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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慢慢地转过头,看看同一病房的另一张病床。
——那是位中年妇人,总是在睡觉。
没问题了,她正打呼呢。
明香坐起身,停了一下。
如果突然就站起来,会头晕的。
唉——得趁早办好事。
下了床,明香脱下睡裤,穿上长袜,然后穿上外套。
看起来就像是外面的人。
从袋子里拿出服镜,再用梳子换个发型。
这么一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接著,明香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布包著的东西,放在外套口袋里……
走廊上没有半个人。
穿著脱鞋,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
有几个护士经过她身边,但看也没看她一眼。
就是这里。
幸好距篱不远。
轻轻地打开门,两边各有一张床。
其中一张是空著的。
明香反手将门关上。
走近一看,篁井是面向窗子睡的。
太好了!
在他睡觉时,解决他吧。
快点!
没有时间,对明香而言反而是幸运的。
至少,她不用再犹豫半天。
明香拿出用布包著的东西,掀开布来。
那是个注射器。
拿掉针筒上的盖子,明香右手拿著针筒,慢慢地走向篁井。
只要一下子,一下子就好了。
他连痛苦的时间也不会有的。
但明香没死过,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痛苦。
她的手甚至没有抖。
真想不到。
一直以为自已会全身发抖,汗流浃背的。
就在肩膀上吧,或者再下面一点,针比较容易插下去。
药剂需要一次注射完的。
来吧。
别再迟疑了。
明香蹲下来——。
篁井碰巧转过身来,明香差点叫了出来。
不——他不是篁井,“对不起啦。”
坐起身来的是片山。
他一面脱上衣外面的睡衣,一面问道:「针筒里面是什么?」
明香往后退。
门打开来,宫越友美站在那里。
“友美……。”
“村濑。为什么耍这么做?”
“友美……,友美……。”
明香似乎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蹲了下来。
“来!”
片出走过来,“注射器给我。”
明香突然抬起顽,举起针筒就要往自己的左臂上刺。
福尔摩斯像子弹似她跳过明香面前。
“呀!”
明香往后一仰,针筒掉到地上。
“捡起来。”
片山对友美说,“——你还好吗?站起来。”
又转过来要明香站起来。
“我……”
明香脸色惨白,“在这件大衣底下,我没有穿裙子。衣服也……”
“我陪你去吧。”
片山跟著明香走出去,又对著友美说:「帮我打个电话到警视厅。」
走在走廊上时。
“你都知道了吗?”
明香问道,“我所做的事……”
“奈良院长的事,也是你做的吗?”
“嗯。”
明香说道,“奈良老师是个危险人物。”
“什么?”
“他随意染指女孩子,也不知道和人家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片山说:「——奈良也和毒品有关?」
“嗯。可是卖的人不只是他。他和堀口一起选择学生,让学生上瘾。”
可恶!
如果奈良还活著,片山一定会揍他一顿。
“——滨野牧子被杀时,奈良的脸色发青……”
“那是怕毒品□场崩溃,会引起争夺战,而他并不想卷入。”
“怕被连累了。”
片山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辆车呢?”
“应该是冲著我来的。因为我不加入反对的那一方”“你为什么要□这淌浑水呢?”
片山叹了口气,“你要改过自新,因为你还很年轾”“是吗……?”
明香打开病房门,“我也累了。”
她喃喃地说,眼光不曾离开片山。
“你真是个好人。”
说著,飞快的在片山脸上亲了一下……
窗
村濑明香走进病房。
“门可以关上吗?”
“对不起,不能。不过你可以留一点点缝隙就好了。”
“好。”
明香微笑著,“你真是个忠于职守的人,片山先生。”
说著,她走回自已床边。
“片山先生。”
友美走过来。
“我刚才打过电话了,好险啊!”
“是啊,幸好我们想到了。”
“为什么连篁井也要杀?”
“大概是怕篁井想起是谁对他下药的吧?”
友美有点迟疑。
“片山先生……,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事?”
“中西的事。——是我请他移开尸体的。”
“什么?”
片山瞪大眼睛。
“有个在舞会上认识的男孩要我在女生会馆外面见他……。我才晚了几分钟出去,他已经被杀死了。”
“哦?”
片山想起来,“对了,课长也提到过。”
“正好中西在场,我不想卷入没有必要的纷争,就请他帮忙。”
“你看见凶手了吗?”
