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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孙元这一声骂,周阳六双腿啪一声站直了。
孙元一边骂,一边转身上了战马:“我可没工夫同你闲扯,就罚你在这里站半个时辰。站完之后,你该干什么该什么去。”
听到孙元的痛骂,周阳六再不敢哭,但一张脸却涨成了紫色。
孙元正要出发,突然,好象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又开始骂娘:“****的周阳六,你不就是想以军功弄点田地,将来回老家养老的时候,好当个土财主吗,瞧你他娘的那点出息。要想功劳,好说啊,又不一定非要上战场。你把你手头的兵练好了,等他们将来在战场上功劳,自然有你的一份儿。”
“你是某手下的老人了,该怎么练兵,不用我说吧?”
“还有,某知道你们身上的伤是替老子打仗落下的。怎么,害怕老子从此就不管你们了吗?真当我孙元是生性凉薄的寡恩之人,你却是看错了?”
“不但你们这些征兵的练兵的,就算是后勤辎重队、文吏书办,某都会拿出一套考核的法子出来给你们记功。”
“你们都是老人了,不能打仗了,可某却不会忘记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没有好下场的。”
说完,孙元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侯爷,侯爷啊!”周阳六又大声的号哭起来,哭得像个孩子。听到孙元的话,他塌实了,感动了,浑身发热了。
正哭着,先前几个胸口挂着大红花的新兵被一群父老乡亲吹吹打打地送出村来。见周阳六站在路上哭得厉害,一个个都面面相觑,锣也不敲了,鼓也不打了。
有个新兵怯生生地走过去:“管队,你怎么了?”
周阳六这才意识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放声痛哭是一件大大丢人之事,以后自己的军官威严何在,还怎么带这群新兵?
按照扬州镇的制度,所有军户中适龄青年每月都要参加一次操演,学习基本的队列,熟悉宁乡军的军令和条例。等到战争期间,则要充实进新兵营房,由如周阳六这种退役的老军官训练。这次才是正式的军事训练,所有的新兵军营之后,编成长枪手、火枪手、骑手甚至火炮手,进行专业的军事技能学习。
待到新兵期结束,这才拆散了分别编进不同的部队,算是正式成为宁乡军的一员。
周阳六是火枪军官,火枪手的训练比起长枪手来要复杂些。
他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喝道:“怎么了,老子连死都不怕还能怎么了,所有人听着,排成一字纵队,跑步前进!别磨蹭,要想成为天下第一军的合格战士,要想在战场上活下去获取功勋,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等着吧,老子会操得你们生不如死的!”
这话一说出口,一股凶悍的冷气扑面而来,激得众新兵同时一凛,忙排成一例纵队,发了一声喊,跟着骑了驴子的周阳六大步朝前跑去。
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得人人瘫软在地为止。
891。第891章 郑家新军
“跑,跑啊,小子们,别像个娘们儿似地在后面磨蹭。”
“怎么,你裹了小脚吗,回答我,你是不是裹了小脚?”秦易提着鞭子跑在队伍后面,不住地将手中的鞭子戳到一个胖子屁股上:“哑巴了,士兵,回话!”
眼前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可经过四里的狂奔,所有的人都已经累得快接不上气来,那个落到后面的胖子一张圆脸蛋已经变成了青色。
被秦易不住地用鞭子驱赶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不……不是……”
面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融化的雪花还是汗液。
“嘿嘿,不是?不是你怎么跑这么慢,真想叫你将鞋子脱了,让大伙儿瞧瞧你的三寸金莲。”秦易说话越来越刻毒,“不过,看你的喉结,不想是女人啊!难不成你是相公。哦,我的鞭子戳进你屁股,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利啊?”
前面的士兵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那胖子青色的脸因为羞辱变成了白色。他猛地站住了,胸膛剧烈起伏:“教官,你……你……你不能欺负人……”
他这一停,其他人也都跟着站住了。早已经跑得累了,一百来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山坡上,大口大口喘息。
“我欺负你又如何,我秦易最喜欢欺负相公了,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老子最瞧不起。”秦易狠狠地盯着他:“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相公?”
“我不是。”
“这么小声,一定是的!”
