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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特色的风格。
“你们就是这里的民团炮手?刚才击中土匪火炮的那一炮是睡打的?”托马斯环视了一番这五位炮手后,竖起大拇指夸赞着问道。
“回将军,是桑托斯。他是我们的队长。”一个张着娃娃脸的年轻人指着一旁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介绍道。
“你是印第安人?”托马斯上下扫了一眼那年轻的炮手询问道。
“是的,将军。和您一样。”印第安青年好奇的询问道:“将军,我能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孩子。”托马斯爽快地答应道。
“您是否就是那个将白鬼赶出太平洋的托马斯提督?”桑托斯跃跃欲试的问道。
“我是托马斯提督。但把白鬼赶出太平洋还算不上。我只是让那些不安分的白鬼吃了点苦头罢了。”托马斯谦逊的笑道。
“哦,上帝啊。听到了没有,他是托马斯提督!托马斯提督来青河镇了!”桑托斯冲着身后的伙伴兴奋的叫道。紧接着城上城下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那些印第安青年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印第安提督的传奇故事早已是耳熟能详了。眼看着自己的偶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桑托斯止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将军,您来这儿干什么?我…我是说您来青河镇有什么要紧事吗?”
“小伙子,我是来找一个人的。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巴兰姆的老者?”托马斯跟着问道。
“您是来找巴兰姆尊师的?”桑托斯吃惊的问道。
眼见对方如此反问自己,托马斯相信自己已然找到了那个要找的人。却见他扬起头欣然回答道:“韦拉克鲁斯的山鹰告诉我找到巴兰姆老爹就能找到我们失去的记忆。”
“将军您说您认识山鹰?”桑托斯的口气明显变得肃然起来。
“是的,孩子。我找你们已经很久了。相信刚才镇长已经告诉你了我的身份。我想你们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们的配合。”托马斯和善地微笑道。
面对将军那不容质疑的目光,年轻的桑托斯在沉默了半晌后最终恭敬地行礼道:“那好,将军,请随我来。”
托马斯听罢微微托了托帽沿,随即便带着一干随从跟着桑托斯一起走下了城楼。正如那富有中国特色的名称一样,青河镇在格局上也是典型的中式城镇布局。一条横贯南北的长街将整个城镇一分为二。官衙与祠堂是镇上的标志性建筑物。但就与本土素雅的色调不同,这里的房舍大多色彩艳丽,带着明显的美洲风格,偶尔还会出冒几幢充满拉丁风格的小楼。使人恍惚间仿佛置身与一个奇异的梦幻国度。托马斯等人所来到的目的地则是整个小镇上最有代表性的一幢建筑物。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这幢建筑物应该说是典型的庙宇,雕梁画栋,香火缭绕。但在庙堂之中供奉着的却不是什么如来佛祖无量天尊。而是一尊女菩萨。你可以说她是观世音菩萨,也可以说她是圣母玛利亚,亦或是美洲萨满教中的某个女神。正如在这座外观完全是佛教风格的小寺中所竖立的十字架一样。佛、道、萨、基在这里“四教合一”,文化的碰撞演化出了新的风俗。
正如西班牙人将接受洗礼后依然秘密崇拜原始图腾及神像的印第安人视做异端一样。美洲的这些新宗教在某些中原人眼中同样也是“邪”得很。至少此刻的香江商会观察使严逸飞就是这么想的。熟读圣贤之书的他本来就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而那些尚还在对原始图腾进行顶礼膜拜的印第安人,在他看来更是一群没有开化的土人,急需接受天朝的教化。
当然熟悉美洲事务的严逸飞也十分清楚,比起北方那些凶悍的印第安部落来,这些从南方逃难而来的南美人还算是“孺子可教”。可以说西班牙人长达百年的统治是用野蛮磨去了印第安人身上的野蛮。现如今除了那些还躲在热带雨林中的原始部落,已经很少再有南美的印第安人会像他们的祖先那样用活人做祭祀。而今的他们擅长耕种、畜牧、制作手工艺品。这些特制能让他们迅速地融入中原文化之中。
而北方的印第安人则迥然不同,他们是典型的游牧民族。虽然欧洲人将马匹传入北美洲不过百年的事。可北美的印第安人却已然成为了世界上少数几个马背上的民族之一。甚至在宗教信仰上他们也与蒙古人雷同,信仰萨满教,都崇尚狼和鹰。此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城市文明的劫掠。这一点无论是西海岸的华人,还是东海岸的欧洲人都深有感触。因此在许多中华移民看来北美的印第安人仿佛就是另一个鞑靼的缩影。
好在今日严逸飞是来与南美人来进行交易的,而非那些北美鞑靼。这一点让他对自己的这次任务充满了信心。可就在严逸飞在欣底里暗自盘算如何在接下来的过程中税服那些土人照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之时,却不想当头就吃了一记闭门羹。
“不,不,不,他不能进去。”站在门口的印第安壮士用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严逸飞阻止道。
“他是我的朋友。对我们的事业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所以他一定要在场。”托马斯固执的坚持道。
“可是将军,他是个华人,是个外人。山鹰应该告诉过您,巴兰姆尊师从不见外人。”桑托斯站到了印第安壮士的身旁摇头道。
