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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长到什么程度?”
她吞吞吐吐地述说了一下通奸时的经过和所用的时间。
卡斯的前额出了汗。他完全放弃了问题单的排列顺序。
“你的伙伴的样子使你感到兴奋吗?”
“不”
“一点也不吗?”
“不很兴奋。”
“是什么使你感到兴奋?”
一阵沉默。
“总该有什么东西使你感到兴奋。”卡斯不耐烦地说,“是什么?你能告诉我。”
她的回答几乎听不出来。“性交。”她说。
“仅仅是这个吗?”
“继续再继续。”她说。
他的铅笔在纸上悬置不动了。他努力想象他在走廊里瞥见她时的形象。头上紧紧地挽着一个发髻,丰满的女性臀部。然而后来,他又想象出过去他曾经真正见到的形象,“头发技散在肩上,肥大赤裸的大腿——那个与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的老女人。”
※ ※ ※
萨拉·戈德史密斯离开联合会大楼20分钟时,正是10时35分。她驾驶旅行汽车从威尔希尔转弯向南,走过两道街面,到了弗雷德的寓所。她原已告诉他,她上午不可能去见他了。
但是会见结束后,她突然迫切地想和他在一起。通常,她十分谨慎,可是这天早上,她却任着自己的性子去干了。
这次会见对她的思想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作用。它帮助理出了事情的头绪。由于明确地说出婚姻史和婚外性史,她得以能够更加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选择。直到那时,何去何从的问题还未提出过。然而现在,她实际地看见了萨姆——和她本人。
也真实地看见弗雷德——和她本人。
她将车停在榆树底下,越过安静的街道,走进了那座公寓楼房。在楼房的一侧,只有两户房客,一位头发漂染成浅色的年龄不详的金色女郎和一大群难以数计的泰国猫生活在一楼。
弗雷德的居室在楼顶。萨拉进人凉爽的门厅,正在拾级而上时,她不禁吃了一惊,她看见一位妇女从上面朝她走下来。
萨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位妇女只能从一间居室走出来。只见那人耸然而立在上面,约有片刻时间。她身穿洁白的凸纹布网球服套装,40刚出头的年纪,灰黑色的头发做成波浪式,一副严厉的、一本正经的、贵族式的面容,修长的直板板的身材。她一步一步向下走,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萨拉。
然后,越过去,目光向前直视着。萨拉向旁边闪开一点,好让她过去,这时她开始向上走。到达楼梯顶时,萨拉朝下一望,只见那个高个女人正在门口处,朝着她瞅。一时间,她们的眼光相遇了。萨拉的手指捏得紧紧的。那位妇女走出了门外。
萨拉茫然地冲向弗雷德的居室,砰砰地擂着门,她等了一下。一会儿,门开了。弗雷德身着网球衫和短裤,出现在她面前。她急乎乎地走了进去。
“萨拉!你要来干什么?我想——”
“我必须见你。我结束得早,而我想见你。”她烦躁地做了个手式。“那个女人是谁?”
“你是说你碰上了她?”
“那还用说嘛。难道不应该吗?”
“哦,别这么说,别傻了。没什么——只是我求你先打个电话给我。”
“为什么?她是谁?”
“我老婆”
“你老婆?”她早猜到了。不过,那位无精打米和大岁数的女人与生气勃勃的弗雷德很不匹配。“她常干这个吗?”
“干什么?啥事也没有。我告诉过你,我们两个各不相干。
我们有一些共同的财产。每月她来那么的一两次商量生意。今天她想在贝佛利山的网球俱乐部讨论问题。”
“那么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还没有谈完,她感到口渴。”
“为了喝水?”
“萨拉——”
她感到紧张的情绪过去了,她摆脱掉了它。“对不起,”她悲伤地说,“弗雷德,请别生我的气。”
她朝他走过去,将头依在他的肩上,手臂搂抱着他的胸部。
“我没有生气,”他说,“只是尽量别再这样干,萨拉。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心里只有你。但有时我要出去,或者某个朋友要到这里来,或者今天——她——”“我不会的,弗雷德,不再这样干,我就是想见你。”
他抚摸了一下她那光滑的头发。“那是你的好意,我很赞赏。我也想尽量经常见到你。今天早上出了什么事?那位儿童精神病医生怎么样?”
“精神病医生?”她一时忘记了她虚构的那件事,接着她记起来。“很好——很有帮助。我——学会了不少知识。”
“吃过早饭了没有?”
“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松开了她。“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爱我!”
