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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贝尔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这一个动作，他果然做到下午都没做好。
“克里斯蒂安先生。”诺兰叹了口气，叫他过来“听着……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早一天拍完，对于档期也更好艹作一些，斯皮尔伯格前辈的世界大战现在还没消息，晚一天，我们都有可能和这座巨山撞上，我肯定比不过他，同样，你也不是汤姆克鲁斯。”
贝尔长长吐了口气，他也许已经明白诺兰要对他说什么了。
“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所以我决定，你还有一天时间，如果这一场还拍不完，我会让林穿上蝙蝠侠的衣服来拍这一场。”
“NO！导演！”贝尔咬着牙，坚定地说“我很佩服他，但是，这一场，我非常，非常希望自己拍完！”
他深深看着诺兰的眼睛“我做不到现实中的英雄，但是请你给我做一个影片中英雄的机会！”
诺兰和他直视着，半晌才说“一天半，不能再多了。”
贝尔用力点了点头，帅气的脸上都是坚毅“我答应你，如果到时候我还没有拍完，这个角色，我愿意给林先生来饰演！”
第二天，贝尔仍然完全没达不到要求，身体仿佛此刻永远协调不起来，在空中打着转，别说踢玻璃窗转体了，他只能做到随着滑轮吊索的拉动，整个人拉环跃起。
第二天下午，诺兰采用了多滑轮吊人，他这才有了一些样子。
但是，整个人软绵绵，用林啸的话来说，就是身体太硬了，用力完全没有用到地方，导致整个人看上去奇异地出现了一种软的状态。
这种状态，无疑是过不了关的，这场戏，要的是爆发力，贝尔在一个空中转身的踢腿之后，另外林啸还设计了一个再次拉环如同蝙蝠一般倒吊在车顶上的过程。
当然，这要分开拍摄了，就算他想尝试，身体的肌肉也在告诉他，这是连续空中转体，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范畴。
贝尔看得出来是拼命想演好，但是，约急越困难，尽管他在进步，不过进步很缓慢。
到了晚上六点，他明显有了疲态。动作有一些挂像了，如果在平时，诺兰会让他过，不过，这次是几乎所有观众都看过原版，就算他让过了，观众也不会点头！
“收拾东西吧。”诺兰拍了拍失落的贝尔，走了出去。
“先等一下。”贝尔忽然开口了，他取下蝙蝠侠的头套，咬着牙说“导演，我要留下一个灯光师，一个道具师。”
诺兰看了看仍然挂在滑轮上的贝尔，叹了口气“亲爱的克里斯蒂安，中国有句俗话叫欲速则不达，我不会给你付加班费的。”
“我知道，我自愿的！”贝尔郑重地点头“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想拍的一场戏！”
诺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晚餐，是剧组大厨做的意粉，味道不错，分量也很足，另外还有惯例的奶油浓汤，林啸一直感觉油后加油不会太闷？
事实是，这帮金发碧眼的爷们儿小妞吃得一个比一个畅快。
“怎么样？”诺兰端着一大盘意粉，走到他桌子上，问道。
“味道不错，好像加了柠檬汁。”林啸笑道。
诺兰放下了叉子“我是说贝尔。”
林啸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些空间。”
“所有剧组，陪着他一个人一个动作一天，我还不算给他空间？”诺兰皱了皱眉“一个动作一天半，已经是极限，等于他一个人一天就用掉了数千美元，明天就算我不喊停，拉瑞弗兰科也会喊停。”
林啸叹了口气“你要听真话？”
“当然。”
“这个动作，他明天做不出来。”林啸说“这不是突袭能成功的动作，实际上当时我都超水平发挥，就算全吊上了滑轮，给他三天，说不定有希望。”
“但是剧组没有时间。”诺兰叹了口气说“华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延续，一天半已经是我给他的极限。”
他抬起欧米茄的手表看了看“还有十七个小时。”
看到林啸没有说话，他接着说“明天上午十点，你准备好蝙蝠侠的衣服，中午十二点，如果贝尔没有成功，你必须上。”
他走后不久，林啸桌子上却坐了另一个人。
克里斯蒂安贝尔。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互相看着自己盘子里绿油油的意粉，各有所思。
“我还以为你是铁人。”林啸终于开口了“饭都不吃。”
贝尔苦笑了一下“我本来刚想过来，结果看到了导演和你在谈话。”
他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是明天让你准备上场吧？”
不等林啸开口，他继续说“是，我承认这一场套在蝙蝠侠衣服下观众认不出来是谁，但是，我很想拍这一场，林，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林啸缓缓点了点头。
