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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想回醉乡楼。”红泪淡淡的说。
赵棫一怔,他不知道红泪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坚定的回绝:“不行。”
“我说过,你给不了我什么,我还是个青楼女子……从骨子里就是。”红泪知道赵棫一向霸道,然而她的话也异常淡定,说完不禁咳嗽起来。
赵棫站起身,背对着她问:“为了燕青吗?”
“为了我自己。”红泪闭上眼睛,“我想活着。”
赵棫心里突然有些酸涩,他以为红泪在怨恨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刺伤时的无情,于是劝慰道:“我答应你,不会有第二次了。”
红泪绝望的看了看赵棫,没有再说话。
赵棫从红泪房间里出来后看到了高鹰翰,他当初让常科告诉西江月红泪被劫,就是为了让她通知高鹰翰,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暗处的劫匪发觉。但是他知道,这次能活着回来,是归功于圣芯。想到圣芯,赵棫便觉得愧疚,他分明知道圣芯是爱花荣的,可是他却不能为她做什么,因为每一个帝姬在出生的时候拥有了富贵也失去了选择的余地,上天对谁都是公平的。
“刚才蔡府的人传话来了。”高鹰翰贴着赵棫的耳朵低语。
赵棫皱了皱眉,点点头后出了红泪的院子。
益王府的人经过这么一折腾,哪里还安的下心,周瑾一早便去了崇庆殿,告诉皇后赵棫的行踪。皇后无奈的摇摇头,她发现赵棫做事愈发冲动而不想后果,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会独自赴约,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是太子的对手?她淡淡的微笑,然后敷衍了几句,送走了周瑾。蓉儿在家左思右盼,盼到的竟是蔡鞗和茂德,他们一进门便问寻赵棫的安危,蓉儿不明白的是,为何他去救红泪这件事,能够弄得满城风雨,平民百姓感叹的是赵棫的情义,宫里传来的是对赵棫莽撞行为的责怪。她不清楚的事情还很多,比如,满城皆知的事情,正是赵棫自己散播的。
赵棫回府后看到茂德和蔡鞗正在正堂等他,随即笑了笑,转身递给蔡鞗一杯茶。
蔡鞗接过后,笑着问:“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焉芯一直放心不下你。”
“棫儿,你不小了,怎么做事如此不经脑子?”茂德瞪了赵棫一眼。
赵棫笑笑说:“姐姐,你这两日进宫帮我给父亲带个话吧,赵榛的陪练我已找到了,是常科亲戚家的孩子。”
“我还以为这么好的差使,你会交给周绾呢。”茂德宛而一笑。
赵棫摇头:“周绾哪懂得宫内的规矩。”
三个人又寒暄了一阵,茂德和蔡鞗便回去了,赵棫让堂内的下人送他们出去,自己拿起刚刚蔡鞗喝茶的杯子,下面果然压了一张小纸条。回到书房,他打开来看,上面写着的都是蔡京多年以来值得信赖的学生,这些人都是他能用到的。蔡京虽名声不好,但的确是个有学问的人,他的学生中不乏良才,赵棫明白这一点,当夜便找来高鹰翰,将部分人的名字告诉他,让他设法查找这些人的底细。
章·十二绝望(下)
宣和二年的夏天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有宋以来最大规模的起义爆发了——江南方腊。直接的原因是,花石纲。
圣芯坐在秋暖宫的后院中,静静看着眼前灿烂绽放的花朵,两个时辰以前,赵佶告诉她,以后的花不会准时送来了,因为江南有了麻烦。圣芯不知道方腊是谁,她唯一听说的,便是方腊与宋江一样,是草寇,是强盗。然而,在圣芯心中,他们最终与梁山还是不同的,因为梁山上,有花荣。方腊造反,朝廷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南方,梁山依旧安静的悄无声息。
聆香站在圣芯身后,圣芯突然开口说:“去娶我的弓箭来。”
引出一枝箭,圣芯想起了花荣,她的心里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和花荣在一起。引出第二枝箭,她想到的是韩一封,前几天听赵桓说,他已经从雁门回到了东京。
“帝姬,皇后娘娘传话来了,今日下午皇上要游艮岳,宣帝姬一同前往。”一个小宦官突然走到圣芯身边。
圣芯“嗯”了一声,放出第二枝剑,然后对身边的聆香说:“给我备水沐浴,要撒新下的牡丹花瓣。”
艮岳的工程浩大,里面风景美轮美奂,如同仙境。除了圣芯以外,还没有皇亲贵戚进过这里,就连皇后都是第一次。赵佶近日为方腊之事困扰,于是想借此释放一下心情。赵棫,赵桓,茂德和蔡鞗等人均收到了圣旨。赵奚是艮岳的监管,圣芯看到他,毫不拘谨的淡淡一笑,赵奚见此不禁有些无措。圣芯看着赵奚呆呆的样子,倒也觉得颇为有趣,他的言谈举止间透着儒雅的气息,给她一种迥然不同德舒适感觉。
赵佶几个月前刚刚与金人签订了攻辽的正式协议,此刻正是对赵良嗣大加器重的时候,他听说赵良嗣之子在书法上有些见地,于是便起了将圣芯许配给赵家的想法,今日见赵奚一表人才,又与赵奚谈得来,心中更是欣喜不已。
“艮岳何时能完工?”圣芯问赵奚。
“大概还要两年。”赵奚盘算着回答。
圣芯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走开了,赵奚站在原地,无奈的看了看圣芯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
一个月后,赵佶将圣芯嫁人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东京乃至全国,赵棫听到的时候,怔在原地,他看了看天空,这一天还是来到了。蓉儿在他的身边,轻轻问:“陛下决定的驸马是谁?”
