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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不了等多久,那两只高傲的老鹰就会离开悬崖,他们在空中盘旋着,尽管样子
长得很漂亮,但是却十分可怕。当他们朝下面的平原地带飞去时,阿卡才松了一口气。
这只领头雁年岁已大,不再产蛋和抚育幼鸟了。她在夏天常常从一个雁窝飞到另一
个雁窝,向其他雁传授产蛋和哺育小鸟的经验,以此来消磨时间。此外,她还为其他雁
担任警戒,不但监视老鹰的行动,还要警惕诸如北极狐、林鸮和其他所有威胁大雁和雏
雁生命的敌人。
中午时分,阿卡又开始监视老鹰的行踪。在她住在峡谷的那些夏天,她天天如此。
从老鹰的飞行上阿卡也能看出他们外出狩猎是否有好的收获,如果有好的收获,她就会
替她率领的一群大雁感到放心。但是这一天,她却没有看到老鹰归来。“我大概是年老
迟钝不中用了吧,”她等了他们一会儿后这样想。“这时候老鹰们肯定早就回来了。”
到了下午,她又抬头向悬崖看去,期望能在老鹰经常午休的突出的岩石上见到他们,
傍晚她又希望能在他们洗澡的高山湖里见到他们,但是仍然没有看见他们。她再次埋怨
自己年老不中用了。她已经习惯于老鹰们呆在她上面的山崖上,她怎么也想像不到他们
还没有回来。
第二大早晨,阿卡又早早地醒来监视老鹰。但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看见他们。
相反,她在清晨的寂静中,却听见一声叫声,悲愤而凄惨,叫声好像是从上面的鹰巢里
传来的。“会不会真是上面的老鹰出了什么事?”她想。她迅速张开翅膀,向上飞去,
她飞得很高,以便能往下看清底下鹰巢里的情况。
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既没有看到公鹰也没有看到母鹰,鹰巢里只剩一只羽毛未长
全的小鹰,躺在那里喊叫着要吃食。
阿卡慢慢地降低高度,迟疑地飞向鹰巢。这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
这是一个十足的强盗住的地方。窝里和悬崖上到处散落着发白的骨头,带血的羽毛和烂
皮,兔子的头,鸟的嘴巴,带毛的雷马脚。就是那只躺在那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当中的雏
鹰看了也叫人恶心,他的那张大嘴,披着绒毛的笨拙的身子,羽毛还没长全的翅膀,那
里的廓羽像刺一样竖着。
最后,阿卡克服了厌恶心理,落在了老鹰窝边上,但她同时又不安地环顾四周,随
时提防那两只老鹰回到家里。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小鹰叫唤道。“快给我弄点吃的来!”
“慢,慢,且不要着急!”阿卡说。“先告诉我,你的父亲母亲在哪里!”
“唉,谁知道啊!他们昨天早晨就出去了,只给我留下了一只旅鼠。你可以想像,
我早就把它吃光了。母亲这样让我挨饿真可耻。”
阿卡开始意识到,那两只老鹰真的已经被人打死了。她想,如果她让这只雏鹰饿死
的话,她就可以永远摆脱那帮强盗。但同时她又觉得,此时此刻她有能力而不去帮助一
只被遗弃的小鸟,良心上总有点说不过去。
“你还站着看什么?”雏鹰说。“你没听见,我要吃东西吗?”
阿卡张开翅膀,急速飞向峡谷里的小湖。过了不多一会儿,她又飞回了鹰窝,嘴里
叼着一条小鲑鱼。
当她把小鱼放在雏鹰面前时,雏鹰却恼怒至极。“你以为我会吃这样的东西吗?”
他说,随后把鱼往旁边一推,并试图用嘴去啄阿卡。“去给我搞一只雷鸟或者旅鼠来,
听见没有!”
