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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棫接过奏折仔细读阅,心中一阵冰冷。那是一种久久不能褪去的失落和无奈,赵桓果然不再信任他,他们之间,随着成长,注定要被一种东西隔开,那种东西叫做权力。
“你要好好想清楚啊!”蔡鞗拍了拍赵棫的肩,“防人之心绝不可无,他毕竟是太子,也是最了解你的人,若是他想除去身边的威胁,必然从你入手。”
“就这么简单?”赵棫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锐利,他怔怔的看着那本奏折,“除掉我,对太子来说很容易吗?”
蔡鞗不动声色的回答:“很容易。”
赵棫微微的笑了一下,将奏折递回给蔡鞗:“让梁师成把这个放回去吧,父亲要是找不到它,必会起疑。”
蔡鞗似乎从赵棫的眼中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神情。蔡京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寻找合适的人选代替赵桓的位置,只有如此,他才能保证赵佶百年后,自己的荣华富贵。
章·十三恶梦(上)
赵棫送走蔡鞗后,立刻从府中出来,快马到了围场,蔡鞗说的所有话都在他的脑中重复,那奏折是铁一般的证据,他必须对赵桓进行提防。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因此他想到了高鹰翰。
围场很静,这里是贵戚们打猎的场所,平日里少有人来,在这里当值倒是轻松的差使。赵棫一边牵着马,一边向前张望,这时,一个中年的守卫上来询问:“王爷是来打猎的吗?”
“不是。”赵棫回答,“我找高鹰翰。”
那守卫疑惑的问:“今天不是他当班,他不在。”
赵棫无奈的摇摇头问道:“他住哪里?”
“啊?”那守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您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赵棫上下打量着守卫,有些奇怪的问。
守卫奉承的笑着:“高公子当然住在高太尉家中了。”
“哪个高太尉。”守卫一句话,反而让赵棫更加疑惑。
“高俅高太尉。”守卫耐心的解释,“看来您真的不知道,高公子是高太尉的侄子。”
赵棫突然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可笑,高鹰翰这样的硬汉,居然会是高俅的侄子,实在让人无法认同。赵棫素来厌恶朝中如高俅之流的市侩小人,但高鹰翰是他此刻唯一可以寻找的帮手,为此,他只好走一趟。想着,他跨上马,挥鞭而去。
空野里,那中年守卫怔怔的摸不着头脑。
高府沉重的门缓缓推开,里面一群侍卫装扮的人在你争我抢的踢着蹴鞠,赵棫走进来,门房的奴仆上前才发觉忘记别门闩,众人怔住,安静了一刹那,侍卫们均围上前,抄起兵器,各显其能。赵棫手中的扇子张合之际,已闪过了几人,一抬脚,跃向正堂。
高俅出来见是赵棫,忙俯身下跪:“王爷恕罪,家奴无理,让王爷受惊了,万死万死!”
赵棫轻轻甩了一下袖子,大步走进堂内,上座坐下:“万死就不用了,我是来找人的,高鹰翰是你侄子?”
“正是内侄。”
“明天让他到益王府见我,否则你万死也没用!”赵棫的话简单明了,说着已走出了大堂,留下高俅一个人跪在中央。
王府后院湖边,赵棫整理着思绪,收罗高鹰翰是他上任步军副指挥使后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便是秋后的比试了,这个比试三年一次,他记得那还是赵桓十二岁时和他一起请求赵佶定下的。大宋皇子们大都文弱,少有习武者,所以历届比试,虽说所以皇子都可参加,最终也只有赵棫和赵桓上场比试。这一年,赵棫的敌人依旧是赵桓,只是那比试背后,掺杂了与往届不同的复杂意味。他想象着赵桓那张隽秀干净的脸,就是那种单纯的表情,骗人太久,直到赵棫亲眼所见奏折上熟悉的笔迹,方才发现那张脸背后藏着的是与任何皇子无差的强烈欲望。
信任,此时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赵棫突然觉得,他开始厌恶这个曾与他亲如手足的兄弟了。
章·十四恶梦(中)
“利用手足之情去诈取权利,这就是大宋帝国的皇太子,这就是嫡亲最高贵的血统?”赵棫苦笑着面对高鹰翰,“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开始恨他。”高鹰翰冷冷的回答。
“如果你看到自认为坚实的兄弟之情不过如此,看到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无动于衷吗?”赵棫朝着大内的方向凝望,“可是我并不恨他,顶多算是抱怨。”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还真要感谢他,是他提醒了我,我们终究还是宫内长大的孩子。”
高鹰翰对宫内的理解全然没有赵棫深刻,但是隐约间,他能感觉到赵棫的话,带着苍凉的味道,如同一场梦的破裂。
那一夜,赵棫躺在床上,仿佛看到了权力狰狞的面孔在向他微笑,心在滴着血,已然痛了,何妨再插上一把剑。冷冷的剑刃,从他身后刺入,粘着温暖的,殷红的,汹涌的血液从胸口冲出,浸透了前襟……赵棫皱着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凶手,是赵桓。
从噩梦中惊醒,已是清晨,赵棫睁开眼,周瑜躺在他的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脸:“王爷,做噩梦了吗?”
