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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异物当中,会加害人类的具体说来有哪些?”
“这个嘛,例如……”
凉子举例说明。
全身裹着活剥人皮的凶神——席贝特提克(xipetotec)。
要求每年献出大量活人祭品,单脚呈蛇状的妹神寨司卡里波卡——(Tezcatliplca)。
食人的大蛇神克姆加林。
外貌酷似人类的食人鬼——马文格亚利(Mapinguary)
巨牛怪——卡马维特(Kamahueto)。
吸食婴儿鲜血的红眼魔女——布露哈。
乘坐人骨马车在水上行驶的人鱼——赛连娜(Sirena)
嗜吃人肉并散播肺结核的魔鸡——鸡蛇(Basilisk)。
嗜吃人肉的罪犯亡灵——康迪纳德。
栖息于河川或沼泽,外表有如一层张开的薄膜,会将人包住使之溺毙,然后吸取养分——奎洛(Cuero)。
头与手是人类女子,其余部分是山羊——卡秋娜(Calchona)。
长着翅膀的蛇,专吸人血——皮格契恩(Piguchen)。
身首分家,头飞来飞去,会吃掉别人的头再占据其身体——海蛇。
双头,脚反着长,臂力强,擅长爬树,嗜吃女性与小孩的嫩肉,长着利牙,全身是毛克鲁比(Curuplra)。
背部长着血盆大口,专吃小孩的半兽人奇本哥(Quibuhgo)。
“再来,还有……”
“啊、暂时到此为止,已经够多了,根本来不及记起来。”
我连忙举手,因为我实在对抗不了凉子的记忆力。
“准备投降啦?我还有一堆没讲哩!”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太厉害了。”
“呵、呵呵呵、过奖过奖,你要怎么佩服随便你啦。”
“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你倒是记得满牢的嘛,驱魔娘娘。”
“这话是什么意思?”
凉子正打算对由纪子使出目光杀人法,我连忙打岔。
“大家想想,这次事件的凶手好像不吸人血,因为两次的命案现场都是一片血海。”
凉子颔首,目光仍然瞪着由纪子。
“这个推论不错,如果每具尸体都跟木乃伊一样干枯的话,就可以假定凶手是奎洛。”
“话又说回来,无论是哪种怪物,荷西·森田到底是如何学习到操纵怪物的方法呢?”
虽说目前做下结论尚嫌太早,但实际上我觉得主谋一定是荷西·森田没错。
“好吧,这件事只要问问荷西·森田的痛觉神经,保证可以马上套出来。”
“不准拷问!”
“在拷问之前,你能证明荷西·森田跟这一连串的事件有关吗?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由纪子的音量逐渐提高,我咳了一声之后瞟向泳池的方向。荷西·森田与葵罗吏子正玩得起劲,看来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的眼帘映着他张嘴大笑的表情。
“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
凉子恶狠狠地低喃。
泳池溅起飞沫,水滴沾上我的脸,尝起来有点咸味。据说客轮的泳池有些使用淡水,有些使用海水,这艘客轮使用的应该是海水。
在豪华客轮的游泳池与两名穿着泳装的绝世美女长谈的男人,听起来就足以被嫉妒与羡慕的箭雨贯穿全身而亡,只可惜谈话的内容充满了血腥杀戮,一点也不香艳刺激。
Ⅲ
凉子嘱咐我“先行离开”,于是我对由纪子行礼致意后便走出室内游泳池。原本打算直接返回“搜查总部”,无奈这艘客轮实在太大了,抵达目的地需要走上一段很长的距离。
“警察先生,能不能请你赏个脸?”
我在行经一条漫长的走廊途中让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喊住,接着我的前后左右遭到一群戴墨镜的男子团团围住,硬被带往一个房间。
这里是撞球室,比图书室来得宽广,室内设置了四张撞球台。内部的家具装潢似乎是仿自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英国领主馆邸,墙上装饰着一幅以猎狐为题的偌大油画。
在一群身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子围绕之下!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微胖人物坐上撞球台,身上的服饰或许是在SavilRow(译注:位于英国伦敦,订做绅士西服的专门街道)订做的,但身材比英国贵族来得矮多了,长相也很低级;右眼是好色,左眼是贪婪,嘴巴是粗俗。
“我把人带来了,会长。”
“什么啊,原来是男的。”
被称做会长的微胖男子略显不满,看来他想绑架的大概是药师寺凉子或室町由纪子吧。这种情况下,很难判断是哪一边要为了什么理由谢天谢地一番。
“好吧,没办法,先问问那个警察好了。”
“明白了,喂!这艘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什么什么问题?”
我开口反问的瞬间,一名男子已经攫住我的西装衣领。这个人抢头发削得奇短,眼神之凶狠令人叹为观止,年龄大约跟我差不多。
“少装蒜!这艘船一定出了天大的事情,闹出人命了对吧,而且不止一个,还是好几个!”
