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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陈新甲之所以不想动孙元,还不是看在他往日的战绩上面。说句实在话,明朝的军队实在是不成,如果带兵统帅手上有一个能打的将领,自然要爱若珍宝。搞不好,这个孙元还将大用。
如果他真得了陈总督的信任,以后还能有我王允成的活路?
一想到这里,王允成就觉得脸上痛不可忍,再也忍不住,提高声气:“总督是爱那孙元在战场上的本事吧?末将却是不服。”
这已经大大的无礼,陈新甲禁不住面皮一垮。
王允成扑通一声又跪到地上,不住磕头,大声道:“孙元狂悖无礼,这样的人怎能再用。否则,将士们如何心服。他不就是能打仗罢了,宁乡军那一套其实就是程咬金的三扳斧,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招。我川军不过是没机会罢了,若换成我,卢督臣夜袭那次,一样也能击溃建奴五千大军。说不定我军的斩获比他还多。”
既然已经说出大话,王允成也越说越离谱了。
陈新甲;“换你比孙元斩更多,可能吗?如果本官没记错,崇祯九年,你同孙元一道进京,遭遇建奴时,你川将可是炸营了的?”
“总督这话说得不对,那日事发突然,若换成宁乡军,只怕也得营啸。总督你也是带老了兵的人,这事也不可能不清楚。”王允成还在嘴硬。
陈新甲却是一动,那一战,他后来确实了解过。因为对宁乡军也没有直接的认识,想了想,却也觉得王允成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在那种情形下,换谁的部队也得炸营。
王允成见陈新甲色缓和了些,继续说道:“是的,末将承认孙元能打。不过,他再能打,也是天雄军。我川军以前也是老天雄,还是卢总督手下的第一精锐。系出同门,谁也不比谁差。还有,当年卢总督命孙元派人整训天雄军。我川军早就依宁乡军的法子编练过,又练了两年兵,孙元那一套,只怕末将玩得比他更熟。所以说,末将不服总督为何看重那孙元。”
陈新甲却是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川军真用孙元的法子重新编练过,知道宁乡军的战法?”
“自然,总督请稍待片刻,等末将取阵图过来。”
陈新甲:“去吧!”
等到王允成跑了出去,陈新甲不觉动心起来:“是啊,我手头不就有老天雄军的精锐王允成部,又何必要不顾身份去劝慰孙元那贼子?就算川军的战斗力比不上宁乡军,可怎么说在我大明朝的军队中也能排到前几号,不一样能打仗,不一样是一支强军?”
他好歹也是总督,一想起孙元那张可恶的脸,心中就腻烦起来。内心中,却不太愿意去隆隆那孙姓小子的。
不一会儿,王允成就报着阵图过来,铺在地上。
然后用手指在上面比比画画:“总督且看,宁乡军的战法说穿了非常简单,不外是用长矛结成厚实的方阵,内置火枪手。每战,先待敌人冲阵,以长矛抵御,不使敌乱其阵势。然后用火枪齐全射,挫敌士气……”
他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这一解说,却是说得娓娓动听,有理有据。
陈新甲对于战争也不是外行,越听越觉得有理,最后,忍不住叹道:“这个阵法好啊,就如同刺猬一般。不管敌人是用步兵还是骑兵冲阵,光这道长矛阵就冲不过去。然后,在火枪的不断射击中,士气一点点被消磨干净,最后的崩溃也就不可避免了。”
王允成得到陈新甲夸奖,精神大振,接着道:“火枪手训练不易,不过总督你忘记了,我天雄军以弓弩起家。可将火枪换成弓箭,弓箭的射程和杀伤力却比火枪强多了。所以,末将有这个自信,我川军上了战场所获得的功劳绝对比宁乡军还大。”
“好好好,非常好!”陈新甲大笑:“还真小看王将军了,看来,咱们就算没有宁乡军也不打紧。”
“愿为总督效死!”王允成大喜,有将头磕了下去。却不小心触动伤势,疼得满头大汗,眼泪都下来了。
陈新甲森然道:“孙元不遵军令,殴打同僚,视军纪国法与无物,本督自然要替你找回这个公道。”
“多谢总督,多谢总督。”
这下,陈新甲是彻底打消了笼络孙元的计划。
至于杨嗣昌那边,反正只要能够打胜仗就好。阁老要收复孙元,不也是看重他的打仗的本事,为了获得军功吗?
