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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素子问道。
“不是。只是——总觉得刚刚那女孩子很面熟。”
“哥哥,是不是去哪里玩认识的呢?”
“胡说,找怎么会干那种事。”
他马上就当真了。
“她叫村濑明香?”
川口素子说道,“就像你们看到的,她不是一个稳重,脑筋灵活的女孩。可是,她是一个很开朗,很可爱的小女孩。”
她又苦笑地补充说,“碰到和男孩子有关的事,她就没辙了。我总是叫她要小心一点。”
这一点,片山也有同感。
——片山认为,应该赞成“恋爱的自由”,可是,和不了解的人谈恋爱,常常会带来很大的危险。
干了刑膂这差事,才发现这社会上有许多“不正经”的人。
如果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正经”,那他的危险性还算小一点。
最令人担心的,是那种具有稳固的社会地位,却在私下扰乱社会安宁的人!
当然,这一类的人常造出一些牺牲品。
而成为“被害者”的,又经常是一些不小心的女性。
“——啊,对了。”
片山喃喃地说。
会不会……
她是——。
“——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刚才那个女孩子拿了一小盒牛奶进来。
“我还拿了盘子过来。”
她把牛奶倒入盘子里,福尔摩斯看了很高兴。
喉头咕哝著,整张脸就要塞进盘子里似地,舌头马上舔起牛奶来了。
“真聪明啊!”
村濑明香蹲下来,看著福尔摩斯喝牛奶的样子。
那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个女大学生,反而让人觉得她很天真可爱。
“喂!”
片山说,“昨天演讲前给我信的,是不是你啊?”
“咦?”
村濑明香吃了一惊似的,看著片山。
“不对样子不太像……。但怎么看也……。”
“我不知道,可能是别人。”
她立刻说道,倏地站了起来,“我走了!”
说完,就离开了会客室。
“——哥哥,你说的信,是不是……。”
“嗯,我觉得就是她没错……。”
片山说。
嗯,应该没销。
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
可是,那时候她的样子,可不像信里有什么重大的事,非看不可。
只是要他“一定要看哦。”
“喵——。”
舔完盘子里的牛奶的福尔摩斯抬起头来。
对了,那时福尔摩斯也在。
刚才村濑明香的样子,又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福尔摩斯似的……
“哥哥。”
晴美站起来说,“工作时间到了哦。”
“我知道啦。”
片山一边看著福尔摩斯舔著前肢,擦擦脸的“猫式洗脸法”,一边想著那封不见了的信,到底写了些什么……
“要爬这个上去吗?”
片山看著宽仅三十公分,垂直靠著的梯子,怯怯地说道。
“坚强一点,别忘了你是刑警啊?”
晴美瞪著他说。
“我知道。”
片山开始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福尔摩斯就交给你了。”
“好,好。”
片山正要爬上礼堂舞台上的天花板。
□识的搜查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唉……
不知道我有惧高症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呢?
——是啊,因为我是刑警嘛!
好啦,我知道啦。
可是……
正在爬的时候,突然看见上方出现了一张脸。
“”哇!
“片山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去!”
啊,是刑警先生。
“向下望的,正是那位宫越友美。”
你在登山吗?
“”是你啊……
吓了我一跳。
“片山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上来吗?这里我是第一次来,看起来还不错呢?”
友美说,“啊,你现在是抬头看著我呢?”
“噢?”
“裙子里面都看得一清二楚吗?”
“别开大人玩笑!”
片山脸红了。
“喂。”
晴美在下面叫道,“我们还在下面等著呢?”
片山终于爬完梯子,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这里有一条很窄的通道,往下一看,是片山演讲用的讲台。
突然有一股寒气袭向片山,几乎让他手脚发软。
为什么,在地面上几十层楼高的大楼里,或是在高空的飞机里——那么超现实的高度里,都没什么问题,在这样的高度中,反而会吓成这样?
“真好玩?”
友美说道。
“好玩?”
“是啊。这座礼堂,从高中到现在,不知道进来多少次了,但是,从这种地方看这座礼堂,还是第一次呢!——就好像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即使在这样微暗的光线下,还是可以看见友美的眼中闪烁著光辉。
片山想,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
“哥哥。”
跟在他后面上来的晴美说道,“是用那条铁链吊下去的吗?”
