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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忽然睁大了。
村口那边走过来一个人,身材中等,穿了一件皮袄
“知道我是谁吗?”
穿皮袄的男人看着吴守问,不等吴守回答,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声说道:“我叫刘燕雀,是准备和黑旗军领袖方解决战的大人物,你听说过没有?”
如果换做别人这样问,吴守一定会骂一声傻…逼。
但是问这句话的人,看起来真的很刘燕雀。
传闻中,刘燕雀总是穿着一件皮袄,似乎他永远都觉得那么冷。他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汉子,身材不是很高大,看起来也不是很魁梧,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最出彩的莫过于脸上左耳边有一颗痦子,挺大个。
而这个人,和传闻中的那个刘燕雀一摸一样。
“我不知道。”
吴守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装傻。虽然他不认为这样一个人具备向武王挑战的资格,但据说这个家伙在长安城里出尽了风头,将不少宗门的门主大败。也就是说,最起码人家是个实打实的修行者。即便是最低级的修行者,吴守也不愿意得罪。此时的他已经不是郡守府里的管事,就算是个才入门的修行者也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
“不要怕”
刘燕雀看起来倒是没有传闻中那么凶神恶煞,他拍了拍吴守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不懂修行,我不杀你。”
“谢谢谢”
吴守惊慌失措的点着头,看起来是被吓坏了。
“不过看起来你是这村子里地位不低的人,想必家里倒也宽裕。所以我希望你现在回去,让家里人给我准备一桌酒菜。虽然这时节已经没有什么鲜菜,但这里临着沂水,想必河鲜还是极容易得的,可以?”
“可以!”
吴守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有酒?”
刘燕雀问。
吴守连忙应承:“有酒!”
“那好,你先去准备饭菜,一会儿我自己回去你家里。”
吴守多一刻也不敢停留,快步离开。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唯恐那个传闻中穷凶极恶的家伙再找什么麻烦。正因为吴守见过世面,所以他知道大恶之人未必就生的一副大恶的面相。就比如当年他伺候的那位郡守大人,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太平盛世的时候也一副道貌岸然,可天下一乱,这家伙立刻开始搜刮民脂民膏。
多少百姓被那家伙逼死,不然当初民乱也不会第一个就冲击郡守府。虽然那个郡守早早收到消息逃了,可吴守却知道那家伙连三十里都没逃出去,就被那些红了眼的百姓围堵住,用石头砸成了肉泥。
这也是吴守为什么当初没有跟着那个郡守一起逃走的缘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吴守的家里人张罗了一桌子饭菜,又等了一会儿不见那个刘燕雀来,吴守唯恐得罪了那人给家里人引来大祸,所以虽然害怕,还是决定出门去寻寻。若是寻不到,自然最好。
他出了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只是心情复杂之际倒也没有去细想哪里不对劲。一直走到他遇到刘燕雀的村口,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对劲了。
村子里,很冷清。
一瞬间,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一瞬间,他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一瞬间,他感觉心脏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一瞬间,他身上的衣服就被冷汗打湿。
吴守在一瞬间,僵硬在那里,连脚步都不能再移动。
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似乎只有一个可能。
而这个可能,把吴守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不必吓成这样,这村子里的人不是死绝了,只是死了一小部分而已。”
声音在吴守背后出现,那个穿着皮袄的刘燕雀出现,肩膀上立着一只很神俊的猛禽,吴守回头的时候就好像个机械似的,那么僵硬。他知道这种猛禽叫什么,但却从没有亲眼见过。山海志画册上有,这种东西叫做海东青。
“我走到哪儿,都会有一些中原的江湖客追过来,自以为可以击败我所以只要我在某地停留,总是先要清理一些这些苍蝇才行,不然吃饭会不踏实。杀了人,按照山里的规矩是要埋葬的,我自己不愿意动手,所以便请了一些村民帮忙去掩埋尸体。有人不愿意,他们就变成了被掩埋的尸体之一。”
刘燕雀云淡风轻的说道:“一般来说,一户人家杀一个,剩下人也就愿意帮我去挖坑埋尸体了。所以有些时候我懒得不杀人而是问愿不愿意,一般来说都是先杀一个,剩下的自然都愿意了。”
“为为什么?”
