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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形部长站了起来,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听新的果汁来。
“也许不光打个电话,还会要求见面呢。”
说到这儿,水江马上住了口。
因为电话铃响了。
5
水江盯着电话机。
肯定是志方绫子来的。就因为这个,所以水江才没有马上去拿电话听筒。她为了平静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
志方绫子的目的是什么?
是侦察、试探,还是对质、挑战?水江想着刚才大形说的话,心里更加紧张了,就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电话铃还在响着。
水江看了一眼大形。大形部长用力地点了点头,示意水江快点儿接。于是,水江拿起了听筒。
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勇气。水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听筒。她无言地把听筒贴在了耳朵上。
“喂,是北御门水江小姐吗?”
好像很近,声音特别清楚。
对方是个女的,虽然声音很低,但水江绝不会忘记志方绫子的声音。
“是我。”
水江干巴巴地回答道。
此时,她感到自己成了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似的。与其说这是冷静,倒不如说是为了更慎重。
“是水江小姐吗?”
志方绫子的声音也不像平时那么高了。
好像她十分疲劳,虽然听上去话中含笑,但不知为什么,水江感到一阵恐怖。
“是的。”
一想到自己正在和一个杀人犯交谈,水江就感到心中不是滋味。
“在萩市调查的怎么样了?大神旗江被杀事件……”
志方绫子的话更加阴险了。
“您是从片平真子那儿打听到我在这儿的吗?”
水江说完,又看了一眼大形。
大形部长手端着果汁,坐在了电话机边。
“嗯,是的。”
“我也从片平真子那儿听到了有关夫人的重要事情。”
“是吗?”
“不过,我想……”
“好了,不要在电话里说了。我很想马上见到你。”
志方绫子打断了水江的话。
“见面?干什么?”
水江故意不解地问道。
“和你谈谈。”
“没有必要吧?”
“好了,明天吧?”
“什么?明天?”
“对,明天。”
“可我在萩市还有事儿哪。”
“那好吧,我们在离萩市不远的地方谈一谈。我明天就坐飞机去你那儿。”
“在什么地方?”
“在日御(石奇)。”
“日御(石奇)?”
“不认识吗?”
“不认识。”
“就是出云那个地方的日御(石奇)呀!坐火车走山阴本线,就可以到达出云市,然后你坐计程车,司机都知道那个地方。”
“是吗?”
“到日御(石奇)的灯台附近,有一家叫‘银海’的旅馆,我住在那儿。明天下午3点,我等你来。”
“下午3点等我……”
“答应了?”
“嗯。”
“关于这事儿,我不想再通知你了,请你务必遵守我们的约定……”
“好,说定了。”
水江单调地重复了一遍。
“好,那我们明天日御(石奇)见。”
说完,志方绫子好像叹了一口气。
“打扰了。”
水江马上挂了电话。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水江像全身僵硬着一样,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她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捂在胸口上。
她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把电话内容对大形部长说了。大形部长听罢也表情严肃起来。但他对水江答应和志方绫子见面好像十分满意。
“她连旅馆的名字都知道,看来绫子对出云的日御(石奇)很熟悉了。不过,为什么她一定要在那儿呢?”
大形回到座位上,打开了那瓶果汁。
“绫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挑战、对证还是投降?”
水江也感到迷惑不解。她取出一张时刻表在桌子上打开。
“我认为志方绫子是不会来侦察的,因为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了。她肯定知道,我们已经看清了她是杀害大神旗江的凶手了。”
大形部长注意地听着,同时把筷子朝火锅里伸去。
火锅下边的固体燃料已经用完了,因此火锅已不太烫了。
“这么说,她来讲和?”
水江没有回答,她翻动着时刻表。
“按她的性格来说,她是绝不会轻易向你投降的。如果要讲和,她早就在东京向警方自首了,干吗来找你?”
大形又补充了一句。
“也不会是和你对证来的。现在对证还有什么意义?”
“剩下的可就只有挑战了!”
“对,我想多半是来挑战的。”
“她会怎么个挑战法?”
大形盯着水江问道。
“把我骗到出云的某个地方,然后杀死我,因为我一死,她就可以得到一条生路了。”
水江气愤地说道。
“不。”
大形部长笑了笑。
“我想这个绫子现在还没有这个胆子。第一,她并没有特别说明要你一个人去日御(石奇)的,尤其是如果像你所说,她已经发觉自己有了杀人凶手之嫌疑后,知道你是会加倍警惕的。起码的防范之一,就是你要和另外一个人一块儿去。志方绫子当然会考虑到这一点的。”
“那么我就不必忧心遇害了?”
