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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的……当然,先决条件必须是寻回黄金,他才可能既往不咎。
……覃水洞。
黄射所部仍旧在此停留,毕竟不知何来的斥候小队还是让人有所忌惮,所以黄射派出了大量的探子,跟踪的跟踪,探路的探路,他要对周围的情况有个详细的了解,才好继续上路。
“再往北,可就是孙权的地盘了,咱们必须小心谨慎。两家是停战状态不错,但咱们贸然闯入必然理亏在先,相信州牧他也是不会为咱们说话的……总之,咱们需要速战速决,找到黄金之后立即撤离,不得耽误,所有人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士卒们的回答很是响亮,黄射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出发!”老爹留给自己的家底,果然是很听话的精锐啊!
黄射自我感觉良好的原因,除了如臂使指的军队以外,还有他刚刚得到的报告:据此东北十余里再次发现车辙印,而在更远的五里处更是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看规模恐怕不下千人,而且就当地留下的东西分析,这一次运送黄金的马车应该是转而仓促向北去的,因为他们留下的是些许黄金。
“他们一定有被林冲追杀过!而之前那队斥候,说不定就是那些人想辗转返回此地,来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迂回之法,将黄金藏回来!”也就是说,跟上斥候就能找到他们运送黄金的部队!
“唉呀呀,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才智了,连这么出人意料的办法都给我想到了,啊哈哈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让他们带路取回属于我的金子!”林冲你就好好地去追杀那群诱饵吧!
对黄射来说,此行能够在不接触到林家仁的情况下完成任务,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过黄昏。而十月的天,黄昏总是很短暂,为了不被提前发现,黄射的命令便成了在微弱的火光中近乎摸黑的前行。
“主子,这里便是斥候消失的地方……”
话音刚落,探子便遭到了猛烈的一击,差点没把他从马上掀翻。
“你们这些废物,天还没黑就跟丢了!”
这个时候黄射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是不会被这种预感所吓退的,在没有找到黄金之前,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啊。
“大人!那边有火光!”
“哈,天不绝我也!大家围上去。”看火光,是一支在一百人到三百人左右的部队,应该就是运送黄金的人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跟我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随着离对方越来越近,黄射心中的碎碎念也越发强大,直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刻,他爆发了:“杀啊,给我把金子抢回来!”可以说,他的怨念可是不亚于林家仁啊。
砍瓜切菜,三千人一起上对付最多三百人的部队,那不是轻松加愉快么?更何况他们对付的是……稻草人。
“草、草人?!”
准确的说,是身上插着火把的草人。
“被、被骗了?”
“糟糕了,咱们中计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跑慢了的话,绝逼要悲了个剧!
黄射也是这样认为并且下达命令的,既然有人故布疑阵阴了自己,不可能就这样完了!如果就此结束的话,这就好比花了很多功夫追妹子,却只是将她推倒,连衣服都不脱爱做的事情都不做,拍拍手立马走人。
然而,当他着急忙慌地指挥了一会儿之后,却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确实是一条吓唬人的计策。他喵的,从发现拿火把的是稻草人开始到现在为止,黄花菜都要凉了,不管是谁都好,请问你这埋伏在哪里?
又是逗你玩的节奏么?那些斥候还真是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啊!
啊啊,不行,这种肺都要炸了的感觉简直就是难以忍受啊!黄射需要宣泄,所以他像是神经病发作一般扯着嗓子朝着天空就是一通喊叫,其声音之大,连归巢的鸟儿都给惊吓的不成样子,四处乱飞。
所谓埋伏,重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否则不只是失去了效果还会损失士气。所以,时机很关键:当你认为我有埋伏的时候,我不出现;当你认为我其实没有埋伏的时候,我静观其变;当你终于放松警惕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我出来了。
让一步,让你一步只是为了让你陷得更深。
无论此人是谁,他都绝非无谋之辈。
听着漫天的喊杀声,而且这喊杀声都是朝着自己而来,黄射整个人就呆掉了:中计了,确确实实中计了,大意之计,还是一前一中一后三次犯错!一不该轻举妄动不经斥候探察就来包围此地,二不该在见到草人惊觉中计、再觉无险之后仍作停留,三不该气恼悔恨,大吼大叫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没有无聊的自报家门,也没有响彻战场的命令高呼,有的只是汹涌而来的杀神下凡一般的气势,以及一往无前直扑目标的执着。
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前进,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管不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更何况他们想要去拉的只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二代。
“挡住,都给我挡住!”
