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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三太太穿好了衣服,她指着若菊和二太太说,我要去老爷面前告你们。
她边说边呜呜地哭着跑了。
二太太见三太太跑了,也扭着又肥又大的屁股出去了。出去后又回来,用手指
着小红桃的鼻子说,要是老爷问起来,你可得给我作证,我可没脱衣服,我是正经
女子!
若菊说,二太太,你等等。
还有啥事?二太太转过身问。
若菊走近二太太说,老爷要真问下来,我给你作证,二太太是正经女子。若菊
边说着,把手伸到二太太屁股上,重重地掐了一下,二太太哎哟—声惨叫了起来。
若菊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我们的二太太是正经女子,但就是屁股不正经!
你等着瞧!二太太摸着疼痛的屁股,指一下若菊,便落荒而逃。
三太太还真的告了老爷,但老爷熊元庆并没有当回事。他听了哈哈大笑道,老
子就喜欢她这股骚劲,你今后也学着点。
后来三太太还真迷上了晒太阳,而且比若菊更不顾廉耻。她的丫环珍珍有天给
小红桃说,三太太晒太阳晒出了瘾,她的身子被晒得通红,而且还起了斑点。三太
太还躺在椅上边晒太阳边做春梦,还经常直哼哼。
小红桃把这事讲给若菊听。若菊笑得前仰后合,直笑得流出了眼泪。
若菊真是变了一个人,脸上不再是那种苍白的忧郁,而是一种像桃花一样的粉
红。那是女人健康的颜色,也是最能吸引男人的颜色。熊元庆每个夜里都窝在了若
菊的房子里。若菊也不拒绝他。成天晚上让熊元庆折腾,但没多久,就成了若菊折
腾熊元庆了。熊元庆觉得自己心里发虚,气短。有一天大太太见了若菊,这样对若
菊说,你年轻,干那事正是时候,可老爷上了年纪了。天天这样折腾,他那把身子
骨,咋受得了?若菊说,大姐,这你可冤枉我了,是老爷自己瘤大。老爷说做那事,
比吃补药都好,我奈何不了他。
阿弥陀佛!大太太又急速捻动了她的佛珠,阿弥陀佛,男人啊……
大太太走了,她肥胖的身子走得很沉重。看着她,若菊有些悲哀。一个贤惠的
名声,怕是她活着的整个人生行李了。
大太太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就提醒了若菊。若菊就更加用心地去勾引熊元庆。
若菊是在花满楼呆过的女子,知道男人的弱点,特别是好色男人的弱点。若菊先前
总是催熊元庆去三太太那里,她说,三太太皮肤白。熊元庆说,她那是死鱼肚,没
意思,除了像猪一样的会哼哼,就什么都不会。现在若菊不再催他走了,但熊元庆
来的次数却少了。正在若菊迷惑不解的时候,熊元庆来了,他说,她们怕我伤了身
子是借口,她们是吃醋了。
若菊知道大太太提醒了熊元庆了,但熊元庆这种色鬼不是能自我克制的男人。
若菊摆摆手说,老爷,你还是去找她门吧,万一今后老爷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她
们还不怪罪我?
她们怪罪你能把你怎样?这熊家大院我是一家之主,是我说了算!只要我不怪
罪你;谁能奈何了你?熊元庆抚摸着若菊饱满的乳房说。
老爷,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男人的乳房是瘪的,女人的乳房是鼓的呢?若菊
一脸风骚地对熊元庆说。
这……这……熊元庆答不上来。
要不要告诉你?若菊说。
你知道?熊元庆有些吃惊。
我当然知道,若菊说,男人天性是贪玩的,上天为了满足男人的玩心,就让女
人的乳房变鼓了。
熊元庆被若菊逗得笑了起来。
让我玩玩,让我好好的玩玩。
熊元庆的手像揉面团一样揉着若菊的乳房,后来,他觉得光用手不过瘾,就用
那缺了牙的老嘴去又吮又吸。
痒死我了。若菊娇声娇气地嚷道。
…… ……
熊元庆和若菊的调情的声音经常传到三太太的房间去,三太太就像一缸子醋了。
三太太背地里就骂若菊是潘金莲。这话后来就传到熊元庆的耳朵里去了。熊元庆就
叫人把三太太叫了来,三太太不否认,她说,她就是潘金莲嘛,一身骚气!
熊元庆就重重地打了三太太一耳光。
这耳光扇得也真够狠的,把三太太的鼻血也扇出来了。
三太太流着鼻血去找大太太,说老爷偏袒若菊。大太太对若菊也是一肚子意见,
觉得老爷也太过份了,就邀约了二太太一起去找熊元庆。
我偏袒四太太,笑话!熊元庆说,我打三姨子的耳刮子,是三姨子不会说话!
他骂若菊是潘金莲,不就是骂我熊元庆是西门庆吗?
