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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勇的手艺相当不错,一大锅牛肉粥,刘闯自己便喝了一半,顺便又吃了两大张麦饼。不知为何,看到刘勇,刘闯这心里面一下子安宁许多。虽然此前有朱亥,可总觉得提心吊胆。而刘勇的出现,才算是让刘闯感受到了家的滋味。他喝着粥,和刘闯坐在门槛上说着闲话。
不知为什么,刘闯发现了一桩怪事。
刘勇虽然对他很亲切,可是言语之中,却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恭敬。
而这种恭敬,绝非叔侄之间应该有的态度。那感觉,那感觉就好像刘勇不是他的叔父,更像是他的奴仆下人。
错觉吗?
刘闯也无法解释清楚。
吃完早饭,刘勇把碗筷收拾好,而后道:“你这几日的遭遇,我听你亥叔说了。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经此一事,想来你也成熟许多,说起来倒也是一桩好事。我还听你亥叔说,你功夫精进了?呵呵,厚积薄发,你如今突破莽牛变而入猛虎变,也算是真正登堂入室。不过,切莫就此满足,还要更加努力才是……对了,去屋里把我的包裹和盘龙棍拿来。”
盘龙棍?
刘闯马上反应过来,刘勇所说的盘龙棍,应该就是那根大棍。
他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跑回屋内。
先抄起盘龙棍,而后又转身拎起包裹……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拎在手里,会如此沉重?
刘闯心中疑惑,便拎着棍子和包裹出来。
却见刘勇站在院中草棚外面,打量着草棚内的珍珠。
啊,险些忘了,还没有给马喂草……
刘闯想到这里,连忙走上前道:“叔父,东西在这里,我先给马儿把喂些草料。”
“这白龙马,哪儿来的?”
“啊,是三娘子寄放在这里……”
看刘闯从草棚里抱起一摞干草,刘勇连忙上前阻拦。
“孟彦,你这草料喂耕马和车马还成,给这匹白龙马恐怕就不太合适。
这是战马,虽算不得纯种的大宛良驹,但也是少有的好马。似这**匹,需要配置专门草料。你先把这些草料放一边,过一会儿我去草场街那边买一些精料,不然真要被你喂坏了。”
第八章 叔父(下)
“叔父懂得饲马?”
刘勇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珍珠的大脑袋。
“算不得懂,但却知道一些……还有,既然三娘子把马寄放在这里,便要好生对待。战马不似车马和耕马,需要精心照料。从今天起,你就专门负责照顾它,每天要帮它刷洗,还要喂养草料。早上,中午和傍晚,要带它出去走走,若养在这棚子里,早晚会把它养废掉。”
刘闯听了,不禁一脸茫然。
他前世是个文员,哪里懂得饲养马匹?
可听刘勇这话的意思,好像这养马并不是给它吃草料,还有许多学问在里面。
搔搔头,刘闯便点头答应下来。
而刘勇则走出草棚,拿起那根‘盘龙棍’,在手里转了两圈以后,放在一旁,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一支通体黑黝澄亮,锋利无比的枪头。
“这枪首,是我这次运送货物,途经竹邑时请当地一名工匠专门打造。
配上枪首,才是真正的盘龙枪……你莫小看这盘龙枪,枪杆是用牛筋木制成,当初为打造这枪杆,着实费了我不少心思。如今总算是完成了心愿,你过来试试,看这盘龙枪是否合适?”
盘龙枪!
刘闯愕然上前,从刘勇手中接过大枪。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站好阴阳步,根据这身体残留的记忆,耍了一套枪术。只是这大枪,似乎还有些压手,份量很重。使了一套枪术之后,饶是刘闯气力惊人,也不禁轻轻的喘息。
“叔父,重了!”
“我知道。”
刘勇上前接过盘龙枪,上下打量。
“你如今才突破猛虎变,尚未练成苍熊变。
待你练成苍熊变之后,筋骨大成,气力必然会再上台阶。那时候,这盘龙枪的份量刚刚好。
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用它练习枪术,不可有半点懈怠。
你基础打得很好,虽然刚突破了猛虎变,但估计很快能够练成苍熊变。趁此机会,正好熟悉一下这杆大枪。说不得以后,这杆枪就是你的随身兵器,若不好生熟悉,如何能够使用?”
刘勇说的是自信满满,让刘闯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对。
“过两天,我要走一趟泰山郡。
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要懈怠,待我回来时,再考校你的武艺。”
和刘勇在一起呆了甚至不到一个时辰,刘闯这心里,却有一种浓浓的眷恋。
这不是他眷恋,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似乎对刘勇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和依赖,以至于虽然换了一个灵魂,可这种依赖感,却没有任何减少。
“叔父,又要走吗?”