奇怪了,这股势力明明就没有军队的气息,却为何散发出来这么浓重的戾气和杀意呢?虽然他们人数是很少,但知道用计而且还晓得直扑主帅,如果说他们真是自身穿着打扮那样的土匪部队的话,他们的指挥者究竟是何人?据黄射所知,江夏郡可没有这样的土匪部队啊。
那他们就是来自于蕲春,是孙权方面专门养的土匪么?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招欲盖弥彰还真是漂亮啊,不仅可以表示自己与他们毫无瓜葛,还可以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土匪,他们真的是土匪么?怎么战斗力这么……
随着土匪们越来越深入的突破,黄射才看清楚,原来在所有土匪前面的,是一个猛男。身高近乎八尺,面容冷峻,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朴刀,一边还时不时往自己这头猛盯,那是种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一般的眼神。
“你、你是?”黄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现在的名字是禾文,禾下之苗的禾,文武双全的文!”
男子笑了,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第503章 两人的过去
挡住,说什么,也要挡住!
“咱们人多,快聚拢到一块啊,他们的目标只有我一个而已……”
你们能拦的下来……的吧?
是的,如果敌人够慢的话。
天空刚好又是缺月,不知为何黄射还能忙里偷闲望上一望。“父亲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月色吧?”越是下意识地这么想着,就越觉得心中悲凉。明明敌人那么少,少到不去探察都发现不了的程度,为何自己还会如此担心?是担心敌人凶猛自己会在此折戟,还是担心再也没机会完成父亲的重托?
“……比起父亲来,我、我确实很怕死啊。”低头自语一句,黄射忽地自嘲般笑了起来:死?人都会死。可要埋葬我的地方,绝不是此地啊。就算是为了父亲,我也绝不会在此死去!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晨,黄射仍旧看到自己眼前,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之下的父亲,是如何微笑淡然、洒脱轻逸,全身的轮廓都发散出温柔而坚毅的金光。一闭上眼睛,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却也是同样的表情,仿佛父亲那么些不同的岁月里,都是如此面对着自己。
“我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
嚓——刚刚做回了自己的黄射却低头发现,自己正在向地上跌倒的过程之中。
讽刺啊,真是莫大的讽刺!才让父亲从回忆里走出来帮自己坚定了信念,他给自己的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逸风宝马却在这一刻倒下了。
黄射嘴巴微张,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看到逸风头部重创,仿佛在倒下的那一刻满怀遗憾地瞪着自己——不能再帮老主人效忠你了,主人请继续活下去。亦或者是心满意足——我也只能微微地抬头帮你挡下来了。
一把小巧的利斧,硬生生地卡在了逸风的头颅出,一半朝上露出,一半深陷其中,它倒在地上涓涓流淌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唉,可惜,差了一点。黄射!这一回,你该想起来我了吧?”
洋洋得意的声音,将黄射拉回了现实:“你……”
“不好意思,这把斧头手滑了。”
声音很近,即使黄射被众星拱月的层层包围了起来,还是能听得出,他就在附近了:五十步?三十步?谁知道呢?他只知道,能精确地命中自己胯下宝马头部,绝非偶然……这是何等惊人的技巧与力量啊,一把小斧头,避开了这么多士兵的格挡,以刁钻的角度越过了绝对不超过数寸的缝隙,死死地钉在了逸风头上。当年的吕布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黄射忽然之间有些愤愤不平:何以这人不直接把自己杀了,却要这般羞辱?听他说得话,好像还与自己有些过节,那么又是什么过节呢?
“他说手滑了……难道是他?”
当年的江夏,黄祖仍在。
万民归附,甚至连投靠荆州刘表者,也得先往江夏接受他的问询,用今天的话来说也就是面试。
“诸位,如果敌军以数倍兵力围拢我军,又断我粮道阻我归路,该当如何?”黄祖的问题几乎千篇一律,回答的众人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些切忌死守择其薄弱率兵突围,再不就是分割敌军兵力,随机应变各个击破之类的。
而有一个人却是这样回答的:“说起来这些都是书本上的知识,你会看兵书,难道敌人就不会看么?”一出言便让人觉得其年少轻狂。
这时,黄射忍不住打断对方,讥笑其难道想要死守,引得众人哄笑。
此人却并不在意:“两条腿的始终难以跑赢四条腿的,但这也是在都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