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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帮助『乱』党的承诺后,他离开了上海府衙……没有王屠户,也得吃带『毛』的猪,他决定自己单干
望着纠纠而去的邱公公,再想想呼风唤雨的绅商,吕坤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大时代,九大家竟然瑟缩在角落,看着别人粉墨登场。国朝二百年,还没有过这样凄惨的日子呢。
但他没时间感伤,后面还有几尊大神等着自己的消息呢。赶紧收拾起情怀,往府衙后院走去。
穿过层层护卫,吕坤轻手轻脚的来到书房外,对立在『门』口的儒袍男子拱手道:“劳烦子乾兄通禀一声……”
“不用了,长老们在等着你,直接进去吧。”这被称为子乾兄的,是九大家之首的吴家嫡长孙,此刻却充任『门』卫,可以想见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吕坤有些紧张,整整衣冠,深吸口气,轻声对立面禀报一声,便缓缓推『门』进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书房中的摆设豪奢而不俗气。五把紫檀木设垫的椅子,坐着五个衣着普通的耄耋老者,有的『抽』着烟,有的没『抽』烟,半死不活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生气。
吕坤却不敢丝毫大意,头也不抬,恭敬的施礼道:“小子吕坤拜见诸位长老。”不错,这五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就是传说中九大家长老会的五位长老,九大家真正的核心人物。
“起来吧……”坐在正中间的那位,就是吴家的太上家主吴逢源,嘉靖末年时,沈默邀请九大家家主画舫一聚,他还是年富力强的汇联号执委。十八年过去了,吴逢源也早就把执委的位子让给长子,自己退居长老会,等闲不问世事。
其余老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形,要不是到了这种事关存亡的危机时刻,他们是不会从老巢出来,聚集到上海城的。
听了吕坤的禀报,吴逢源轻叹一声道:“捞不着出场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吕坤点点头,轻声答道:“不过坐山观虎斗,也是一件幸事。”
“这可不是我九大家的『精』英子弟该说的话”郑家的太上郑立人脾气火爆,不给面子道:“一点傲气都没了,还谈什么复兴”
“他们这一代人,太差。”王家太上王梦祥痛心道:“心吾还好些,毕竟在南洋开过荒。他的同辈,尤其是嫡出的那些,咱们的艰难时候他们还小,等他们长大了,年景又太好了,生意上一日千里,圈子里人人追捧。结果一个个都昏了头,以为是自己的本事太大,老子天下第一可是咱们一放手,结果怎样?全都是败家玩意”
九大家之所以会在金融风暴中一落千丈,毫无抵御能力。跟他们最近十多年,过度痴『迷』于金融的魔力,极度轻视实体经济有直接关系。年青一代的『精』英们,都极度崇拜殷若菡的眼『花』缭『乱』的金融『操』作,认为这才是『操』控世界的魔手。至于打理实体经济又苦又累,应该是那些普通人趋之若鹜的破营生……两者之间,就像是东晋的士族与庶族一样泾渭分明,判若云泥。
当这一代人接掌了家族的权力后,他们毫不犹豫的把家族的实体生意清盘,只以控股或者持股的方式,控制整个行业的方向,而不再去涉及某一个企业的经营。九大家的财富也确实通过这种方式迅速膨胀起来——账户中的存款达到天文数字,还有海量的商业债券、股权证书……
谁也不否认这是货真价实的财富,然而汇联号一被取缔,金融风暴一来,他们发现自己只剩内『裤』了……二百年的世家积累顷刻间化为乌有,还陷入了千夫所指的悲惨局面,一切都是末日景象。这对他们的打击实在太大,自信心轰然倒塌,应对连连出错,这才『逼』得老家伙们重新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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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吕小子,”吴逢源沉声道:“我们这些百年世家,甚至可以追溯到北宋南渡,几百年来华夏易鼎、改朝换代、所遭过的劫难,不比现在大多了?可皇帝换了三家,我们却还在这里,枝繁叶茂靠的什么?世家的底蕴”
听了吴长老的话,吕坤感到血有些热,眼眶有些湿润,熄灭已久的斗志似乎又回来了……
分割
似乎,今天没希望写完了,呜呜呜……其实我已经决定,写完之前,再不出『门』了啥时候完本,啥时候闭关结束
第九一九章 杀(下)
“再大的挫折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吴逢源一脸沉静的教导着后辈:“难道你看不出,一场会改变一切大变革就在眼前,如果这时候自甘消沉,那最后无论谁主浮沉,我们都只有旁观的份儿!”
