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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己分子并不是坏事。少校告诉眼镜蛇,谈到了他对阿尔焦姆的怀疑。眼镜蛇思考
了局势,明白了:通过阿尔焦姆的尸体可以把虚拟的情报捅出去。我以为凶手先是
简单地想把节目单塞进阿尔焦姆的口袋里,看到了钥匙串以后,才决定做得更细一
些的。可少校已经不再有用了,于是决定将他干掉。我们将要对他采取的措施,眼
镜蛇马上就明白了。他也像我们一样,全算错了。运动场不合式,剧院难进去,我
认为,他选择的是杂技团。你们知道,我曾经在杂技团工作过,演员们来来去去,
还有大量装道具的箱子,总而言之,杂技团像是一个过路的大杂院。”
“杂技团和为儿童的演出,”奥尔洛夫总结说。“这可糟糕透了!”
“他的任务是这样的,但今天的俄罗斯要撼动却很困难。我对我们的政治家评
价不高,但他们中间没有食人生番。一定是有人决定在大选前直接搞一场大事故,
于是找到了恐怖组织。他们肯定是通过特务机构的叛徒联系上的。”古罗夫发表议
论说。
“雅申上校和苏霍夫少校的尸体就是证明,”克里亚奇科补充说道。“两个杂
技团今明两天必须关闭。十七日以前也不再搞儿童演出。我在杂技团里查访过,他
们最近没雇什么新人。”他突然沉默下来,但奥尔洛夫和古罗夫却对他没有注意。
“如果发起这件事的人知道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的话,他肯定会扯掉脑袋上的
头发。他充其量是个爱虚荣的人而已,”古罗夫继续说道。“开始‘保卫’阿富汗
的时候,他们把军队开进车臣的时候,谁也没法预见到结果。虚荣、不可遏止地希
望表现自己,使得他们只要我们自己安全,哪怕洪水滔天也不必去管。而且也没有
能够放横栏木的人,卧铁轨的人。”
“所以你就同副部长这么谈话?”奥尔洛夫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阿富汗,自己的车臣。”
“你建议怎么办?”
“关闭杂技团不是办法。照我的理解,眼镜蛇拿了钱和核子爆炸装置,他已经
没有回头路可走。如果我们扒下自己的肩章,在舆论界掀起一场笑话,那我们只会
把事情搞得更坏。爆炸也阻止不了。被赶进死胡同的眼镜蛇反正都是要扑过来的。
他看到他炸不了杂技场,就会到别的地方去搞爆炸。”
“怎么办?”奥尔洛夫重复说道。“我同意,发布新闻,包围剧场、吸引数以
千计的工作人员参加行动,都不会有结果。我们的命运,没有人感兴趣,今天辞职
都是可以的。”
“星期六打报告辞职是不行的, ” 克里亚奇科一边擦汗湿的脸庞,一边说。
“有责任的是我,现在这没有任何意义。彩色花园路上的杂技团,几天前有一个很
相似的人去参加工作。我没报告,决定进行检查,查清了他已去图拉看生病的母亲
了,直到十八号才去上班,于是问题就取消了。警卫队长带这个人去看了所有的房
屋,他是受雇当保卫员的,放弃了外面的工作,诉说患有神经末梢炎。那个人把什
么都仔细看了,确定了安放的地点。”
“今天最后检查的,正是彩色花园路上的杂技团。”古罗夫反驳说。“可移动
的核子爆炸装置大约重五十公斤,掌握了现代技术的专业人员不可能发现它不了。
必须立即派出警卫人员,眼镜蛇可能改变自己的外貌,叫你认不出来,但要把炸药
的重量减轻却不可能。”
“你们要人吗?”奥尔洛夫问道。
“将来参与工作的,将只是侦查人员,这些人我们那里有。”
“上帝保佑!”将军给两位朋友都画了个十字。
密探们晚到了一步,一个小时以前,眼镜蛇驾车开进了杂技团的院子里,公家
用的车子和私人的交通工具都停放在那里。杂技团演员和工作人员的车子基本上都
是外国牌子的。杂技团所在的大楼进院子有一道门,此刻没人守卫。谁也没有注意
的眼镜蛇可以从“日古力”车的行李舱里把背袋拿出来,背到院子里面去,但他犹
豫了一下。他不愿意让警卫队长看见。一个新来的保卫员比说好的时间提前两天出
现,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眼镜蛇留下“日古力”,让它消失在别的车辆之中,
他从来的原路,离开了院子。他决定明天十五点爆炸,因为他有自己的安放爆炸装
置的计划,所以他合乎逻辑地决定稍等一等。
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是两点左右来到杂技团的,那里的大门口已经聚集起提前
来到的观众。演出十五点开始,眼看就要敞开大门,迎接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进入
这欢快、神奇的世界了。
“万一我估计错误,眼镜蛇不是明天而是今天爆炸杂技团呢?”古罗夫一边望
着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闭的大门边静了下来的孩子们,一边想道。“今天他是怎么也
来不及了。”古罗夫在安慰自己。
“这里不会让我们进的,需要绕过大楼,走后门进去,”克里亚奇科拉了一下
朋友的袖子。“你见过中央市场改建的模样吗?”
