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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边黄宗羲在自家的书房召开内阁临时会议之时,留在汤山的陈家明也在自己的下榻处接见了从南京赶来的冯贵。或许是先前与杨绯儿的对话让他惶惶不安,亦或其本人犯有严重的错误,总之一向镇定的冯贵这次在陈家明面前显得颇为紧张。却见他垂手站在一旁紧盯亲睹地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对面太师椅上的陈家明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报告神色越来越凝重。
“冯掌柜,这事商会是什么时候知晓的?”陈家明一边将报告收起,一边向冯贵问道。他的口气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在冯贵听来却是毛骨悚然。只见他扑通一声下跪求饶道:“会长恕罪。小的这次一时不查让商会的文件流落到不法者手中。当小的发现时,那个大兴号已经开张四个多月了。”
“四个多月?”陈家明眉毛一挑将报告丢给冯贵道:“按上面的说法现在那个骗子在嘉定招摇撞骗都已经近半年了,你现在才来报告!”
“会长息怒。小的知罪,小的罪该万死。”冯贵紧紧匍匐在地上千罪道。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废话。你说说这两个月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吧!”陈家明打断道。
“回会长,小的在得知此事后立即就派人去嘉定做了调查。原本想向会长您报告来着,可……可会长您当时碰巧在汤山,而夫人她……她说这事由她来管。”冯贵吞吞吐吐地说道。
“夫人?!”陈家明听罢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沉道:“那夫人又让你干了什么?”
“回会长,夫人让小人一边继续调查那个大兴号,一边监视姚大人一行。”冯贵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你又调查出了些什么?”陈家明哼了一声道。
“回会长,有关大兴号的情况报告上都写明了。”冯贵说到这里又用膝盖向前挪动了几步道:“不过那姚启圣等人的举动倒是怪得很。他们并没有来商会进行调查,而是一直微服在嘉定转悠。所以……”
“所以乐等就觉得这事越发地不简单了?”陈家明没好气地反问道,待见对方默不作声,他又回头追问道:“那你说说夫人对此有什么对策?”
“回会长,夫人也没什么对策,所以才让小人赶来汤山见会长。”冯贵唯诺着回答道。
可陈家明哪里不知自己老婆的脾气。他当下就不置可否地反问道:“哦,夫人真的没什么想法吗?”
给陈家明这么一喝,冯贵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紧跟着便趴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夫……夫人的意思是把这事嫁祸给江南诸商会。会长,此事可与小的无关啊。小的就是怕夫人乱来才急忙赶来汤山的啊。”
听完冯贵这番话语,陈家明不禁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对面的冯贵则早已吓得不敢吱声了。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陈家明这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颤声道:“冯贵啊,冯贵!你……你怎么就那么糊涂!”
本就已经浑身颤抖的冯贵听陈家明这么一说自然是吓得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对方的小腿哀求道:“会长,会长,您这次可一定要救小的啊。小的打一开始就没想隐瞒会长您啊。那……那都是夫人的意思。您也知道夫人的脾气,小的不敢得罪啊。”
“你不敢得罪夫人!难道就不怕得罪我这个会长!”陈家明一脚将冯贵踹开,起身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呵斥道:“冯贵!你给我老实回答!你有没有听夫人的话反祸水引给他人?”
“会长,小产只是安抚了夫人一下。并没有将夫人的计划付诸实施。”冯贵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那其他人呢?夫人有没有让其他人办这事?”陈家明阴沉着脸追问道。
“这……”冯贵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这小的也不敢保证。”
面对冯贵的回答,陈家明这一次倒并没有发火,因为他相信冯贵这会儿应该不会对自己再有所隐瞒。此外经过最初的恼怒之后,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冷静。在权衡了一番得失之后,他立即果断地向冯贵说道:“冯贵,过去的事我现在也不想再追究了。若是你还想要这项上人头,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按吩咐去做,懂吗?”
