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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太监便抬着太子殿下出了院子,往东宫大门而去,到了大门口,一队侍卫从头引路,后头跟着雷仁等一班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午门方向而去。
这时候,京城各处五更鼓响,通往皇城的各条街巷上,各色大小官轿、马车驴子,载着大明朝的京官们向皇宫方向汇集——这是永乐十六年的第一次大朝,在京官员七品以上都要参加,朝拜大明永乐皇帝!
那些车马轿子在午门前汇集起来,威严无比的皇宫正门外,登时嘈杂起来,喝道声、避轿声、寒暄唱喏声四起,整个就成了一闹市……其实往日里,例朝的时候远没有这般喧腾,哪怕有人说话声音稍高,即刻就有御史高声喝止,谁要是再废话,必有弹本伺候。
但今天,御史们也在兴奋的高声说着,顾不上维持秩序了!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在待会的大朝上大干一场!
只有太孙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抬舆相继出现,场面才稍稍安静下来……。
朱瞻基和朱高炽到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最尊贵的人物总是最后一刻出现,这是谁都知道的惯例了……不过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这两顶抬舆!
时至此刻,就是最迟钝的官员,也已经知晓,太子殿下和太孙殿下将各执一词,在朝堂上、在皇帝的注视下,展开激烈的对峙!
人们还来不及细思,这将带来怎样的巨变,但并不妨碍他们此刻,欣赏这父子相见的一刻……
“殿下,”陈芜看着太子的抬舆近了,焦急的小声催促:“迎一迎吧!”
朱瞻基却纹丝未动,片刻之后才缓缓起身,下了抬舆,朝太子的那乘抬舆走去。
朱高炽目不转瞬的看着儿子,下了抬舆缓缓走过来。知子莫若父,从朱瞻基的动作中,他已经体悟到儿子的不甘不愿……心情凝重的同时,他也兀然想到,自己面对父皇时,恐怕再怎么遮掩,那心中的不忿也逃不过老人家的眼睛吧?
朱瞻基到了父亲的抬舆前停下,躬身伸手去扶太子,恭声道:“父亲。”
太子还在走神,朱瞻基又叫了一句,他才一下醒悟过来,缓缓伸出了手,搀住了儿子的胳膊。朱瞻基便稳稳的将父亲扶下抬舆,轻声道:“看父亲似乎没睡好。”
“你不也一样?”太子瞥一眼朱瞻基,淡淡道:“昨晚一夜未归,得给为父一个解释。”
“呵呵,我是忙正事呢。”朱瞻基微微一笑,轻言细语道:“今儿个是开年头一次朝贺,我合计着怎么也得让皇爷爷高兴才行。”
“哎……”见朱瞻基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拿话压自己,朱高炽叹了口气:“你是我大明黄太孙,不能学佞臣行事。”
朱瞻基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但是说话间,已经来到群臣面前,他也只能忍着火气,低声道:“父亲教训的是。”太子面色稍缓,却听朱瞻基话锋一转,低声道:“我一定向您对待您的父亲那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朱高炽被他话里的不逊一激,面色为之一变。但这时候,王公大臣也过来给太子太孙见礼,父子俩自然打住话头,不再暗藏机锋。
父子俩正在和众大臣寒暄,五凤楼上敲响了悠扬威严的钟鼓声,两扇厚重无比的朱漆金钉宫门,被司阍太监缓缓推开。太子太孙忙和王公官员们分班列队,在鸿胪寺官员的带领下,进入午门,至奉天殿前列班立好。
奉天殿前,仪仗早已布好,百官列队完毕,却迟迟不见太监抽动响鞭。等了一炷香,众人不禁暗暗诧异,情知道今日必有变故!
果然,又等了片刻,才见大太监李严匆匆忙忙从金殿出来,高声对众人宣旨道:“皇上有口谕!”
“臣等恭听圣谕!”百官山呼海啸,齐刷刷拜倒。
“朕微恙,今日免朝,钦此。”
“臣等接旨!惟愿吾皇龙体早安,”众大臣条件反射的应着声,私底下却面面相觑,他们都能猜到,这是皇上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乱战,干脆不给他们开炮的机会!
