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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作战正是游骑军的本色,论及千里奔袭之能耐,安西诸军中游骑军在这一方面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董千里本人更是这方面的大行家,若是时间充裕,按他所言的去打这么一战,大胜自是必然之事,只可惜如今形势太过微妙了些薛延陀内战已到了一触即发的时辰,身负特殊使命的游骑军此时已无法浪费过多的时间去跟阿莫提玩猫抓耗子的把戏了,再者,若是按照董千里的打法,固然可以大胜一场,却很难达到除恶务尽之目的,一旦让阿莫提的主力溜了,必然留下个后患,往后要想再收拾阿莫提,其难度只怕就要大上数倍了,而这是刘、林二将绝对不愿看到的结果。
董兄,此计虽是可行,然则按殿下之严令,我军务必在五月底前赶到本查干湖,若是因在此战中耗时过甚,恐有贻误矣。刘七见董千里说得兴起,不得不出言提点了一句。
啊,呵呵,某倒忘了此节了,也罢,左右都是要打,究竟该怎么打,老林、老刘拿出个主意来,俺老董豁出去干了便是。董千里与刘七搭过档,彼此间关系非同一般,此时见刘七出言反对自己的提议,也没介意,挠了挠光秃秃的大脑门,笑呵呵地表态道。
林承鹤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一双眼始终盯着沙盘在看,良久之后,抬起了头来道:阿莫提既然想在老牛塘开战,那就趁他所愿好了。
啊,这可不行!我游骑军眼下只有一万余众,若是叫人包了饺子,那还打个屁!林承鹤话音刚落,董千里立马瞪圆了眼,不乐意地嚷了起来。
我看可以!董千里话音刚落,刘七便即笑着接口说了一句。
什么?老刘你董千里一听之下就急了,大嘴一张便要出言反驳。
老董别急。刘七哈哈一笑,一摆手止住了董千里的话头,指点着沙盘道:子锋的意思是聚歼敌军于老牛塘,来,你看,老牛塘之地形确实利于设伏,我军真要是走入此地,一面是浩瀚之大沙漠,一面是险峻之高山,唯有前后可行,阿莫提只消前后一堵,我军势必无路可退,不过么,若是我军到了地头,却不入围,阿莫提会如何做?
这个董千里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箭在弦上,怕是不发也得发了。
刘七哈哈一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真到那时,自是由不得阿莫提不开打了,与其让阿莫提选择战场,不若我军设防由其来攻好了,至于人马不足么,一来有神机营在,自不惧阿莫提能翻出甚大浪来,二来么,阿莫提能聚兵,你老董的游骑军就不能分兵出击么?一旦叶赫城与红山嘴老巢都被我军端了,阿莫提还能有何能为?
唔,这计策倒也要的,只是神机营能顶得住么?董千里细细地想了想,已明白了林承鹤提出的整体战略构思,然则董千里毕竟是战阵老手了,一眼便看出了此战的关键所在,那便是己方能否以一万兵力挡住八万葛逻禄族骑兵的强攻,坚持到己方迂回部队的赶到,万一不行,只怕不单不能取得此战之胜利,恐将影响到北疆之安宁,沉吟了一番之后,董千里将心中的疑问摆了出来。
此番随军出征的神机营并非原先安西铁军中那支以弩炮、弩车等物事组装起来的附属部队,而是支神秘之旅,此际虽在军中,可却神秘之至,不单军营是独立的,便是连后勤供应也是独立的,平日的训练更是严格保密,别说普通士兵不能随意进入神机营之营地中,便是高层将领中对于这支人数不算太多的神秘部队也不甚了了,董千里身为安西几大巨头之一,对这支部队倒是知道一些,也曾见识过此部队的日常训练,然则对于其战斗力却并不看好,此时见刘七如此慎重地将这支部队抬了出来,放心不下自是正常之事了罢。
刘七虽只是安西大都护府的副都督,似乎是安西的第二号人物,可实际上安西众多的核心机密并没有掌握在大都督柴哲威的手中,而是由刘七统管着,别人不清楚这支神机营的能耐,刘七心里却是跟明镜一般地清楚,不过么,他也没有对此事多加解释,只是笑着道:董兄请放心,殿下之所以派出神机营来,就是为了检验其实战能力,某相信殿下的眼光。
一听刘七将李贞搬了出来,董千里自是不敢再多加质疑,皱了下眉头道:也罢,那便如此好了,既然要开战,那某这就去调动兵马好了。话音一落,大步便行出了中军大帐,自去安排相关之事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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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雏凤初啼(上)
