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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和美国妇女的性行为进行比较性研究。目前,我们把自己束缚在美国一地,而海外的很有才学的性专家,如英国的尤斯塔斯,法国的马克·兰佛尔,瑞典的乔森,正在各自进行研究,与我们毫无联系。这所有的工作。应当由一个组织去做。当然,也许会遇到问题。”
“您指的是什么?”
“呐,国外可能有障碍。就拿马克·兰佛尔博士从1935年开始对610位法国和比利时妇女所进行的性研究工作来说吧,他就不断地受到当局的牵制。法国对他们的性行为算是够自由的了,可他们也似乎并不鼓励对它进行探索。兰佛尔宣称他不只一次地受到苏里蒂的袭击。尽管如此,他还是研究出了结果,所以我们也应该搞好。”查普曼博士在继续往下说之前思考了一下。“我记得兰佛尔问法国和比利时的妇女这样一个问题,‘新婚之夜,你的肉体感到好受还是不好受?’精确的数字是,他所调查的引%的妇女回答体验很好,而49.5%的妇女回答说不愉快。那么,让这同一位调查者对美国、西班牙、德国、俄国的妇女提问同样的问题,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这就是我所指的进行国际性的比较研究。然而,像我对佐尔曼基金会的人所说的那样,这仅仅是我们项目中的一部分——”“仅仅是一部分?”保罗应声发问道。
“哦,我设想了无穷无尽的研究课题,是从我们目前工作中派生出来的——对一夫多妻制和一妻多夫制进行国际性调查,对性生活中引起性病的影响进行研究,对瑞典的非法性行为的调查,其它单独对黑人、对天主教徒、对犹太人、对相同的种类和宗教群体进行调查,对计划生育影响性愉快效果的调查,对世界范围内的从事创作或绘画浪漫场面的艺术家进行调查,等等,等等。对此没有界限,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它可以做到的好处。佐尔曼基金会正想用几百万美元来搞——这所学院将是一个奇迹、一个创举、一个文明的里程碑——这是普利尼、阿里斯托特尔和柏拉图等人宁愿把自己卖作奴隶也想建立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找不出可以表达的语言——”“我希望你能欣赏它,我很高兴你欣赏它。如果这所学院成为事实,我就是它的校长——它的辅导教师。”他向别处凝视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收回对着保罗。“你知道,我将会忙得无暇顾及从事我现在干的事情。我们的工作牵扯到国家的、全世界的幸福。它将会被提到政府的议事日程上。我的地位将会迫使我一会儿在白宫,另一会儿在斯德哥尔摩与获诺贝尔奖的人们在一起,接下去又会到非洲施威特佐尔那里,如此等等。我将需要一个人来指导实际的调查工作,指导抽查的对象,指导这所学院的真正的机器运转。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工作。”
保罗感到自己的腮上涌过一阵热流。他想伸出手,去接触查普曼博士,让查普曼博士知道这项批准意味着什么。
“我……我太兴奋了,博士。这是我做梦也从未想到的事情。”
“你就要挣两倍于现在的薪金,而且你会有权威和一种——我如何说呢?——一种地位,对,某种地位。”
“这在什么时候出现?”
“一年以后——不会更久,”查普曼博士说,“在我们把这项女性调查出版之后。当然——”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挂着的上衣跟前,找到一支雪茄。他把雪茄的头咬去,然后找出一支火柴,划着火,点上烟,然后坐了下来,“你会意识到这整个的——计划——在我们获得佐尔曼理事会的最后赞成票前还不是现实。”
“不过他们了解您的工作。”
“他们何止了解。我不光向他们用文字形式呈交了一份完整的有关我的方法和成就的详细解释,而且还呈交了一份有关我的计划和需要的详细提纲。因为,该项事关重大,需要理事会中的每位成员做出研究——他们秋天开会时,多数人投赞成票才成。照目前的情势看,我相信,多数人倾向于支持建立一所致力于国际性研究的学院构想。不过,从现在到开会这段时间当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那些家伙,那些理事会的成员,他们也是人。他们有知识,但都来自不同行业,具有不同的背景和偏见及敏感性——我是说对不同的批评意见的敏感性——他们可能持摇摆或反对态度。这样的事我见得太多了。”
保罗明白,查普曼博士的心里定是有具体的事情要说。他不知道是什么。“我认为您没有任何理由可担心。”
“但是我有,保罗,我有。我对你不会旁敲侧击,直说吧,找有理由担心。这里,可想而知,是我一生中——也是你一生中——所遇到的最大的事情——去做完一个梦想之外的梦——然而,从现在起到秋后,小小的信口雌黄,吹毛求疵的闲言碎语,都可能把整个计划毁掉,使佐尔曼反对我们。”他直盯着保罗。“你曾听说过维克托·乔纳斯博士的名字吧?”
