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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伤风针了吗?”
“打了。”
说着话,丁克停下来有些感动地看着楚洁。
楚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干嘛?”
“你真好!”
楚洁脸就更加红了起来,“别这么酸,我听着肉麻!”
立果的脸也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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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同的是,立果的脸是被嫉妒之火烧红的。
当时立果就坐在医院出口的候诊椅子上,他寄希望于丁克能看见自己,就算让他看见自己的大红脸也无所谓。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就是要让丁克知道自己生气了!
但丁克却偏偏没有看到他。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楚洁的脸上。
“你脸怎么红了?”
当他们经过他身边时,立果清楚听见丁克说。
一开始立果还以为丁克问的是自己,他正要回答时,才发现丁克的谈话对象是楚洁。立果被嫉妒之火膨胀的心上,无疑又被火上浇了油。
他竟然对自己的存在视而不见!
立果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35
立果的本意是想追上去告诉丁克,“我等了你很久,而你却忽略了我的生日。”但他没想到却看到了更加让他搓火的一幕。
楚洁从丁克的车上下来,“行了,我回去了,你晚上也别拉活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再见。”
丁克目送着楚洁。
事实上,如果丁克就此跟楚洁分手便也罢了,但丁克却偏偏在楚洁要进楼门时又喊了一声。
“哎,谢谢你。”
丁克说道。
楚洁自然就停下了脚步,“谢我什么,你拉我下班我还没说谢呢。”
“那不一样,你让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丁克说。
楚洁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是吗?能让你有这种感觉我也很高兴。”
丁克看着她。
楚洁也看着他。
大家都在沉默。
沉默的意思是有太多话要说,索性一句都不说。
楚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其实那一时刻彼此都意识到了什么。
“好了,走了,你也赶紧走吧。”
楚洁说。
“你就不邀请我上去喝杯咖啡?”
丁克说。
楚洁就笑了,“美国电影看多了吧,我们家可没咖啡,只有水。”
“君子之交淡如水,正好!”
“抱歉,房间地方小,孩子在写作业,换个时间吧。”
“没问题。”
丁克很君子的转过身要走,楚洁的话却又响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丁毅,善解人意。好,真走了——白!”
但丁克却不跟她白了,丁克说,“等等——”
说着话,丁克就走了上来,
慢慢地走上来,一直走到楚洁面前。
楚洁看着他。
不说话。
丁克也看着她。
特深情地看着。
不说话。
楚洁喘气自然越来越紧张,似乎刚要说什么。
却被丁克用手势阻住。
“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抱你。”
丁克说,丁克说着话,手已经伸了出来,轻轻地——
把楚洁抱在怀里。
而这一切全落在了躲在暗处的立果的眼里。
第二十章
0
还是那桌菜。
还是那瓶酒。
但菜已经凉了。
酒已经喝了。
人已经醉了!
等的人终于归来。
虽然没喝酒,但脸上同样挂着醉意。
“还没吃,还在等我?”
立果看也不看他。
沉默。
丁克从地上拣起一个玻璃杯放回到桌上,“你醉了,怎么喝成这样?”
玻璃杯刚回到桌上,却又被立果给扔回到地上。
玻璃杯在重力撞击之下,碎成一片。
“不用你管!”
丁克愣了一下,再次倒上一杯水送到立果面前。
“出什么事儿了?谁给你折磨成这样?”
话音未落,那杯水再次被立果拨拉到地上。
“我说过不用你管,你不用管我!”
丁克愣怔的表情持续了很久。
他看了眼脚下的玻璃碎片。
“你怎么了,立果,你这是跟谁呀?我是丁克,你醒醒?谁把你灌成这样?”
“你少给我装,我不认识你,你离我远点儿!”
1
如果一个跟你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跟你说,“我不认识你!”通常就是说我们以后不需要认识了!
如果再加上,“你离我远点!”那就是说我们不仅仅是不需要认识了,而是后悔曾经跟你认识过!
丁克不傻,丁克当然听得出立果话里的含义。
但丁克没走。而是坐在了立果旁边。用手抚摩着他的头说,“你喝醉了,立果。”
曾几何时,这是安抚立果最好的朋友。
但今天这最好的办法却失去了作用。立果象躲避一条厌恶的狗一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走向更远的地方,“我没醉,我非常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丁克知道躲避是没有用的了,现在唯一的方式就是得迎上去。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立果,如果是我的事,你跟我说,没必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什么话说不了!