水江问道。
“对,你不用忧心。至少我会保护你的。”
像是为了让水江放心一样,大形冲她笑了笑。
“是啊,一名员警和我形影不离呀。”
水江也笑了笑。
从时刻表上看,从东京起飞的航班有一班是11点15分的,到达出云的时间是下午1点20分。志方绫子肯定会坐这次航班来。
这样一来,水江和大形就必须乘坐由东获站开出的11点29分的特快列车,下午2点20分便可到达出云市。
志方绫子从出云机场,水江和大形从出云市站,分别驶向日御(石奇)。在日御(石奇)这个舞台上,将会演出一幕什么样的话剧来呢?明天,将会迎来自己人生中最有戏剧性的一幕的。
水江这样想着。由于兴奋,她怎么也睡不着,直到淩晨1点多钟时她才入睡。
早上6点钟,水江一下子醒了。她一看表,情绪马上又低落了。
这天夜里,她睡得非常不好,老是处于半睡眠半清醒的状态。她在睡梦中还在想着,要给高崎的铃香打个电话。
有这个必要吗?水江醒后,第一个问题就是它。有关紫乃原顺一的详细情况,最想知道的就是铃香了。
如同大形部长所说,在铃香身上,有着紫乃原的影子;而在紫乃原身上,又有着铃香的痕迹。如果说紫乃原在生前还有什么秘密的话,那么铃香是最重要的知情人。
如果问一问她,也许会知道点儿什么。水江在梦中就决定要问一问铃香。因此,“快点儿给铃香打个电话”这个资讯,把水江从梦中惊醒了。
她起来后先洗了个澡。这时的时间刚6点30分。
再也不能等待了。如果铃香早晨出了门可就太晚了。于是,她连忙坐在了电话机旁。
这个时间医院还没有开门。于是,她把电话打到了家里。
“您好,这里是紫乃原家。”
一个年轻的用人接的电话。水江也认识这个人。
“这么早真对不起。我是东京的水江。夫人起床了吗?”
水江这会儿只能称铃香为“夫人”了。
过去,水江早就叫她“妈”了,但今后永远不能再叫她“妈”了。
“请稍等一下。”
说完,对方放下电话去叫人了。
“哎呀是水江呀,早想见见你了,麻烦你打来电话。这一段时间怎么样?你还好吗?我一直想见一下你的父母,好好说一下这件事。这些天来,我整日精神不好,真想见一下你呀!不过,我还没有从这件事儿中恢复过来,没有情绪,也怕影响你。不过,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心情就好多了呀!我现在连一步都懒得出去,整天坐在佛龛前,为顺一祈祷。我好寂寞呀!真的,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不过,今天太好了,一大早接到了你的电话……”
铃香拿起电话,滔滔不绝地说道。
尽管水江听到的是铃香那高昂的语调,但只有她能听出来,这里面包含了多少辛酸和苦闷。
“实在对不起,这么早就打扰您……”
水江也被铃香的话感染了,她一再克制着,要自己冷静下来。
“这算什么呀,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哪!真的,我和以前一样,很想再见一见你的。今年春天的事儿让我太难忘记了!可现在真没办法呀!当时大家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和幸福呀!水江小姐,你现在怎么样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也希望你能好起来。啊,好了,我不应该提这件事。它对你太残酷了!”
铃香说到这儿,竟然出现了哭腔。
水江没有插嘴的空儿,她决定让铃香不停地说下去。如果不让她说完,水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过了一会儿,铃香停止了哭泣,又恢复了正常。但她又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铃香才不那么兴奋了,情绪也平静了不少,不时还发出了类似儿童一般的笑声。
“这么早打来电话,一定有事儿吧?”
这时铃香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时间太长了。
“啊,是、是这样的。我听说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我想把这件事儿对夫人说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惊讶……”
水江担心这件事儿会给铃香带来一次新的打击。
“不,不要紧。我全都恢复了,不会再有什么惊讶的了。到底是什么事儿?你快说吧!”
铃香又像重新站起来的巨人一样,口吻坚定地说道。
“真的不要紧吗?”
水江又问了一句,然后她闭上了眼睛,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
“嗯,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