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看你。你睡觉的样子很乖。”
“我醒着的时候就不乖吗?你瞧我多帅!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比我更帅,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珠珠你不知道,我每次出国过安检时,海关职员总是赞叹我的护照上面照片帅!我去酒吧时,总能吸引无数人的眼光,有男人,也有女人。嘿嘿。”
“嗯,你是很帅。”我承认。
她拉我一把,我顺势倒在床上。
又气又羞,我的脸烧得发烫。
“哈哈哈哈,萧凌,我终于得到了你。”她突然又大笑起来。
“你……流氓!”我转过身,用被子蒙了头,不理她。内心却是一阵阵羞涩和幸福。
“不过,萧凌,我的女人中,你是长得最丑,穿得最破的一个!”
我心里一惊,有些不快,听她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在机场见到你的第一眼,我都恶心得想吐,飞机上下来那么多人,你是穿得最土的一个,长得又丑,难看死了……”
“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又丑又土又难看,那你为什么还要我主动找我?”我突然很生气。
“唉,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她叹口气说,“我是活雷锋。”
“你讨厌!”我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我想哭。
“你包里的小镜子、小梳子真是太土了!在我们这里,地摊上都不屑卖!还有你的腰带,太旧了啊!村姑,你是村姑!我找了个老婆是村姑,我以后叫你‘村姑’吧?”她笑后继续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又傻,又笨,又蠢,唉,这世界上居然有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混进政府部门做事……”
我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她因过分的大笑而拢不住口的脸。
我的第一次就给了这么一个人?
跑这么远来,就为了接受她的这番羞辱?
我是穷,可是我没有花过她一分钱;我是村姑,可是人格不能容她这么羞辱吧?
“猪猪啊,你知道我以前的女人们有多么美丽迷人吗?尤其是第一个,那是个让所有男人和女人着迷的女人……”她带着憧憬回忆道,“我喜欢她冰凉的身体颤抖着紧贴着我,喜欢看她一边笑一边钻进被子,喜欢她的指甲在我的身体划过,喜欢在半梦半醒的清凉早晨,看她赤身裸体蹑足在房间走动,就像小时候,我的白色猫咪会在我睡觉的时候,跳上床来,在枕头边散步……她柔软荷电的毛衣在我的脸上抚过……那些日子,在我的梦中,总是有猫咪,然后它变成一只有光滑肌肤的、蹑足行走的猫咪,行走中有长长闪亮的头发在光滑脊背上滑动的绝色猫咪……哎,你哭什么?”
无比委屈,我继续哭。
她于是开心地笑,大概是笑够了,或者是看我真的伤心了,她又开始哄我:“乖宝贝,好珠珠,不哭了啊,让你猜个谜语吧——隔着内裤做爱,猜一职业。好不好……猜猜嘛!乖哦……不哭不哭,都是我错了……你很忠厚,善良,纯朴,我最喜欢这样的女孩了;你又聪明,能吃苦,前途也好,我很喜欢你的,而且,我感觉自己根本配不上你,我没有文化,我就是一农民!哎,那谜语你猜啊,隔着内裤做爱,能猜出来吗?……你猜不出啊,那我告诉你啊!隔着内裤做爱——干布(部),哈哈,我老婆就是政府的人,是干布,哈哈哈??”
我哭笑不得。
她继续哄我:“乖宝贝,你不要哭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啦,有个男人和一个妓女跳舞,妓女抓住了男人的小弟弟,问‘这是什么’,男人回答说是‘老干部’;过了一会儿,男人摸住了女人下面,问‘这是什么’,女人回答是‘老干部活动中心’??”
“不许再说损话了!”我终于被她气笑了,骂道,“你个乌鸦嘴!没好词儿!”
“珠珠宝贝,你又笑啦?哎呀,你笑起来的样子真难看,嘴一咧,就像雨果老东西写的笑面人,样子好怕怕哦……瞧你,大大的屁股、大大的奶,喔——好难看耶……我那天啊,真想立即扭头就走,又怕你伤心之极,找棵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
我停住笑,又开始哭:“你到底哪句是实话啊?”
