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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房,是红嘴的鸠;
乳房,男人最初的饵食;
乳房,男人最后的渴望;
乳房,是女人的阳台;
乳房,是情欲的圆屋顶;
乳房,崇拜女性者的归宿。
乳房,人体美学的望楼;
乳房、乳房、乳房,
手的情人。
大川中佐一边背着这首诗,一边抚弄着若菊的乳房。若菊心里想,大川中佐这
个色情狂不仅糟蹋了她自己,而且还糟蹋了艺术。如果他的同胞知道他在这种场合
念他的诗,会愤怒地将诗稿付之一炬的。
黑,黑沉沉的夜。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侵略者,一个恶魔,一个比豺狼还
要凶残的男人。连同这男人一起压在自己身上的,是黑沉沉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星
月全无,这样的夜晚充满了可耻,这样的夜晚是罪恶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是女性屈
辱的夜晚。
但明天,是一个比夜晚还要黑的白昼。
在明天,魔鬼会冲着自己露出狰狞的牙齿。
若菊这样想着……
50
天空森蓝,河谷一样透明,微风在河谷中悠闲地穿行。大川中佐抬头看着蓝天
对若菊说,若菊,这样的好天气,我陪你放风筝如何。
大川中佐看似不经意的样子,其实他的眼睛仅是睹了蓝天一眼,就转移到了若
菊的脸上。
若菊一脸的轻松样,她妩媚的笑容美丽而迷人,没有一丝儿紧张和慌乱。她对
大川中佐说,大川君,你军务繁忙,放风筝,还是改个时间吧。
若菊的拒绝让大川中佐心中一震,他想,郑平先生的话也许是事实,他心中顿
生杀机,但他克制住了。他要看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如何表演。
若菊小姐,你要让我扫兴吗?大川中佐依旧用微笑的面孔对若菊说。
大川太君,我那敢让你扫兴,只要你手下的人不背地里骂我迷你的魂魄,让你
不思军务,我是非常愿意为太君助兴的。若菊一脸灿烂的笑容,她说着转过身去,
从屋里把那只红色的鹰形风筝取了出来。马彪装出一副散步的模样,嘴上叼着烟,
向着若菊和大川中佐的方向踱过来。他远远地就对大川中佐招呼道:太君,你真有
雅兴,怎么想着放起风筝来了?
若菊对大川中佐说,你请的这个专家真烦,像只苍蝇似的。
大川中佐没理会若菊的话,他也高兴地冲马彪挥了挥手说,郑先生,过来一起
玩,若菊小姐放风筝的技艺,可以参加国际比赛了。
马彪就快步走过来了。马彪想,若菊一定又紧张又害怕。这风筝只要升上天;
抗日游击队必往山下扑,那等于是往日本人枪口上撞,这样,不仅若菊要成为大川
中佐的刀下鬼,共产党的抗日游击队也要随之完蛋。他心中为自己一箭双雕的好主
意得意了。但马彪看到的却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若菊,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对马彪板着
脸,而是对他生出一个似实非笑的笑容。马彪心里骂了一声,死到临头了你还笑,
你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若菊将风筝慢慢地升起来,她手中牵着线,认真地控制着风筝的平衡,眼睛细
眯着,看着风筝一点一点地升高。这只红色的鹰,在湛蓝的天幕中显得特别扎眼。
这只风筝在微风中飘荡着,真向一只雄鹰在天空中盘旋。大川中佐看了看风筝说,
这真是一只凶猛的鹰。若菊还是仰头看着天空说,太君,鹰不凶猛,还是鹰吗?若
菊的话问住了大川中佐,大川中佐顿时无言以对。马彪嘿嘿冷笑两声道,这只可怜
这鹰看似凶猛,却免不了被线牵制和操纵的命运。
郑先生说得真好!大川中佐鼓起掌来。
若菊反唇相讥道,郑先生的话,不过是他观风筝的心得罢了。其实这风筝仅是
薄纸而已,哪有什么命运可言!有些东西因为它轻,看似不起,它才能飞到天上去。
石头很重,再漂亮的石头,也不能像风筝一样飞起来。我们多愁善感的郑先生,又
该怎样来看待石头的命运呢?
马彪哑口无言。
够了!
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大川中佐,瞬间收敛了笑容,大声对若菊道,若菊小姐,你
这个共产党游击队的地下交通员,你这回算是帮了皇军大忙了。
若菊低下头来,一脸迷惑地看着大川中佐说,大川太君,你说什么呀?我怎么
一下子就成了共产党的地下交通员了?
若菊小姐,你就别演戏了!马彪说,你这红风筝,就是给游击队的信号。升起,
就表示皇军要进山围剿他们。于是,游击队就下山来,偷袭皇军的空虚的营地,可
谓是频频得手。今天,你迫于大川中佐的威力,升起了红风筝,这下游击队算是完
蛋了!
太君,他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冤枉好人啊!
