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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夫妻也很无奈的告诉李渊,说马三宝虽然是他们曾经的家丁,但生性敏狯,诡计多端又能说会道,想把他诱出关城决战,难度不比正面攻破潼关小上多少。
“东都援军的先锋已然抵达潼关,陈应良小贼此前又在阌乡布置奇兵救援潼关,证明他对潼关十分重视,肯定给关中守军下达了稳守关城不容有失的命令,我军再强攻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只会空折兵力,消耗士气,倒不如效仿陈应良小贼,也是先立足于守,修建坚固工事确保永丰仓安全,等老夫拿下了大兴,再掉过头来收拾潼关不迟。”
李渊的心里刚拿定这个主意,潼关南城的城上突然站出几人,大叫召唤李渊到城下答话,很明显潼关守军已经发现李渊亲自到来,李渊原本懒得理会,不料潼关城上突然有数十士兵一句一句的整齐高喊,“李渊老贼!恭喜你生了个好女儿,陪男人睡几个晚上,就换来几万贼军,这笔买卖划算啊!”
关墙上的话还没有喊完,李渊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万没想到潼关守军会有这么一手,那边的柴绍听到这样的喊声,又听到关墙上随后响起的轰笑声,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旁边妻子时,李秀宁的俏脸早已没了血色,银牙紧咬下唇,也是愤怒到了极点——李秀宁的聪明才智胜过柴绍,当然明白关墙上的隋军是在恶毒攻击什么人。
事情到了这步,同样在场的另外一个当事人何潘仁也终于察觉情况不对了,向左右同伴问道:“关墙上那些官兵,喊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说我?”
没有人敢吭声,只有柴绍猜疑的目光紧紧盯着何潘仁,这时,关墙上又响起隋军士兵的整齐高呼,“柴绍,儿子生出来,记得看长得象谁,是姓柴,还是姓何?!”
欺人太甚到了这个地步,李渊城府再深也按捺不住,干脆一拍马上前,到了关墙近处,在慌忙上前的亲兵盾牌保护下抬头,向城上大骂道:“李靖匹夫,无耻小人,亏你还是名门之后,竟然用如此下作手段辱我女儿清白,你也不怕天地不容,千夫所指?”
“不是我!”李靖很是无奈的大声答道“不是我的人,我没要我的人这么干。”
“也不是我!”马三宝也赶紧洗白道:“我不但没有这么做,我还让我的麾下士卒禁止谈论这件事,我如果骗你,叫我天打五雷劈!”
“是我!潼关都尉刘纲!”刘纲倒是敢做敢当,跳出来大吼道:“李渊老贼,反国叛君的老匹夫,是我叫人干的,怎么了?我只不过说几句实话,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上来,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不敢没胆量,就赶紧跪地投降,不要等陈留守大军赶到,杀你满门九族,到时候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无耻匹夫!”李渊用马鞭指着刘纲大骂。
“无耻老贼!”刘纲毫不客气的回骂,还抢过一把弓箭,亲自拉弓放箭来射李渊,虽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的刘纲射出羽箭偏出十万八千里,左右亲兵还是赶紧把李渊架走,刘纲则一边让士兵放箭,一边大声吼道:“柴绍,你他娘的到底长没长卵蛋?也不动脑袋想想,你媳妇凭什么能拉起这么多贼军,除了陪男人睡觉,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你啊,早他娘的跳黄河自杀了,亏你还有脸……。”
虽说刘纲的嘴巴被李靖和马三宝联手堵住,没让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但柴绍还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大吼一声就拍马冲了上去,拉弓搭箭对刘纲放箭,结果已经被马三宝和李靖拉退的刘纲没射到,关上隋军士兵放出的箭,还有一支正中柴绍左臂,亲兵慌忙上前,七手八脚的用盾牌掩护着柴绍向后退走,潼关城墙之上,也顿时响了一阵恶毒笑声。
带着弓箭回到阵中,李秀宁赶紧上来查看柴绍伤势,不料柴绍却突然重重一记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咆哮怒吼道:“说!你和何潘仁,到底有没有那样的事?”
捂着被打得滚烫红肿的脸,再看到丈夫愤怒得几近通红的扭曲面孔,李秀宁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顿时呆住。这时,耳光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李渊一耳光抽在了柴绍的脸上,先替女儿报了仇,然后李渊才冷冷说道:“如果你不相信老夫的女儿,你可以走!”
