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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大义灭亲。”皇上呵呵一笑:“行,既然兰君垣有爱卿这么秉公的舅舅,他又这么不是东西,那朕就成全你们。”
大臣们等了好一会,皇上也没说后面的话。
成全什么啊?
听那语气是帮着定国公要惩治兰君垣的。殿下的大臣各怀鬼胎,他们这位圣上,心思不写在脸上也不会说出来,真是君心难测啊。当然,也有为兰君垣捏把汗的。(未完待续。。)
017 反目
兰君垣一脸肃然,风少羽肃然中又带些许兴奋,二人被召到偏殿面圣。
“吾皇万岁万万岁。”
因为方景隆告了二人一状,本来都认为皇上会嘉奖二人的大臣此刻没了主意,都好奇的看着二人。
皇上垂眸看了下面一眼,叫道:“风少羽。”
先收拾他。
风少羽抬起头来一拱手:“圣上。”
“江南好玩吗?”
风少羽眼珠转了转:“启禀圣上,江南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只可惜一样不好,贪官当道,百姓民不聊生。”
这死孩子,这时候不应该说点圣上治国有方,拍拍马屁吗?
陈国公插手袖中低着头,为儿子的脑袋感到着急。
皇上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朕用人不当,派去的人都是贪官了?”
风少羽扬起下巴:“也不是,梁大人就不是。”
意思别的人还是是的。
殿中重臣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方景隆这时却比方才淡定,直了背。
风少羽道:“梁大人走访江南,搜集江南百官罪证无数,那些贪官怕败露,在梁大人走访的路上设下埋伏,梁大人差点命丧江南,就连兰大人都是九死一生。”他指了指跪在身边的兰君垣。
皇上道:“别竟说别人,你自己呢?”
“……”风少羽有些腼腆的低下头:“也差不多。”
陈国公这头疼欲裂啊,说的热闹。你自己也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啊,正替儿子担心呢,忽然听见皇上一声召唤。
“风爱卿。”
“臣在。”陈国公谨慎迈步一步。
皇上笑道:“常听皇贵妃提起,你这个儿子才貌双全,朕看少羽也是极好的,你若不心疼,就让他到宫中当差可好?”
陈国公真是受宠若惊。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当即就五体投地。
爬起来看儿子还傻跪着,在背后捅捅他:“还不谢恩呢?”
风少羽扭搭一下,俯身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呵呵笑道:“平身吧。风大人没事带少羽到宫中转转。熟悉熟悉。”
陈国公再次受宠若惊,其实少羽经常入宫,哪用熟悉,想也是知道了。定是皇贵妃听闻少羽归来。要见他。皇上连这个话都肯代为通传,这是多重视他们风家啊。
陈国公再次拉着儿子谢恩。
后宫有两大势力,与前朝一样。皇贵妃代表了陈国公,但皇贵妃无子嗣,贵妃有子嗣,代表了定国公,但地位没皇贵妃高。
今日皇上提拔了风家人,那方家人就不愿意了。方景隆的脸色极其不好。
其他大臣更是猜不透皇上想什么,只心道,风少羽与兰君垣一道的,奖了风少羽,那方才说对兰君垣的惩罚又是怎么回事呢?
殿上众位一时低着头,私下无声交流着新的。
皇上命陈国公和风少羽出去后,身子慵懒的往龙椅上靠了靠,叫了声兰君垣:“兰爱卿。”
兰君垣拱手低头:“圣上。”
皇上道:“听说你仗打的漂亮,这次平定江西,想要什么封赏,你说吧。”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兰君垣提什么他都会答应。
是奖励?更多大臣听不出皇上是玩笑还是认真。
定国公眉心一蹙,踏出一只脚,迎上皇上凌厉的目光又退了回去。
谁都知道,他是看不得兰大人好的。
有熟悉皇上表情的大臣认为定国公是多此一举,突然间替兰君垣捏把汗,皇上这是试探,如兰君垣真敢要封赏,一定没好果子吃。
兰君垣从容抬起头,脸上表情没有一点惊喜,他拱手道:“圣上,微臣从江西归来,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皇上笑容不减:“很快,定要快马加鞭才行。”
兰君垣眸光带着哀伤:“正如皇上所说,因为匪患之后,江西百姓的日子并没有好转,今年天降大雨,江西颗粒无收,眼看着就要入冬,许多百姓还无家可归。梁大人从江南紧急掉来十万旦粮食,但也不够江西百姓过冬之用,臣之所以快马加鞭赶回,是请各位大臣重视江西灾情,谋想对策,与江西百姓共度难关。”
说得好,那些担心的大臣心中石头方下,他所问非所答,说的却是江西的灾情,这样的人不是莽夫,也不是只顾蝇头小利者
皇上脸上的笑意敛去,问道:“灾情已经如此之重了?”
兰君垣难免要痛心疾首:“是。”
皇上看了看定国公:“方大人,你不是一直说江西无事,只是少点粮食而已吗?”