“当然。”
每一位与查普曼博士共过事的人都晓得那位反对崇拜偶像者,那位直言快语,自由心理学家兼婚姻顾问的乔纳斯博士。
当查普曼博士的第二本书问世之后,乔纳斯博士曾为几家学术杂志写过评论,一直持强烈的批评态度。他的辩术和想象力经常被报纸和新闻杂志所引用。
“他就是对我们吹毛求疵的人。”查普曼博士说。
“我不明白。”
“你为某项玄妙的、令人鼓舞的、产生奇迹的使命而花费毕生精力去宣扬诸圣,然后你到梵蒂冈去朝拜,说明你的情况,宣传你的事业,这样一来,就肯定有一个被指定为负责指出申请加入圣列者缺点的教吏,此人千方百计要破坏你的事业,竭力表明你的品格不符合加人圣列者的条件。而巨,这个吹毛求疵的教吏往往占上风。呐,乔纳斯就是我们面前的障碍,我们的对立面,他一直在对我们的工作进行研究。”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话我都说啦,保罗,我不能既坚信我的工作又当一名纯粹的科学家,你不能高踞于这场斗争之外。我有我的信息来源,乔纳斯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而我碰巧得知他是持反对态度的。他要抢在佐尔曼基金董事会召开前发表他的文章。”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说,搞这些勾当?”
“因为他是被雇用来这样做的。我还没有掌握全部事实。
那是暗下进行的交易。佐尔曼基金董事会里有一个想入非非的小派别,安东尼·康斯托克一伙,反对把资金投入我的学术研究中。他们对这项捐款有别的打算。呐,他们到处搜寻持不同意见的同流合污的家伙。乔纳斯自然成了选中的对象。他与我们作对——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恶意,或是因为他想出风头,我说不上来——不过,他是在与我们作对,这个佐尔曼少数派正在利用他的这种态度。他们给了他钱,当然不是自掏腰包,这我敢肯定,让他仔细分析我们的方法和成就,然后把它们撕成碎片。一旦得逞并公开出版之后,它就会产生破坏的影响——并不是对整个的公众,而只是对佐尔曼基金会的决断起坏的影响。它很可能毁坏我的——我们的——学术研究。”
保罗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您的意思是说,您一直洞悉其中的内情而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吗?”
查普曼博士耸了耸肩。“我能做什么?那样做不太合适,因为我……因为我甚至认识此人。”
“可在公众面前加强您的论点,不得已可雇用报纸上的评论员。”
“我需要帮忙的地方那样做也帮不上忙。不能这么干,我已经想好啦,我们唯一能够做的是——去见乔纳斯——他就在洛杉矶转—去见他,和他对话。”
“他是否听从劝说,我倒有些怀疑。”
“不是去说理,”查普曼博士微笑了一下。“要用现钱。他也是个人。可以收买的。”
“怎么收买?”
“让他做顾问,成为合伙人,把他拉进我们的项目中来,答应在学院中给他一个重要的位子。我们不可去打他,我们只有吸收他。他不能去批评他在其中有一份的事情。”
保罗摇了摇头。“一个具有您这样身份的人不能去到他那里行贿。”
“行贿?”查普曼博士坦率的大脸盘上现出惊讶的神色。
“为什么?根本用不着去行贿。我们的这个小分队,倒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这一点我马上可以说明白。他能够使我们防止自满,他可以继续扮演对立面的角色,做对我们无害有利的事情,来支持我们,使我们得到改进。”
保罗倒想去相信这一点。他努力去推想,如果乔纳斯博士离开龙卫兵社团并被封为圆桌爵士的话,他的价值如何,他可以看得出乔纳斯的价值是值得考虑的。“不错,”保罗说,“不过,无论您的动机如何,如果您到他那儿去,这事看起来总有点像是行贿——”“哦,我不会去他那儿,这你说得对,当然不,保罗。我不能去。”他把香烟的长烟灰摔掉。“不,我不适合这样做,保罗,但是你可以。你是做这件事的最恰当的人选,我希望你能做到。”他又微笑了一下。“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你明白,是我们俩人的事——我们俩在任何方面都是荣辱与共的了。”
※ ※ ※
“好,好,确定的继承人到啦。”当保罗走进这间供休息的车厢加入到坐在桌边的两个人中间去时,卡斯这样说道。“时间够长啦,”卡斯又加了一句,含糊不清地说着,“你和那位老罗马人为以后的安排捣鼓了些什么?”
“一项新的调查,”保罗愉快地说。“我们要会见那些会见妇女的男人,要找出是什么让他们那样吃醋。”
“大笑话。”卡斯说,出声地喝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