众大臣领旨后,刚要起身,却听李严又道:“诸位别急,皇上还有道旨意呢。”
“臣等接旨!”众官员只好再次拜倒。
“朕意已决……”李严从袖中拿出一张黄纸,清清嗓子念起来。
听到这四个字,占在场绝大多数的反对迁都派,登时要昏过去。好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听李严接着道:“七日后北巡,太孙随行,太子监国,钦此。”
“臣等遵旨!”官员们这才松了口气,暗道虽然七日后就北巡,时间十分紧迫,但只要不是迁都就好……
“二位殿下,诸位大人请回吧。”李严宣旨完毕,转身离去。
朱高炽身旁的朱能、定国公许景昌,赶忙扶起太子殿下,其他大臣也纷纷起身。太孙殿下却呆呆跪在那里,一时竟懵了……
朱高炽看一眼儿子,叹口气道:“起来回家吧。”
朱瞻基像是没听到似的,依然呆呆跪在那里,直到被王贤一把拉起来,他才猛然醒悟,收起脸上的失落,跟着父亲离开了皇宫。
官员们还没有离开皇宫,就按捺不住议论开了,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场君臣之争,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算是我们赢了吧?”那些前两日热血沸腾、恨不得死谏君王的年轻官员,不大敢相信,胜利来的如此简单。
“当然……算是了。”稳重一些的官员,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
“难道,皇上被咱们吓住了?”有人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别胡说!”这大逆不道之言,自然引得众同僚一阵呵斥,但众人的脸上分明挂起了骄傲的神情。年轻的官员们便相约着去吃酒庆贺,年长的官员虽然不会如此荒唐,却也打着哈欠,表示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一派喜庆的胜利气氛,不可遏制的弥漫在午门内外。就连那些投靠朱瞻基的‘太孙党人’,也不禁暗暗庆幸,这下总算不用被千夫所指了……只是当他们恬着脸表示要一起庆祝时,无一例外遭到了同僚的白眼……
到了午门外,太子太孙殿下上了抬舆离去,众王公官员也纷纷上轿上马而去。一阵喧腾之后,皇宫正门恢复了肃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留在那里的王贤,望着地上的马粪、足印,心头笼罩着浓重的阴霾。
“大人,”二黑走过来,轻声问道:“咱们是留京,还是跟着北巡?”
“留京。”王贤也轻声答道。
“那感情好,”二黑咧嘴笑笑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安生日子?”王贤直勾勾看着远处,分道扬镳的两顶抬舆,黯然摇头道:“怕是再也没有了……”
“哎……”二黑顺着王贤的目光,也看着那两顶抬舆,郁闷道:“肉烂总在锅里,这爷俩有啥好争的。”
“个中滋味,外人不会明白的。”王贤叹口气,接过周勇递上的马缰,翻身上马道:“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说完,王贤策马扬长而去,二黑等人赶忙跟上。
第874章 姜是老的辣
永乐皇帝雷厉风行,说七天之后北巡就七天之后动身。七天后的正月二十三,浩浩荡荡的三十万北巡队伍,便从金陵出发,跨过长江北上。
尽管因为朱棣常年北巡,文武官员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郑和的舰队也正好在京城驻扎,但能在七天内,组织起如此庞大的队伍开拔,还是将大明永乐朝无与伦比的行动力,展示的淋漓尽致!
也正是这种恐怖的执行力,方能将永乐皇帝的雄才伟略,在十余年间一一变为现实,缔造出汉唐之后的又一盛世!
慌乱的送走了君王,金陵城恢复了往日的安逸宁静。事实上,就像朱棣不喜欢金陵,金陵城也不喜欢朱棣,每当这位君王一回到京里,紧张的气氛便笼罩了全城,只有他离开之后,那刻在金陵城骨子里的风流富贵,才又以最优雅闲适的方式,缓缓舒展开来。
留在京里的大臣们,这下终于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把忧虑丢到一边,尽情享受着秦淮风月、佳肴美妾,一切都好极了……
银铃的心情也十分之好,朱瞻基连她的面儿都没见上,就被皇帝匆匆带去北京。没了咄咄逼人的霸道太孙,王家小妹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每日里拉着灵霄到处游玩踏春,早出晚归,快活至极。
太子也松了口气,不管他下定多大的决心,但在蛮横的父亲面前,总会被折腾的难堪至极。如今皇帝去了北京,金陵城再没人能让他满心惴惴了。虽然国事繁巨,朱高炽每天只能睡很短的时间,但不用担心随时会被臭骂一顿,就让太子殿下十分知足了……
感到轻松的自然还有徐妙锦,她终于可以恢复自由,到处游玩了,只是太子妃张氏总是形影不离,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让她无法和情郎相会……徐妙锦想用小姨的威严,命令张氏不要跟着自己,可每每此时,张氏便跪在面前,哭道:‘再不能让小姨遭受一点儿危险了!’还说这也是太子的意思,让徐妙锦徒呼奈何,只能放弃和情郎幽会的奢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烟花烂漫的春天,金陵城的所有人,过的都十分愉快……直到繁花落尽的孟春时节,一封发自北京的旨意,送到了太子殿下的案头……
彼时,王贤正在欣喜的看着,学步的儿子颤歪歪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和林清儿欢喜的眼眶都湿润了。周勇急匆匆走进来,吓得狗蛋儿噗通摔在地上。
“大人,”顾不上王贤责难的眼神,周勇沉声禀报道:“太子殿下请您赶紧过去!”
王贤不理会他,先抱起儿子在怀里哄了一会儿,才递给妻子,低声道:“更衣吧。”
换好了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