眼见此二人的态度如此坚决,严逸飞不禁开始考虑起是否先放弃这次会面。等托马斯与对方混熟之后再找机会接近对方。正当他如此设想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由于那声音说的是印第安语,严逸飞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但之后桑托斯的反应却让他立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却见这个刚才还竭力阻止严逸飞进屋的印第安青年当即恭敬地向他行礼道:“先生、将军请进吧。”
随着布帘被掀起,严逸飞觉得自己仿佛一脚踏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忽明忽暗的火光,绘着特殊符号的图腾,以及扑鼻的草药味,一种难以言喻的宗教气氛让先前还自负文明的严逸飞下意识地变得谦恭起来。
“远道迩来的客人,欢迎你们到来,请坐吧。”房舍深处一个老者盘坐在毡毯上礼貌的开口道。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旁在火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尊雕像一般泛着坚毅的光芒。在他的身旁桑托斯则像个谦恭的学生坐在一边充当翻译。
“巴兰姆尊师,我是中华帝国太平洋舰队的托马斯提督。这位是来自香江商会的严逸飞先生。”托马斯恭敬地自报家门道。但对方却并没有惊讶于他的尊贵身份,而是默默地抽了口烟后开口道:“我听说过你。你的舰队很强,打败了白人的舰队。这里的孩子都很佩服你。不过,恕我直言,你既然已经为中国人工作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改一个中国名字呢?不管是托马斯也好,桑托斯也罢那都不是我们印第安人自己的名字,而是白人给我们的符号。这里的许多印第安人都已经改了中国名字。小桑托斯也想这么做。你呢?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面对老者直指人心的询问,以及一旁青年不解的目光。托马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为了不忘记。我可以更换一个中国名字,也可以留在遥远的中国过上贵族一样的生活。但这样一来我会逐渐忘记我是一个印第安人,会忘记我和我的先辈同胞曾在故乡所遭遇的一切。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忘记这些。”
“不忘记又能怎样。你既不知道自己的姓氏,也不知道自己的部族,甚至连印第安语都已经说不清楚了。”老者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道:“白人为我们的孩子洗礼,用他们的方式教育他们,然后再将他们投入地狱一般的矿坑之中。现在我们虽然离开了故乡,但在这里我们至少还能膜拜自己的神,能填饱肚子,能逃脱原先的那些繁重的劳役。有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留在南方的同胞怎么办?我们是看着他们继续被白人虐杀?还是让他们一起逃来这里,然后将原本属于我们的富饶的故乡拱手让给那些贪婪的白鬼?”托马斯义正辞严地反问道。
还未等巴兰姆回答,一旁年轻气胜的桑托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挥舞着拳头嚷道:“不,当然不行。总有一天我们要将那些该死的白鬼赶回大海去!”
“您瞧,巴兰姆尊师,我们并不弱小。我们的年轻人已经能像白人那样使用火枪火炮,甚至自己铸造这些武器。而我们也并不是孤立无援的。中华帝国会帮助我们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就像现在她为我们的同胞提供避难所一样。”托马斯趁热打铁道。只要一想起当初女皇陛下给自己的承诺,他的心中便充满了自信。
“中华帝国?”老者又抽了口烟问道:“你是说这个中国人吗?”
“是的,巴兰姆尊师,我是受女皇陛下的指示代表帝国来此帮助你们的。”听完桑托斯的翻译严逸飞得意洋洋地自我介绍道。
“女皇的代表?不是说,这个人是商会的代表吗?”老者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我确实是女皇的特使。但同时也为商会工作。这并不矛盾不是吗。香江商会是帝国在美洲的总代理。所以请您尽管放心,商会会为你们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帮助。”严逸飞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与为本民族自由而战的托马斯不同,眼前这些人在严逸飞的眼中更是一块南美大陆的敲门砖。关键是先要取得对方的信任。然而这一点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因为在严逸飞之前,欧洲的那些商务代表们早已使过同样的伎俩了。这不,他的话音才刚落,对方便不置可否地抬起头说道:“商会会提供给我们帮助?我记得许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白人来到我们的寨子也说过相似的话。孩子看在你是托马斯朋友的份上。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和你的老板到底想要什么?”
老者直指人心的提问,让严逸飞不得不放弃了他原先设定好的计划。却见他沉默了半晌后,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