大川中佐面无表情地对若菊说,冤枉不冤枉,我们用事实来说话!我告诉你,
若菊小姐,我已在滩头镇设下天罗地网,这回,他游击队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
我手掌心了!
太君,我真的冤枉啊!我不是什么游击队的交通员呀!若菊大声地辩解道。
来人,把这撒野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随着大川中佐一声吆喝,几个日本兵扑了过来,将若菊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
天上那只失去了牵制的风筝,在天空中自由地飘荡了一阵,便倾斜了身子,从
天空中掉到地上了。
哈哈,这就是游击队的命运!大川中佐指着从天上掉下来摔碎的风筝说。
那天夜里,埋伏在滩头镇镇口的小岛少佐和埋伏在公路工地上的中村少佐连一
个人影也没见着。他们在夜晚承受着寒冷的侵袭,嘴唇发乌,牙齿打颤,浑身都冷
起了鸡皮疙瘩,随着一轮红日从滩头东边的龙头山上缓缓升起,他们将游击队一网
打尽的美梦也像那半山腰的薄雾,渐渐地消隐了。他们睡眼惺忪地去给大川中佐汇
报,大川中佐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有了一份欣慰。那就是他身边的若菊看来跟游击
队并未有染而让他略感欣慰。
被结结实实捆绑着的若菊,蜷缩在一间又冷又潮的屋子里。她先是感觉到手臂
被绳子勒得生疼,过了一阵子她只感到两只捆在背后的手变成木头了。她一夜未合
眼,心中充满了对马彪的仇恨。这个男人,不仅夺去了他的贞操,现在还要掠夺她
的生命。她后悔自己听了李政委的话,对这只豺狼寄托了一厢情愿的期望。现在,
当这只豺狼张开血盆大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如果不是那个年轻的厨子,不仅自
己完了,连游击队也跟着完了。马彪,我跟你不共戴天!我今生报不了仇,我在阴
间变成鬼,我也要来找你报仇!
被愤怒的火焰燃烧着的若菊,口干舌燥,心如刀割,她赢弱的身子终于承受不
住这强烈的愤怒,渐渐地困倦了。她斜靠在冰冷的墙边,竟然睡着了。
哐啷,铁门响了一声,大川中佐穿着长筒马靴走了进来。若菊睁开眼睛,一看
是大川中佐,就大声道,大川,你杀了我吧!
大川中佐说,若菊小姐,看来我真的冤枉了你。事实证明,你跟共产党游击队
没什么关系。我给你赔礼道歉。
大川中佐边说边走过去给若菊松绑。他装出一份痛心的模样说,八格!谁把你
捆这么紧的?手都捆肿了,若菊小姐,你受苦了!
若菊蹲在墙角,呜呜地哭开来。她哭得既委屈又伤心。大川中佐像哄一个孩子
一样哄着她。若菊边哭边说,大川太君,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呀!
大川中佐的脸马上又严肃了,他问道,难道你真是共产党游击队的交通员?
太君,你看我这样子,会是什么游击队的交通员?我是觉得我对不起太君,没
有把重要的情报向你汇报而内疚啊!
若菊的话说得情真意切,直说得大川中佐心中一阵感动。他严肃的面孔又换上
了温和的表情。
若菊小姐,你有什么重要的情报,现在给我说也不迟呀。大川中佐说。
太君,是关于那个所谓的公路工程专家郑平的情报。若菊对大川中佐说。
你是说郑先生?郑先生这人我早看出来了,他看你那眼神不对!他是不是乘我
没在时占了便宜?大川中佐有些不以为然地问道。
若菊摇了摇头大声说,太君,他根本不是叫郑平,他的真名叫马彪;他也根本
不是什么公路工程专家,他是一名国民党军官。
若菊的话让大川中佐大为震惊,他哗地从腰间拔出军刀,但随及又重重地插了
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大川中佐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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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若菊对大川中佐说。
这怎么可能呢?他是我皇军军部派来的,难道军部搞错了不成?大川中佐手抚
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沉思了一阵,转身奔马彪的屋子去。
马彪刚起床不久,正在屋外活动身体,见大川中佐迈着重重脚步朝自己走来,
就对大川中佐说,大川太君,一看你的神色,就知道游击队被你消灭了。
大川中佐说,游击队还在山上,郑先生,你怀疑那红风筝是信号的说法没有根
据。
大川太君,我敢肯定那红风筝是信号,也许我们走漏了风声。马彪边活动身子
边说。
走漏风声?这事只有你和我两人知道,按郑先生的说法,不是我就是你走漏了
风声了?大川中佐说。
太君,我保证我没有给第三者说过这话。马彪说。
郑先生的意思是我走漏了风声了?大川中佐说。
我可不敢怀疑太君,马彪说,也许游击队没看见红风筝。
这更有意思,以前游击队都能看见,这次怎么偏偏看不见,难道游击队的人都
害了眼病不成?大川中佐有些生气地说。
大川太君,我敢肯定,这若菊小姐跟共产党游击队一定有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