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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与天下人为敌,衡若,你可有这胆量?”
“我……”
刘闯站起来,朗声道:“大丈夫生于世上,难免有不得志的时候。
古人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十居**……但不管怎样,总有那一二能够让你如意的事情。你看你,从小有好朋友相伴,得遇名师,练成一身好武艺,这种机缘,又有多少人可以拥有?
偏你不珍惜,提前下山,以为自己能建功立业。
可遇到一些小挫折,又自哀自恋……夺你功勋又如何?那说明你的功劳还不够大,不够抢眼,否则那淳于琼,又怎敢把你功劳占居?你说你每战争先,我问你,可杀过几个贼人?别的不说,你方才将刘石、青龙角、郭大贤、李大目,这些人又有几个,是死在你的手中?
你杀几个无名小卒,算得什么好汉?
有本事杀了刘石,杀了青龙角,杀了郭大贤,杀了李大目……我就不相信,袁绍还会看不到你。
说到底,还是你本事不够,活该你被人压制。”
“你……”
夏侯兰闻听,暴跳如雷。
“不是这样子!”
“好,咱们不说你在袁绍手下如何,就说你在泰山郡。
吕虔这个人,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但我知道,他绝不是那种会抢夺人功劳的小人。可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崛起?没有被吕虔所重视?说到底,就是你本事不够,胆略不足。有本事你弄清楚我的底细,有本事你去抢一座县城?今为乱世,乃大丈夫杀人立功之时,但我却未听说过,你杀过什么人……衡若,别说别人看你不起,说到底,是你本领不够,胆量不大。”
“你胡说!”
夏侯兰暴怒而起,双手抓住食案,呼的一下子抡起来。
那食案上的杯盘散落一地,他也毫无顾忌,抡起食案便砸向刘闯。
刘闯一见,也不惊慌,反手抓起他身旁的食案,迎着夏侯兰便轰过去,就听蓬的一声巨响,两张食案撞击一处,顿时四分五裂。刘闯跨步上前,抬手抓住夏侯兰的胳膊,一个大跨蓬的把夏侯兰抡起来,狠狠摔在地上。
“衡若,不是我小觑你,似你这样的人,便是十个,百个我也不惧。
大丈夫生于世上,胜不骄,败不馁,方能成就一番事业……但是最重要的,却是当机会到你跟前时,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如果我不是把握住机会,就算我是中陵侯之后,会又会视我为大汉皇叔?
机会到跟前时不去把握,却要抱怨老天不公,此懦夫所为……”
夏侯兰倒在地上,一阵恍惚。
刘闯的话,在他耳边回响,他挣扎着爬起来,手指着刘闯,怒目而视半晌,却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公子,公子可无恙。”
衙堂外,岑壁跑上来,可是当他看到遍地狼藉的景象之后,也不禁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闯微微一笑,朝着岑壁一招手。
“找人把这里打扫一遍,把这个倒霉鬼丢进厢房里,让他好好睡一觉。
明日他醒来后,若想要离开,便让他走。
这家伙……”
刘闯说罢,走到榻椅旁,从榻椅上拿起那卷春秋,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后院走去。
岑壁看着刘闯的背影,又看了看醉的一塌糊涂的夏侯兰,突然哑然失笑,找了两个人把夏侯兰抬起来。
“你这厮,倒是好运道。
老子陪着公子奔袭般阳,偷袭原山,冒了好大风险,才被公子看重……你他娘的做了俘虏,却被公子看上,真是好大运气。真不知道,你这家伙又逞什么强?自讨苦吃而已……”
岑壁说着话,轻轻叹息一声。
也就是公子这等气度,才能容得你这般张狂。
若是大公子或者三公子, 你这厮的人头,恐怕早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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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头疼欲裂。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骨头就好像散了架一样。
他翻身坐起来,忍不住一阵呲牙咧嘴。
这他娘的,怎么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似地,全身都疼。
“公子,您醒过来了?”
一个柔柔糯糯的声音,在夏侯兰耳边响起。
他连忙扭头看去,就见房门外一个身着布裙的少女,捧着一个水盆,站在门口正看着他。
“你是……”
“奴奉刘公子之命,特来服侍公子。
你昨日吃多了酒,想必正难受。奴已经做好了醒酒汤,公子先洗漱,待奴这就把醒酒汤取来。”
那糯糯的声音,听着很舒服。
夏侯兰挣扎着从榻上起来,忍不住问道:“我这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是怎么回事?”
