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过了良久忽然双眼一闭,身子往下一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婚礼最后被闹得不欢而散。我手忙脚乱地把高小三送进医院,大夫检查完说他晕倒是因为疲惫过度,加上可能是心情不好所致。几个人又把他和酩酊大醉的杨错分别安顿好,一直折腾到半夜,人们也没了闹洞房的兴致,房间里只留下我和幸福的林艺两个人。
那天晚上无比寂静,窗外的月光柔和的洒在地上,这注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林艺两颊微红,温柔地蜷缩在我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我突然想起我们的第一个晚上,她也是这样依偎在我的身旁,星光如豆,浪漫缠绵。
我的心头顿时一阵温热,慢慢把她的脸转过来,却看见两汪清澈的泪水。我吃了一惊,赶紧问她怎么了。林艺楚楚可怜的咬着嘴唇,许久才喃喃地说:“你要爱我一辈子,不许离开我”。我笑笑,把她一把搂紧,说:“不管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永不变心,”林艺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说:“不行,这样说太敷衍,你得认真地说,‘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守着我一辈子’”。我心里猛一阵感动,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假如我要是对你变心,死无全尸。”林艺被吓地打个冷战,迅速地捂住我的嘴,把头深深的扎进我怀里,呢喃着说:“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我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脸,说:“你怕我死啊?”她突然抬起头来,严肃地说:“你以后要再这么乱说话,就是等于咒我。”我猛地柔情大动,一把把她抱紧,疯狂地亲吻起来。
和外表不同,林艺总是把一些心事深深地掩埋在心底,从不轻易透露,特别是让她伤心的往事。我春节陪她回老家之前才知道,母亲因为而难产过世,她一直被后妈带大。和幼时所有的童话记忆一样,冷冰冰的后妈带来一个骄横的哥哥,给儿时的她建造了一个噩梦般的家庭。
林艺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乡下农民,一生窝囊委琐,把一切苦难和不快都深深藏在心里,说话也是唯唯诺诺,我们临走时拉着女儿的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任由一圈浑浊的老泪在眼眶里打转。林艺哭的几乎瘫倒,嘴里喊着爸爸,爸爸。也许和童年的经历有关,长大后的她总是把得到的幸福紧紧地攥在手里,惟恐一不小心失去。
返京时我扔给她后妈一沓钞票,说老头子喜欢喝酒,没事你就给他买几瓶。女人的脸几乎笑烂,连连点头哈腰,说我们小艺跟上你真是有福气,不像我这么苦命,嫁了两次还是又穷又困。完了林艺又偷偷塞给他父亲一些钱,左叮咛右嘱咐,像是照料自己的孩子。
从她家出来去车站,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时林艺突然把我抱住,大声的哭泣起来。我搂着她纤弱的肩膀,心里不觉地涌过一丝怜惜,说:“别伤心,还有我呢。”她更加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我胸前好大一块衣服,颤抖着声音说:“如果你将来不要我了,我就只能去死了。”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涩,仰头望着天空,只见半空中的雪花像鹅毛一样的飘洒下来,打落在我们的肩头,瞬及又立刻化成清澈的水珠,一如林艺心底酸楚的眼泪。
第二天我们还没起床,杨错和百合就陪着红着眼睛的高小三敲开了门,高小三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满脸愧疚地看着我。林艺过来倒上水,笑着和他开玩笑,说:“你小子昨天怎么那么疯,差点都把我摔到地上。”高小三点上一支烟,说:“对不起了哥哥,我昨天喝得太多。”我笑着说:“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和别人拼酒啊,昨天鬼上身了?”大家轰地一声都笑了。
杨错挥挥手,说过去的屁事还提它干什么,今天得把昨晚的洞房补着闹上。林艺和百合在一边嘀咕着聊天,头也不抬地骂他没正经。杨错哈哈大笑,说韩笑的筷子昨天插了几下,林艺马上羞红了脸,跑过来打他。几个人在地下又乱做一团。
我有些纳闷儿地看着闷闷不乐的高小三,把他拉到一边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高小三似乎还有些耿耿于怀,皱着眉头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半天才说那孙子骂我。我问他骂什么了,高小三摇摇头,说:“我不想再提了。”我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拍了拍他肩膀说:“现在没事就好了。”高小三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说:“哥,祝你和嫂子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我打开一看,是两个制作精细的洁白小天使,亲密地挨在一起。我看着高小三清瘦憔悴的脸上还隐约留着我的手印,心里一阵酸疼,说:“昨天我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了兄弟。”高小三咬咬牙,竭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猛地背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我把他扳过来,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最近有心事,能告诉我吗?”高小三抹了一把眼泪,抬头说:“我真的没事,真的。”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不想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就来找我。他努力地笑笑,说:“没事就是没事,能有什么事啊,”说完岔话题,说:“你这儿有什么吃的,我有点饿了。”
杨错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是一座纯银制作的艺术雕塑,看样子价格不菲。我跟百合说:“瞧瞧你们家杨错,一看这手笔就知道贪污了公司多少钱,”百合笑着不说话,似乎还挺得意。杨错背过手去在地下踱来踱去,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宁叫公司负我,不叫我负公司。”话没说完就被我一个烟屁股飞过去,准确地打中他的额头。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林艺有些昏昏欲睡,歪在我身边接二连三的打哈欠。杨错自己站在地上闹腾了半天见没人配合,大叫不爽。我把脸歪在一边装愣,他点点头说好小子,今天我和高小三非得脱了你的裤子不可,说完就去厨房叫人,刚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一声大喊:“高小三,你他妈干嘛呢?!”