刘勇笑道:“你突破猛虎变,本是一桩好事。
可是从猛虎变到苍熊变,单靠苦练还是不成,需要有一些外力帮助。泰山郡而今不太平静,所以赏钱也比平常多出许多。只要多跑两趟,就可以买下那根辽东老参,可以为你补充气血。”
刘勇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了字的锦帛,递给刘闯收藏。
刘闯大眼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大都是一些药物的名称,想来就是刘勇刚才所说的‘外力’。
心里很不舍,但却无法劝阻。
刘闯只能点点头,轻声道:“叔父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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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一轮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刘勇出门,给珍珠配备草料。
而刘闯则呆在家里,手持盘龙枪,在院中练习。
对面厢房的门,突然开了。
朱亥从里面走出来,看刘闯一个人在练枪,便笑嘻嘻问道:“大熊,你叔父呢?”
“出去买草料了……亥叔,你躲在屋里听了半晌,难道还不清楚?”
刚才刘勇和刘闯说话的时候,刘闯就看到朱亥躲在门后面偷听。不过,他不好说破……甚至他相信,刘勇肯定也发现了朱亥的动作。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朱亥不肯出来,而是躲在里面。
朱亥哈哈一笑,抬头道:“今天这天气,真不错!”
“亥叔,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好了,干嘛偷偷摸摸?”
朱亥的脸一红,“你这小子,怎不知给你亥叔留些脸面……刚才你叔父给了你一张丹方,让我看看,成不?”
“丹方?”
刘闯倒也没犹豫,转身回屋,把那副锦帛拿出来。
他倒是不怕朱亥偏他丹方,虽然和朱亥认识不过几天时间,可是根据这具身体的反应来看,朱亥决不可能害他。而且,以朱亥和他叔侄的关系,就算刘闯不给他看,他也可以去找刘勇要。所以,刘闯没有考虑太多,把丹方递给朱亥,便转身继续练枪。朱亥则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又把刘闯唤来,一脸尴尬之色道:“大熊,你亥叔我不怎么识字,可否为我抄录一下?”
“亥叔,你要这个丹方作甚?”
“你莫管那么多,只管为我抄录一份就是。”
刘闯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他把丹方抄录好,然后递给了朱亥。
朱亥则是小心翼翼,把丹方揣进了怀中,而后对刘闯道:“大刘这厮端地好人,心眼好,人也爽直,但却有些死板。这件事,你别和他说,至于我要这丹方做什么,将来你自然明白……
挺简单的事情,非要弄的这么复杂。
你这个叔父啊……”
朱亥一边说着话,一边匆匆离去。
刘闯看着他的背影,眉头一蹙,把那丹方拿出来又看了好半天,却最终也未能看出什么端倪。
一个二个的神神秘秘,真不晓得在搞什么!
他挠挠头,又拎起大枪,在院子里舞动起来……
两天时间眨眼即逝,刘勇再次动身。
想当初,他带着刘闯千里迢迢来到朐县安家,就投在麋家门下,做了一个普通的管事。
当时麋家当家的人,还不是麋竺和麋芳,而是两人的父亲。
按道理说,刘闯今年十七岁。
当初跟随刘勇投到朐县,至少也有五岁。五岁的年纪,理应记得一些事情,但是从刘闯得来的记忆来看,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唯一的记忆,就是他在五岁时开始习武……不过那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朐县,而五岁之前的事情,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宛如一张白纸一样。
刘闯叔侄祖籍何处?
他们又从何处来,为何来到朐县?
刘闯隐隐约约可以猜出,他们之所以来到朐县,应该是和黄巾之乱有关。
五岁,岂不正是中平元年?也就是黄巾之乱爆发的时期……若这样一想,一切倒也能解释清楚。
逃难嘛!
刘闯旋即,也就释然。
刘勇走之后,刘闯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状态。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在朱亥的监督之下练习龙蛇九变。天亮之后,为珍珠刷洗,喂些草料,而后带着珍珠出城游玩。
有时候,麋缳会跑来找他玩耍,或是看他练功,或是拉着他出城练习骑术。
到了晚上,刘闯则会在家中练枪耍刀,每次练完刀枪,都会感到万分疲惫,累得好像死狗一样,躺床上就睡下,一觉睡到天亮。可奇怪的是,不管头天怎么累,第二天醒来时,精力好像一下子恢复过来,继续在朱亥的严格督促下练功。有时候刘闯就觉着,朱亥的要求,可真是严格。
日子,一天天过去。
刘闯除了练功,也在时刻留意着时局发展。
吕布抵达徐州之后,一开始表现的极为谦卑,对刘备也是万分感激。
可问题是,刘备虽然对吕布颇为友善,他那些部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