不那么说弟弟的罪不是更重了,方景奎支吾一下,迈出一步道:“这都是兰君垣的一面之词,圣上别忘了,他挟民抢了太守府,将军粮和军饷一扫而空,怎么还会有那么多难民?定是他为了邀功信口雌黄来的。”
皇上看看兰君垣。
这兰君垣才敢解释:“圣上和方大人若是不信,我军中尚有江西百姓一三七人,问他们便知。”
方景隆一听,这些人不是他命令方家死忠押解回来的吗?就是他们将弟弟方景奎大成的肉泥。
方景隆差点捶胸顿足:“圣上圣明啊,那些那是百姓,他们是刁民,围攻官府的刁民,应当严惩。”
兰君垣道:“圣上,古人有云,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若是安居乐业,谁人会做刁民,方太守在江西的所作所为江西百姓皆可作证,若一人是冤枉了方太守,两人也是冤枉了方太守,三人,十人,百人都是冤枉了方太守,那么江西万万千千的百姓都冤枉了方太守吗?恐怕微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鼓动不了万民的心。”
是啊,一个人骂你人家的错,两个人骂你还是人家的错,那身边的人都骂你,还是人家的错吗?殿上大臣猜忌的看着定国公。
方景隆赌气跪下来:“圣上明鉴,我方氏对朝廷忠心耿耿,舍弟在江西五年,从前并未听过有何怠政懒政,现在人死了,墙倒众人推,我方氏不服。”
兰君垣看舅舅一眼:“方大人,方太守横征暴敛,匪患侵城不战而退,这只能说他无得无道,也没人说他对朝廷不忠,更没人说方氏族人对皇上不忠,方大人莫要混淆视听。”
“闭嘴……”你个小畜生。方景隆差点没隐忍住,要是皇上不在,他敢打死这个外甥。(未完待续。。)
018 降
舅甥两人当朝吵起来,这让人觉得莫名又理所当然,莫名是从前没听说二人有冲突,理所当然是方景隆也真的从未照顾过这个外甥。
皇上冷眼看着二人,看吵得差不多了,问道:“兰君垣,你让百姓打死方太守,这事可是真的?”
兰君垣郑然摇头:“绝无此事。”
“你胡说,不然景奎是怎么死的?”方景隆怒道。
皇上斜他一眼:“你问还是我问?”
方景隆赶忙敛下身子:“皇上圣明。”
皇上道:“朕若不圣明,如何叫圣上?你不得插嘴。”
方景奎战战兢兢答是。
这一幕经常上演,有时候两个人在朝堂上吵起来就压不住火,皇上就是这么压人的,所以其他重臣也就习惯了,低头跟着喊道:“吾皇圣明。”但说实在的,就因为呵斥定国公就说皇上偏向于兰君垣,那是不实际的,各位大臣心中还是没谱。
皇上一抬袖忽略他们,再次问向兰君垣:“那是不是你带人抢了江西军粮和军饷?”
兰君垣答道:“不是。”
皇上一立眼睛。
兰君垣镇定自若道:“赏罚分明,有功者赏,我军将士平匪有功,当重伤,犒劳军饷怎称得上抢字?
还有军粮之事,且不论江西粮仓中是否都是军粮,即便是军粮,当时江西全民皆兵,反过来也是全军皆民,开仓放粮。为众将士填饱肚子,此乃也不叫抢。
圣上若非说此事是抢,那带头抢的也是圣上。”
“你放肆。”方景奎大成呵斥道,然后怕皇上骂他,忙转头看向皇上:“圣上,这小子打了场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侮辱您的名声。”
皇上淡淡一下,看向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忙站出来道:“兰大人所言非虚,当年圣上带兵祛除鞑靼,途径太原。正好赶上太原一县蝗虫过境。皇上曾将随军粮草发给当地子民,就曾说过,万军皆来自于民。”
皇上当时还是燕王,为了拉拢民心。征当地壮年为兵。
方景隆此时也想起这件事。牙根痒痒的看着兰君垣。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兰君垣气息一如既往,目不斜视。
众位大臣也有记得此事的,一经提醒。全然想到的是,这兰君垣拍得一手好马屁啊。
果不其然。
皇上听完侍郎的一番话,渐渐露出笑意:“这事你们也记,真是闲得很。”
侍郎心中喊冤:“要是不记得,今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臣们即可会意,直呼吾皇圣明。
方景隆心中的愤恨且不提。
皇上被众人恭维着,脸上笑容更甚了,又问兰君垣:“那方大人告你抢了方太守的虎符,此事你认成不认成?”
兰君垣腰背一挺:“微臣认成。”
“你总算承认了。”方景隆拱手愤愤向皇上:“圣上英明,他承认了。”
皇上点点头:“我又不聋,不用你再说一遍。”
方景隆知道自己心急犯了皇上的忌讳,忙收回身子,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