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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彼斯科夫中尉直到晚上十点才在“布达佩斯”宾馆饭店的洗手间里被人找到,
虽然国家安全局的人在下午六点已经换班,所以医生说此人在里面躺了至少三个小
时。中尉还活着,但没有知觉,流了很多血,被人打穿了头盖骨。
库拉根中校碍到出事的消息,已是将近午夜了,而直到午夜两点,他们才在奥
尔洛夫将军的办公室里召开侦查会议。时间拖了这么久,使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大
吃一惊。
“从斯克里沃索夫斯克传来消息,说手术进行很顺利,中尉的生命已经脱离危
险。”奥尔洛夫说道。他用手掌搓搓脸庞,顺便望了一眼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责
备地望了望库拉根。“巴维尔·尤里耶维奇,怎么搞的,您的工作人员在十九点的
时候差点被人打死,您直到半夜才知道此事,而往刑侦局报告竟是在午夜一点以后?”
“我应该同领导商量一下,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嘛。”库拉根回答。“救护车
在二十二点以后就把人送走了的。……”
“把他弄走也没通过你们在行政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奥尔洛夫打断库拉根
的话。“真令人吃惊!整个宾馆都知道你们的人在工作,可你们的工作人员却不知
道他的一位同志在洗手间失去知觉,躺了几个小时。这也叫反间谍工作者!您能找
到什么人呢?!”
“在俄罗斯,是没有负责任的人的,”古罗夫轻声说道。“犯罪事件多得数不
清,尸体也多得无法统计,却没有负罪责的人。巴维尔·尤里耶维奇,你下令造一
个花名册,把白天所有走出宾馆的人都登记上。你下过命令没有?”
“当然下过了。”库拉根回答。“出去的人的名单,他们的特征,他们是否订
了火车票或飞机票,都登记好了。”
古罗夫已经知道,将近十九点的时候,住在宾馆里的一位法国客人告诉看门的
人,说洗手间里躺着一名男子,地板上全是血。看门的人把这话告诉了行政值班员,
直到十点才来人,他们无法解释谁应该把他们认为的醉汉从地上扶起来。这消息是
怎么通过值班的安全局人员的,不明白。很可能是反间谍局拖延了,但没有通知民
警。这种事经常发生。矿是大家一起找的,但找到的天然金属,人人都老想藏起来。
古罗夫望了一下库拉根苦闷的脸庞,不愿意相信他参与了双重游戏,不过,如果上
面有命令,他是会沉默的。
“巴沙,你认识那个受伤的军官吗?”古罗夫问道。
“从来没有见过面,那位中尉不是我们处的。”
“这么说来,他也不向你报告啰?”
库拉根明白问题的潜在意思,想了一下之后回答:
“每个工作人员天天都要写报告。这些报告在小组里进行初步研究,如果发现
里面有值得注意的东西,他们便把报告转送给我。”
“这就是说如果彼斯科夫被捉住了,这事你都可能不知道。”古罗夫总结说。
“他们可能绕过我,”库拉根表示同意。“但从不绕过将军。”
“但是,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民警,你的将军都不会报告有趣的东西。我们努
力工作主要是为了俄罗斯。”古罗夫说道。他刚刚想说他有秘密办法接近“布达佩
斯”宾馆,可现在不说了。可能巴维尔没有任何错误,但他,古罗夫,也生活在罪
恶的土地上。
“有什么建议吗?”奥尔洛夫问道,他同时觉得古罗夫没有把话说完,病态地
皱起眉头,然后叹了一口气。
“既然我们并不什么都知道,还提什么建议呢?”克里亚奇科两手一摊。“在
中尉苏醒过来同他可以谈话以前,我们将要等待。”
“斯坦尼斯拉夫,你的问题你自己负责回答。你坐车去斯克里沃索夫斯克,同
那些姑娘们认识认识,教你只能坏了你。”
“你们知道的同我一样多,不会少。”库拉根激烈地说道。“但同我们的工作
人员谈话的将是我们的军官。”
奥尔洛夫望了库拉根一眼,竖起了他花白的眉毛。
“中校先生,这个问题您亲自解决吗?”
“请原谅,中将先生,”库拉根感到尴尬。“不过,我是代表自己的单位的…
…”
“我们不会争吵的,”奥尔洛夫语气缓和地说。“我希望你们领导事先通知各
航空港的边防检查站,以防万一我们所关心的那么高的人离开宾馆,行吗?”