吴守嗓音沙哑着问,他似乎感觉自己嗓子里有一股腥甜。
“很简单。”
刘燕雀的心情似乎不错,所以很耐心的给吴守解释:“你知道一个人要想出名,有两个方法。第一,是做一个善人。可是做善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名的,一般来说到老了人们才说哎呀,这个人做了一辈子善事,真是个大好人。第二种方法要快得多,那就是做恶人一般来说,只要杀的人足够多,很快他的名字就能传遍天下。”
刘燕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一个很迫切想让名扬天下的人,所以只好作恶。”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万众瞩目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万众瞩目
“主公”
廖生快步走进方解的房间,低低叫了一声。大队人马已经开拔,此时留在方解身边的也不过是一些骁骑校和方解的亲兵,除此之外全部人马已经朝着东边进发,然后在秦河附近跟散金候吴一道带着的大队人马汇合后,再开赴东疆。
除了在沂水这边的黑旗军队伍之外,在灵门关的许孝恭所部,在秦河的杜定北所部,都要开拔。
在西北的陈定南,陈搬山,陆封侯所部,也要即刻开拔返回。在西北沂水东岸的崔中振所部,则要返回长安城戍守。
在西北的水师再加上一部分货通天下行的货船,将载着陈定南,陈搬山,陆封侯所部走水路,直下长江,然后再顺流东去。估摸着,这支队伍反倒是最快到达东疆的,毕竟走长江水路要近的多也快的多。
为了防止在长江水域上遭遇奥普鲁帝国的水师,方解特意将两支水师同时调往东疆。虽然段争所部水师和郑秋所部水师加起来,配备了火炮的战船数量也不是特别多,但两军合并之后,战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方解正在看着各地送上来的军报,听到廖生叫自己随即头也不抬的问了问:“什么事?”
廖生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他犹豫了一下后如实说道:“又发现那个刘燕雀的踪迹了,他故意在章州西南几百里的一个小村子现身,杀了不少追踪他的江湖客,然后还屠杀了至少二百多个无辜百姓”
方解猛的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缕杀气。
“刚才得到消息,刘燕雀又出现在咱们北边二百多里的一个叫周庄的镇子里,依然是显身之后杀了一些修行者,依然是杀了二百多个无辜百姓之后就失踪了,骁骑校的人也没能找到。”
“不用去找了。”
方解脸色阴沉的说了一句:“现在就放出消息去,就说我施舍给他一个机会。他那样的人,本来没有资格与我一战,这机会是我赏赐的,让他赶紧来领了。”
“主公,这样做会不会激怒他?”
方解缓缓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十之**心里极为阴暗且有些自卑,所以才会那般的想要表现自己,自卑,所以自尊心也变得比别人更强。我说施舍,他必然暴怒,然后会迫不及待的赶来杀我。若是由着他这般慢悠悠的走过来,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廖生连忙点了点头:“属下这就把所有人手都散出去。”
方解嗯了一声。
廖生转身要往外走,方解想了想又吩咐道:“若是骁骑校的人与刘燕雀正面相遇,立刻撤走就是了,不要有所冲突。”
廖生知道方解是担心骁骑校的人被杀,点头应了一声。
“连廖生都找不到他这个人藏身的本事倒是很强。”
方解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但却有人回答:“主公,或许此人藏匿的本事并不如何神秘,记得主公以前提到过龟息之法,若是想躲过修行者的追寻,这龟息法只需改良一下倒是也好用。”
跟方解说话的,正是骁骑校十三千户之一的白鸟。
这个人是骁骑校十三个千户中,颇为神秘的一个。在骁骑校中,虽然大家都知道有十三个千户,但是却又被人将这十三个千户区别开来。一部分千户被称之为明千户,因为他们做的都是明面上的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靠的是自身的修为或是某种特长。他们活跃在别人的视线之中,处理骁骑校的很多公事。比如廖生,比如马丽莲。
另外一部分,被人称之为暗千户。这些人即便是在骁骑校里也极神秘,知道他们身份样貌的人并不多,知道他们特殊天赋的更是少之又少。比如之前一直护在方解女眷身边的黑泽,比如跟在方解身边的白鸟。
当方解知道这个世界曾经存在过一个极为先进的文明,后来因为那场灭世之战而被摧毁。但是战后,辐射影响了环境。
所以方解也就想明白了,比如黑泽和白鸟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拥有特别的技能。他们的祖辈,应该就是受到环境影响的人,然后体质被改变。但这种改变和修行者的体质改变又不一样,修行者是纯粹的体质被扩展可以使用天地元气。而白鸟他们这样的人,是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样的人,比修行者还要稀少无数倍。
十三千户中,体质最为特殊的便是黑泽和白鸟。
这两个人,如果能将自己的特殊体质全面开发出来,其威力之大,只怕不逊于大修行者。不过,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再进一步,比修行者进境还要艰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