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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君上的只有死,而况又是你这等只会曝露身份的无能之辈。”那人的声音真是冷若寒冰。
“你向君上请示过了吗?要知道在天易宫是绝对不可以行私刑的。”严威懒洋洋地抬起眼看着那人,似有十足的把握。
“以我的身份,早已获得君上十分的信任,我做什么事还用的着向他请示。”那人高傲十足。
严威摇摇头,啧啧嘴,“枉你入宫多年,还不清楚君上的行事?天易宫门下第一条规矩任何门人都不得不奉命令,私自行事。我知道自己正是犯了这一条戒律,为了保住自己可笑的生命,竟然犯下最不该犯的错误——杀人。君上最讨厌杀人,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保留自己的性命了,我也不存任何希望,可是你呢——”眼睛向那人一瞟,“你的眼底不正盛满了对我的杀意,死谁不怕?我清楚你内心打的是什么算盘。”
那人眉一挑,似对严威的这副姿态感到意外,随后扯开一抹阴狠的笑容,“既然你什么都算到了,那么想来我也不用费多大力了。天易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口口声声天易宫,天易宫,在我看来你也只为一己私欲,你最终还是怕我连你也曝露吧,以你现在的身份在江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谁又会想到,鼎鼎大名的……”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手势一挥,竟从腰间抽出那令人胆颤的利器,横向严威的脖颈,转瞬之间,一切归于沉寂,原来生命的凋谢竟也可如飞花落叶一般容易的,
“红尘可笑,痴情亦老,目空一切,心无所扰,逍遥最好。
常与人笑,梦中忘掉,来生难料,一笔勾销,开心到老。”
舞娘翩翩起舞,娇艳婀娜,对着场中的每一个客人巧笑倩兮,仿佛她从未觉着这样的笑容很疲倦。满座杯盏相碰,谈笑风生,每个客人亦似沉迷这醉人的氛围,浮生烦恼,真愿这美好的梦永远别醒。
唐清看着周围这些个已经醉态百出的“武林侠客”,其中甚至有些竟忘情地敞开衣衫,无所顾忌地大声吆喝,口齿不清,神志迷乱,这些早先口口声声要为武林,为所有受害大众声张正义,铲除邪恶的所谓“豪侠们”,在那风光得意的表面竟隐藏着如此不堪猥亵的本质。原来天易宫的迷魂大法并不是最厉害的,世间还有另一种东西能轻易使人抛却自我,抛却名誉,抛却所有的亲信,心甘情愿为之摆布,那就是酒,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享乐,能运用这个武器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虽然有最亲爱的沈研坐在身旁,手始终紧握自己的,虽然有最熟悉可亲的朋友陪于左右,阿拓,甚至那对自己始终怀有嫉恨的方云烟,虽然沈家暂时脱离了可怕的威胁,可是唐清心底始终没能轻松过,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神秘的预感,对犯罪的预感,可是多次事实证明自己的预感往往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实现,特别,特别是那些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沈大当家觉着这若虚别院可否能算一武林圣地?当然比之沈家堡资历尚浅,可是在我们年轻有为的武林盟主若虚公子的英明领导下,却也焕发出别样的光彩,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雷逸云敞开嗓门,豪放地大声谈论。
沈研笑着不置可否,唐清却不由地看向那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子,这么年轻,年轻的武林盟主啊!看他年纪与己相仿,却早已捧得那人人为之钦羡的地位和权势,并且将之玩弄于股掌,此人的胸襟和阅历绝不如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可是眼前的“小原子”隔得好远,唐清竟怀念起先前两人在那简陋的客栈中,随意而坐,愉悦相谈,虽然认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可是那平常甚至俗气的市井之交竟是最可贵的。反观眼前的“小原子”,不,从此再也不能如此称呼他了,或者该恭敬且疏远地叫一声“若虚公子”了,看他白衣胜雪,玉带飘飘,长发束冠,俊朗多姿,手持酒杯,浅饮轻酌,竟仿佛不带任何红尘俗味,那十分的优雅在唐清看来却是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他眼神飘忽,仿佛轻易不肯安定下来,既不为雷逸云的高声赞美而洋洋得意,也不为沈研的淡漠自持而暗生恼怒。不,这绝不是那个灵活调皮的“小原子”,他是“若虚公子”,就是“若虚公子”,高贵而神秘仿佛深藏不露的武林盟主。
唐清觉着即使他原若虚对全场观众表现着淡淡的疏离,那些个形态各异的“江湖侠客”还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没看他们的双双醉眼全都暗含崇拜的盯着他,如果他此时挥挥手让他们纷纷跪于脚下,他们也会做的,他甚至比沈研更像一个江湖的王者,新生的王者,唐清不禁对他的这等姿态心生嫉妒起来,高贵就是高贵,天生的,学不来。
可是现在的这等靡靡之音不正是他安排的吗?他怎么也该表现出些微参与的热情吧,可是他仿佛永远直视远方的眼神,看起来像看穿整个时空一样,时而又以一种嘲弄的姿态俯视眼前的芸芸众生,唐清越来越对这个原若虚好奇起来。
而那原若虚竟会时不时地把眼光朝向唐清这个方向,包括同座的沈研,沈拓,方云烟……,就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对唐清点点头,表现着难得的关注,眼中浮现些许笑意,唐清可再不敢把这笑看成是“小原子”式的调皮了,只能淡淡地别过头,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
没想到原若虚竟率先开口,自宴会以来的第一句话,“沈夫人,嗯,沈夫人可真算特别啊!”