“就我所知,那个外貌和个子都与我们正在侦查的对象很相似的人,并没有办
理离开宾馆的手续。”
“据我们所知,”奥尔洛夫说。“那个人不一定非办离开宾馆的手续不可,他
可能一拍屁股就走了。在我们没同你们的中尉谈话以前,问题还不清楚。谢谢,巴
维尔·尤里耶维奇,您没事了。”
当库拉根告辞而去时,古罗夫说:
“巴维尔是个正派的小伙子,我相信他对我们是真诚的。”
“别说蠢话,列瓦,”奥尔洛夫又擦了一下面庞,打了一个哈欠,望了一眼手
表。“他是军官,应该服从命令。可他的上司是个很坏的家伙,我早就认识沃洛金。
早在当刑警的时候,他就溜须拍马,为了升官发财,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如
果受伤的军官早被发现,那么昨天白天宾馆里的特殊勤务人员就会忙得喘不过气来
了,而且谁也不会让中尉把自己的脑袋送去洗手间,然后在将近四点的时候,躺在
厕所里。一切都发生得很快。除了中尉本人以外,没人知道一点情况。你看他打听
到了什么呢?斯坦尼斯拉夫,他们给小伙子动了手术、输了血,他在早晨到来以前
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但在那时以前你在那里应该成为自己人。我想你是知道的,医
生只有在动手术的时候才穿绿色大褂吧?”
“万一我在那里碰上反间谍局的同行呢?”克里亚奇科问道。
“在那种情况下,斯坦尼斯拉夫,你就使我失望了。”奥尔洛夫将目光转向古
罗夫。“这就是说你有通往宾馆的秘密通道?”
“可能有秘密通道,但不知道它会通向哪里。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在明天以
前,我不想再谈这个题目。医生说中尉头上的伤势很重吗?”
“是的,为什么你问伤的性质?”
“可以假设是用铁拳套打的脑袋。”古罗夫回答。
“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克里亚奇科说道,“我不想赶在领导前面说。”
“不用再设想了,他们是企图杀死侦查恐怖分子的工作人员。”奥尔洛夫又望
了一下手表。“鬼知道过了多少时问。如果犯罪分子住在宾馆里,他当然早就走了。”
“而且是飞到温暖的地方去了。”克里亚奇科说道。
“当时他是应当还钱以后走掉的。他们找到了他,并且把钱转交给了他。为了
拿走他的钱,他们又要找到他的。”古罗夫望了望奥尔洛夫,问:“你的意见呢?”
“我们没有做过反对他们的工作,国际法我们不知道。同耶兰丘克联系,了解
一下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行吗?如果一切都是这样,那我们参加侦查工作,就
结束了。让安全局同国际刑警一起去干吧。但在中尉开口说话以前,我们应当继续
工作。现在我们就各就各位吧。斯坦尼斯拉夫到斯克里沃索夫斯克去看受伤的中尉,
你,列夫·伊凡诺维奇,明早叫醒你的那些坐探。”
古罗夫早上九点给哈里托诺夫打电话,根据声音判断,他刚刚醒来,答话很不
满意。
“唔?谁在说话呀?”
“第一,您好,波里斯·米哈依洛维奇,”古罗夫说道。“您好像是不喝酒的!
可您的声音却是酒醉醺醺的。您一个人在家吗?”
哈里托诺夫辨认出了古罗夫,用另一种声音说了起来:
“一个人,已经不是留人过夜那个年岁了。”
“‘布达佩斯’宾馆,昨天晚上……”古罗夫没说出了什么事,正等着他的反
应。
“我听说洗手间里出了点小事。”哈里托诺夫犹豫了一下,因为不想表现自己
的无知,补充说了一句:“已经处理好了。”
“您没猜对,波里斯·米哈依洛维奇。我知道出了事,我对细节很感兴趣。您
快去那里吃早饭,同姑娘们谈谈。”
“上帝怜悯,这样的时候有什么姑娘啊?十二点以前去那里毫无意义!”
“您看得清楚些,我五点打电话,行吗?”
“那就不同了。”哈里托诺夫显然受到了鼓励。
克里亚奇科打电话的时候,古罗夫正在喝第二杯咖啡。
“中尉醒来了,同他谈话的,是铁汉菲力克斯的朋友,谈话已经录下来了。我
看很有意思。是叫醒彼得还是到你那里去呢?”
“彼得肯定已经起来了,不过,你跑到我这儿来吧,我给你烧咖啡喝。”
半个小时以后,斯坦尼斯拉夫已经坐在古罗夫的厨房里喝咖啡了。主人正在听
库拉根和苏醒过来的彼斯科夫中尉谈话的录音。声音不高,但话却句句听得清清楚
楚。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安德列?也许我们等一等,稍后再说?”
“现在几点啦,中校先生?”
“现在已经是早晨了,安得留沙①,我叫巴维尔。”
① 安德列的爱称。
“早晨。哪一号?”
“十月六号,星期五。你别急,医生们都说您的头盖骨还好,很快你就会跑起
来的。”
“我放走了……星期五,就是说,几乎过了一昼夜……”
“让他见鬼去吧,反正他跑不了的。是个什么人呢?”
“三百一十二号房间,名字我忘了……短短的……美国人。我发现他正在交钥
匙……金发男子,我这样的个子,宽肩膀。我认出来了,他是两天前住下的……我
们怎么把他放走了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