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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乾公鸡张二那里你也可以去说说,看能不能请他共倡此义举。”
黄龙嘎嘎一笑:“不用了,不用了。”
孙元:“此话怎讲。”
黄龙转头喊:“张兄弟,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下,一人从照壁那边走出来,对着孙元一拱手:“张二见过孙将军,先前你的信使来见黄龙大哥的时候,黄大哥就已经同兄弟商议过此事。刚才你们的话,我也全听到了,愿与将军一道拿下那高迎祥那贼厮鸟。”
说着,张二一脸的仇恨:“高迎祥这个瓜怂,竟然打我张二的鞭子。老子凭什么给他打,既然高迎祥不仁,就别怪我张二不义。”
已是咬牙切齿了。
这个时候,张二正好走到亮处。孙元这才发现张二面上纵横交错的好几到鞭痕,显然是高迎祥的作品。
孙元心中一阵惊喜,连连拱手:“既然张大哥有报效朝廷的解民于倒悬的心,咱们就干上这一票好了。”
张二冷笑:“一万两,盐运和漕运一个五品以上实职,这就是我的条件,别跟我扯什么为国为民的道理,我也听不懂。”
孙元:“放心好了,我就做主替卢都督师应下来了。”现在别说张二这两个条件,就算他要娶崇祯皇帝的长公主独臂神尼为妻,做朱由检的便宜姑爷,孙元也会答应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谈妥,上马吧。若是去得迟了,仔细高迎祥那牛入的心中生疑。”黄龙一挥手,就有卫兵牵过来几匹战马:“孙元兄弟,上马,咱们过去擒拿高迎祥,立此大功,公侯万代。”
孙元点点头,将汤问行扶起来:“汤兄弟此次辛苦你了,且在此地歇息,等这事了解,我再过来接你。”
汤问行的脑袋已经完全被纱布包裹了,看起来像是一个木乃伊。但眼神中却全是激动:“孙将军秒计,此番若能擒杀高闯,东南局面为之一靖,功在当代,立在千秋。汤问行何等幸运,能参与其中,为国家和百姓立此功劳,就算死了,也有面目去见先祖。”
一想起自己从小所受的屈辱,从今天起却能挺起胸膛做人,为母亲正名,汤问行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黄龙不耐烦:“孙兄弟,快快快。”
孙元对汤问行说了一声保重,和朱玄水一道拣起扔在地上的兵器,骑上战马,跟着黄、张二人冲了出去。
夜依旧黑得厉害,闯军老营里灯火耀眼,鼓声一通接一通地响着,惊起宿鸟,鸹噪地高飞。
整个闯军都已经起来了,一个个士兵在营地里奔跑着,一堆堆篝火燃了起来,饭菜的香味顺风传来。显然,他们正在埋锅造饭,准备吃饱了养足力气就杀进泗州城去。
高迎祥背着手站在大帐之中,将一条宽阔的背影留给不断跑进中军节帐的军官们。
灯光在他身后留下浓重的阴影。
一通鼓后,帐篷里已经挤进来三十多个军官。
闯营自从壮大之后,高迎祥也学着明朝边军的规矩,每日卯时都要点卯训话。如此,让他感觉到一丝做主帅的威严。只不过自从滁州大败之后,大伙儿忙得逃命,这个规矩却逐渐形同虚设了。
败得这么惨,营中士卒对于他高闯王好象也没有以前那样尊敬。就连李自成和营中精华中的精华骑兵在兵败之后,也没有如往常那样和自己汇合。
这个李自成,难道起了二心,想拉杆子单干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紧,只感觉有一股灼热的气体从脚下升起,冲入双目,心中莫名地剧烈烦躁起来。
此刻,高迎祥立即在帐中,屈指计算着时辰。
一通鼓,又是一通鼓之后,时辰已经到,高迎祥坐到首座那张虎皮交椅上,一个军法官走上前来:“禀闯王,各营将官都已到齐,只……”
“只什么?”
军法官:“只是一斗谷和乾公鸡还没到。”
高迎祥一张脸顿时黑得要滴出水来,使劲地一拍椅子扶手爆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张二和黄龙也敢怠慢,难道就不怕我的军法吗?你带几个人,去将他们给老子捆过来!”