“啊?!”雷逸云惊讶于他口口声声吹捧的若虚公子,竟然毫不理会自己的鼎立恭维,而是莫名其妙地赞美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子来,而况她还是别人的妻子。
沈研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方云烟轻蔑地“哼”了一声,唐清却突然心头一跳,那种感觉又来了。
原若虚嘴角微微上扬,“在下与沈夫人曾有一面之缘,以沈夫人如此兰心慧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在下吧。”
唐清淡然一笑:“原公子帮过我,任何人对唐清施予的任何恩惠,唐清都会铭记于心的。”
原若虚点点头,似对唐清的回答表示满意,旋之神情一转,眼中闪现异样的光彩,直往这个方向逼来,“沈家堡人才济济,举世闻名,即便在下少问世事,也早有所闻,更何况——,沈大当家还带来如此迷人的女子,方姑娘,若虚失礼了,方姑娘仙风道骨,姿态高贵,一定对在下这等武林粗人心生不耐,在下安排的这等迷俗之音,真是有染姑娘清性了。”
唐清一愣,没料到原若虚的目的竟是——云烟,那他先前对自己的这等礼貌只不过为过渡之词,真有你的,原若虚。这下唐清倒是饶有兴味地看起云烟的表情来。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该有的眼高于顶全部表现到位,更何况她始终对身旁的大表哥怀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爱慕之意。只是受了原若虚这样的人的赞美,任何姑娘都会有些微的心摇神骛吧,更何况他此时的态度显得如此诚恳,如此专注,连云烟这等高傲美人也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言语上当然不能有过多的冷淡:
“原公子言重了,原公子如此盛情款待我们沈家堡的人,我们作为客人还未向你主人敬谢呢!怎么……嗯,总之公子真的言重了。”云烟以袖掩口,恰到好处地在众宾客面前流露出女子该有的娇羞。
唐清知道自己不满的同时沈研也在皱眉,总觉得,云烟的话似乎太过降低沈家堡的身份了,而阿拓,唉,他又怎会理会这等外事,他的眼神到哪都是跟着云烟的。
“哈,哈,哈,”年轻的原若虚突然豪放地大笑起来,声音清朗,此时才见武林盟主该有的姿态,“方姑娘真是,真是风趣呀!沈家堡,沈家堡果然不简单哪!沈大当家有今日之成就,可真亏得身旁这几位红颜知己的相助啊,真是幸运之至,幸运之至!”语调仿佛是轻松的,可那灿若星辰的双目却又暗含犀利。
雷逸云应景似地鼓起掌来。
云烟知道自己是被嘲弄了,紧咬嘴唇,手指不停地绞着身上的雪纺丝绸,忍受着全场投注于她身上的目光,只是这次不再热烈,在原若虚的“暗示”下,全都换上莫名的笑意,云烟的脸更红了,这次是真红。
原若虚说完之后,目光倏忽转冷,继续他优雅地浅饮轻酌,不再看云烟一眼。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唐清点点头,只是对于某人来说太过难堪罢了。
云烟突然站起,涨红着脸,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愧,“云烟听说武林有两绝:“若虚公子”的琴,“听松居士”的萧,“听松居士”林松雨萧音卓绝,令人倾倒,不知“若虚公子”是否也如传闻中那样,琴似天籁,荡人心弦,云烟虽不才,偶尔也随名师学过几年琴艺,加上天性喜好,于此道倒颇多钻研,今日适逢佳宴,原公子可否容许小女子与公子合奏一曲,一试琴艺,二来探讨,以应这良辰美景呢?”
“若虚公子” 的琴,“听松居士”的萧?唐清汗颜,还真是第一次听闻,不过果真能借此机会欣赏欣赏,倒也不失为一次增进阅历的机会,满含兴味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原若虚缓缓放下手中酒杯,小指挑出些微酒珠,食指与之一弹,轻描淡写说道:“拈花一笑,绝籁乍现,若虚都认为是世间难得的事物,果真能达到佛家所说的境界:天地震动,诸天作乐,天女散花,满口芳香,夜叉神龙俱皆赞叹,那就非得有十分博大的胸襟,近乎天赐的绝艺,若虚从来眼拙,并未见识过此等人才,即便世人口口声声追捧的“若虚公子”,在我看来亦只是一种虚名而已,至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