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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见到的,绝大多数都只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个时候,他们就忘记了,就在去年,他们还参与了一场残酷的种族灭绝和屠杀。他们举起刀或火枪,杀害华人时,华人同样曾经痛哭祈求过慈悲,但他们毫无怜悯,并且对自己的抢劫得意洋洋,就如同他们在美洲、在非洲的所作所为一样!
只不过他们现在面对的,不是美洲、非洲那些毫无希望的种族,而是华夏后裔,一个拥有数千年开拓和学习精神的民族。他们可以暂时将华夏后裔打倒,但华夏后裔每一次爬起之后都会变得更为强大,直到能与他们抗衡,能消灭他们,能用他们的血和哭嚎洗去他们的罪孽!…;
这一次轰炸之后,马尼拉城里哭声震天。整个上午和下午,虎卫没有发动新的攻击,但到了伴晚太阳西垂时分,风力再度适宜,于是三艘热气艇也再度来到了马尼拉城头。
轰炸、焚烧,两者反复交替,让马尼拉王城成了火狱,而躲在城里的西班牙人,则在一次次震动与灼烧中哀嚎。但这种正义的复仇不会因为他们此时的凄惨终止,就象这些信奉了邪神以劫掠为本性的强盗们,绝对不会因为吃过这次亏而有所反省一样。
持续五天的攻城,以整座马尼拉王城焚毁告终,城中所有西班牙人,全部葬生于火海——也有些想要冲出火狱投降,结果被虎卫以猛烈的火力堵了回去。战争打到这个模样,攻守之势已经转换,所以主动权始终掌握在虎卫手中。整个城里,唯一一位幸存者就是名为胡安的神甫,他之所以能幸存下来,并不是因为虎卫杀软了手,而是罗九河觉得,需要有一个人将华夏人的复仇告诉西班牙人。
这同时也是对所有欧洲强盗的警告:东南群岛,是华夏人的传统势力范围,南海,是华夏的内海,在这里,只有一个声音能做最终裁决,这个声音只能属于华夏!
悲惨的胡安神甫,带着恐惧与仇恨离开了马尼拉,在押送他离开的同时,一件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你是说,一群土人来见我?”
罗九河听到这个消息时非常惊讶,他追问了一遍,得到确认之后,露出了淡淡的笑。
“好吧,让我看看,是个什么土人。”
没过多久,一个黑瘦矮小的土人被带到了他的面前,这个土人来此之后便行礼,然后叽叽呱呱开始说着什么。
随他们而来的,也有懂得土人话语的商人,那商人听完之后,脸色诧异,笑了起来:“局座,此人自称名为阿鸡罗,乃是马尼拉外土人部族首领之子,他说……多谢我们赶走西班牙人,为他们夺回了马尼拉城。”
“为他们?”旁边的孟广仁顿时怒了:“他们是什么垃圾,我们虎卫的血,岂是为这种半人半兽的东西而流的?”
此前俞国振已经派人对西班牙人的屠戮进行了调查,得知西班牙人在吕宋对华人的屠杀并不是第一次,早在三十余年前,也就是西元一六零三年,西班牙人已经对吕宋的华人进行过一次屠杀,遇难者多达二万三(西班牙人自己的统计)至三万(明福建巡抚的估算),那一次屠杀中西班牙人劫掠了大量财富,仅没收拨为军用的,就有三万六千余比索,缴入西班牙王家金库者,亦有三万多比索,其余被掠者难以计算。而去年的大屠杀,又有二万二千至二万四千左右的华人遇难,华人尸体积于河中,乃至河中鱼皆食人肉长大,“有几条河里的水被尸体污染得不能食用达六月之久”(以上均为史实)。而在这大屠杀中,这些土人一直是急先锋和帮凶!
现在,看到虎卫将西班牙人消灭了,他们还敢厚颜无耻地来邀功请赏,甚至想要吞掉虎卫的胜利果实!
“你问一问他,他凭什么认为,我们是来替他们夺马尼拉城的。”罗九河笑眯眯的道。
“他说他们祖上也曾经是明国人,他的祖先名叫郑和,是明国的大官……”那商人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凡是听到这句话的,都笑了。
郑和自幼入宫为内监,哪里有什么子孙!即使这个阿鸡罗真是郑和舰队水手士兵的后裔,但已入夷狄这么久,言行举止,哪里还有半点华夏人的模样,也与夷狄无异!
更何况,俞国振的命令,是马尼拉五十里半径之内,不允许有任何土人出现!
这还是因为考虑到整个吕宋岛都是热带密林难以深入,因此暂时只做出这样的限制,实际上就是要求,将马尼拉周围可能参与了对华人屠杀的土人,一律杀尽。
在清理完马尼拉城之后,罗九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此事,因此这个阿鸡罗跑来讨要马尼拉,当真是不知死活!
