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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娶一房小……可是,家中的母老虎会同意吗?
浑家高氏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叫周仲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看来,这娶小的事情还是不想了。
可是,如果我这次中了式,被选为那啥子公务员,一个月最差也有十几两银子的俸禄,又是正经八百的朝廷在籍官员,是大人了。读书人嘛,不就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如果因为惧内而不娶小,还不被官场上的人笑死?
这,真是一个难题啊!
“娘的,老子窝囊了一辈子,如今将来发达,不搞几个女人,也枉来这世上一遭,管不了那么多了!”周仲英狠狠地捏紧了拳头,下了这个决心。
就这样,周仲英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却不想,自己首先应该考中,这才谈得上其他。
没错,他今天出门,就是为去通州参加扬州镇公务员的考试的。
这场考试定于后天黎明卯时正式进行,因为西亭离南通也没几步路,所以,他一直等到今日才正式起程。
只不过,同别人大张旗鼓被县尊送上路不同,周仲英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不但没有对任何人讲,甚至连浑家也没说。原因无他…丢不起这个人。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在西亭士林圈子中还是有点名声的,怎么着也算是一个君子。明明平日间大骂孙元是活曹操,可一听到可以做官,就巴巴儿地跑过去参考,传了出去,自己以后还如何见人?
当然,如果考中了,也就罢。反正老子大老爷当得逍遥,每月那么多俸禄叮当响起揣进怀中,得了好处,也不怕别人臧否。怕怕就,担负了这个坏名声,却没有考中,那就麻烦了。
所以,等到今日一大早,浑家去工场做工之后,周仲英这才撬开了老婆的箱子,胡乱地卷了几钱银子和老婆陪嫁的两把钗子,再带了文房四宝和两本书,挎了考篮,就一路急行,朝南通赶去。
等出了西亭,他突然有些怕了。这次如果中不了,等回了家,还不被浑家给打杀了……实际上,到了这时自己已经没退路了。
在路上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到了南通城里,还好赶到天黑城门关闭前。否则,今日还真要露宿荒野被野狗给叼了去。
进了城后,周仲英先去寻了一间干净的旅社,一问,竟然要三钱银子的房钱。这对此刻的他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自己身上的钱,再加上老婆的钗子,也不过对付一个晚上,明日又该怎么办?
于是,他就换了一家客栈,一问,还是这个数,且已经客满。一问店家怎么如许之贵,小儿回答说,相公大约是来参考的吧,不瞒你说,这几日满城都是读书相公,想来扬州镇博取一个前程,早就将客房给占了。本来,平日间这里只需一钱银子的房饭钱,不过,这几日嘛,少了三钱,谈都别谈。而且,本店还余一间房相公你也别讨价还价了,再迟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又伸出头朝里面看了看,果然满座都是青衿。看他们身上的谰衫,霍然都是有秀才功名的。
周仲英吃惊的同时,心中又叫了一声:苦也,原本以为没有几个考生,却不想来了如许之多,看来,场考试并不是那么容易能中的。
自己兴冲冲地过来,却不想是如此结局,直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心中暗骂:这些混帐东西们,平日间一个个道貌岸然,骂起孙元来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可见到有做官的机会,却如见了血的苍蝇都扑上来了。
这一磨蹭,又有两个秀才过来,将最后一间客房给占了。
也见着天已经渐渐暗下去,通州乃是扬州镇的治所,每夜都要宵禁的,管理得也严。若是到天黑还找不到房,肯定会被宁乡军拿住丢进大牢。到那个时候,真真是万事俱休了。
周仲英这才慌了神,急忙跑回先前那间客栈,给了钱,住下。
因为怕在城中遇到熟人,被人耻笑,周仲英第二日在客栈的房间里躲了一日,将两本时文集读得滚瓜烂熟。
到了二月九号这天寅时三刻,扬州镇弘光元年的公务员考试正式开始。
南通贡院的箭楼上,随着扬州镇副总兵监试官黄佑的令箭落地,十多门没有装填炮弹的拿破仑四磅青铜炮同时响起,明亮的炮声在还没有亮开的天空中回荡,直震得贡院前悬挂的那一排红灯笼瑟瑟颤抖。
周仲英也是磨蹭到这个时候才来到贡院前的小广场上,一到地头,禁不住目瞪口呆,实在太多人了,整个广场全是黑压压涌动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次扬州镇不过选用一百多生员,竟然来了这么多,这都十中选一了。
自家的事自家最清楚,其实他周仲英的学问文章在扬州府根本就派不上好,又凭什么跟这么多精英们竞争。/
难不成今次要白跑一趟?
可我周仲英已经没有退路了!
周仲英心中一凉,无语问苍天:“说好的抵制这场考试的,怎么都来了,斯文败类,斯文败类!”
