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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嘶力竭,象个泼妇。庞娜的激烈反应出乎丁克的意料之外,丁克就傻了,试图上去安慰庞娜。
但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情的玻璃。
所以,丁克只能隔着那道玻璃看着她,幸好庞娜及时地止住眼泪。
“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活得很压抑,你生怕我不开心,你就拼命哄我开心。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我还耿耿于怀不能自拔,我不是个男人,我报复心强,我自私我封建,我骨子里把你当成我的私有财产,我自作自受,我为我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失去了自由,要好长时间——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你可以重新开始寻找你的生活,你现在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忘掉那些不愉快,原谅我,如果你还记恨我,你就想我原来的好,我们毕竟有过一些美好的生活,我希望你快乐,对不起——”
庞娜表情复杂地盯着他,“既然你都明白你为什么还这样做?”
丁克点头,“因为我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我仍然无法原谅你,我每次看到你跟我笑我就会想起他,我在想你跟他也曾这样笑过,这反而更加深了我对他的仇恨。而当你对我不好时我就更受不了,我会想成你是为了他才跟我不好的,所以,你还是离开我吧。”
“我如果不答应呢?”
“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庞娜愣了一下,“因为你是我丈夫,你只是走了一段弯路,但我不能因此而丢下你。”
丁克就笑了,“你别固执了,你忘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庞娜再愣,“什么样的人?”
“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我敏感,我比很多人更能察觉到一些不被人注意的东西。”
庞娜,“你察觉到了什么?”
丁克,“我察觉到你不是因为爱我才这样说话,你是在安慰我。”
庞娜沉默。
丁克,“你不是个撒谎的人,我也不是个撒谎的人,我们只要说的话与心里想的不一致都会被人看出来,你爱我时说话的神情我知道,而你现在说话时神情是不定的。所以,你还是别欺骗自己了,也别怜悯我。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被别人怜悯。你这样对我我已经很感激,但我能看到你的心里,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存在了问题。”
庞娜无话,沉默。
她能做的就只有无助地看着他。
丁克难过,她的表情分明已经印证了他的正确分析。所以他难过。
同时他也怜悯和悲伤,他一想到离婚后庞娜将一个人站在茫茫的十字路口他就悲伤。
悲伤灌满了他沉重的心房。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庞娜搂在怀里安慰她。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
生活就是如此的残酷,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到如今却走到今天这个无力的局面,甚至连抱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丁克抑制住悲伤,“你跟我在一起是很累的,真的!趁现在赶紧解脱吧,好了,我会让我律师来帮我办这件事情的,所有的东西都归你。”
丁克说完站起身走出探监室。
他刚一转身,鼻子一发酸,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掉了下来。
砸在脚面上。
他知道他从此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未来的岁月,他只有与孤独为伍。
3
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的丁克却惟独没有想到一件事情。
他没有想到楚洁会来看他。
当时丁克正在吃饭——他当然要吃饭。
他不吃饭是因为有很多事情他糊涂,所以,思想比吃饭重要。现在他想明白了,所以他要活着,活着就得吃饭!
4
当楚洁出现在他面前时,丁克差点没把刚吃进去的饭吐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收回跟你说过的话。”
“什么话?”
丁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之间说过太多的话,他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
“如果我丈夫背叛了我怎么办?”
楚洁提醒他。丁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都知道了。”
丁克声音很低地问。
“我来是想跟你说另一句话。”
楚洁跳开话题。
“什么话?”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丈夫伤害了你。”
丁克沉默。一切都不需要再说。
“这跟你没有关系,那是他的事儿。”
“但那时他跟我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也有责任。”
楚洁说这话时神情依然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话。
但若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说?
丁克诧异,诧异楚洁的这种平静。
5
“我也要对你说句话。”丁克说,“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想伤害你。”
“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用我该明白的方式明白的。”楚洁看着他,“为什么又不想伤害了呢?”