……
接下来,部队都在休整。此次大战,部队伤亡加一起也好几十来。伤员都需要救治,还得派人送回渤海所养伤。阵亡的士兵需要埋葬、家属也需要抚恤。
这一忙,就忙了三日,终于到了大军启程的时候。
卢象升是个急性子,率先带着部队出发。
陈新甲的军令也下来了,宣大两镇镇军明日出发。
这个时候,宁乡军的军粮终于用尽。还好,前番月圆之战时,孙元缴获了不少战马和骡、驴。
回昌平之后,战马和大畜生们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有不少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次索性都宰了,给士兵们充饥。
“太初,你的军队吃得真好啊!对对对,就是要给士卒吃饱吃好,如此上了战场才有力气。“看士兵们吃得嘴角流油,刘阁老忍不住老怀大慰,一阵感慨。
438。第438章 趾高气扬
刘宇亮昨天来宁乡军的时候已经同孙元开诚布公地谈过,说他只是将行辕设在这里。但具体的军务,却是一概不插手。
话虽这么说,孙元还是很不放心。毕竟,人家好歹也是长朝宰辅,真要在军中搞些动作,谁都不敢违抗。
因此,第二日他还是很小心地陪在刘宇亮身边。
老刘头确实对军务完全不懂,不过此人不通世物,对于军中的大小事情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一个上午都在军营里到处乱逛,问个不停。
孙元道:“回阁老的话,肉食确实能增涨士兵的气力,还有两个用处,长期吃肉非常重要。”
“太初你详细说说。”
孙元:“首先,长期吃肉,可以让士卒能够黑夜视物。无论是夜袭,还是防止敌人偷营都有极大好处。其次,所谓打熬筋骨,说到底地就是通过大运动量的训练让士兵的肌肉纤维先断掉……咳,不知道阁老吃过牛肉干没有,里面的一根根肉丝就是肌肉纤维。肌肉纤维断裂之后,经过重新生长,将比上一次更加强壮。所以,在田间耕作的农夫,块头就比读书人要大许多,身上的腱子肉也饱满些,所谓身大力不亏。”
“但要想让断裂的肌肉纤维重新生长,则需要大油大水的食物补养。”
刘宇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微一琢磨,只觉得孙元说得甚有道理,连连点头:“真是世间处处有学问,太初的杂学真是不错。”
刘老头来了兴趣,加上还没用过饭,就叫士卒给自己弄来一碗马肉。吃得两口,只觉得很是香浓,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早就听说宁乡军能打。却原来是用如此饮食调教出来的,太初你养兵还真是舍得。”
说完,他又和蔼地对一个正在吃饭的士兵道:“多吃点,多吃点,吃完好为国家效力。”
那士兵一脸的苦相,刘宇亮大觉奇怪:“怎么了?”
士兵不敢说话。
见刘阁老不悦,孙元:“回刘阁老的话,想什么说什么。”
“是,将军。”那士兵道:“回大老爷的话,这马肉什么的,头几顿吃还真是过瘾,可一日三餐都是这玩意儿,一连吃上三五日,谁都遭不住。小的现在特别谗咱们山西老家的小米饭,如果能够来上半碗,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这又说的是糊涂话了。”刘阁老笑道:“小米粗砺难咽,又怎比得上大油大荤,你倒是奇了,若想吃小米,自己做就是了。”
众人一脸的古怪,刘宇亮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了?”
孙元苦笑:“回阁老的话,军中只有肉,五谷杂粮却是一粒也无。军中从昨日起已经断粮,全靠死牛烂马肉充饥。可就连这点肉,估计也只能维持三日之需。”
“什么,没粮食了。这兵法上不是说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食,还怎么打仗?”刘宇粮忍不住惊叫一声:“难到朝廷没拨粮草下来?”
他不问还好,一问,火暴脾气的犟驴子就嚷嚷开了:“怎么没拨,你老可以去宣、大军其他军营看看,人家可是见天的大米白面可劲造。听人说,陈新甲顶替卢督师的宣大总督一职之后,就带了许多粮食过来。可因为咱们是卢总督的旧人,我家将军又与陈新甲那厮不合。这陈总督就故意给将军穿小鞋,到现在,却是一粒米也没发下来。他娘的,成天吃肉,咱们吃得眼睛绿得跟狼一样。”
刘宇亮忍不住喝了一声:“陈新甲党同伐异,不象话,难不成想饿死宁乡军?不成,老夫得上折子弹劾他。不……今日得去寻陈新甲,让他解释。来人啦!”
“阁老。”刘宇亮的一个随从走了过来。
“去,将我钦差行辕的旗帜升起来。”刘阁老一脸的愤怒:“孙元将军,你前面带路,我去会会这个陈总督,命他发军粮。”
开玩笑,北京城外可有十万建奴。战场上刀箭无眼,老夫还指着这两千精兵完皇差,保官位和姓名呢!饿坏了宁乡军,这不是跟我刘宇亮唱对台戏吗?
见当朝内阁辅臣发飙,并亲自出马向陈新甲讨要粮食,众将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孙元也是大为高兴,陈新甲是自己的上司,他还真拿陈总督没办法,还须时刻防备此人打击报复。可有刘阁老这尊大神在,陈新甲也不敢拿自己怎么着。
当下,孙元就在前面带路,不片刻,就到了陈新甲的节帐。
孙元刚要同门口的卫兵通报,说是刘阁老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里面就传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