“杀了吧。”罗九河懒得再理睬,挥了挥手,两个虎卫将那阿鸡罗直接拎起,然后用绳子往他脖子上一套,就挂在了一棵树上。
“清理马尼拉城,吊死全部俘虏。”罗九河背着手,冷酷地下达命令:“这些事情,交给倭国人。”
所谓倭国人,乃是此次跟随而来的随军劳工。此次南征,新襄动用了十六艘战舰,加上缴获的已经被摧毁的,共是二十艘战舰,另外还有十八艘运输补给船,这近四十艘规模的船队,载有近两万士兵,除此之外,考虑到肯定还有许多杂务要做,便从昌化的铁矿上临时征发了一千五百名倭人劳工——这些可都是天草四郎卖给新襄换取武器的劳力。他们在石碌铁矿已经劳作了一年有余,因此对新襄的制度都很了解,明白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故此做起事来个个奋勇当先,特别是吊起俘虏,都是眉飞色舞。
“拜托了,日吉丸,不要吊死我,我们是同乡啊!”
比较巧的是,被吊的倭国佣兵中,有人认出了自己的同乡,他呼起对方的小名,大声哀求起来。
“真对不起,兰丸,明国的老爷有令,我只能把你吊死,你放心地去死吧。”他的同乡带着歉意,但手法利落地将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围的倭国人都笑着看那个兰丸被绞死,在他断气之后,小名日吉丸的倭人还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继续去吊下一个。
“若是我们华夏不振作,待欧夷欺凌过来,便与这些倭人别无二致。”罗九河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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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五、万卷经书一羽毛(一)
俞国振慢条斯理地吃着早晨的稀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在他的左手边,坐着的是方子仪,为一子一女之母的方子仪,比起初嫁时要丰腴了些,但仍然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在他的右手边,则是柳如是与小莲,两人带着轻松的笑,在低声讨论着问题,她们面前的粥还未动。
每天早晨这个时候,是俞国振一天中最为惬意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
“怎么了?”方子仪瞥见外头人影闪动了一下,便提声问道。
“报告夫人,姑丈老爷来了,在客厅里候着呢。”
俞国振家里虽然有些勤务,但主要是由虎卫充任,其中还有女营的士兵,负责照顾方子仪等人的起居。因此在问答之间,就有些不伦不类,但如今俞家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姑丈老爷,指的是张秉文,他因为济‘南失守的缘故,被罢职戌边,经过一番运作,打发到了钦‘州,充任墩门卫的士兵。到新襄后便被俞国振奉上一顶调研员的帽子,然后让他满新襄地四处游玩,谈文论诗,体查民情。
张秉文当过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自然知道为政之不易,所以他来此之后,从未对新襄的政务指手划脚,一直以来,都是悠哉游哉。反正他看得很开,俞国振富可敌国,也不在乎给他开一份研究员的薪水,就当是晚辈孝心。前段时间,他还跟着船到了会安。在会安体查了一番,特别是拉着欧洲来的商人,询问了许多欧洲之事。
结果在会安遇上了徐弘祖徐霞客,两人谈得甚为投机,便又连袂返回新襄。徐霞客如今身体还算康健,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乘船环球航行。可这个需要得到俞国振的资助,而俞国振暂时并没有这项计划,因此只能在新襄左近转着。
“是寻你吧。”方子仪向俞国振笑道。
如果是找方子仪。出面的应该是张秉文的妻子方孟式,他全家如今都迁到新襄,三个儿子也都跟着新襄初等学堂学习实学——张秉文经过济‘南之事后。觉得仕途坎坷多舛,实非传家之道,因此让三个儿子弃儒从实,改学起实学来。用他的话来说,学了实学,便是耕田,也能比旁人多收三成粮食。
“我这就去。”既是长辈,可不能慢待,俞国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实力和地位的变化而对长辈有所怠慢,飞快啜完瘦肉粥之后。他起身在被乳娘抱着的子女脸上各亲了一下,然后快步出去。
张秉文的神情有些不安,看模样,象是有什么心事。俞国振觉得有些奇怪,行完礼之后便直接问道:“姑丈可是遇着什么麻烦事情?”
“济民。我看了今天一期的《新襄晨报》。”
柳如是回到新襄,将《民生速报》交给了顾绛——这位顾先生因为原先的字“忠清”不妥,如今已改了字为“炎武”——便新办了一份报纸,名为《新襄晨报》,这份报纸并不向外发行,只在新襄、会安、新杭、昌化四地出售。其中有不少消息,关系到新襄体系下民众的生计,因此这份报的发行量竟然达到了五万份,相当于每二十个新襄体系下的百姓便会订一份此报。
“怎么,有不妥之处?”俞国振这下子明白,张秉文眼中的隐忧不是他个人的事情,恐怕和今天晨报里的新闻有关。他早晨的时候也看过了晨报,并没有发觉有何不对,便好奇地问道。…;
“我看到在吕宋的消息了,所有在吕宋的西班牙人都被处死,这消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