“哪句?嘿嘿?你说呢?用你的心去感受吧,笨女人。”她俯下身,深深吻住我。
我回应她。我们在夜里拥抱。
4、他们的世界
连续几天,都是空气干冷,天空蓝得醉人。直到活佛忙完要事,抽出时间来见我们。那天一大早,吃了些油煎的饵饼,我先和郑风跑出来,在城郊草地上玩,远处是青白色的雪山,近处还有几座小山,小山上长满墨绿色的松树。有座小山顶上就是寺庙。它高高耸立,从屋顶到地下,拴满了一串串的经幡,红的,绿的,蓝的,各种颜色,有些凌乱,迎风飘舞,似乎有呼啦啦的声音传来。
一些喇嘛鱼贯走进小山顶上的寺庙。“活佛要讲经了。”郑风说,“我们也快去吧。”马上要见到活佛了,而且是近距离的,我激动。我们穿过一片松林,踩着树下的积雪,挥动着扑面而来的松针,然后又到了蓝天丽日下,寺庙已在面前。
和门口肤色黧黑、面带微笑的青年帅哥喇嘛打个招呼,我们走进大厅。活佛着黄色僧衣,盘腿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木椅上,面前地上盘腿坐了两排弟子,一排是着僧衣的喇嘛,另一排是着休闲装或藏装的俗家弟子,有男也有女。有两个女弟子,打扮得很得体,肤质也很好,大约四十来岁或四十多岁。我进门时,她们对我笑。可能这就是早晨刚赶到的师姐吧,据说都是东南沿海有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我挨着郑风盘腿坐下。这些年很少盘腿,那天又穿了厚厚的藏袍,里面是厚厚的毛裤,坐下来,把藏袍拉了又拉,盖住坐姿生硬不雅的双腿。
活佛开始开示了。别的弟子都低下头,耐心聆听我一句听不懂。只低了一会儿头,感觉很好笑,就抬起头东张西望,顺便活动一下开始发酸、发麻的腿。房间里挂满了藏饰的佛像,有佛祖啊,观音大士啊,这种佛那种佛的,还有白度母、绿度母的。我不太认识,只是看着好玩。于是,在佛像间,专门找郑风所说的“欢喜佛”,果然找到一对男女合修的佛像,女佛用身体夸张地缠绕着男佛,男佛的下身也夸张地做着迎合的姿势。那尊合修佛像色彩斑斓,佛像上还塑有红的和绿的飘带,很有动感,很有美感。我看了一会儿,开始偷笑。
过了一会儿,听到活佛的声音轻柔地飘过来,似乎是专门对着我。我扭头看他,他一边讲经,一边对我微笑,似是鼓励,又似是嗔爱。我突然怀疑他知道我和郑风的事,他是活佛啊,难道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吗?
我对活佛笑笑,然后赶紧低下头,虔诚地听他开示。
一会儿,腿又酸麻,又坐立不安了。
郑风纹丝不动地坐在我的身边,一脸的虔诚。见她如此,我只好努力地强迫自己稳坐。于是闭眼,听活佛的声音和外面的风声。脑子又成了跑马场,胡思乱想起来。
许久,活佛开示终于完了。我刚想站起来,谁知他们又继续集体唱经。我是一字不会,干瞪眼。紧坐在活佛下首第一位的喇嘛丹增顿珠,拿起一个似钹又似镲的法器,拍出一定的节拍,清脆悦耳;而满屋嗡嗡嘤嘤的诵经声中,飘渺神秘的气息又弥漫而来。丹增顿珠的手势也很讲究,和喇嘛辩?时的手势一样的流畅、优美。我痴痴地看他表演。
又坐好一会儿,我实在难以忍受双腿的酸麻,开始更大幅度地摇晃。并用眼睛偷偷瞟着活佛,他依然对着我微笑。
坐在一边的郑风轻轻碰了碰我,脸上似有不悦。
一系列的活动结束了,活佛并没有走。有几个从昆明或者沿海等城市来的俗家弟子,端着相机恭敬地给活佛拍照。尤其是那位一脸财气的中年女弟子,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嘴里的暴牙,左右各长一颗,她媚态十足地用闪亮的眼神照耀活佛时,那两颗暴牙就悄悄地露着头,多少有些滑稽。我也拿了相机,对着活佛拍了几张,感觉大家塑造的这种气氛很滑稽,明明活佛也是人嘛——何必这么神秘兮兮的——越想越觉得可笑,我就放下相机,对着活佛傻笑。
活佛带着笑意的眼光,巡视一圈,然后又穿过人群,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傻笑和那场景很不合宜。我赶紧收回笑,紧绷起脸,做出一副庄重的表情。
活佛冲我招了一下手。众人回头看我。
我也举手回应,就像和朋友分别时说“拜拜”。
“来。”活佛对我说。
他的微笑如春阳,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智慧的气息。
我傻傻地走上前。
“仁波切。”到了他面前,我跪拜。
“你不是藏族,你从哪里来?”活佛微笑着说。
“我从北方来,很远。”
“有佛缘,很有佛缘。”活佛指着我,对别的弟子说。
可能活佛平时很少和弟子说这样的话,别的弟子向我传来艳羡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