起风了,不大,可好歹算是给长途行军的人们带了丝凉意,然则风过处,却卷起了细细的沙尘,渗入衣甲的缝隙中,叫人痒得难受,当然了,对于早已习惯了大漠奔波之苦的大唐游骑军官兵们来说,这点苦尚算不得甚大事,加之这一路行来,风平浪静地,更是令游骑军官兵们尤如闲庭信步般轻松,各营拉歌之声此起彼伏,欢声笑语不断,那架势不像是在行军,倒像是在郊游一般惬意,直到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这才打破了这等祥和的气氛但听号角声一起,万余大军中口令之声大作,各营统领纷纷指挥着手下将士按预定之作战计划迅即排开,纷乱间,肃杀之气陡然而起,直冲九霄云外。
林将军,你、你们这,这是为何如此?中军处,原本正与林承鹤笑谈甚欢的葛逻禄族踏实力部头人恩斯埃设一见唐军如此举措,登时便大吃了一惊,紧赶着便问了一句。
号角声一起,林承鹤早已收起了先前谈笑无忌的模样,此时已是一脸的凛然,斜眼看了看恩斯埃设,寒着声道:为何?好一个为何,这个为何恩斯埃设头人该去问问贵国国主阿莫提。
啊恩斯埃设此番被指派来当唐军的向导,原本以为是件美差事,毕竟能跟北疆镇守使林承鹤拉上关系的话,怎么说都是好事一件,先不说通商上能得到的好处,便是事后与人吹嘘,也能有大把的谈资,却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起变化,此时见林承鹤语气不对,登时便傻了眼,张大了嘴,啊了一声之后,便目瞪口呆地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了。
林承鹤这几日与恩斯埃设交谈下来,早已清楚其不过是枚弃子,压根儿就不了解阿莫提的相关安排,此时见其惊慌失措,也懒得去为难他,挥了下手道:恩斯埃设头人可以走了,顺着这条道,走不远,尔便能见着阿莫提了,烦请恩斯埃设头人去通告阿莫提一声,就说本将便领军在此地等着,他阿莫提想攻就来好了。
我,唉!恩斯埃设并不是傻子,眼瞅着林承鹤所言不像有假,立马猜出了阿莫提的算计,心中对于阿莫提派自己来送死的想头登时便恨到了骨子里去了,张口想要解说一番,却终究是啥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长叹了口气,领着手下十数名亲卫匆匆地纵马向不远处的老牛塘方向而去了。
老牛塘,这名字听起来算是有个大水塘的地儿,其实不然此地虽说也有几个小湖泊,却绝无似乌伦古湖那般之巨/物,之所以被称为老牛塘,只因此地乃是夹在大漠戈壁与突入北疆的阿尔泰山支脉之间的一块狭长草地,形似一头卧反刍的老牛而得名老牛塘,牛头、牛尾都狭长得很,至于牛身么,则处处是低缓起伏的丘陵,水源不多,着实是个设陷阱、打闷棍的好场所,这也正是阿莫提将此地设为打埋伏之场所的根由所在,可惜的是唐军并不想去挨那记闷棍,虽已抵达了老牛塘的门口,却没有走将进去,不但没走,反倒在牛头处布置起了防御阵型,一派准备跟葛逻禄国拉开架势场正规决战的样子,这等蹊跷之消息登时便令领大军囤于牛尾处的阿莫提疑神疑鬼了起来。
恩斯埃设兄弟,唐军真的在塘口处布防了么?这一路行来,唐军可有其他调度么?得知了恩斯埃设带来的情报之后,阿莫提心神不定地在原地溜达了好一阵子,脸色变幻个不停,时不时地看向老牛塘的方向,沉默了良久之后,满脸子堆笑地踱到了面色铁青的恩斯埃设身边,陪着笑脸问了一句。
恩斯埃设原本只是踏实力部族中的一个普通权贵,后因缘机会,结识了阿莫提,在禁断红山嘴一役中,阿莫提将踏实力部头人杀了之后,将恩斯埃设推上了踏实力部的头人之高位,算得上对其有恩,恩斯埃设也一向对阿莫提感恩戴德,但凡出自阿莫提的命令,恩斯埃设从未有过质疑,然则此番阿莫提大举对唐军不利之际,不但将恩斯埃设蒙在了鼓里,还将其当成了弃子,这令恩斯埃设一想起来便恨得直咬牙,然则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尽自心中怒火中烧,可一旦阿莫提出言相询,恩斯埃设也只能是实话实说地道:不错,某离开之际,唐军已然开始布阵了,这一路行来,别无动静,唯有到了塘口之际,唐军突然发动了起来,某亦不清楚究竟是何缘由,此事绝对无虚,某敢拿脑袋来担保。
哦。阿莫提不置可否地漫应了一声,眼神闪烁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那副犹豫的样子,瞧得旁的阿旺达大为的不满,眼一瞪道:大哥,打罢,就那么一万人,凭咱们手下八万余众,淹也淹死他,怕个毬毛的!
大哥,打不得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唐军既已敲破了我军之埋伏,还敢前来,想必有所依仗,这仗打不得啊!阿斯摩本就不愿意与大唐交恶,此时见阿旺达如此说法,登时便紧赶着劝谏道。
老三,尔说甚子呢,都到这地步了,不打能行么,真叫唐军逃了回去,将来发大军前来报复,我葛逻禄国该如何应对,再说了,只消能尽快吃掉这一股唐军,我大军便可趁势杀过乌伦古河,一举席卷北疆,到那时,大唐再强又能奈我兄弟何?阿旺达野心大得很,哪肯听阿斯摩这等泄气话,立马出言反驳了一番。
阿斯摩不理会阿旺达的叫嚣,满脸子诚恳地看着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