“我不是,我不是!”胖子爆发了,大声地吼叫着。
见他如此顶撞教官,其他人心中都是一惊。
郑家的精锐和物资终于从福建运抵镇江,两万人马也招募够了,郑家的新军算是正式进入了明帝国的军队序列。于是,秦易等一百多个教官就下到部队,开始依宁乡军的法子训练起来。
秦易本是这支教官团的头儿,按说他只需要在帐中做些行政工作,和郑成功联络就可以了。不过,他这人是个闲不住的,竟主动担任起这个百人队训练任务。
这几天来,每天先是一个上午的队列训练,到了下去则是体能和战术训练。这不过几日,这一百多人就****得苦不堪言。郑家新军的骨干是海盗,自由散漫惯了,而普通士兵在拿起武器加入部队前不过是普通流民,他们什么时候见识过如此严酷的训练手段,内心中也惧怕秦易到了极点。
好在福建郑家也是有钱的军镇,士兵的营房还能跟上,不至于被秦易等人练坏了身体。
见胖子如此不识相,大家都有点同情起他来:等下他不知道要被秦教官如何折腾,可怜的小胖!
却不想,秦易却没有发作,反点点头:“不过,回答的声音响亮,是个爷们。不过,关声音大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得证明给我看!”
然后横了众人一眼,大喝:“很快,你们胆子不小,没有我的命令居然无故停下休息。很快,听我命令,所有人站起来,继续跑,今天还长。要想睡觉,等累得彻底站不起来再说。”
“是!”众人心中叫苦,听到这一声令,都如触电一般跳起来,不要命地朝山上跑去。
在另外一座山上,施琅正和刘春骑马并肩而立。
施琅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这怎么练的兵,就没看到这么练过的。如此一来,士卒对带兵大将心坏怨愤,真上了战场,还不哗变了?不,也许再练得几日,部队就要乱起来。”
他的骑兵统帅的梦破灭了,主要原因是扬州镇不愿意将手头的战马卖给郑家新军。
如今,整个北方已经陷入建奴和闯贼之手。而明朝的马场却在河北西北部,陕西山西北部,还有宁夏。
而江南一地根本就不产马,到如今,战马已经成为紧缺资源。
如果放任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过得十年八年,说不定弘光政权手下的军队还真要变成一个缩水版的北宋军队,全是步兵。
如今虽然火器已经大量普及,战争形态正处于冷热兵器过度期。但可以预想,在工业革命没有完成新式兵器没有彻底普及之前,未来一百多年依旧是长枪大戟铁骑洪流的时代。
战马,乃是最犀利的武器。谁手头有一支强大的骑兵,谁就是战场的王者。
整个南明军队中,如今也只有孙元和湖广的左良玉手中有点战马。当然,左良玉的战马数量自然是不能同孙元相比的,他的骑兵和大牲口在朱仙镇大战的时候丢了几乎八成。
孙元如今正在扩军,战马作为稀缺的战争资源,自然不可能卖给别人的。这这种大牲口可不像火枪火炮,机器一开,想要多少有多少,得找有经验的马夫慢慢养慢慢训。
如此一来,秦易这个骑兵将领的主要工作就放在训练火枪手上面。
他本是老天雄出身,加入宁乡军后虽然做的是骑将,但孙元的骑兵也是要使用火器的。因此,对于如何训练火枪手,秦易并不陌生。
严格说来,火枪手的训练比长矛手要简单得多。长枪左刺战术的关键是要过心理这一关,需要无视对面恶狠狠冲过来的敌人只将长矛不住左刺,而将正面交给右边的战友,训练起来难度颇大,也不被这个时代的士兵理解。至于火枪手,一个字“快。”
快速装填,快速将手中的弹药射出去。
为了实现这个快字,得将火药的装填分解成几个固定动作,让士兵反复练习,直到形成条件反射,直接就算蒙着眼睛也能将弹药装填好发射出去为止。
这样枯燥的训练方式自然让施琅感觉郁闷,作为大洋上的男人,对于这种毫无激情的战斗方式异常反感。所以,从新军开始训练起,他就满腹怨气,冷眼旁观。
至于刘春,他来到镇江出任的角色是秦易的副手。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朝廷高级武将,到了镇江之后一是对宁乡军究竟是一直怎么样的部队,又是怎么练成的感到好奇,二是真的想学点真本事。
在他看来,自己做为秦将军的副将,本应该同他一起在中军帐中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才对应该得上自己的身份,才算是有些意思。
却不想,秦易来了之后,不但将手头的教官都派了下去,就连他自己也亲自带了一百人马操练起来。好好的一个高级将领,如今却自贬身份做了个管队,有意思吗,不觉得跌份儿吗?和粗鲁的大兵一起在泥地上摸爬滚打,还有大将的威严吗,如此一来,士兵不敬,以后还如何带兵?
刘春自来心高气傲,也懒得参与进去。而中军实在没事,于是,他就成天在部队里晃荡,简直就是个局外人。
如此一来,他和施琅这两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倒成了好友,成天裹在一起。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毕竟都是军中的佼子。两人私交虽然不错,可内心中却谁也不服谁。
表面上看起来,刘春也算是教官团的副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