相同,不过俞国振估算,至少还有两个人今后得退出家卫了。而且这个时代,医疗手段短缺,若是伤口感染的话,极有可能再次出现伤亡。
得寻个出色的医生,另外,酒精蒸馏术也得弄出来,有了酒精杀菌消毒,这种创伤的感染率就会进一步减少。好在如今是冬天,伤口感染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想到这里,俞国振心情轻松了一些。
大柱很快就回来了,俞国振亲手收殓了那三名死去少年的尸骸。善后事宜才处置到一半,便有死伤者家属哭哭啼啼过来,紧接着,俞宜勤与俞宜轩闻讯也赶了来。
“国振,此事该如何处置?”俞宜勤看到三具少年尸骸,脸色都白了,自从少年家卫建立起,还从未有过阵亡者,所以他还没有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
“早有条例,循例处置就是。”俞国振低声道:“死者每家一次性补偿六十两银子,家中父母六十之后,每月可领取三两银子的养老钱。”
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年代里,六十两银子是一笔极大的财富,更何况还有代养父母的养老钱!俞宜勤听了之后,都有些觉得俞国振太过大方,但如今俞家财务已经由俞国振来管,他只负责出纳,因此点头道:“既是如此,我现在就去办。”
“我随你一起去吧。”俞国振叹息道:“毕竟是我挑来充当家卫的,我不出面,说不过去。”
俞宜勤看了他一眼,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罢了,实际上,这也是安抚军心的重要举措,换作他,也不会将此事随意交与他人。
俞国振知道他误会了,又微叹了一声:“二伯,你看如今贼匪胆大妄为,我们襄安算是太平之地,可仍然三番五次有贼来犯,这些家卫拼了性命,护的可是我们。今后这般事情,只怕仍然会有,若是寒了他们之心,我再想要如臂指使就难了。”
“那是,那是。”俞宜勤讪笑道。
既是安抚死者家属,头上戴着一顶“襄安巡检司巡检”帽子的俞宜轩自然也少不得要前往。安抚死者家属倒还算顺利,当俞国振发觉他们还对自己千恩万谢,这让他颇有愧疚。
“国振,知道这伙贼子是什么人么,他们比前几伙似乎都要凶悍。”这些事务了结之后,俞宜轩才抽着机会与俞国振道:“听闻还走脱了一个,若不能斩草除根,只怕还有后患!”
他是知道少年家卫的实力的,如今少年家卫长的已经训练了九个月,短的也有五六个月,可是在以多击寡的情形下,自身伤亡竟然还比敌方要多,这个结果让他脸色发白。若是那贼人不是在镇外伏击,而是闯进了镇内的俞家,那么只怕死伤会更重了。
“他们自称是太湖水匪,我却不大相信。”俞国振低声道:“太湖水匪虽是凶悍,可那只是对无反抗之力的百姓,对上咱们的家卫,他们还不够看!”
“那你以为……”
“两伙人比较有可能,一是盐枭,咱们的私盐事情发作了。还有一伙,便是闻香教。”
“闻香教?”听到这个名字,俞宜轩身体一颤,目光中露出忌惮之色:“他们不是早就被灭了么?”
“百足之虫,死而未僵,而且就在一个多月前,我还与闻香教的人照过面,确认了一件事情,闻香教教主王好贤并未死。”俞国振声音压得越发低了:“此次五名贼人当中,以一人为首,他被击杀时,曾有个贼人失口喊出‘范会长’,‘会长’、‘传头’都是闻香教里的称呼,虽然俘虏的那个一口咬定他们是太湖水匪,但我想,太湖水匪已经破胆,如今五叔又挂着襄安巡检司的职衔……盐枭的可能性大过水匪,而闻香教的可能性又大过盐枭!”
他们说话间,便来到了别院的大门前,还没有进大门,俞国振就看到有人跪在门前。见到他走过来,那跪着的几人膝行上前,但立刻被跟在俞国振身边的高大柱与罗九河挡开。
“小官人开恩,小官人开恩,饶过我们这一遭,求小官人开恩啊!”
俞国振扫了他们一眼,这就是叶武崖伙那两个临阵脱逃的少年,其中有一个少年家人也在。他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那少年的父亲大约觉得有希望了,拼命地磕头叩首:“小官人开恩,以后这孩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杀贼尚且无胆,止步不前尚情有可缘,但丢失兵刃转身逃脱,弃自己同伴于不顾,这种人,我们俞家不需要。”俞国振慢慢地说道:“大柱,把他们带走,跟你老娘说一声,莫要心太软,什么主意她都敢乱出!”
这命令声音并不响,但高大柱却听得一凛,心中埋怨起母亲来。大约是上回替蒋权说情成功的事情让高婶觉得很有脸面,有些事情就做得需要敲打了,象跪在院门前哀求的事情,俞国振可以猜到,十之**是她的主意,否则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接近院门!…;
高大柱点了两个伙,上来夹着人拖了便走,那跪着的汉子还开口哀求,发觉俞国振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言语中就有些不着边际,甚至有要去告发俞国振图谋不轨来威胁。
听到这里,俞国振眉头拧了一下:“大柱,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