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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王时叫“斯克噶布甲波”,就是“白狼王”之意。
古代康巴高原据传居住着藏族本身最早几个部族。汉武帝统一西南各少数民族以前,藏区朵康的部分地区( 今甘孜州区域) ,也就是金沙江以西已经有百余个部落,白拉、磐慕、楼薄、桑吾等部落较著名,其中白拉部落最为有名,又称白拉国( 汉史书译为白狼国) ,它甚至驰名中原,在《后汉书》中有多处记载,白拉部落在内地中原有影响的原因与白拉王写下的《白狼王歌》有关,《东观汉记中》用汉字把此歌的译音和译意记录下来,之后《后汉书》也记载了白拉王“作诗三章”,就是《乐德》、《慕德》、《怀德》三首,白拉王在这几首歌词里描绘了白拉部落的风物、畜牧业以及白拉部落和内地经济文化的交流,表达了他本人对中原王朝的内附崇敬之情,汉明帝对此歌很重视,命史官“录其歌焉”,表示对白拉王十分支持和重视,可见当时白拉国在一百多个部落中的显著地位,它与汉王朝的频繁交往,也影响带动了其他部落与内地其他民族的往来。
三国、魏晋南北朝时期既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分裂时期,又是一次民族大迁徙和大融合的时代,白拉部落也出现了分裂,王族分出几支,最早的翁扎土司家族就是后来从白拉国分出的,据说这支最早的几代酋长都以会颂吟《白狼王歌》( 白拉王歌) 为荣,并书于软牛皮上供为先人的圣物,到第一代白狼王时,其家族还有一件供奉的圣物,那就是一张毛色雪白发亮、非常罕见的白狼皮毛,传说第一个白狼王还在襁褓中时,草原发生了一次特大雪灾,人畜死亡惨重,适逢此时,又遭另一部落的抢掠,酋长领着本部落的青壮年男子奋力拼杀,许多妇女和小孩遭到前所未有的杀戮,在那个雪花纷飞的黄昏,一个抢掠者发现雪地死人堆里,一个已经死去的年轻女人的皮袍襟里还酣睡着个男婴,这个杀红了眼的劫掠者举刀正想杀掉那个小男孩,就在这时那人听见身后一声狼的长啸,还没等他回头,一道白光闪现在眼前,并把他扑倒在地,只见一只罕有的高大壮健、风姿飒然的大白狼就站在那个男婴身旁,惊诧不已的那人从雪地上爬起来,急切地想把眼前这个自己送上门的稀有的猎物弄到手,白狼再一次扑向他,在撕咬和相搏中,那人和白狼都受了重伤,劫掠者终于死在血泊之中,而这只白狼却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躺在那个男婴身旁,用它身体的余温,用它丰厚的皮毛温暖着小孩,当酋长和他的族人击退劫掠者回来寻找家眷时,肚腹上还插着刀的那只狼已经死去多时,但它那丰厚亮泽的皮毛却没让小孩受冻而死,饿坏了的小孩还在母亲冷却了的怀里嘶声地哭着,这情景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只护佑小男孩的白狼难道是神灵派来的? 大家无不为之感动,纷纷向白狼的尸体跪下了,这个被白狼救了的男孩就是酋长的儿子,后来他就称为“斯克噶布甲波”——白狼王。当时这里只有苯教,酋长为了纪念这只白狼,把一半狼皮送奉给祭司作为法器,并以此给儿子洗礼颂咒,希望他健康长大,成人后为家园励精图治。从这个王子开始,这个古老的家族开始子孙繁衍,家业兴旺,他被称为“白狼王”,他所统辖的地域称为白狼国,在当时是势力十分强大的部落。
从公元638 年( 唐贞观十二年) 开始,在以后的几十年里,松赞干布逐渐统一了青、康藏高原。吐蕃时代康藏称为“朵康”,这里的人就叫“康巴”,布隆德草原就位于藏东之西南。康藏地区的土司制度始于元代,当元世祖忽必烈征服康藏诸部族,并给“内附”者授以世袭官职和玺书、金银符印后,又率兵南征云南大理,在历次作战中,白狼王族中分支而出的一个叫翁扎饶干的带兵官骁勇善战,机智而胆识过人,立下大功,被忽必烈封为土司,这就是翁扎土司第一世,他在祖先白狼王被神狼护佑的草坡上修建了城堡,这就是几百年后经过几代土司的不断完善高高矗立在布隆德草原上、恢弘壮观的翁扎土司官邸的前身,当土司职位传至多吉旺登的父亲翁扎·亚玛高绒时已是第五十一代。
翁扎·亚玛高绒的妻子是康藏北部克珠土司的女儿桑姬,是个贤惠而容貌端丽的女人,在他们的儿子阿伦杰布五岁那年,土司亚玛高绒应绒鲁土司的一个大头人俄布之邀去参加盛宴,这是一次类似于外交的活动。绒鲁土司势力不及翁扎土司,并与大头人俄布长期不和,大头人就有了想要归附翁扎土司的想法,他的领地又与翁扎土司边界相邻,这种难得的好事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用动刀枪就增加了土地和人畜,真是难得,势力不大的绒鲁土司就是知道了俄布的离叛也奈何不了,他惹不起势力强大的翁扎家族。