鸦雀无声,过了许久,柴绍才大吼一声,拍马冲向了西方远处,已经回过神来的李秀宁知道丈夫脾气,担心他在暴怒中出什么意外,赶紧高叫着柴郎拍马追了上去,性格厚道的李建成也赶紧派遣亲兵上去追赶,以便必要时能帮李秀宁一把。第三当事人何潘仁则万分尴尬,不得不主动向李渊表明心迹,道:“大将军,我可以用祖先的名誉发誓,我与李娘子结盟只是为了推翻暴君杨广,没有任何其他的事。”
“何将军放心,老夫当然知道这只是暴君走狗散播的无耻谣言,老夫相信你。”李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先是好言安慰了何潘仁一通,然后才下令退兵,返回洛口仓营地休息,又下令大摆宴席,犒劳这次随着李秀宁前来与自军会师的关中贼头。
宴席期间,双双脸颊红肿的柴绍与李秀宁夫妻来到了聚宴现场,已经在妻子哭诉中冷静下来的柴绍主动向李渊请罪,眼睛红肿的李秀宁也恳求李渊宽恕丈夫,好在李渊也知道这样的事任何男人都难以忍受,没有和女婿一般见识,好言安慰了几句就没有继续计较下去,还让柴绍给何潘仁敬酒赔罪,柴绍倒也听话,捧着酒杯来到何潘仁面前后,还向何潘仁单膝跪下稽首,诚恳说道:“何将军,是我不好,我不对,我冲动了,请你放心,我不会介意官军那些无耻谣言,这杯酒权当对你赔罪,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何潘仁半点亏都没吃,当然不会计较,只是向柴绍稽首还礼,谢了柴绍的敬酒,又敬还了柴绍一杯酒,与柴绍当前化解了之前的恩怨纠葛,众人尽欢而散。
不说柴绍与李秀宁当夜如何度过,单说何潘仁带着一身的酒气,顶着众多叛军士兵的异样目光,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后,刚进军帐,何潘仁在户县强抢来的关中名士李纲就迎了上来,关心的向何潘仁问道:“何将军,潼关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后来怎么样?大将军是怎么善后的?”
“没事。”何潘仁一挥手,笑着说道:“大将军知道这是无耻谣言,很相信我,后来柴长史也想通了,当面向我赔了罪,敬了酒,事情就了啦。”
这里必须交代一下李纲的来历背景,李纲不仅是博学多才的关中名士,还曾经给废太子杨勇当过老师,差点就成为一代帝师,可惜因为人品正直得罪了苏威和杨素这两大权贵,被排挤出朝还差点下狱。好不容易洗脱苏威给他捏造的罪名后,李纲辞官回到了户县老家隐居,一隐就是十几年,前段时间李神通攻破户县,李纲被何潘仁麾下的贼兵拿住,听说过李纲大名的何潘仁虽然没有杀他,却逼着李纲给他担任长史,李纲为了家人性命,也因为何潘仁对他确实不错,算得上言听计从,便也一直留在了何潘仁的身边。
言归正传,听了何潘仁的回答,李纲表情并没有轻松,还摇了摇头,叹道:“不出老夫所料,大将军果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将军,看来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何潘仁一楞,问道:“我以后的日子,怎么会不好过?”
“很简单,今天的事,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柴绍就算暂时隐忍,心里也肯定会留下根子,与你相处,绝不会象以前那么融洽。”李纲继续摇头,又说道:“老夫如果所料不差,大将军很快就会把你和柴绍分开,避免你们朝夕相处,突然生出矛盾,继而造成无法收拾的意外后果。”
“分开就分开,有什么了不起?”何潘仁笑笑,道:“反正这件事我又不吃亏,就算再有人提起,脸上难看的也不会是我。”
李纲苦笑了,先是看了看左右,然后才低声说道:“何将军,老夫虽然是被你逼着担任长史,但你对老夫以礼相待,言听计从,这份人情老夫不能忘,所以老夫必须要告诉你,将来就算大将军拿下了大兴,甚至拿下了天下,你也很难再有出头之日,轻则发往偏远蛮荒之地任职,终身不能回京,重则还有杀身之祸!”
“为什么?”何潘仁脸色大变,酒意也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很简单,柴绍和李秀宁容不下你,大将军更容不下你!”李纲压低了声音说道:“正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今天这件事就算悄悄压下去,官军散播的谣言也不会消失,只会越传越广,成为天下笑柄!天下人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一定会嘲笑李秀宁叛夫通奸,嘲笑柴绍当了乌龟王八,还会嘲笑大将军是靠女儿充当娼妓才得到天下!”
“何将军,你可以仔细想一想,假如换成了你是大将军,你能否容忍这样的嘲笑,换成了你是柴绍,你又能否容忍这样的羞辱?现在将军你对他们还有用,他们当然可以暂时忍让,可是将来他们成了大事,又如何能够容得下你?又怎么可能让你留在京城,让京城的人看到你就想起今天这件事?到时候把你打发到边远蛮荒之地任职,眼不见心不烦,对你都已经是客气的了。故意让你死在战场上,或者是捏造什么罪名让你被杀头斩首,不是更快更简单?”
何潘仁的酒全醒了,脸色也逐渐开始变了,恰好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何潘仁的部下求见,何潘仁还道是有军中事务下令接见,不曾想那几个部将进帐后居然向何潘仁连连拱手,满脸淫亵的打听何潘仁到底是什么时候上了李秀宁,李秀宁在某方面的功夫到底如何?何潘仁大怒,喝道:“你们也不相信我?你们也相信我和李娘子真有那事?”
“大帅,我们当然相信你。”几个部将淫笑说道:“可李娘子那小模样实在动人,我们又相信只要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