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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客气了。婚礼的具体事宜都由夫家承办了。到时候诸位大人只要能赏个脸过来喝杯水酒。孙露就荣幸之至了。”孙露的脸不禁微微一红道。毕竟结婚这事对她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传统婚礼中的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最让孙露抓狂的就是她还要提供自己的生辰八字。这让她从那里去找嘛。最后只能随便找了个同杨绍清相符合的八字糊弄了过去。
就在众人围着孙露道贺时,忽然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冷哼声。孙露回头一看原来是黄道周等人。只见他们鄙视的扫了孙露等人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城。一旁的钱谦益见此情形不屑的说道:“一帮不识抬举的东西。孙大人,刚才你真的不应该就此放过这几个老家伙的。瞧他们现在嚣张的德行。大人该不会也给他们发了请贴吧。”
“是啊,都给了。”看着黄道周等人的背影孙露似笑非笑的说道:“钱大人放心,我敢打赌这次的婚宴他们一定都会赏脸参加的。”
第五章 第十七节 暗战(三)
穿过皇宫高大的宫门钱谦益同其他同僚客气一番后便一头钻进了一辆黑色的马车。自从孙露从广东将四轮马车带到南京后,南京的官员们也开始流行乘坐马车了。四轮马车又稳又宽敞无疑是个会情人的好地方。钱谦益当然不是在马车里会情人。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皂衣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先前朝堂上一直谈论的主角冯如琨。比起一月前现在的冯如琨精神了许多。很难将他同一个多月前那个落魄颓废的说书先生联系在一起。毕竟他不再是说书的而是一个官吏了。虽然目前并没有品级但做官的气质已经有了。见钱谦益进了马车冯如琨连忙恭敬的问道:“大人怎样了?”
“算了,别提了。让黄老儿逃掉了一劫。”钱谦益略带负气的说道。刚才孙露在堂上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自己好不容易将黄道周逼到了死角。只要她再扇个风就能让那黄老头吃不了兜着走。甚至能假借这次的事件处理掉弘光朝在江南各地留下的一大批官吏。可是那女人却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真不知她是愚蠢呢。还是正直。不行不能让这女人这么搞下去。待会儿得要和沈犹龙去通个气。钱谦益可不希望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哦?难道是我们计划的不够周密?”冯如琨皱着眉头问道。作为一个落魄的书生冯如琨不得不选择说书来维持生计。不过通过粤党的当政以及广东这些年种种事件的研究让冯如琨看到了一丝难得的希望。可以自己这种身份又不能就此冒冒失失去投靠。当得知复社四公子的侯方域和冒辟疆两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时冯如琨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后他的通过侯方域结识这位礼部尚书钱谦益大人。并顺利的得到了他的是赏识。这次的事件正是冯如琨亲自策划的。为的就是激怒黄道周等人使他们联名上书。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不过看钱谦益表情好象是失败了。
“不你这次做得很好。”钱谦益摇了摇头道:“问题是出在朝堂上。孙尚书今天放过了黄道周等人。”
“哦?大人是说孙尚书没有治黄道周等人的罪?”冯如琨皱着眉头问道。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啊,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钱谦益还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大人可否说说当时的情况。”冯如琨小心翼翼的问道。
钱谦益看了看冯如琨。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他还加了一句道:“你说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
但是一旁的冯如琨并没有就此附和。他觉得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但究竟有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个所以来。钱谦益看着冯如琨模样。于是拍了拍冯如琨的肩安慰道:“放心,黄老儿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虽然在心目中对冯如琨这样的人很是鄙视。但钱谦益却清楚越是这时候越是要依靠这种人。结党营私也好,党同伐异也好。要想在朝廷里站住脚跟就必须使用这种手段。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他钱谦益一个人。而是为了整个东林党的将来。
当钱谦益还在自己的马车上盘算着新的一轮党争计划时,一辆相似的黑色马车正快速的穿过南京城的长街。但它并没有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因为这些日子这样黑色马车实在是太多了。百姓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这辆马车忽然拐了个弯在一处小巷中停下了。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穿黑色披肩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快速的闪进了一间院子。院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乍一看就象是个普通人家。但站在院中的两个仆从模样的人却有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两人连忙朝着那男子拱了拱手将其引进了一间厢房。
一道斜斜光束射在了房间里的地砖上。厢房的光线并不好。所有的陈设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那男子在踏进房门的一刻犹豫了一下。却听屋中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黄大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老夫可是等候多时了。”
那男子听罢只好走了进去。“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那男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言却听那沉稳的声音继续说道:“大人,放心他们关上门后就会离开的。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屋子里闷热得很。大人这身打扮难道不觉得热吗?”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
“谢了,将军。老夫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说罢那男子脱下了黑色长袍露出了红色的朝服。他那花白的头发,固执的表情都向对方揭示了自己的身份。这人正是户部尚书黄道周。脱下袍子的黄道周并没理会坐在暗处的那个人。而是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让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来黄大人心情不错嘛。这么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那人继续问道。
“是也不是,孙露那女人没有治我们的罪。哼,还真会装模做样。”黄道周将茶一饮而尽道:“不过她派了陈子龙去调查此事。陈子龙虽是复社的人为人却是刚正不阿。应该会仔细调查吧。”
“老夫对谁去调查此事并不感兴趣。反正谁去都一样不是吗?估计现在的钱谦益正绞尽脑汁的考虑下一步的对策吧。这些清流整天就知道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真要他们干大事时个个都缩在了后头。也罢就让他们顺着这条线忙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呢。不是吗?黄大人?”坐在暗处的人嘿嘿一笑道。
“郑将军看样子好象很有把握啊。但老夫可不想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抛在一个没有定数的计划上。你们郑家真的会全力支持潞王殿下吗?”