赵棫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现实若真如梦境般来了,他只有坦然接受。赵棫唏嘘一声,盯住周瑜的脸,将唇迎上去。
许久,赵棫留下一句话:“夫人,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
赵棫决定去休息,他很久没有到花街了。
“醉乡楼”依旧迎来送往的屹立于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红粉有价,风流无价。
赵棫怀中妖娆的缠着一个满面春风的女子,用她细软的手抚摸着他坚实的身体,激起千层欲望……突然,风撞开窗,两个融合的灵体像个敲碎的核桃,七零八落,分外惊骇。这个女子叫红泪,她随手拾起一层纱衣裹在身上,款步走到窗前,收起窗叶,风撩起她的发,有些慌乱。
“东京的天,凉了。”她理着衣衫,长发向后一甩,一支玉簪顺势挽起。
赵棫下床来,从后面抱住她,亲吻她的面颊,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乱窜。
红泪回过身,在他耳边喘着气:“上次你大闹醉乡楼,这次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我又不是没有银子。”赵棫说着,把红泪抱起来,按到床上。
本就薄的一层纱,轻易的被扯下……
章·十五恶梦(下)
每一位嫖客都是一样的,无论你高低贵贱,来到了花街,无非就只剩下了翻云覆雨,醉生梦死。
据说,沾染风尘女子是堕落的源头。
赵棫对这种说法淡然一笑,嗤之以鼻。
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红泪摇摇头:“撞邪了,怎地好生生的门也被吹开。”说着,她踏着绣花鞋,忙去查看。
“啊!你是谁?”红泪惊叫,伴着烛台落地的声音。门“咣”的一声关了。
赵棫忙闪身出来,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屋中,手执一把匕首,横在红泪颈前。少年挟持着她缓缓向前挪动,眼神中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皮。
红泪脸色吓得惨白,楚楚可怜的盯着赵棫。
“你要干什么?”赵棫冷静的问。然后,抄起衣服不紧不慢的穿起来。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那少年挑着柳叶般的眉毛。
赵棫淡然一笑,边穿着束带边摇着头:“她一个烟花女子,你为难她做什么?你是来找我的吧?”他抬头看着她,“你不如先放了她,我保证她不会出声,姑娘。”
那少年猛地睁大眼睛,收起匕首:“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这个不重要,你找我有什么事?”赵棫一面问,一面把红泪拉到身后。其实,这个姑娘太过娇小,常人只要寻思半刻,再听她讲话,便可立即辨出。
“我要你跟我走!”那姑娘蛮横的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赵棫挑逗的笑。透过她男装的打扮,他依稀可看到她俏丽的相貌。
那姑娘倒不介意,只是指着红泪笑问:“你之前不是一样不认识她,怎么就进了她的房间了呢?”
红泪在一旁暗想,这女子就算多了几分无理,也不必把自己与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赵棫心下也是一阵迷惑,但转念又觉眼前的女孩很有意思,便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带我去哪里。”于是转身拿起折扇,对红泪笑笑,“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罢,他便大步出了门。
“哎……”红泪轻声叫了一声,赵棫却没有回头。
那姑娘转头笑了笑,立刻跟了出去。
章·十六周瑾(上)
东京繁华的街道上,赵棫与那个姑娘并肩而走。而此时,路旁的酒楼上,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他们进了一间茶馆,姑娘的眼睛四处扫着,充满灵气。
赵棫点了一盘冰梨子,一壶茶。“姑娘芳名?”他看看这个调皮的女子,眉宇之间竟有些熟悉的味道。
“你别管我是谁,你堂堂益王之尊,居然去那种地方鬼混,不觉的难堪吗?”她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
赵棫心中早已想到,冲他来的人,都该是知道他身份的,现在女子这么一说,他反而不觉奇怪,只是调侃着说:“你堂堂一个女孩子家,不仅假扮男人,还去妓馆,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姑娘眉头一皱,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小嘴紧崩起来。
赵棫见她生气的样子,不禁笑起来。这世上,红颜怒意,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冰梨子上来了,姑娘只是径自嚼着梨,偏头不理赵棫。
“你生气的时候,倒比平时好看些。”赵棫故意逗着她,见她不理,又道,“你找我有事,现在却不理人,再不说话,我可走了。”说着,他佯装要起身。
姑娘立刻扭过头来,问:“我平时就不好看了吗?”
赵棫噗哧一笑:“你这身打扮,如何看出来美不美?”
姑娘抿了抿嘴,站起身命令:“你就在这里等着,不许走!”说完,便跑出了茶馆。
赵棫疑惑的看着她进了对面一家衣裳店,再出来的时候,她已换了一套湖蓝丝衫,外配深蓝披肩,头顶纱巾。赵棫一惊,透过纱巾若有若无的遮盖,他隐约见到那后面不俗的面孔。她回到赵棫身边,轻轻撩起青纱,微微的对他笑了一下,顿时惊艳。赵棫突然觉她貌似了一个人,但眼中的神情却是天差地别。
“姑娘到底是谁?”赵棫不禁问。
“说起来,我们还算是亲戚。”她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