兴高采烈的高绒土司在盛宴后大醉而眠,第二天当他醒来时却发现身旁睡着一个赤身裸体娇柔如玉的美丽女子,这个女子就是俄布娇惯的小女儿央金娜初,这是个不受任何约束的风流女子,在她如花的年岁里就相继跟多个男子品尝了性爱的禁果,当她又跟父亲庄园里一个长相帅气、爱唱歌的年轻马夫偷偷寻欢后,不幸怀上了孩子,她才惊惶起来,并告诉了母亲,请求父母帮助她,当然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科巴出身的马夫,她其实知道,并在乎自己的贵族身份,跟这些下等男人只是玩玩,她是绝不会下嫁给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哪怕是相当不错的小伙子。她颇有心计,总会作出一副天真烂漫纯洁可爱的样子,让男人格外地心疼她。翁扎土司正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她对翁扎土司的威仪和气派很是仰慕,在他们一家人的共谋下,趁土司大醉,央金娜初就与土司同床共卧了一宿,醒来的土司先是一惊,继而又被眼前这个柔美而娇态撩人、骨头比肌肤还柔软的热情放纵的女子醉倒了,加之他真以为自己昨晚酒醉后冒犯了这个漂亮的姑娘,所以就决意娶她为二太太。央金娜初的丑事终于掩盖得天衣无缝,但她在十月怀胎后却难产而死,她生下的那个男孩就是翁扎·多吉旺登。对这个刚出世就失去母亲的小儿子,土司十分疼爱,妻子桑姬待他也视如自己的孩子。
康区多数土司家的规矩是长子入寺,次子执政,但翁扎家族却相反,长子是父亲的接班人。将来要执政的长子在五岁时就要开始请寺里学问高的格西( 老师) 来上藏语文、文学、天文、历算等课。老二多吉旺登九岁时进了寺院,但他却受不了寺里的各种管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厌倦经书,仗着是土司的儿子,常在寺里欺弱逞强,常常肇事,违反寺规。正当寺里喇嘛对他无可奈何时,谢天谢地谢菩萨,这个骄横的土司儿子自己提出还俗回家,他对父亲提出要向其他土司学习,长子入寺,次子执政,土司几乎依从了他的要求,但涅巴会议所有的头人和土司夫人都反对,土司也就没有答应这点。无论怎样多吉旺登都坚决不改还俗的决心,土司也只好依从了他,并分封最好的土司庄园地曼图亚给他,做了大头人。
就在他二十岁那年,布隆德草原来了一家以卖艺为生的流浪艺人,他们的热巴舞( 鼓舞) 跳得相当精妙绝伦,走到哪儿,都很受人欢迎,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看热巴舞,加之他们的表演又是那么精彩。
赛马会刚结束,回到布隆德的多吉旺登那天正带着他的随从和几个贵族子弟骑着马经过这户流浪艺人刚刚结束表演的场地,这帮贵族子弟起哄着要他们再跳一遍。
这是三口之家的流浪艺人,父亲和母亲都年近五十,男的个子高挑,相貌端正,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很英俊,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身姿婀娜优美、容貌俊俏的年轻舞者就是他们的女儿益西措姆,他们的表演再次博得一阵阵的掌声和喝彩声。热巴舞是藏族传统舞蹈之一,意为布衣者或苦行僧,也是对民间流浪艺人的泛称,它的表演技巧要求很高,是以传统鼓舞的形式,借以米拉日巴道歌的内容,融歌舞、说唱、杂技为一体的民间综合性表演艺术。她父亲手拿着盘铃有节奏地摇动着,母女俩敲着手鼓绕场转了一周,父亲开始在场中央说唱祝词,向米拉日巴祈祷,然后就开始颂道:
祝众僧威望高
愿适时雨露丰润
祝草原牛羊兴旺
愿灾难病痛全消
祝一切生灵幸福美好
接下来就是舞蹈和说唱表演,铃鼓和谐悦耳,鼓点丰富,舞步轻捷,益西措姆和她母亲的舞姿敏捷而优美,男的年岁虽已近五十,但他的跨腿、摆肩、摇铃动作仍是那么的洒脱、刚健、优美,充满了韵味,他蹬腿倒立和屈腿跳跃的技巧动作博得热烈的喝彩声,他们一家的表演配合默契,技艺精湛。从益西措姆简洁的嵌着红色丝线的一根乌黑独辫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从康南来的,祖传热巴舞艺人多是出于巴塘等地区。他们表演的服饰很一般,男的跳舞时腰间要系上黑色牛毛绳搓成的花绳裙,每根齐大腿上的绳头系着红绿蓝黄色的小花球毛缨。最后,男表演者开始一边摇铃,一边以诙谐、风趣的语气依次讲三个短小、风趣的故事后,便又拉起弦胡,益西措姆和母亲跳弦子舞,表演的结尾是在优美的热巴弦子舞中结束的。
多吉旺登破例给了他们不少银子,这是因为艺人的女儿益西措姆的美丽和她动人的舞姿让他产生了非分之想。多吉离开时,给他们留下话,今天下午到他的帐篷里来专为他表演,又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说是为下午预付的。每当碰上这样的好事不是遇上了大好人就是遇见了不怀好意的人,多吉的目光始终盯着益西措姆,这不得不令人担忧,过去一遇上这种情况他们就是赶快离开,但当益西措姆的父亲得知那个有钱的少爷就是翁扎土司的二少爷时,他震惊了多时,难怪那少爷清秀的眉目和细长高挺的鼻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