“是,小子记住了。“吕坤一脸受教道。
“去吧,大胆做出你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你”
吴逢源摆摆手,四位长老也笑起来,很有长者风范。
待吕坤退出去,四个老头齐齐望向吴逢源道:“万一他要是站错队怎么办?”
“区区一个旁系”吴逢源一脸淡漠道:“牺牲掉就是了。”
“也对”四人点头道:“犯不着为这点事儿伤神。”
“说起来,你们对这一场的输赢怎么看?”王梦祥点上一支烟,哑着嗓子问道。
“不值得去猜”郑立人捋着稀疏的胡须道:“要是王学党人集数年之力,连个上海都拿不下来,他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这个自然不错。”王梦祥点下头道:“但接下来谁胜谁负,你们怎么看。”
“这个不好说”郑立人皱皱眉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赢。”
“我们来上海的目的是啥?”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吕家太上吕正升出声道:“怎么事到临头,又犹豫起来了?看来是真的老了。”
“呵呵”另一位没开口的周家太上周装捻须笑道:“费那个心干啥?三十年来我们成功的经验,说白了就一条抱紧某人的大『腿』。”
“可是满世界都找不着他“吴逢源眉头紧锁道:“整整五年没有音讯了,国内都『乱』成这样,也不见『露』面,他会不会真归隐了。”
“不可能!”周装大摇其头道:“那样的话琼林党早就分崩离析了!你看现在,他们是要跟皇帝拼命啊!怎么能少得了他这根主心骨?”
“嗯,从最近一系列事变中,我嗅出了熟悉的味道。”周装『抽』『抽』鼻子道:“错不了的,一定是那个人!”
“说实话我感觉他不是在上海就在来上海的路上”吕正升点点头道。
“怎么着,听你们的意思,合着就笃定他能赢?”郑立人抬杠道:“别忘了,他这次的对手可是皇帝,难道还能赢?咱们可别把老本都赔进去!”
“你还有什么老本可赔?”王梦祥不屑道:“没有汇联号就没有九大家,这道理吕小子都知道。”说着加重语气道:“除了指望那人再创造奇迹,咱们别无出路了!”
“我知道你俩儿子都是他的得意『门』生!”郑立人脸上终于挂不住,朝着王梦祥嚷嚷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会为难你太仓王家,可你想过我家小子么?”
“郑老弟!你一直这样抗拒不会是出于『私』心吧?”吴逢源的脸『色』有些难看道:“我道听途说,那个叫余寅的,是你家小子安『插』在他身边的吧!”
“没有的事儿!”郑立人像被胡蜂蜇了一口,弹起来道:“他们只是旧识而已,别的关系一点没有!”
“我当然相信你了”吴逢源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但是,必须要有人为他父亲的死负责,要么是所有人要么是你一家!”
“”郑立人登时面『色』苍白,瞠目结舌的看向另外三人,三人也是一脸的『阴』冷。他知道老家伙们为了家族,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因为他也是其中之一。
“你也明白,他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吴逢源放缓了语气道:“就连元凶张四维,不也只是死了个父亲他的母亲和兄弟,依然活得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死?“郑立人艰难道。
“这个还是看那人的意思吧。“吴逢源轻叹一声道:“郑兄弟先回去平复下心情,我们再帮你想想办法。”
吴逢源话音一落,隐在柱后的卫士现出身形,将郑立人身后的紫檀木『交』椅撤走……
众人心有戚戚这代表什么再清楚不过。
郑立人不愧是一代豪杰,见自家的命运已定,反倒冷静下来,深深口气道:“胜者为王败者寇,也罢,这次我们郑家倒了还望诸位日后解困后,如果不麻烦的话,帮一把我郑氏子弟。”说着五体投地给四人磕了三个响头道:“我郑立人给诸位磕头了!”
毕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吴逢源的眼眶有些湿润郑重点头道:“这是自然。”
“多谢。”郑立人再磕一下,费劲的爬起来,颤巍巍走出了书房。
书〖房〗中,只剩下吴、周、吕、王四人,老家伙们都是心硬如铁之人,转眼便从兔死狐悲的伤感中走出,冷静的商量下一步。
“老谢他们四个,在给江南先生准备见面礼,这里『交』我们全权代理。”吴逢源沉声道:“现在我们要发动所有力量,就算海底捞针,也要把他找出来!然后第一时间赶过去!”
“正是如此!”三人齐齐点头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话分两头,且说吕坤出了后院,表情便沉郁起来,他是何等『精』明强干之人,怎能不知道老家伙们准备把自己牺牲掉,难道就因为自己是旁系,就可以一次次被牺牲,直到身败名裂么?
愁眉不展的在签押房坐下,书童斟茶,他端起来刚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