7
若菊觉得熊家大院像熊元庆老头一样已经衰老了,在这里看不到一丝儿生机,
墙头上的青苔也是一种令人可憎的死黑。在冬天里,熊家空旷的大院里,只有衰草
地墙头和青瓦上舞蹈。几个熊家大院里的长工在砍一棵柏树,这颗苍老而垂死的柏
树总招惹乌鸦,它们总是蹲在高高的树梢上发出凄厉而阴冷的叫声。乌鸦的叫声是
不吉祥的征兆,熊元庆对那儿只呱呱叫的乌鸦恨之入骨。但他拿这几只高高在上的
乌鸦没有法子,于是便迁怒于这棵垂死的柏树。这棵柏树没想到在暮年还因几只乌
鸦招来杀身之祸、它在长工斧头的撞击下发出愤怒的声音。
丫环小红桃仿佛听不见老柏树的愤怒,她专心致志地在一块丝巾上绣一朵艳丽
的荷花,若菊喜欢小红桃刺绣的手艺,她的穿针引线手轻盈而美丽,但若菊不喜欢
小红桃绣的花,她看着那些俗不可耐的花朵在小红桃的针下慢慢绽开来,就说,小
红桃,你绣的荷花也像这老柏树一样,会招来乌鸦的。
不,我在荷花上绣一只蜻蜓。小红桃自鸣得意地说,我绣好送给你。
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若菊伸了一下腰打了个哈欠说。
这时院外响起一阵欢天喜地的鞭炮声,接着哐哐哐的锣声和咚咚咚的鼓声。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小红桃,你出去看看,倒底有什么喜事。若菊说。
小红桃放下的手中的刺绣。小跑着出去了。若菊端坐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看那
棵备受折磨的老柏树。三太太在门。大声骂着,她是骂那几只乌鸦,它们现在飞到
三太太的屋顶上去了,并且放开喉咙呱呱呱长一声短一声地叫过不停。
一会儿后小红桃小跑着回来了、她对若菊说,今天有喜事了,看来我们丫环也
能沾光打牙祭了。
什么喜事?若菊说。
大少奶奶回来了,是带着老爷的孙子一起回来的。大少奶奶可洋气了,穿着裘
皮大衣,脖子上戴着金项链,耳朵上还坠着一对金耳环哩。她耳朵上的那两个金耳
环比手镯还大。老爷可高兴了,抱着他孙子又亲又啃,笑得嘴都合不拢哩!小桃红
绘声绘色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喜事,原来就这么点屁事!也值得又放鞭炮又敲锣打鼓吗?若
菊满不在乎地说。
姐,你不知道,大少爷是老爷的精神支柱哩,还是这个熊家大院的面子。与大
少爷有关的事,在熊家大院都是大事,小红桃说,我差点忘了,老爷吩咐,要四太
太晚上早一点过去,今天晚上要摆宴欢迎哩。
关我什么事?小红桃,你先喊我什么来着?不是说过的,不要再叫四太太吗?
你怎么这样不长记性。若菊数落小红桃道。
我一高兴,就……我错了,姐。小红桃低下头认错道。
你高兴?你凭什么高兴?这是别人家的事,你高兴过什么来着?
若菊凝视着窗外说。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老柏树就晃悠悠地倒下来了。
小红桃,跟姐走,说不定老柏树上的乌鸦窝里还有乌鸦蛋哩。
于是小红桃和若菊小跑着去看老柏树上的乌鸦窝。
乌鸦窝里还真有乌鸦蛋。树倒的时候,有两粒乌鸦蛋摔破了,露出了黄黄的蛋
黄。若菊把完好的几粒捡起来,她捧着蛋壳上有黑色斑点的乌鸦蛋对小红桃说。小
红桃,你快来看,这乌鸦蛋多像二太太那张雀斑脸。
若菊的话逗得砍完村坐在树杆上的长工们一阵哄笑。
在熊家大院,姨太太们从一不会放过损对方的机会,这一点,若菊也不例外。
这一切从很大程度上都因为两个字——无聊。
晚餐是顿奢侈的晚餐,摆满了鸡鸭鱼虾。熊元庆确实很高兴,他让他心爱的孙
子一起坐在上座,而她的大儿媳——那个若菊看来打扮得跟花满楼的姑娘们差不多
的女人跟大太太坐在一起,二太太一个劲地嗑葵花籽,葵花籽皮在她面前的餐桌上
堆得像个小山包。三太太低着头照镜子,对眼角新增的皱纹愁眉苦脸。高傲的大儿
媳对老公公的两个姨太太投以鄙夷的目光。餐厅里的角落里今晚多了个留声机,大
概是大儿媳这次带回来的,留声机里正播着西洋音乐,大儿媳做出一个倾听的姿态,
但若菊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对西洋音乐的投入是装出来的,因为坐在她侧面若菊
看出了她那只打节拍的脚跟留声机里的节拍大相径庭。二少爷也来了,他满不在乎
地在一群女人里吹着下流的口哨。大儿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全然不顾,真实地
表达他对西洋音乐的无知。
看到人都到齐了,熊元庆咳嗽了两声。这两声咳嗽倒不是因为嗓子的毛病,这
是一种威严的表示。接着,他像发表演讲一样道。
今天,玉淑带小飞回来,我们特设宴欢迎她。玉淑这几年一直跟随大少爷南征
北战,为驱逐倭寇尽了力!可以说,大少爷的赫赫战功,都有玉淑的一份功劳。大
少爷是大英雄,玉淑就是女中巾帼!我们全家为有玉淑这样的巾帼儿媳干杯!
大家就跟着熊元庆纷纷举杯。直到这时,骄傲的大儿媳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但
干了杯,她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继续保持她的高傲。
这个名叫玉淑的大儿媳终于发现了若菊,她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