“嗯,没错。”
铁链往下垂,还在摇晃著。
“是你妹妹吗?”
友美朝著晴美说,“我是宫越友美。”
“你好。”
晴美微笑著说,但笑意并末传到眼中,“你没课吗?”
“有啊?”
友美很爽快地点头说,“不过,迟到一会儿,没关系的。”
“验尸官说”片山说道,“被铁链吊下去的时候,滨野牧子已经死了。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被杀害!再搬来这里的。”
“可是……。尸体是直接搬来的吗?”
“应该是吧?——这条铁链只能降到这个程度,在下面用铁链缠著再拉上来,是很难的。”
“可是,这梯子这么窄,要搬上来也不容易啊?”
“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可能是几个人合力做的。”
片山说,“真是非常残忍。——不知道凶手的动机,也没有任何线索。”
“还有,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呢?”
晴美点个头,往下面一看,“哥哥,你是站在那里演讲的吗?”
“嗯,没错!”
“尸体往那里慢慢地降下……。是谁做的呢?”
“不知道。有一阵子,大家都楞住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尸体的重量而自然降下来的。”
“嗯……。但是,为什么正好在那个时候?”
“可能是碰巧,也可能是故意的……。”
一直听著他们两人说话的宫越友美这时候说:「重量吗?她体重没多少。换作是我呢?」
“我看你也没什么重量嘛!”
“是吗?可是我的骨骼很结贵,体重比外表还要重哦。”
友美顽皮地说。
接著又说:「这个铁链。」
她伸手把铁链抓过来,“要多少的重量,才能让它垂下去呢?”
“谁知道。”
“试试看吧?”
说著,友美就站上高度及腰的栏杆。
“喂?”
在片山惊叫的同时,友美的身体已经越过栏杆,两手紧紧抓著铁链,大大地摇晃起来。
“别闹了?”
片山眼睛睁得老大。
此时,喀啦,喀啦……
地,友美的身体慢慢地降了下去。
“像电梯一样。”
友美笑著说。
这高度约有七,八公尺,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片山急得要命。
铁链在磨牙似的声音中,逐渐地往下降。
“——你看!我下来了。”
铁链还在下降的时候,友美就抬头看著片山叫著放开了手。
片山心跳停了一拍,而友美却轻盈地落在舞台上。
“没问题啦。好了,我要去上课了。”
她叫道,“再见了,片山兄!”
微笑著挥挥手,宫越友美又翻身跳下舞台,裙子飞扬起来。
然后从中央通道向外跑去。
“——那孩子是谁啊?”
晴美直眨眼。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一年级的。”
“好漂亮哦。”
“你也这么想吗?”
“是啊?”
晴美看著步出礼堂的宫越友美,“真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
“可是……有点奇怪。”
“是啊?”
看著福尔摩斯,片山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福尔摩斯好像还在目送著宫越友美呢。
你也为她著迷了吗?
好似在回答片山末曾出口的问题,福尔摩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保健室里
“啊,刑警先生。”
走过来的是文学院院长奈良。
片山等人才刚从梯子下来,还站在舞台上。
“我削削出去了,是大学同学会勺奈良说,但却发生了这种事……。”
奈良有点困惑地看著垂下来的铁链。
“这种事是初次发生的……实在是……伤脑筋?”
昨天在保健室碰面时,奈良留给片山的印象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但是现在看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像是他担心这件事发生在校内,造成自己不必要的责任,甚于他关心有学生被杀害。
这一点让片山感到些许的失望。
“奈良先生。”
片山说,“这大概可以确定是一件杀人事件了,能不能请您授权,让我们能在校内自由地搜查?”
“是……。啊,这个,当然——。”
奈良似乎很困惑,“片山先生,是吧?”
“嗯。”
“您是说杀人吗?”
“我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是上吊的。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是自杀的。”
“是我说得不够明确,”川口素子走了过来,“对不起。”
“不。……是我自已没弄清楚。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片山觉得很奇怪。
奈良的脸,好像变得很“安心”了。
听说不是自杀,而是被杀的,就放心了。
竟有这种道理!
“我还没告诉您学生的名字吧?”
川口素子问道。
“嗯,你只说是”本校学生“。”
“抱歉,我也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