这时,阿卡伸出头去,在雏鹰的脖子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我要告诉你,”老阿卡
说,“如果要我给你弄吃的,那么就得我弄到什么你就吃什么,不要挑三栋四。你的父
亲和母亲都死了,你再也得不到他们的帮助了。但你如果一定要吃雷鸟和旅鼠,你就躺
在这里等着饿死吧,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阿卡说完便立刻飞走了,过了很久才飞回来。雏鹰已经把鱼吃掉了,当阿卡又把一
条鱼放在他面前时,他又很快把它吞下去了,尽管看上去很勉强。
阿卡承担了一项繁重的劳动。那对老鹰再也没有露面,她不得不独自为雏鹰寻找他
所需要的食物。她给他鱼和青蛙吃,但雏鹰也并没有因为吃这种食物而显得发育不良,
相反地,他长得又大又壮。他很快就忘了自己的父母亲,那对老鹰,以为阿卡是他的亲
生母亲。从阿卡这方面来讲,她也很疼爱他,就好像他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尽力给他
以良好的教养,帮助他克服野性和傲慢。
几个星期过去了,阿卡开始察觉到,她脱毛和不能飞的时候快到了。她将整整一个
月不能送食物给雏鹰吃,雏鹰肯定会饿死。
“高尔果,”阿卡有一天对他说,“我现在不能给你送鱼吃了。现在的问题是,看
你敢不敢到底下的峡谷里去,这样我就可以继续给你找吃的。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
在上面等着饿死,要么跳进底下的峡谷,当然后者也可能丧失性命。”
雏鹰二话没说便走到窝的边缘,看也不看底下的峡谷究竟有多深,就张开他的小翅
膀,飞向空中。他在空中翻了几个滚,但还是较好地运用了他的翅膀,安全而没有受伤
地飞到了地面。
高尔果在底下的峡谷里和那些小雁一起度过了夏天,并且成了他们的好伙伴。他把
自己也当做小雁看待,尽力按照他们的方式生活,当小雁到湖里去游泳时,他也跟着去,
差点儿给淹死。他由于始终学不会游泳而感到很耻辱,常常到阿卡那里去埋怨自己。
“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会游泳呢?”他问道。
“因为你躺在上面的悬崖上时,爪子长得太弯,趾也太大了,”阿卡说。“但不要
为此而感到伤心!不管怎样,你还是会成为一只好鸟的。”
不久,雏鹰的翅膀就长大了,可以承受得住他身体的重量在空中飞行了,但是直到
秋天小雁学飞的时候,他才想起要使用翅膀去飞行。现在他值得骄傲的时刻来到了,因
为在这项运动中他很快就成了冠军。他的伙伴们只能在空中勉强停留一会儿,而他却几
乎能整天在空中飞行,练习各种飞翔技巧。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和大雁不属于同
一类,但是他也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一些使他感到非常吃惊的事情,因此不断地向阿卡
提出问题。“为什么我的影子一落到山上,雷鸟和旅鼠就逃跑和躲藏起来呢?”他问道。
“而他们对其他小雁却并不是这样害怕的呀。”
“你躺在悬崖上的时候,你的翅膀已经长得很丰满了,”阿卡说。“是你的翅膀吓
坏了那些可怜的小东西。但是不要为此而感到伤心!不管怎样,你还是会成为一只好鸟
的。”
雏鹰已经很好地掌握了飞翔技巧,于是他就学习自己抓鱼和青蛙吃。但是不久他又
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我怎么是靠吃鱼和青蛙生活的呢?”他问。“而其他的小雁都
不是这样的呀。”
“事情是这样的,你躺在悬崖上的时候,我除了鱼和青蛙外弄不到其他食物给你
吃,”阿卡说,“但不要为此而感到难过!不管怎样,你还是会成为一只好鸟的。”
秋天,大雁们要迁徙的时候,高尔果也跟随雁群去了。他仍然把自己当成他们中的
一员。但是,空中飞满了要到南方去的各种鸟类,当阿卡率领的雁群中出现一只老鹰时,
立即在他们之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雁群四周总是围着一群一群好奇的鸟,并且大声
表示惊讶。阿卡请求他们保持安静,但是要把那么多尖舌头都拴起来是不可能的。“他
们为什么把我叫做老鹰?”高尔果不断地问,并且越来越生气。“难道他们看不见我也
是一只大雁吗?我根本不是吞食我的伙伴的猛禽。他们怎么敢给我起这么一个讨厌的名
字呢?”
一天,他们飞过一个农庄,那里有一群鸡正围着一堆垃圾在刨食吃。“一只老鹰!
一只老鹰!”鸡们惊叫道,并且四处奔跑,寻找藏身之地。但是,高尔果一直听说老鹰
是野蛮的歹徒,这时听到鸡们也叫他是老鹰,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夹紧翅膀,
“唆”地冲向地面,用爪子抓住了一只母鸡。“我要教训教训你,我,我不是一只老
鹰,”他一边愤愤地喊叫着,一边用嘴去啄她。
与此同时,他听见阿卡在空中呼叫他,他惟命是从地飞回空中。那只大雁朝他飞过
来,并开始惩罚他。“你干什么去了?”她吼叫道,同时用嘴去啄他。“你是不是想把
那只可怜的母鸡抓死?你真不知羞耻!”老鹰没有进行反抗,而是任凭阿卡训斥,这时
正在他们周围的群鸟发出了一阵嘲笑声和讽刺声。老鹰听到了那些鸟的讽刺声,便回过
头来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阿卡,似乎要向她发起进攻,但是他立即改变主意,用力扇动
着翅膀向更高的天空飞去。他飞得很高很高,连其他鸟的喊声都听不见了。在大雁们能
看得见他的时候,他一直在上面盘旋着。
三天之后,他又返回了雁群。
“我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他对阿卡说。“因为我是一只鹰,所以我一定要像鹰那
样地生活。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你或你们当中的任何一只雁,我
是决计不会来袭击的。”
阿卡以前为她将成功地把一只鹰教养成一只温顺无害的鸟而感到极为自傲。但是现
在当她听到鹰将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时,她再也不能容忍了。“你以为,我会愿意
做一只猛禽的朋友吗?”她说,“如果你照我教导的那样去生活,你还可以跟以前一样
留在我的雁群里!”
双方都很高傲、固执,谁也不肯让步。结果,阿卡不准鹰在她的周围出现,她对他
的气愤已经到了极点,谁也不敢在她的面前再提鹰的名字。
从此以后,高尔果像所有的江洋大盗一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