冯贵一听有转机,立即抹了把鼻涕,连连叩首道:“多谢会长救命之恩。会长您就尽管吩咐吧,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了,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陈家明一挥手打断了冯贵的谄媚。紧接着便冷峻地嘱咐道:“你现在就给我赶回南京去。务必要阻止夫人她做傻事。还有给我记住,商会关于南美的开发计划打从遭到托马斯提督拒绝之后就停止了,所以在那之后商会应该没有任何相关的计划或是机构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小的明白。”冯贵是何等机灵之人,听老板这么一说立即就心领神会地在心中盘算起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来。
“哦,还有,你现在立即给我备车,我要回南京去。”陈家明整了整自己的袍子摆出了一副即刻就要出发的模样。
“可……可是会长您不把这事先向陛下奏明吗?”在冯贵看来,而今唯一能收场的人物就只有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了。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忙不迭地从南京赶来向陈家明求救。倘若女皇不出面,那他这次岂不是白来了。
哪知陈家明却回头漠然地说道:“这事是一定要向女皇说明的。但绝对不是我陈家明一个人。”
命运的抉择 第二部 第三百五十五节 探圣意东林攀裙带 审局势复兴随女皇
深夜里空气中弥漫的水气在街道两旁的挂着的纸灯笼周围罩起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坐在马车内的冒辟疆不由挪动了一下身子喃喃的说道:“也该下场雨了吧。这天还真是让人闷得慌。”
“冒大人,似乎着急得很啊。有道是心静自然凉。大人又何须在乎这天下不下雨呢?”坐在对面的陈子龙悠悠的开口说道。此刻他正闭目养神白净而又干瘦的脸庞上看不到半粒汗珠子。
“学生一时失仪,让大人见笑了。”冒辟疆讪讪的低头道。事实上正如对方所言,这会儿他的心头确实是七上八下的。先前在首相府邸得到的消息可算是把他吓了一跳。女皇竟然出让香江银行五成的股份给朝廷将香江银行改组为中央银行。虽然组建中央银行的计划早在几年前就被内阁提上了议案。可众人倒真没想到女皇会用这种方式来改组香江银行。更何况目前作为香江银行后台的香江商会还纠缠了另外一桩敏感的案件。想到这里冒辟疆不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向陈子龙询问道:“陈阁老,您怎么看陛下这次的决定啊?”
“陛下心系社稷,不计个人得失,实乃吾等臣子之福啊!”陈子龙依旧闭着眼睛抛出了这么一句不干不湿的话。
可冒辟疆就没那么能沉得住气了。却见他当即微微探身道:“学生当然是不怀疑陛下的公心。只是这事来得突然。而嘉定那边又出了那样的事,大人您看会不会是商会那边得了什么消息吧。或是在女皇面前说了些什么?”
冒辟疆的这番担忧自然也是有他道理的。自从姚启圣奉命前往江南巡视《股例》实施的情况之后,内阁之中一干东林一系的官僚就像秃鹰一般死死的盯住了商会在江南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看来这可是抓香江商会毛病的大好时机。而姚启圣一行也确实没让他们感到失望。南下没多久就揪出了嘉定的大兴号。虽然对于大兴号朝廷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采取进一步的举措。但冒辟疆等人都清楚那只是为了收集更多的“证据”好让香江商会的罪名坐实罢了。然而此时女皇却突然将自己手中的股份让给了朝廷。两边的事这么一对,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是商会有意借改组央行来金蝉脱壳将嘉定的那个屎盆子往朝廷的头上扣。
果然听冒辟疆这么一说,先前还不为所动的陈子龙终于睁开了眼睛反问道:“姚启圣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沈老那边也不敢打保票。”冒辟疆叹了口气道。诚然东林一系的官僚普遍都将香江商会视做眼中钉。但真要是同香江商会对起来一干官僚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毕竟论势力论背景香江商会都是个难缠的角色。因此只要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任何人都不敢贸然的出击。在加上眼前的这番变故。向来谨慎的冒辟疆不禁迟疑的提议道:“陈阁老,您看嘉定那边是不是先放一放?”
“瞻前顾后终难成事啊。”陈子龙缓缓的再次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之后才睁开眼睛对冒辟疆说道:“辟疆,令夫人伴驾汤山行宫也有些时日了吧?”
“是的,大人,内子在伴驾汤山也有三个月了。”冒辟疆恭敬的回答道。他当然知道对方所说的夫人指的是他的侧室董小宛。但他还没有弄明白对方突然把话题转到自己夫人身上究竟是何用意。
不过还未等冒辟疆开口询问,那边陈子龙就已经微笑着接口道。“那辟疆你可得去看看夫人了。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女人家常有许多话儿要说的。”
被陈子龙这么一点冒辟疆只觉得自己猛的一颤。心里就像是打破了五味瓶一般左右不是个味儿。说起来自己当年好歹也是复社的四公子之一,堂堂的江左才俊。可而自己的小妾似乎比自己更引人注目。甚至冒辟疆还隐约觉得当初自己能被提名入内阁多少也与董小宛在宫中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此刻陈子龙的暗示更是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是的。他的老婆是女皇身边的红人。将他拉到身边就能探听到圣意。忽然间冒辟疆有了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没那么做。因为马车停了,冒府到了。
“学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