角色如同毒品，就像好剧本对于名导的吸引力，简直无法割舍。
他非常了解贝尔现在的心情。
“我能做的都做了。”他斟酌着说“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也没想到诺兰会让我设计动作，我只是设计出我认为最好的动作，希望你理解。”
两人，从开始的无视，轻视，敌视，到现在的重视，朋友关系，可以算为林啸在好莱坞第一个朋友，甚至是马上能成为好莱坞最卖座十大男星之中的一位，他非常重视这层关系。
“我明白，但是……”他看着林啸的眼睛说“我希望你今晚能继续指导我。我希望侠影之谜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而我作为这个句号的终点。”
“就算是……作为朋友的请求？”
林啸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乐意之至。”
昨晚的已经修改，现在能连起来了，昨晚后台抽风了……
第60章：侠影之谜杀青
第二天，上午九点。
拍摄正式开始，贝尔再次穿好了蝙蝠衣来到了车长室中。
随着诺兰一声ACTION，这一场再次开拍。
但是，刚开始不久，诺兰就发觉了不同。
“咦？”沃利也吃了一惊“这小子吃春药了？”
镜头中，五根吊索拉着的贝尔，竟然做出了身体该有的一切反应。
紧接着，脚用力一蹬，上面的滑轮“哗啦”一声随之移动，他竟然流畅地做完了整套动作！
“导演！怎么样！”
一场完毕，诺兰示意了停，却并没有喊卡，也没有喊过，而是摸着下巴思索起来，这让贝尔不禁忐忑地开口询问。
“动作流畅了非常多，但是力道不够。”诺兰本来想说，你没有林那种爆发力，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来。
“我想知道的是，你练习了多久。林说过，没有三天，这套动作完成不了。”
贝尔耸了耸肩，笑笑没说话，诺兰的目光却落到了旁边的道具人员身上。
对方深陷的黑眼圈，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就算是他，也不愿意这样抹杀对方的心血。
好莱坞竞争之残酷，每个艺人都是拼命博出位，尤其是这种机会，没有人会放过。
“但是……我是导演，我只会挑合适的艺人……”他看了一眼认真指导贝尔的林啸，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他才宣布再次开拍。
一次次地重复，诺兰都是没有喊过，没有喊停。
但是，这种无声的言论，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
贝尔过不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十二点整。
诺兰看了下手表，脸上露出真诚的歉意“克里斯蒂安，我对你没有偏见。甚至非常佩服你熬夜加班的精神。”
贝尔无声地低下了头，没有开口。
到了现在，他不可能不清楚。
“但是，这是拍戏。”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拉瑞弗兰科穿着一套深黑色的西装，掏出雪白的丝巾擦了擦干涸的脸庞“克里斯蒂安先生，你有长足的进步，其实我不介意等一段时间。”
贝尔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中发出了亮光。林啸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但是，昨晚我们收到总部的紧急通知，斯皮尔伯格联袂汤姆克鲁斯的大片——世界大战已经秘密杀青。”拉瑞淡淡地开口了。
贝尔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拉瑞看向诺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敢签赔偿合同，贝尔再拍一周我都不介意。”
诺兰苦笑，他的名气，和传奇导演斯皮尔伯格相比，现在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华纳不是慈善企业，所以，我们会挑选更适合的人。噢，克里斯蒂安先生，你不用失落，这个圈子的人，你，我，他，谁都知道就是这么残酷，如果你不能胜任这个动作，作为投资的我，有义务选择更适合的人选，毕竟每一天都是数千美元。”
林啸无声地叹了口气。
能省下每一分钱的制片，那才是好制片，拉瑞无疑是精打细算的，对于能容忍贝尔一天半甚至继续还不知道多久的动作，已经算格外开恩了。
没有人做错了，只是各尽其职。
尤其是斯皮尔伯格的世界大战杀青，不仅华纳心急如焚，就连诺兰都显然坐不住了。
华纳必定是付出了重大的代价才换来这种消息，一亿投资大片对决一亿投资大片，根本不可能像小制作那样，杀青都当做宣传，这砸进去的，就是一个公司的老本！
现在，每一分钟都可谓争分夺秒！能早上映一个星期，那就是胜利！
就算拉瑞本来能容忍贝尔再耽误几天，但是现在，一天都不可能了。
要怪拉瑞或者诺兰不通人情，只能说这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