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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米什卡当时还是个流鼻涕的小子,带着三个朋友,在古罗夫家的院子里向他
进攻。这是一个小孩子不恰当的主意。古罗夫击昏一个“土匪”,用气枪打中两个,
而且逮住了匪首米什卡。他们谈了一通宵,结果古罗夫找到了一个给他帮了不少忙
的助手。住在普柳欣纳的米哈依尔享有了很大的威信,但古罗夫对他的联系不感兴
趣,把这小子推到更深的地方,他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最近一年他们没有见
面。
古罗夫在河街车站饭店里最后一次同他见面的时候,很不喜欢阿基姆·廖恩奇
克。突然听到一个有关他的电话。古罗夫决定查明米什卡怎么可能知道廖恩奇克正
在设法会见他的,所以叫小伙子去他家,说他像往常一样在老地方等他。
电影院旁边停着许多汽车,因为道路那边是一个大市场,个体商贩也在街的那
一边挤来挤去。米什卡从车子里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古罗夫掏出香烟,打
燃打火机,背转身子挡风,免得火被吹灭,同时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在这种人来人往的拥挤下,要发现有人监视是很困难的,所以古罗夫不慌不忙
地跟在米哈依尔的后面,让那小子越走越远。米什卡·扎哈尔琴科看起来完全像个
成年男子,黑皮大衣差点齐到了脚后跟,围一条时髦围巾,头发理得很漂亮,简直
是个商人,不过也仅此而已。“为什么他不去当兵呢?”古罗夫望着他打开一辆闪
光耀眼的“梅尔谢杰斯”小车。从款式来看,这辆车有十二三年的车龄了。但是如
果把外国牌号好好洗干净的话,那这部车子看起来会是非常漂亮的。古罗夫的车子
虽然是崭新的,但上面沾满污泥,停在不远处,看起来就差多了。
古罗夫不喜欢市场上的吵吵嚷嚷,忙乱不堪,在这里你无法确定是否有人在监
视米哈依尔。两年前,古罗夫在这里同一名坐探第一次见面。当时这里还没有什么
交易活动,电影院前面的小广场看起来显得很美。不能说古罗夫已经察觉出有人在
监视米哈依尔了,但完全排除也是不明智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扫描器(一个确
定是否存在跟踪或窃听的电子设备的装置),从米哈依尔的汽车旁走过去,发现扫
描器正在工作。这就是说,小伙子的电话有人窃听,他们的会面有人知道了。摆脱
监视是可以的,但这就等于告诉别人监视已被发现。刑事犯罪分子以前没有使用过
类似的方法。古罗夫认为不是时代变了,就是米哈依尔·扎哈尔琴科落入了特殊勤
务人员的视野。他一边想一边在挑选他真的想买的袜子。他站着,让坐在驾驶台前
的米哈依尔看见他,然后发出“会面取消”的暗号,买上袜子,坐进自己的车子就
离开了。
第十一章
古罗夫好久没去副部长巴尔金的办公室了,他刚一进去就发现这里一点也没变:
一块银灰色的毛织无绒头的双面地毯,进门对面摆着一张桌子。窗户左边有两把供
客人坐的围椅,靠窗摆放着一个闪光的黑色会议桌。尼古拉·伊里奇·巴尔金身穿
便衣,古罗夫对此感到很高兴。通常来这里担任高级职务的文职官员,往往炫耀将
军服。不能把巴尔金看作新人,他是大约三年前来到部里的。但只在见部长的时候
他才穿制服。然而同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一起来的奥尔洛夫将军却身穿制服,引起
了他的朋友和下属的惊讶。
“你们好,先生们,请坐吧。”巴尔金指着会议桌说。“列夫·伊凡诺维奇可
以抽烟。”副部长写完文件,合上公文包,走到客人身边,同他们逐一握手。
“我们在等外国人。”克里亚奇科悄悄地说道,他用目光指着摆在桌上的几瓶
酒和一盘盘的水果。
奥尔洛夫气呼呼地哼着鼻子,工作多得很,所以坐下来同客人聊天简直是一种
无法容忍的奢侈。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请您别生气,求您穿上制服,请您坐下来,同我坐在
一起,让两把围椅空着。斯坦尼斯拉夫,您别坐在‘堪察加岛’上,还有您,列夫
·伊凡诺维奇,在将军身边找个位子坐下来。我们正等着国际刑警组织派来的高贵
客人,可暂时我想听听您对您负责的案子所做成的一切。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我
请求您带上材料。”巴尔金坐在桌子的前头,给自己倒水喝。
“尼古拉·伊里奇,他不需要材料也记得的。”奥尔洛夫气呼呼地望了古罗夫
一眼。“你报告吧。”
“对我们称之为‘生活服务部’的组织的侦查工作,我们是九月十九日开始的。
我们的分析人员得出的结论是……”
“对不起,列夫·伊凡诺维奇,这一段可以略去不讲。”巴尔金说道。
“你只报告已经做成的事,至于我们是如何干的,谁也不感兴趣。”奥尔洛夫
嘟嘟哝哝说。
“那结果就是我们在办公室里坐了两个星期,玩‘打海仗’了。”克里亚奇科
说。
巴尔金哈哈大笑。
“别装穷叫苦啦,我们还是发现过一些人嘛。”
“乌索夫·巴维尔·彼得罗维奇是大家都知道,用不着去发现的。杜罗夫·阿
尔焦姆·格里戈利耶维奇过去当过民警,是个老刑警。加依·波里斯·彼得罗维奇
很有意思,于今是赌场的老板,详细情况我以后再讲。亚姆什科夫·雅科夫·谢苗
诺维奇大家也是早就知道的,他是刑事犯罪分子的头头。阿基姆·列昂季耶夫也是
如此。新人物是一个叫什么萨莫依洛夫·维克多·谢尔盖耶维奇的。他是一个小小
的电视机修理工程师,放债两百万美元。他不是我们的人,是税务警察委任的人。
我们曾经去找过萨比林,但他被人杀死了。”
“知道。”巴尔金点了一下头。“为什么您不谈普罗托奇胡同里的谋杀案?”