小婢女闻听,噗嗤笑出声来。
“公子你真会说笑,昨晚你与刘公子动手,被刘公子打了一顿,莫非都忘了?”
我和刘闯动过手?
夏侯兰一怔,一段段模糊的记忆,顿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昨晚,刘闯请他吃酒。
本来说准备吃了酒之后送他上路,可后来不知怎地,自己竟吃多了酒,然后和刘闯争吵起来。
争吵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楚。
只依稀记得刘闯当时对他说:当机会到来时,你当牢牢抓住……
夏侯兰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机械的把脸擦干净,洗漱完毕之后,又喝了那小婢送来的醒酒汤,突然问道:“敢问,刘公子而今在何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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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扬武将军(感谢孤独剑11同学飘红)
夏侯兰一路走来,只觉县衙中的杂役,看他的目光颇为怪异。
他向那婢女询问过,原来昨日他在衙堂上向刘闯咆哮,已经为许多人知晓。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家看他的目光颇有古怪。似乎带着几分讥讽之意,让夏侯兰更感羞愧。
喝酒误事!
这昨天,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
他循着长廊,便来到衙堂后门,却被几名军校阻拦。
“衡若,酒醒了?”
岑壁笑呵呵与他打招呼,“公子这会儿正在里面接待客人,他有吩咐,如果衡若想走,只管离去,不必与他道别。公子说,他好不容易下决心放你离开,你若要走,千万别再去他面前,免得他改变主意。”
夏侯兰一怔,拱手轻声道:“多谢岑将军。”
“叫我伯圭便是。”
岑壁说完,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怎样,你究竟有何打算?”
夏侯兰犹豫一下,“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话,我想与公子当面说清楚,哪怕公子改变主意,我亦不会后悔。”
岑壁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在偏厅等候。”
所谓偏厅,就是衙堂后面的一间小屋。
一般来说,这里都是亲信扈从在值守时,休息的地方。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小桌之外,便是两张蒲席。
岑壁坐在蒲席上,命人取来两碗蜜浆水,悠悠然喝着。显得格外自在。
夏侯兰忍不住问道:“公子这是在召见何人?”
“哦。今晨辛评辛军师从临淄赶来。正在和公子议事……”
“原来如此!”
夏侯兰听罢后点点头,若是如此,便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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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彦,此次你来般阳,确是锋芒太露。”
坐在衙堂上,辛评看着刘闯,心情感到万分复杂。
当初,他听从荀谌建议。让刘闯出兵救援于陵……说实话,当时他真不认为刘闯能够解于陵之围,在他看来,能牵制住‘泰山贼’兵马,是于陵不破,便已经是极致。可没想到,刘闯竟然夺下般阳,更把泰山贼彻底击溃,五千对五万,如此战绩。足以让辛评为之震惊。
他一方面为刘陶感到高兴,因为故友之子。果然不同凡俗。
但另一方面,他又为刘闯感到担心。
因为他太了解袁谭,这绝不是一个气量很大的人。别看袁谭看上去很宽厚,实则气量狭小。若刘闯只是拖住泰山贼,能保住于陵不失,则袁谭势必会对刘闯极为亲厚。哪怕于陵丢失,袁谭也不会真的就怪罪刘闯,甚至会对刘闯优渥有加。可问题是,刘闯解了于陵之围,而且大败泰山贼,这就超出了袁谭的承受范围。他会认为,刘闯这样做,会夺走他的风头。
而事实上,从袁谭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也的确是这么想。
外宽内忌!
有时候,你必须承认性格是会遗传。
袁谭在这方面,的确是甚得袁绍的影响……
刘闯一笑,浑不在意道:“老大人,不必为此担心。”
“哦?”
“袁公在一日,大公子便奈何我不得。
今我解于陵之围,想来大公子也无法掩盖我的功绩,早晚必为大将军所知。我相信,大将军一定会对我看重,而我坐拥北海国,与大公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又怎可能奈何得了我呢?”
辛评脸色一变,凝视刘闯。
“孟彦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非常清楚,大将军在,立嫡之说尚早。
老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你乃大将军所属,所忠者,唯大将军一人耳。何以大将军犹在,却投效他人?若大公子他日为大将军时,所属地位和身份又有不同,自然不会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大将军要立何人为嫡,都是他家事,老大人何故参与其中?”
辛评看着刘闯,目光凌厉。
而刘闯更无所畏惧,迎着他的目光。
“老大人,你我皆出自颍川,也有同乡之谊。
你是我父好友,我实不忍你走入歧途。子曰:不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