“我没有你这样重色忘义的朋友!”
立果脱口而出,连想也没想。
连想也没想就说出的话,一定是想了很久才说的话。
想了很久说出的话象子弹打在了丁克的心上。
“你是不是误会了,立果?”
丁克说。
立果却突然暴怒起来,“我跟你说我清楚的很,你别用误会来开脱自己!”
丁克看着立果,沉默。
“你用不着装成无辜的样子,好,我问你?你还是我敬重的大哥吗?”
丁克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以为你是个有仇必报,嫉恶如仇的人,所以我才敬重你,叫你一声大哥,可结果呢,你却变的如此懦弱,老婆被人家抢走了,自己进了监狱不说,害得朋友也跟你进了监狱,而且就这么忍气吞声,整天跟人家不要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替你感到羞耻,我实话告诉你,在我心中,那个嫉恶如仇的大哥已经死了!”
立果的话象子弹,机关枪的子弹,接连射在丁克的身上,正中丁克的要害。
丁克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丁克知道立果这么说话是需要他解释什么。
但丁克不想解释。
“对不起,立果,我让你失望了!
丁克说完,木然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却又被立果的话拦住。
“你想别走,我问你一句话。”
丁克站住,没有回头。
“你幸福吗?”
立果问,丁克沉默,沉默了许久。
大概超出了立果的等待时间。
立果就冷笑了一下道,“说不出来是吧?那就对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说不出来吗?那是因为你爱上的是一个曾经给你戴绿帽子人的老婆,人家把你老婆给抢走了,然后把不要的象扔垃圾一样扔给了你,所以你矛盾,我说的对吗?”
丁克无语,但脸色铁青。
手渐渐攥成了拳头,甚至挪动了脚步,但最终手又松了回去。
丁克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立果,那两道目光象剑,砸在立果脸上。
曾几何时这样的目光只用在了夏力身上,现在他却把这样的目光用在了朋友身上,替他入狱为他两肋插刀的朋友身上。
他知道他不该把这样的目光用在立果身上,但此时他别无选择。
因为他内心痛苦就要膨胀。
他在克制。
他一字一句道,“我想不到这话会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我朋友的话,我会杀了你!”
2
丁克冷冷地说。
立果冷冷地听,默默地流。
倒流!
那双猫一样敏捷的目光透出些许的悲哀。悲哀的目光看着丁克。
“你知道吗,让我很伤心!”
丁克无语,沉默。
“你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讲什么最重要吗?尊严和诺言,可这两个你都放弃了!你曾经受到过你最爱的人伤害,你许下了诺言,杀死让你蒙受耻辱的人,可是,转眼间你就爱上了这个曾给你耻辱的男人的女人——”
丁克沉默。
他除了沉默什么都不能做。
立果等待沉默中的丁克。
丁克终于开口。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忘了曾经许下的诺言?”
“你可以用这样的话来给安慰自己,以示自己并没有忘记耻辱,你甚至可以在内心谋划着怎样洗刷耻辱——但你别忘了,这一切都随着你爱上一个女人而烟消云散。”
丁克看着立果。
眼里的冰开始融化。但仍是冷的。
“立果,我知道你对我特别在意,对我做的事情特别在意,而且为我进了监狱,我欠你的很多,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但现在,我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儿了,我爱上了谁,我杀不杀夏力,我想做什么,你都不要管我。”
丁克缓缓的说,象某一个午后跟立果在喝茶。
只不过茶已经凉了。
丁克走向门口。
“如果你不嫌弃我,仍想做我的朋友,我们还是朋友!”
丁克说完推开门,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进屋不是躲避,而是要做一件事情。
收拾行李。
3
他收拾行李是因为他不能在这里住了。至少今天不能。
他知道自己此时要做的不是离开,而是留下。
劝他。
安慰生气中的立果。
但此刻他不想这样做。
他不想做的理由是他不想再连累他。
4
人有时候糊涂点比清醒好。太清醒的人要承担太多的责任。而糊涂可以推卸掉许多责任。
所以,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在安定医院的精神病人往往比一个国家总统要快乐得多!
但为什么人们却争先恐后不惜采取各种手段要成为国家总统而不愿意成为一个精神病人呢?
5
不管怎么说,丁克相信立果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