“因为你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楚洁问。直视丁克。
“可以信赖的女人。”
楚洁沉默,低下头。
丁克发现楚洁的手似乎是动了一下。
丁克知道,手动的本身表明她的心在动。
为什么心动?
是因为他说的话吗?
7
丁克等待着,经验告诉他女人心动一定有话要说。
许久,楚洁再次抬起头来,只吐出两个字。
“谢谢。”
更多的话留在了心里。留在心里的是什么话呢?
让楚洁如此沉重!
丁克困惑。
8
楚洁确实有话要说,如哽在喉。
确切地说是一个问题。
她想说,“但为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却总是受到欺骗呢?”
这句话甚至已经到了她的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也许他也没有答案。如果他有答案的话,就不会如此执迷不悔了!
他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最终仍是受到了伤害。
他们都一样。
一样的人连患病的方式都一样。
9
“给你!”
楚洁默默地递过一个塑料袋。
“什么?”
丁克诧异。
塑料袋被打开,里面露出一个肯得基家庭装的大礼盒,楚洁取出一个香辣鸡腿递给丁克:“给,这是你最爱吃的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用我该知道的方法知道。”
丁克就傻了,看着眼前的鸡腿,再看看楚洁。
他终于从楚洁的神情中发现了某种变化。仿佛一夜间,她眼角多了一道皱纹,而且跟庞娜一样,脸色苍白。
更重要的,楚洁的目光虽然平静,但凭空多了几分苍凉。
10
“你怎么了?”
丁克问。
“我离婚了!”
楚洁平静地答道。
丁克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的鸡腿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11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被愤怒添满而仍能保持外表平静的话,这算是什么?
再如果说,一个人心中存有十万个疑问但却一个都不问又算是什么?
12
楚洁没有答案,楚洁也不想知道答案。
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一个人内心的困惑只有自己知道。
13
那天,楚洁离开法庭回到家后便长久地坐着,眼睛落在墙上那张和夏力的结婚照片上。
她也许想了很多,也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坐着,一直坐到天色完全暗了下去。
她居然开始准备晚饭,她做了夏力最爱吃的萝卜干炒辣肉,还有豆椒白菜。然后就等着夏力回来。
夏力开门的声音响起来时,她居然还迎了上去,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接过夏力手中的包,挂在衣帽架上。
“官司打得怎么样?”她问。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没在夏力脸上。
楚洁很聪明,她知道什么都能掩饰惟独一个人眼中传递出的神情无法掩饰。
所以她利用挂衣服的机会掩饰自己。
夏力很坦荡,叹了一口气,“官司倒是赢了,但赢的很不光彩!”
“为什么?”
说这话时,楚洁转了过来。
“因为他们诬陷我。”
“怎么诬陷你了?你不是说一个经济纠纷吗?”
“对方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做假证!”
夏力仍有些愤愤不平地。
楚洁看着他,“你先洗手吧,然后边吃饭边说。”
“你今天给聪聪打电话了吗?我今天忙着打官司,顾不过来。”
夏力边朝卫生间走边说。
“打了,没事儿,后天再接他回来。”
楚洁回答着丈夫的话,摆好碗筷,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难道我所看到的都是一场梦吗?
楚洁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话。
她就会真的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
而她就会依然沉浸在梦里。
14
筷子已经摆好,饭也盛好,就连酒也已经倒在酒杯中——红酒。
这是夏力最爱喝的酒。
“说吧,”楚洁道,“怎么诬陷你了?”
夏力看着楚洁,暗中“吧嗒”着滋味。
一切似乎都跟原来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但他仍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想从楚洁的表情中琢磨出点什么蛛丝马迹出来,但没有发现太多的疑点。
也许是自己吓唬自己,太多疑了。夏力想。就算丁克想方设法把消息透露给楚洁的话,也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15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道理夏力知道。
楚洁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
但什么时间让楚洁知道对夏力来说却很重要。
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时间来决定的,时间创造万物,时间同样也可以摧毁万物。如果让时光倒流,这世界将万事成灰。让时光进入久远的以后,这世界也将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换句话说,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它既可以消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