“现在刚刚开始改建,”古罗夫没看与杂技团相邻的中央市场大楼,那里正在
建设,一辆怪模怪样的推土机停在那里。
大门开始打开,孩子们吵吵嚷嚷,大人们企图拦住自己耐不住性子的子孙。
“如果我今天什么也找不出来,那就应该去找尤里·尼库林,请求他将演出改
期。同尼库林是可以坦率交谈的,老实告诉他,这只是我的设想。他是一位大演员,
也是一个真正的人,作过战,懂得不管风险多么小,都是不能冒的。”古罗夫一边
想,一边跟在克里奇科的后面,朝后门走去。“当然,我会被解职,奥尔洛夫会很
快‘退休’,斯坦尼斯拉夫也会从部里被赶出去的。”
杂技团改建以来,古罗夫一次也没来过彩色花园路。他望着这栋新建筑物感到
大吃一惊,甚至欢喜莫名,暂时忘记了威胁着的危险。伴送他们的警卫队长同克里
亚奇科像老熟人一样交谈,不时望望沉默寡言的伙伴,心里有点害怕,因为他猜想
那一位是首长。
在入口处的大厅里,出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孩子们和大人们聚集在挂衣架旁,
特别顽皮的直接穿着上衣,急急忙忙朝两只狗熊走过去。那两只狗熊坐在长凳上,
邀请客人照相留念。密探很明白,眼镜蛇在演出时无事可做,所以他一边察看这人
山人海,一边寻找那些中等个子偏高和年龄相仿的男子。
“上校先生,”克里亚奇用正式的口吻说道。“让我们沿着走廊绕过舞台吧?”
古罗夫什么也没回答,跟在警卫队长和克里亚奇科的后面走着。沿墙根摆着为
数众多的箱子,其中有许多挂着锁。对于专家来说,类似的锁栓,有点像是窗格。
“您的同志们早晨刚走,”警卫队长解释说,他觉得古罗夫的沉默不语使人感
到心情沉重。
古罗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您不要管我,我脑袋胀痛,显然,是得了感冒。”
“是流感, 差不多每两人中间有一个得这种病。 ”警卫队长支持他的看法。
“我几乎已经忘了哪天休息。”
“人手不够吧?”古罗夫环视那些箱子、大盒子,那里面放着流浪艺人的东西。
“杂技演员很像茨冈人,随时变换地方,抓起家什就往新地方搬。”
“对,我们的演员不值得羡慕,”警卫队长表示同意,怀着同情望了古罗夫一
眼。“杂技演员,即使是世界知名的,也永远是流动性的演员。”
“一些人走了,另一些人来,有时候,一个演员还没来得及走,新的演员就已
经来了。”
克里亚奇科明白古罗夫在开始研究眼镜蛇钻进杂技团的新方法。
“有时候,任何一个节目单都会有部分改变的。”
“警卫人员是固定的吧?”
“基本上是的。但到夏天演出季节,大多数都走了,因为夏天工资低。”
“人们大概都喝酒吧?”古罗夫无所谓地说道。
“我手下的人基本上都是退休人员,他们自己那一份已经喝完了。”警卫队长
急急忙忙回答。
“前几天你们这里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他是什么退休人员呢?”
“他是个严肃的人,不过他还没来上班。应该是星期一来的。”
“您也给了他通行证?”
“临时的,我喜欢那汉子,人可靠,不过,还需要仔细观察啰……”
“明白了,”古罗夫打断他的话。“你们夜里也得守卫,你们有很多贵重东西。”
他已失去谈话的兴趣,从后门走进了院子,望了一眼车子。
“那是我们人的车子。有的到日本演出,于是买了外国牌子的车子,他们开车
来演出,停在这里,现在外面你是停不了车的。”
古罗夫点了下头,朝大楼里面走去。
“你们的上司很能理解人。”警卫队长对克里亚奇科说。
“他在杂技团工作过。”斯坦尼斯拉夫解释完后便去追赶朋友。
“院子的门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古罗夫说道。“明天早上起你派两个人去
把守大门,要派最机灵的。”
“为什么明天呢?”克里亚奇科大为生气。“你怎么死盯着明天一天呢?离十
七号还有八天嘛。”
“十六号太晚,他来不及改变。由于昨夜进行检查,他今天晚到了。明天是选
举日前,为儿童最后的几场演出。”
警卫队长把两位密探带进经理包厢,于是他们开始看名叫《冰与火焰》的演出。
节目单上画着一些漂亮的体操运动员,一个骑白马的红头发美女和观众欢迎的演员
尤里·尼库林,他脸上挂着感人的微笑,头上戴着那顶著名的帽子。节目单的第一
部分,古罗夫数了一下共有十一个节目;第二部分,是十四个节目,有多少演员参
加演出,你无法弄清楚。
舞台上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