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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的意思是?”黄宗羲疑惑地问道。在他看来女皇的回答多少有那么一点矛盾。既然已经表示要支持自己,又为何不授权给自己呢?
眼见黄宗羲被自己说的一头的雾水,孙露跟着解释道:“朕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是议会的问题那就是通过议会来解决。包括卿家刚才所一再提及地巨室问题。再说卿家既然对巨室之家的由来与弊端如此了解,那应该也知道历朝历代虽然有不少君主能臣想要根除巨室。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能利用手中暂时掌握的无上权利消灭一两家甚至上百家局势豪族。但这之后的新的巨室豪族又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在经过一番杀戮与乱动之后,末了也不过是一群巨室替代了另一群巨室罢了。孟子也不是说了吗。‘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
这一次黄宗羲算是彻底明白了女皇的意思。他在理智上符合的同时。一种黯然的失望感也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因为正如女皇所言。历史已经不止一次证明过了相同的道理。
可难道滋扰中华大地数千年的巨室之家就真的不能根除了吗?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本朝新一代的巨室用其手中所掌握的金钱与土地来擅权朝政吗?
就向历史上的许多诤臣一样,黄宗羲心底也不信这个邪。他也他也想向这数千年来一直困扰华夏的顽疾提出挑战。于是他跟着便不甘心说道:“陛下,我朝的情况毕竟与之前的朝代有着许多差异。古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们现在也做不到。”
挺黄宗羲这么一说,孙露不禁发出了会心一笑。这样的胆量。这样的气魄才是她认识的那个黄宗羲。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光靠胆气与激情就能解决得。所谓的变革者其本身也是一个利益集团,也有利益上的需求。它往往依靠其对改革过程中决策及实施过程中的权力的掌握而形成一种特权集团,从而有意无意地有游离于变革之初的目标之外。在这一点上孙露本人比黄宗羲显得更有感触。因为她原来就是一个变革者。而黄宗羲口中的那些巨室之家十有八九也正是当年追随孙露一同踏上变革之路的“先驱”。
在经过将近十年的征战与清洗之后,当初挡在孙露等人面前的“障碍”几乎都已经被清扫了干净。已然登上权利顶峰的孙露暮然回首却发现原来最大最险恶的对手并不是原来那些被她除去的敌手而是来自于其本身。从财主商贾到财阀,从商会到财团。孙露的追随者们正一步步地替代原来的保守势力。而当支撑现有政体的“国本”变成变革进程中得“障碍”只是,相信任何一个变革者都会变得犹豫起来。是选择清除这些日渐做大的财阀世家从而动摇国本?还是选择容忍这些财阀世家逐步腐蚀整个国家?
面对这样一条两难的抉择,孙露最终还是决定要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一次她选择了黄宗羲来做自己的助手。不过在此举之前。孙露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黄宗羲泼一盆冷水道:“黄卿家,为官者有激情是没错。
不过智慧与技术总是比热情更有实用价值。”
“是陛下。臣刚才确实是过于激动了一些。其实臣也知财团财阀之类的巨室与我朝的国本有着密切的联系。其对朝野舆论的影响更是让人不可小窥。正如孟子曰:巨室之所幕,一国幕之;一国之所幕,天下幕之。这一点恰恰对应了我朝日前议会制度的现状。可见圣上对此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黄宗羲冷静下来道。
“哦?孟子还说过这样的话?那孟子对此可提出了什么解决之道?”孙露赶紧追问道。
“沛然得教溢乎四海。”黄宗羲跟着解释道:“意思是让那些巨室世家修身养性,培养出高尚的品德之后,就能借此影响整个国家从善讲德。”
听完黄宗羲如此解释,孙露当然是差点为之绝倒。其实她也早就该猜想得到这样的答案。儒家若是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巨室问题也不会困扰中国至今了。不过还未等她开口,黄宗羲到是先行纠正道:“其实,臣对此也是不完全赞同。孟子的方法或许对上古的巨室有作用。不过就我朝的那些财阀来说,就算将他们回炉一百次,也难以炼去他们的逐利之心。因此臣以为光靠道德是约束不了我朝财阀得。他们需要更有力的东西来约束他们的行为。像是契约或是律法。”
从黄宗羲的这席话中,孙露可以听出他在相关问题上确实动了不少的脑筋。但闭门造车终究是有局限性的。于是孙露想了一下后,随即便向黄宗羲建议道:“其实不关事道德也好,法律也罢。对于财阀巨室这样特殊的势力来说,都没有利益上制衡的基础罢。所以还是那句话,议会的事还是得通过议会来解决。说到这里,朕到时听说东林党的王夫就目前政坛的一些弊端书写了一份草案。至于具体内容朕也尚且不清。不过卿家可以去向王卿家研讨一下。或许能有以外的收获呢。”