话是没错,不过我没兴趣告诉没礼貌的人。见我沉默不语,男子似乎以最快速度将耐心这项宝贵资源消耗殆尽!他握住我左手的两根指头。
“要我折断你的手指吗?”
“这笑话很难笑。”
“我可不是在说笑!”
“好了、好了,别这么粗鲁。”
微胖男子酸笑着伸手一挥,我的手指便重获自由。
“警察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一名男子接过名片走近我。
我瞧了瞧被塞到鼻尖的名片,上头印着下列内容:
“大日本COMPANY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水间守和”
看来是“敬天兴业”社长兵本的同行,我脸上堆起不屑的笑意。
“呵,我不管你是混哪个道上的流氓,这名片的头衔倒挺响亮的嘛!”
自称是水间的微胖男子挤出牙齿。
“我不是流氓,而是正派经营的实业家,我经营的内容包播金融、土木建设、不动产、经纪公司、高尔夫球场。”
“正派经营的实业家会绑架公务员吗?”
“闭嘴,美国总统都说以疯狂滥炸手段轰掉整间医院连同病患也算正当防卫,我们当然有权利保护自身安全。”
水间随即露出狐狸尾巴,双眼充斥着凶恶的目光。
“喂、古森,教教这个小白脸警察什么叫社会的严苛;公务员好歹也该了解一下民生疾苦。”
水间身后走出一个男子。
这个名叫古森的男子手上握着五六根细竹签,长了一副青蛙脸,表情弥漫着邪念与毒气,完全看不到一丝傻气。
“我会把竹签插进你的指甲里,看你能忍耐到第几根,来磨一磨公务员的韧性吧!”
“会长,到目前为止最高记录是三根。”
古森歪斜的嘴吐露出歪斜的句子。
我可没兴趣乖乖接受拷问,我已经决定抓个男的当挡箭牌予以反击,男子们也察觉我的意图,杀气腾腾地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臂与肩膀。
“你们想对我的家臣做什么?”
众人视线全部集中到一处,一名身穿泳衣又被了件附帽兜薄夹克,脚踩高跟凉鞋的绝世美女,我的动作比这群流氓要快上一秒,全拜长期培养下来的免疫力所赐。
我伸手攫住站在我面前的古森手肘,用力扭转。
古森发出惨叫,他自豪的竹签深深刺进他自己的左手掌,又由于遭到强大的外力撞击,竹签拦腰折断,残留在掌肉里,必须动手术才能取出。
一定很痛吧!我光用想象的都觉得痛了,这个人居然还想把竹签刺进我的指甲,看来是不用浪费同情心了。
我把疼痛难耐的古森整个推开,另一个男子则发出怪叫直扑而来,我故意让对方抓住我的左臂,然后往对方的裤档猛力一踢,趁对方弯下身子之际又往下巴补上一记。
“很好,不愧是我的徒弟,实战实力坚强。”
凉子手上握着一根棒子,是撞球杆。
“豪华客轮就是与众不同,好久不曾拜见过紫檀木制的球杆了。”
说着的同时便旋转起球杆。
区分不出凉子的招式是日本杖术或中国棍术,总之只能以“华丽”一词形容;其中一名男子被打中下颚,连叫都来不及叫就倒向一旁,抢在那名男子跌在地板发出声响的前一刻,球杆已经击中另一人的右耳上方,打得他整个人飞去撞墙。
“你、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他们收拾掉!”
水间气得满脸紫黑,不禁大吼大叫,凉子蒙出优雅的冷笑,以几乎感觉不到体重的轻盈身手跃上撞球台。
第三名男子也跟着跳上撞球台,发出厉声呐喊并伸出粗壮的长臂企图抓住凉子的球杆。
电光一闪!
鼻子下方的要害遭到球杆前端戳击,男子痛苦地弯下腰,第二杆刺向他的胃部位置,球杆抽回,第三度刺出。
男子朝半空吐出胃液,整个人飞出撞球台,最后摔在地板发出重重撞击声。
第四名男子抓着撞球台边缘,打算跳上桌面,我马上阻止了他。我伸手拉扯男子的西装在南,把他拖下地板之后,趁他转过头之际,立刻以膝盖往他的下颚猛力撞去。
一场混战下来,总共有六个人在地板瘫平,只剩下水间与守在他左右的两人,个个都是一脸惨白。
一名女子单凭一根球杆便将手持武器、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帮派分子打得落花流水,她正是“驱魔娘娘”。
“怎么?还嫌运动量不够吗?”
一名男子被高跟凉鞋的鞋跟踩住锁骨部位,沾满鼻血与紫色淤育的脸部因挫败感而扭曲。
“我、我投降……”
“唉!真是的!日本流氓就是表达能力这么贫瘠,才让我愈看愈讨厌,这个时候至少也该试着引用莎士比亚的台词:‘男人是多么愚蠢的生物,整日妄想以力量迫使女人屈服’……”
“莎士比亚的剧本里有这段台词吗?”
“我说有就是有!”
“是、是。”
“喂!你们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