……
此一直绷紧着脸站在城楼上的主考官瞿式耜看着下面蹿动的人头,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还好来了这么多考生,若只有一两百阿猫阿狗,自己的一世英名还真要毁于一旦了。
913。第913章 入睢州
在睢州。
高杰亲兵,扬州镇侦缉厂情报人员,穿山鼠老木头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眼前许定国的奴颜卑躯叫他看得一阵接一阵恶心,老木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卑劣,演技如此好的人。
堂堂河南总兵官,怎么说也是差一步就到开牙建府的大人物。可从头到尾,许定国都将姿态放得极低,见了高杰竟下跪拜见。现在看到河南巡抚越其杰和河南巡按陈潜伏,更是一揖到地,左一口大老爷,又一个大老爷地叫得妥帖,连体面都不要了。
本来,老木头对颖川侯来信说许定国已经投降了建奴还保留意见的,可作为扬州镇的普通一员,他只能令行禁止,按照孙元的指示去做。如今看许定国这令人做呕的架势,老木头已经肯定这个许定国有问题。
否则,他也不会表演得如此过火。
越其杰毕竟是正经文官出身,见许定国谄媚,心中大为不喜,一直冷这个张脸,不咸不淡地应酬了几句。
倒是陈潜夫见许定国如此讨好,兴奋得手舞足蹈,态度急为热切。
高杰此人素来傲气,也很满意许定国的低调,待到他以众人见过面,这才哼了一声:“许总兵。”
“哎,兴平伯有何吩咐,但说就是。”许定国:“末将必不敢推辞。”
高杰朝徐州方向拱了拱手:“得阁相之令,命高某出兵归德、开封两地,并且俯瞰宛丘、洛阳、荆州、襄阳一带,取河南以为恢复根本。阁相在送某出徐州时说过,河南一地军马都归高某节制。我秦军虽然兵多将广,可这次入豫来得匆忙。高某已经到睢州了,后续部队和辎重队还拖在徐州。如此一来,兵力就分散了。”
听他说起正事,许定国直起身子,一副聆听教训的模样。
高杰:“而建奴已在陕西击溃李闯主力,且尾随贼军进入河南西部。未来,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是与我大明发生冲突。况且,开封段黄河北岸尚且有建奴豪格的一支偏师。某兵力有限,还得请你军协助河南防务。”
许定国没口子点应道:“末将愿听兴平伯和越巡抚和陈巡按的。”
见他答应,高杰点头:“某认为,建奴现在正于李自成在南阳作战,一时分身乏术。李自成,农夫一个,不值一提,覆亡只在朝夕。一旦建奴歼灭李自成,难免不来强占河南各州府。如今的河南,已是无主之地,说难听点,那是先到先得。所以,我认为,现在正是恢复河南的好机会。我决定,立即和许总兵提兵出击,先占开封,然后直取洛阳。只要占据这两地,将来无论是南下湖广,还是北击山西,都占了抢前一步的先手。刚才许总兵既然说以我高某马首是瞻,那么,许将军,准备一下出兵吧,某和越巡抚、陈巡按在城外大营中等你。”
高杰在说话的过程中老木头的目光都一刻不停地停留在许定国脸上,高杰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许定国的脸不为人知地变了变,嘴角一阵抽搐,眼角闪过一丝凶光。
而且,他还下意识地捏利益下拳头,手背有根血管猛地跳了一下,好象是下了决心一样。
这一刻,许定国就如同一头刚苏醒过来的凶兽。
只一个瞬间,许定国突然恢复成先前那副恭敬模样,规规矩矩地俯首立在高杰面前,讨好地笑道:“兴平伯既然有令,许定国自然遵从。不过……”
“不过什么?”高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问题?”
许定国:“出兵之事何等重大,需再计议,需再计议。要不这样,兴平伯、越巡抚和陈巡按,你们一路辛苦,不如先进城歇上一夜,咱们再商议商议此事。”
高杰打断他的话:“许总兵,我辈乃是大明朝的总兵官,食的是朝廷的俸禄,国家命我等恢复失地,提兵出征就是了,凭多废话。”
“是是是,兴平伯教训得是。不过,还是商议商议,商议商议。”许定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英吾,我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与你又是一见如故,你总得给我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呀!”
说着话,又是一阵打拱作揖,给足了高杰面子。
高杰这人本来就注重这一套,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脸色才缓和起来,点了点头:“也罢,某就进城歇一夜,吃你一台酒。”
“多谢兴平伯赏,多谢兴平伯赏脸。”许定国一脸的狂喜:“在下就在前面领路。”
说完,就直起身,跳上马,对手下大吼一声:“儿郎们都给老子大起精神来在前面开道,也不看看来的是什么人,那可是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