《命运的抉择》第二部 第二百二十九节 更内阁中华起风云 会重臣跛书生明志
话说一番言语之间,黄宗羲不知不觉地就陪女皇下完了一盘棋。仔细一清点却是一盘和棋。面对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孙露,还是黄宗羲都觉得有些遗憾。不同的是,孙露想着的是那盘棋,而黄宗羲在意的则是先前与女皇的那番对话。其实他觉得自己今天这盘棋是输了,而且输得还挺惨。一盘棋的输赢可能只在方寸之间。但朝堂上搏弈却是牵一发动全身,每走一步都容不得有半点儿的差池。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次虽只是内阁首相的换任,但对而今的中华朝来说,其对朝堂,对官场,对士林的影响程度丝毫不亚于皇位更替。因此就算是首相变替在实质上仅发生复兴党的内部,中华朝的官僚体系还是会止不住的暗潮汹涌起来。
事实上,随着陈邦彦的任气逐渐临近,内阁之中的一系列更替工作亦在弘武十年的年末拉开了序幕。其中最为直接的表现当然就是冒辟疆等一系列少壮派官员被陆续调回京师的现象。这些个年轻官僚虽分属复兴、东林两个不同党派,但他们都有一些相似的特征,即受本党影响较小,政绩优异,且多为江南人士。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新贵们同黄宗羲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不过即将接任首相一职的黄宗羲显然并不只满足于这些调动。他需要一场更为彻底,更为广泛的大换
血。以为吏治直接决定了日后他的一系列新政方案的顺利施行。黄宗羲必须得要在新内阁中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才行。然而陈邦彦毕竟是复兴党的元老级人物。他手下的那些个门生亲信也无一例外的出身复兴。黄宗羲想要换血势必会遇到两个方面的阻力。一是来自于复兴党的内部,二是可能就此得罪岭南一系的财阀。为此黄宗羲之前一直都没敢太过张扬。不过这一切均在弘武九年的那个初冬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杨绍清的突然死亡,不仅震动了整个中华大地,同样也让岭南财阀内部产生了一系列微妙的变化。说其微妙却也不算复杂。总结起来无外乎就两个宇“利益”。
须知杨绍清的死让原本依附皇室而壮大的杨氏一系在一夜之间就丧失了顶梁柱。虽说杨氏一族没了贤亲王还可以依靠两位皇子,可两位皇子现在毕竟还年幼得很,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都不能给目前的杨氏家族带来多大支持。在弱肉强食的商界之中有一方势弱,就必然会有一方强盛。杨氏一族在岭南财阀中的地位很快就迎来了强劲的挑战者。这一挑战者不是别人,正是杨氏的姻亲、香江商会的另一个元老——陈家。
拥有镇海公陈家明坐镇的陈家无论是从财力还是从影响力来说都比杨家高出了一筹。加之其又是杨家的女婿,并从杨开泰手中接任了香江商会会长一职。而今的岭南陈家可谓是如日中天。可把持香江商会近二十年的杨家亦非泛泛之辈。利用与皇室的特殊关系杨氏一系至今还占据着香江商会中众多重要关节。因此陈家想要取其代之亦非易事。
面对两种看似无关,却又极其相似的处境,黄宗羲与陈家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一个名词,那就是“革新”。是的,在“革新”的名义下,黄宗羲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吏治进行调整;在“革新”的名义下,陈家则可以理直气壮地取代杨家在香江商会的地位。甚至趁胜追吞噬掉江南财阀
的一部分利益。此外,儒林之中亦有一批人正巴望着新旧内阁交替之际能有“新政”出台,好让他们在文化上同道则谋异途相伐。
乍一看起来,新内阁在这个时刻发布新政策,确实是一个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然而要做到这一切有一样关节却是不得不先要打通的。那就是博得女皇陛下首肯与支持。毕竟杨家是皇室外戚,而陈邦彦等人又是与女皇出身入死打天下的心腹之臣。在这种情况下,也惟有得到皇帝的支持,外界才可能有机会扳倒这批人。
为此黄宗羲打一开始入宫面圣之时就怀揣着试探女皇口风的打算。却不想到最后反倒是被女皇把话儿全都给套了出来。不仅如此,女皇最后那段话,更是让黄宗羲听得心头七上八下的。很明显的女皇最上虽说会支持黄宗羲,却己经用最为直接明了的话语否定了他搞新政的提议。而且其出发的角度还十分独特,让原本做好腹稿的黄宗羲甚至都没机会把他事先准备好的那些大道理给搬出采。更让他忐忑不安的是,女皇还在最后提到了东林党的王夫之。
陛下,这么说究竟是何用意?王夫之究竟同女皇说过什么?他的那份草案里头又提到了些什么?怀着这些问题,黄宗羲一路心神不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却不想才一进门,就有管家上来禀报道:“老爷。殖民司的龚大人来访,还带了两个高丽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