他重新把她拉向自己的怀抱。像一个人对小孩子说话那样,他轻柔地、清楚地说道:“我当然爱你。但是让我们不要一时冲动把事情弄坏了。我想像这样永远保持下去,关键要记转—我们俩都必须理智。”
她抬头向上看着他。“为什么?”她问。
这是一件她以前从来没有问过他——或者她自己——的事情。
※ ※ ※
过了很久,保罗·拉德福特竟对炎热的星期四下午4时至5时15分的会见难以忘怀。首先使他对她引起兴趣的是那透过隔离屏风传来的温柔的低调声音。说话中的喉音音色神奇般地幻化成一连串词语:宁静……有教养……贵夫人气度……轻便马车……花饰……闺房……热情……无穷无荆有朝一日,当他们得到佐尔曼基金会批准,建立起巨大的性研究中心时,他将向查普曼博士建议,准备一篇关于女性最理想的口语音色的论文。
他很想知道,真实的她是否能与她的声音相匹配。正如以前有几次曾经出现的那样,这时他又在想,这堵隔离屏风是一件矫揉造作的令人讨厌的东西,它所起的作用,压抑大于鼓励。
他面前摆着她的青春期和婚前的历史。除了某种清教徒的色彩和拘谨的倾向外,她的生活行为并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
她早期的行为大多是普普通通的,按照他们的标准,属优秀的正常类型。
“在我们着手讨论一系列的婚姻性行为以前,”他说,“也许你需要一点时间——抽只烟吗?”
“你请。”
“其实我抽烟斗,如果你不厌烦的话。”
“一点也不。”
他听见她打开手提包的声音。他自己抽出烟斗,装满了烟丝,点燃了它,他从桌子上捡起问题单亦像过去曾经有过几次的情况那样,重温起他们会见开始阶段的情景来。
她名叫凯思琳·鲍拉德。现年28岁。
她出生在维吉尼亚的里奇蒙,12岁时移居旧金山——照她的话说,是因为南部名声有点不太好,反倒有点吸引性——她在罗阿诺克学院和里奇蒙大学接受高等教育。她还在索邦呆过一段短暂的时光,因为她的继父是高级正规军,所以才有这段经历。像保罗本人一样,从继承角度讲,她属长老会成员,但对此教并不热心。她最近加人了布里阿斯的教会,纯属为了她女儿可以参加主日学校的活动。她的婚姻状况为孀居。她与之生活过3年的丈夫是一名喷气机试飞员,一年前在一次事故中丧生。
当保罗听到她丈夫的命运时,感情上经历了一种奇特的冲突。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由自主产生的,说来很失礼,竟然感到欣慰。为什么感到欣慰?因为,他对自己说,这样的女人决不应该被任何男人所占有,从而论为普普通通的男人们的奴隶。另外,如果她是自由人,这就可以使他的幻想有实现的可能。想到这,那种熟悉的伴之而生的负疚心情立即向他袭来。
他用易于让人接受的假圣洁的同情心替代了欣慰之隐衷。
这时,保罗一边坦然地吸着烟斗,一边准备着询问婚姻性交的一系列问题,然则却突然把她的姓与去世不久的试飞员联系了起来,鲍拉德。他随之有了这种念头。她也许是大名鼎鼎的博伊·鲍拉德的遗孀。鲍拉德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一连几年,他的名字赫赫然充满了头版新闻。毫无疑问,这便是伟大的博伊·鲍拉德的寡妇。即刻,保罗·拉德福特又为他的想入非非感到难为情。他感到像是皇帝陛下面前的一个烟卤清扫工。
不过,再瞥一下问题表,又使他消除了顾虑,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他把调查表铺在面前,将他的烟斗放进陶瓷烟灰缸里,清清嗓子。“呐,暂停了一会,让我们恢复了精神。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我已经就绪。”
“没错,准备好了。”
“这些问题所涉及的都是你结婚的这三年。第一个问题,你与你丈夫性交的频率是多少?”
屏风的另一边,凯思琳身着凉爽的、冷蓝色无袖亚麻衫,呆板地直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她刚刚碾死了烟蒂,而这时又从手提包里摸出了一支。
“让我想想……”她说。
这是她近几天来一直害怕的时刻,但好在她已有准备。星期二早上,在邮局前遇到厄苏拉·帕尔默,真是大幸。她们在水晶宫一起饮茶,厄苏拉启用她那敏锐的记者头脑,将整个的过程解说了一遍。后来,凯思琳在她的轿车的小贮藏室里找出一只铅笔,在粉红色的车库收费单据的背面,把她所能记得的查普曼的问题,特别是有关婚姻生活的细节,尽量记了下来。
因为这,她带戴利达丽去上舞蹈课竟晚到了10分钟。然而,那天晚上,以及第二天晚上,她把这份记录一直放在厨房里,后来拿到浴室和卧室,一直思考着她要被问及的那些问题,思考她与博伊在一起的那段生活。
这时,她用被尼古丁轻微染黄了的手指夹着刚刚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