“那不是您该管的,尼古拉·伊里奇,”古罗夫回答。“我们发现了一座部长
的别墅,那里经常集合着一大群很有意思的人,但那是反间谍机构管的范围。”
“反间谍机构同你们不同,它工作很顺利,您抽烟吧,列夫·伊凡诺维奇,别
客气。”
“谢谢,我已经戒了。”
“加依和乌索夫都在准备竞选杜马。”巴尔金责备地望着。“你们可能也知道
了。”
“我们知道。”奥尔洛夫庇护着古罗夫说道。
“旗子也交到了他们的手里。”克里亚奇科补充了一句。
“反间谍局已经把自己的一个人派到了尤尔琴科部长的身边。”
古罗夫差点没抓住自己的脑袋,忍住了,整了整自己的分头。奥尔洛夫的鼻子
哼得更厉害了,可克里亚奇科却在嘟嘟哝哝,说就是知道派进去的人的姓也不坏嘛。
古罗夫为了打破这一不自然的停顿,继续说道:
“根据已经得到的情报,可以假定存在着一个组织,它的头头们消失在最上层
的各个领域里。我们只知道这个组织的下层,这个组织是按垂直线组织起来的。他
们有实际执行任务的战斗人员,他们是向刑事犯头头们‘借来的’。我认为他们有
几个‘清洁工’,有在阿富汗和车臣作过战的人,有被‘阿尔法’和‘旗帜’之类
经过精选的分队开除出来的人。他们负责消灭那些没有用的人。还有过去当过民警
的人,像乌索夫和杜罗夫那一类的人,他们负责收取现金。我认为这一环节上的人,
他们很缺乏。再高一级的,就是像加依和‘电视工程师’萨莫依洛夫那样的人。他
们非常狡猾,最不易被识破。他们在财政金融界关系广泛,很有声望,知道同行们
玩弄的手法,而且知道谁收不回债款。”
“报纸上天天报道几亿元的交易,”巴尔金不信任地望着古罗夫说道。“可你
们这里为两百万就杀人……”
“然后就干掉凶手, 并把案子伪装成土匪抢劫, ”古罗夫打断巴尔金的话。
“第一,写一个亿是可以的,纸总是承受得住的。其次,银行的账目是一回事,现
金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竞选需要的是沙沙发响的票子。我想告诉您,尼古拉·伊
里奇,我是个搞分析的人,我对这些把戏不懂,因此我不过是个知识浅薄的业余爱
好者而已。”
“当选杜马代表或者当上部长,你就如鱼得水了。”克里亚奇科忍不住说道。
“您,上校先生,忘乎所以了!”巴尔金的脸红了起来。
“可您,中将先生,在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中充分使用密探吧,”克里亚奇科出
人意外地心平气和地回答。“您总是大喊大叫:‘捉住小偷!’。要抓住他,不过
只能当他在栅门这一边的时候,一旦跨进小花园,你就不能触动他了,他就不受侵
犯了。比如说,古罗夫可以抓科尔夏诺夫将军的联络员吗?您想得到这么个人吗?”
“列夫·伊凡诺维奇,这是真的吗?”巴尔金为了掩饰激动心情,开始剥柚子。
“尼古拉·伊里奇,克里亚奇科上校在严肃问题上是从不开玩笑的。我可以揭
露一名少校,已经录下了他的谈话,他在谈话中提到科尔夏诺夫将军的名字。但需
要审问很多人,我们得不到许可。我读过肯尼迪总统被谋杀一,案的报告。报告中
提到卫队的一个大人物,企图指挥谋杀现场。但当地警察局长却宣布:达拉斯是他
管辖的范围,在这片土地上只能由他指挥。于是高官们受到了侮辱。可那是杀死了
一位总统,而不是偷几个小钱……我们被顶到了部长别墅的墙边,无法审问那个在
特殊保卫分队里工作的少校。我请求解除我负责这一案子的责任。”
“我们不能着急嘛,列夫·伊凡诺维奇。每一件工作都会遇到预见不到的麻烦
……”
“这不是我的麻烦,而是您的,副部长先生。而且这些麻烦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