“没有,太暗了。等我发现时,他经倒在地上了。”
“原来如此……真奇妙啊?”
在那个女生会馆外面,就出了这么多事——从春日之死开始,还有这名友美的朋友被杀,堀口刺伤中西。
堀口为什么要杀中西呢?
等中西清醒后,大概就可以知道吧……
“喵——”福尔摩斯突然高声一叫,片山了一跳。
“怎么了?”
打开门,福尔摩斯冲进病房里。
村濑明香趴在病床上。
“糟了!叫医生!”
片山叫道。
明香的左手臂上留有针孔。
针筒则掉在脚边。
“她还有一支!真可恶!”
片山咬牙切齿的。
医生跑了过来,急忙将村濑明香抬走……
“哥哥。”
有人说话,片山抬起头来。
“晴美。你不用上班吗?”
“我提早下班了。”
“你迟早会被开除的。”
“说这种话……,是怎么回事?”
片山就在走廊上向晴美说明原委。
“我不应该因为她说要穿衣服就在外面等的。”
片山摇摇头。
“那也没办法啊。——有救吗?”
“不知道。药力让她心脏哀竭,都是我太没用了。”
“又不是今天才如此的。”
晴美的“安慰”还真是时候。
“——福尔摩斯呢?”
“唔……。不知道为什么,它就坐在村濑明香的床房口,一动也不动。”
晴美在走廊的中央看到面向病房坐著的福尔摩斯。
“你在做什么?也在反省吗?”
福尔摩斯没有回答。
也不是睡著了。
它眼睛睁得大大的,动也不动一下,就像个玩偶一样。
“你是怎么了?”
晴美纳闷著。
“喂,我去问一下医生。”
片山对晴美说。
晴美看看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悄悄打开村濑明香的病房门。
已经是傍晚了,病房里有些昏暗。
村濑明香原本的床上现在是空的,而另一张床上的中年妇人还在睡。
病房里。
——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啊!
……
晴美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门。
可是……
有点不对劲。
晴美又转过身。
——窗户。
再打开门,福尔摩斯跳了起来,跑进病房里。
“福尔摩斯!”
晴美追著福尔摩斯来到病房最里面的窗户边。
这里是三楼。
窗户开著,窗帘随风摇曳。
平常,窗户不应该是开著的。
晴美探头出去。
“川口老师?”
川口素子就站在窗口下只有十公分宽的窗檐上,紧靠著墙。
“你在做什么,”晴美惊呼道——。
就在几公尺远的安全梯上传来。
“你能到这里来吗?”
“哥哥……!”
“福尔摩斯一直守在门口,你只好从这里离开!如果你贸然行动,又有一位病人有危险。我一直在等著你采取行动。”
川口素子脸色发青,手脚僵硬。
虽然只是三楼,掉下去恐怕也会没命的。
“是川口老师要害村濑明香的?”
“是的。因为人质骚动,马上就送来医院的明香,不可能会有针筒的,除非有人给她。”
片山靠在安全梯的扶手上。
“还有,我们去学校演讲的前一天晚上,有个人打电话来说”春日被杀了“……。只有你,可以事先知道我及课长的名字和连络电话。被杀的滨野牧子拿的厚书,大概是有关学校毒品交易的帐簿吧?牧子把它放回房间,又有人把它拿走了。而能够随便拿女生会馆房间钥匙的,也只有你。”
“哥哥……。先让她上来吧……。”
“不行!”
片山严正地拒绝,“除非她认罪,我不准她移动一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的女孩子死掉!”
事实上,片山也是脸色苍白,因为他患有非比常人的“惧高症”。
但他死命的忍住。
“川口老师。”
晴美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川口素子摇晃了一下,闭上眼睛。
“我……在他辞职后就知道了。原来他和学校里的毒品交易也有关连……。”
“就是为了宫越友美而辞职的老师吗?”
晴美问。
“嗯。可是,我一直以为是友美的缘故……所以,我想保护他……。结果,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你是和奈良老师合作的吗?”
晴美问。
“不是,你才是主角,对不对?”
片山说,“奈良没有这个能耐,村濑明香又只是个学生,待不了多久的。如果没有你,早就被检举了。”
“打电话给你的是村濑。”
川口素子说。
“她向我问你的电话号码。那一天,也拿了一封信给你。”
“你趁一片慌乱中,又把它拿走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