“赵奚。”赵棫淡淡的回答。
这一夜,圣芯打碎了秋暖宫所有的花瓶和花盆,她最终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此时,她甚至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想到了很多人,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于事无补,圣旨已经诏告天下,四海皆知,然后,花荣也会以为这是真的,他们的爱,再也没有希望了。
赵棫踏在片片碎瓦砾上面,脚下“嘎吱”作响,圣芯身边除了寒冷一无所有,她抱着腿坐在床上。赵棫走进她,才发现她竟然哭了。圣芯哭泣是因为绝望,这个不应该属于这位少女的心情在她二八芳华时出现了,二八,最迷人的时光,为何偏偏附上了这样的悲曲?她的眼神本应该无比单纯,就像一潭浅浅的清水,平静新鲜;她的双手应该在触摸盖头流苏时因憧憬而微微颤抖;她的内心应该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甜蜜幸福;她的身体应该如同新下的茶丝一样伴着芬芳余味……然而,现在的圣芯就像一个疲倦的小鸟,除了悲伤和寒冷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棫哥哥,你能帮我吗?”圣芯最后一次哀求,她无助的看着赵棫,然后再次低下头。
赵棫闭上眼睛,坚定的回答:“好。”
“什么?”圣芯惊奇的看着赵棫。
赵棫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圣芯,尤其是她的眼神,于是,他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恨我。”
圣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只要能阻止这一场婚礼,她什么都能接受,但是她想不到,赵棫的帮助是用异常残忍的手段实现的。
章·十三红白事(上)
静昱在慈云观默默的等待赵棫口中的机会,西江月按赵棫的要求每隔两日便来观中教静昱剑法,几个月过去了,静昱悟性颇高,再加上之前有一些功底,已经渐渐脱离了竹五剑法的束缚,将一手江南剑法用得有模有样。天气渐渐入秋,慈云观树林中凉风阵阵,西江月一剑刺去,静昱反身躲过,她的剑划在一旁的树上,震得木叶纷纷飘落,西江月嘴角微微上扬:“鸿渐,你的剑法还是太柔,需要刚性……”说完,她收剑入鞘,走到静昱身边,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汗吧。”
“你这次回去告诉王爷,昨日宫中来人了,我觉得可能是从东宫来的。”静昱接过手帕后对西江月说。
西江月点点头,她似乎能预感到静昱距离她的使命越来越近,太子跌入温柔乡的日子也即将到来,然而这后面虚掩的杀机却让人不寒而栗。此时的她突然记起赵棫前一天交代她的事情,于是看了看眼前身着道袍,全身上下一尘不染超然脱俗的静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西江月毕竟不是个孩子,她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以多么难说出口的话,都一样要说:“鸿渐,益王有吩咐。”
静昱微微侧头,眼神疑惑的看着西江月,这双眼睛如毫无波澜的湖水一样平静,她淡淡的问:“什么吩咐?”
“杀人。”这两个字从西江月口中说出来倒颇为温和。
这是赵棫第一次交给静昱任务,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足以她的心头一骇,但在西江月面前,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迟疑,只是淡定的道:“杀谁?什么时候动手?”
“杀一个其实并不该死的人……”西江月笑了笑,转身向林子外走去。
静昱若有所思的看着西江月的背影,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剑,它终于在沉寂了很长时间以后,有机会散放出自己的光芒。
圣芯嫁人是举国同庆的事情,当她头盖着一介红纱,身着华丽衣袍,由宦官牵着走上嫁车的时候,她望了望东面,那是她最终只有用绝望去放弃的爱情,也许从今夜开始,花荣就会成为她永远尘封于卑微角落里的不堪回忆,她随即想起了赵棫,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是否真的能遵守承诺。
赵棫站在嫁车不远处,旁边是蓉儿,他们目送着车队出了西华门,浩浩荡荡的驶向赵奚家。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今夜的星光必定会暗淡下去,一场蕴藏在盛大婚宴背后的阴谋已经开始了,赵棫知道,只要他收回自己的决定,这个日子就会像所有人的希望一样,喜气洋洋,然而,从他答应圣芯的那一刻开始,赵奚的命运就被提前决定了。
开封府在一天前便下令将东京主要街道封路,全部铺盖红纱,两边楼阁挂红,百姓们纷纷感叹着皇家的奢华,车队缓缓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圣芯慢慢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车子停住了,随后,宦官在外面恭敬的报道:“帝姬,到赵府了。”
章·十四红白事(中)
圣芯被聆香扶着下了车,然后隔着薄纱仰望红色的天空,在她面前的是几个阴阳人打扮的仆人,他们手中执斗,斗中盛谷、豆、钱、果、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