军法官一窒,讷讷道:“闯王,昨天攻城太猛,或许张大哥和黄龙大哥实在疲惫,故尔来迟。说不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开玩笑,一斗谷和乾公鸡可都是闯营中实际掌握军权的将官之一,两人手下各有上万人马,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坏。你高迎祥亲自过去抓人,这两人或许还会给你两分面子。我一个小小的军法官过去找麻烦,不被那两个阎王乱刀给砍成肉酱才怪。
“怎么了,难道你忘记我闯营的规矩了吗?”高迎祥见军法官畏缩不去,心中越怒,指着远方火光冲天的泗州城,咆哮道:“昨日攻城太累,笑话,张、黄二人昨天攻打泗州根本就是被那孙元贼子吓破了胆,一看到他的旗号,逃得跟兔子一样快,我都替他们脸红。如果真让他们这般打下去,三五日之内也被想拿下这座城池。我也不知道城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乱成这样。不过,这可是我等了许久的机会。能不能打破泗州,就在明日一早。否则,若是错过了,卢阎王可就赶来了。到时候,我等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如今要紧关头,这二人竟然点卯不到,这是不将我高迎祥放在眼里吗。快去,否则,先用军法制了你。”
说到这里,胸中的一股暴戾之气再夜遏制不住,高迎祥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在军法官胸口上。
241。第241章 戾气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那军法官前胸凹陷,笔直地飞了出去,瘫软在地,再站不起来了。
见高迎祥如此暴烈,下手又如此之狠,众将军面上都带着畏惧之色,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这一脚踢出去之后,高迎祥心中也自后悔。要知道,自从起兵以来,他一直都以仁义示人,见了军中将士也是客客气气,一副宽厚长者模样。
所以,尽管他军略武艺在农民军中都属寻常,却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在荥阳大会的时候甚至被推举为义军首领,狠狠地压了实力尚在自己之上的张献忠一头。
对此,高迎祥也颇为得意,对待士卒也越发宽厚。
可这几日来,他心中的邪火却怎么也压不住。
摸摸了已经变得滚烫的眼睛,高迎祥心中叹息: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今次即便是拿下泗州,逃得一条活路,以后士卒对我高迎祥也是畏惧多过尊敬,这不是想要的啊!我是仁义大哥,不是刘宗敏、黄龙那样的屠夫啊!
罢,屠夫就屠夫吧,既然你们已经不尊敬我高迎祥,我就是要让你们怕我!
这一次泗州城乱成这样,说不准是官兵设下的陷阱,诱我去钻。
可我不能不去,再不能等了,如果拖延下去,卢象升大军就要赶到战场了。即便没有今晚这事,我明日也要全军出击的。
如果还不能拿下城池,我闯营还有心气突破这个包围圈吗?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卢阎王、孙元贼子,是你们将我逼成这样的!
“闯王!”一个卫兵急冲冲地跑进帐中,还没有说话,高迎祥就猛地抽出腰刀“咻”一声挥出。
一大蓬人血喷在帐篷上,又顺着桐油帆布淋漓而下。
“军中议事,擅闯节堂者死!”高迎祥声嘶力竭,如同夜枭雄长鸣。
无论是哪一支军队,主帅升帐招集军中高级军官议事的时候,士卒们都不得入内。踏入节堂一步者,当细作论处,斩之。
只不过,以前的高迎祥为人温和,也不将这事当真。
看到了人血,见到高闯王一口气杀了两人,帐篷中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所有将官都缩了一下脖子,偷偷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看到众人畏惧的神情,高迎祥一旦开了杀戒,胸中的野兽就彻底醒过来,他朝刀尖上吹了一口气。
那一柄蓝盈盈的雁翎刀如同刚被水洗过一样,一滴黑红的血液被吹到空中。
他瞪着怪眼扫视众人,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再杀一人,再杀一人,就能激励起众将军拼死一战的决心。”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诱惑着高迎祥,让人再也压抑不住。
众将军可都是杀惯了的人,如何看不出高迎祥目光中的含义,心中畏惧的同时也暗暗叫苦。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声音传来:“启禀闯王,张二将军、黄龙将军和手下的副将到了,正在帐外候着。”
然后是张二和黄龙的声音:“闯王,我等来迟,误了你的军机大事,还望恕罪。”
听到两人到了,帐中的军官同时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正主儿到了,闯王就算要杀人也只能杀这两个杂痞,刀子还砍不到咱们头上……哎,高闯王这也是欺负咱们是老实人。若是李自成大哥和他手下的刘宗敏、田见秀、高一功、刘芳亮等人在帐中,高迎祥抚慰他们都还来不及,还会耍威风吗?
不觉中,众人的心思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高迎祥沉默了片刻,铿锵一声将腰刀收入鞘中,喝道:“滚进来!”声音诡异古怪,听起来让人很陌生。
不片刻,黄龙和张二各自带着三个副将军大步走进帐中。按照闯营的规矩,营中高级军官议事,军官可带副将和亲卫的。
赶见高迎祥的节帐,这六人都同时看到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同时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同时朝高迎祥一拱手:“见过闯王。”
高迎祥顺便地扫视了这六人一眼,却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六人张二和黄龙他自然是认识的,可其他四人中有一中一青两人身材高大,看起来甚是眼熟,可一时间却想不起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中年那人生得国字脸,一表人才,手长脚长,走起路来看起来异常利索。虽然步伐柔和,可身上却好象蕴涵着巨大的爆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