“呵呵,黄大人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们吗?靖虏伯郑鸿逵的亲笔信大人也看过了。我郑芝魁可以向天发誓我们郑家绝对是效忠于潞王的。”说罢一直坐在黑暗中的郑芝魁终于站了出来朝天发誓道。自从台湾之战后郑芝魁对孙露和香江商会一直保持着警惕。在他看来一山容不得而虎。可无奈一来义勇军在海上的实力远强于郑家水师。二来自己的大哥郑芝龙对香江商会采取的是合作的态度。眼看着孙露那女人的实力是与日俱增。如今更是把持朝政支手遮天。郑芝魁和郑鸿逵都感到了对方给自己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除了来自商业和政治,更来自于军事。两淮之战郑家水师不但表现极差而且损失惨重。因此孙露早就放出话说要整编福建水师。整编福建水师?郑芝魁和郑鸿逵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也多次同大哥郑芝龙提起过这事。但或许是因为郑森目前在义勇军的水师做事。亦或许是郑芝龙怕了义勇军。总之南安伯郑芝龙始终不敢就此发难。失望之极的郑芝魁只好联合郑鸿逵来个先斩后奏了。反正只要是成功了他俩就是郑家的大功臣了。
“咳,不是老夫不相信郑将军。只不过众所周知孙露那女子强于水师。不知郑家水师是否可以与之抗衡呢?就算郑家水师能胜过义勇军的水师。但郑将军也别忘了义勇军在陆上还有十几万的人马呢。我等若是就此举事,弄不好今天才称王,明天就被人剁成肉泥了。”黄道周觉得在这时候还是把丑话说到前头的好。
黄道周咄咄逼人的气势与那日同苏观生等人在一起时简直判若两人。郑芝魁不禁暗自骂道:扮猪吃老虎的老滑头,还没见货就先谈价钱。于是郑芝魁不动声色的说道:“郑某承认,我们郑家在陆地上确实没多少实力。可是要是加上这个人应该可以了吧。”说罢他拿出了一封信朝着黄道周晃了晃。
黄道周疑惑着接过了这封信。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封信的落款上竟然写着“平西侯吴三桂”。吴三桂不是已经投降靼子了吗。难道这郑芝魁还同靼子有瓜葛。想到这儿黄道周的心猛的一颤将信狠狠的抛在台子上厉声呵斥道:“老夫虽然不满孙氏目无朝纲,要挟天子。但要老夫为此做出背叛大明投靠靼子的事是绝对办不到的!”
“黄大人误会了吧。在下何时要大人投靠靼子了?”见黄道周反应如此强烈郑芝魁不由一惊连忙问道。
“郑芝魁你就别再狡辩了。这信分明是吴三桂那贼写的。若是让老夫同此汉奸合作不就是投靠了靼子吗!”黄道周冷笑道。
“原来如此,都怪在下没有解释清楚。这信确实是吴将军写的。但不是要大人投靠靼子。而是要同大人一起合作光复大明的江山。”郑芝魁听罢微微一笑道:“吴将军当年放靼子入关也是情势所逼。况且当时朝廷也有让他弃山海关破‘贼’的旨意。只是没想到靼子如此居心叵测竟想吞并整个中原。吴将军也为当初的选择悔恨不已啊。所以他在信上自称‘平西伯’。而不是靼子封他的‘平西王’啊。为了将功补过才会来找大人一起起事。谁都知道潞王才是大明的正统。大人就给吴将军一次机会吧。”
郑芝魁的一席话让黄道周很是受用。既捧了潞王又让黄道周觉得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