第二章
第14节 无情的现实
杨错裂着声音喊了一嗓子,撕喊中透着惊恐,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我跳起来奔到厨房门口一看,高小三正纳闷地看着我们,手里举着一杯水和一颗白色药片。我猛然间想起杨错的那句“他小子要那么多钱,不会是在吸毒吧?”的话来,脑子里“嗡”的一声,转头一看杨错,他也被惊呆了,颤抖着手指着高小三问:“你,你干什么?”
高小三被搞得似乎手足无措,看看我们,低头又看看手里的药片,迟疑着说:“怎么,怎么了?”杨错大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高小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冲过去把东西夺了过来,揪着心一看,上面写着‘去痛片’三个字。
我定了定神,让杨错也看了看,心有余悸地问高小三:“你吃这个干什么?”他显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说:“我头疼啊,怎么了?”杨错和我对视一眼,两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出了厨房,留下目瞪口呆的高小三莫名其妙的站在当地。
高小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什么话也不说,抿紧嘴唇直直的看着我们。杨错看看我,转头说:“三儿啊,你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高小三点点头,长长的抒了一口气,说:“你们怀疑我在吸毒,对吧。”话一出口,把林艺和百合都惊得一愣,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我们,整个房间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寂静的让人窒息。
我说:“你别乱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摇摇头,平静地说:“我没吸毒,我没有。”杨错使劲抽了口烟,说:“三儿,不是哥哥信不过你,那东西你一沾就死定了你知道吗?”高小三看看他,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突然大声喊道:“我跟你说我没吸毒,我他妈没有!!!”杨错也急了,跳起来大声问:“那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没事烧着玩啊?!”
高小三手指着杨错半天说不出话来,咬着牙跑到门口把他的包取过来,从里面掏出我上次给他的钱,向杨错狠狠砸去,嘴里大骂:“姓杨的,老子死也不会花你的一分钱!”杨错铁青着脸不吭声,任由歇斯底里的高小三站在地上大声的发泄。
林艺被吓得花容失色,偷偷跑过来拉住我,紧张地手直发抖。我过去把高小三拉到沙发上,说:“杨错也是为你好,你别这样行吗?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他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嘴唇哆嗦着再不说话,两个肩膀一抖一抖的,只顾大口吸烟。百合把钱慢慢捡起来,说:“三哥你别误会,杨错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怕你学坏啊。”高小三忍耐良久,忽然两手抱住头,大声地哭泣起来,许久才抬起头来,颤抖着声音说:“我爸去世了。”
高小三平时颇为自得的所谓平和与坚韧是这样的脆弱,生活的阴影就足以令其四分五裂。或者在我们的内心也有这么一种惶恐也说不定,深怕失去让自己眷恋的事情,从而从来不肯挺着胸膛去认真面对,只是一味地逃避,躲开。
这种惶恐让我们每个人感到不安,担心它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人生中本来极其平常的过程犹如一只灰暗的蝴蝶不合时宜地翩翩降临,让我们都毫无精神准备,在巨大的恐惧中无可适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结束了当年那种激情洋溢的生活动力,残留下来的只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麻木和消沉。我担心失去工作但又极其讨厌去上班,每个周末到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欢欣雀跃,而当到了星期一,本来应该是一段崭新生活开始的时候,却感觉到的只有疲惫倦怠,和无精打采。当我开着车行驶在滚滚的上班一族人流之中时,可以轻易从每个人脸上看到无奈和麻木,而总是不能洞悉他们真正的内心;当我坐在公司望着看起来满面春风的员工,却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