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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违反全国人民的意志,再不抗战。这样就会掀起一个全国全面抗战的局面。二十九军即便败于日军,只要节节抵抗,虽败犹荣。不过……”
李泰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看宋明轩对蒋介石还有幻想,他下不了这个决心。蒋介石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宋明轩也想延长‘委员长’的‘寿命’,不愿这样做。但是这只是宋明轩的一厢情愿,未必能如愿以偿。日本肯定会得陇望蜀,节节进逼,军事经济,双管齐下。最后终将被逼得无可退让,还得抵抗。只是不取主动出击,北平无险可守,势必南退保定,亦或西退张家口。总而言之,也能掀起全国抗日的浪潮。只是不如前一办法漂亮罢了。到那时,你可以痛痛快快地打日本鬼子,把郁闷多时的怒火,都喷射在日寇身上。军人马革裹尸,本属常事,为保卫国土而牺牲,又是千载难得的机会。胜利前进无已,败则以死继之。”
第四部分:屈身难煞伟丈夫屈身难煞伟丈夫(2)
李泰棻望着眉头渐苏的张自忠,继续说道:“依我看来,全国的抗日战争,迟早都会打起来的。因为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也侵犯了美英等其他世界强国在华的利益,必然会引起这些强国的反对。南京国民政府受到美英经济、军事上的支持,所以蒋介石有一天无可退让之时,也还会起来抗日的。要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光靠一个二十九军还不行,必须要靠全国万众一心,再加上国际上反侵略力量的支持,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我想你要忍耐,要等待,要冷静。”
张自忠对李泰棻道:“谢谢先生对自忠的开导,令我茅塞顿开。”
李泰棻道:“示敌以弱,未必真弱;对敌虚与委蛇,在一定形势下也可能是一种对敌斗争和策略。刚柔相济,才能使自己更好地立于不败之地嘛。”
同李泰棻的一席话,使张自忠心里的阴霾顿扫,情绪也开朗多了。在目前的形势下,他暂时放弃了坚持以武力收复察北六县的打算。他要学会对敌斗争的新策略,虽然心里别扭、不舒服,但目前各方面的形势,要求他只能这么做。
在20世纪30年代,对日关系是任何一位中国政治家必须考虑的问题。张自忠作为华北前线的军政长官,他不得不严肃而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投靠日本,做汉奸卖国贼;第二条,奋起抗战,绝不与日寇侵略者有一丝一毫妥协;第三条,走中间路线。第一条,投靠日本,做汉奸卖国贼,对他张自忠来说,绝对办不到。第二条,奋起抗战,他非常想这么做,但不是他张自忠所能决定的,也不是二十九军能决定的,目前形势也不行。因而暂时只能走中间路线对日本人虚与委蛇、周旋,力求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以待全国抗战的到来。
这是他在此时形势、条件下所能做出的惟一选择。但是他也十分清楚,依靠交涉、周旋而得到的和平局面,只能是暂时的而不可能长久,到头来总有混不下去的那一天,因为你消极退让,敌人只会步步紧逼,总会把你逼到悬崖边上,逼到你活不下去。所以中间路线最终还是没有出路的,不能一条道走到底。
张自忠经过深思熟虑,制定了一个方针,“消极应付,积极打算”。所谓消极应付,就是指对日伪方面,明里采取应酬、周旋,借以维持暂时的和平关系;积极打算则指暗中筹划,积极进行抗战准备。
虽然这种委曲求全并非张自忠所愿,但形势使他不得不如此。
绥远省省主席傅作义赴北平公干,路过张家口。张自忠闻得信息,便到车站去迎送傅作义。
傅作义乘坐的车到了,张自忠走进傅作义的车厢。两人见面,热烈地握手问好。
傅作义道:“兄弟赴北平去向宋委员长汇报绥远省情况,路过张垣,竟劳动荩忱兄大驾亲来车站迎送,实在令兄弟倍感荣宠,也愧不敢当哇。”
张自忠道:“傅兄赴平公干,路过张垣,自忠忝为地主,特来拜问求教,也是礼所当然之事嘛。”
傅作义道:“察绥两省互为毗邻,唇齿相依,同受日寇之威胁,尚需同仇敌忾,相互支援,共撑国门。”
“傅兄说的甚是。自忠及察省,愿为傅兄及绥省前驱,共同御敌。”
傅作义道:“目下察省情况如何?”
“唉!”张自忠叹了一口气,愤愤然道,“形势是越来越严峻、困难了。前些日子,日本鬼子又支持伪蒙军队强占了我察北六县。”
傅作义说:“ 我也听说了。荩忱应该予以反击,把察北六县收复呀!”
张自忠满脸气愤难平地说:“自忠何尝不想给敌人以迎头痛击,把敌人撵出察北六县。可是,唉!不是我张自忠不想打!而是由于某种情况不准你打!”
傅作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自忠便把当时的情形,毫不保留地对傅作义一一谈了,最后说道:“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至今令自忠犹气愤难平。这个账,我张自忠是记下了。我把此事,当成生平的奇耻大辱,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日本鬼子,以加倍的代价偿还。”
傅作义点头道:“荩忱兄的心情,兄弟理解。让我们今后精诚合作,共御外侮。”
两人又简要地就两省今后的相互支援交换了意见后,握手道别。傅作义乘车去了北平。
这次谈话,傅作义对张自忠有了很深刻的认识。
第四部分:屈身难煞伟丈夫屈身难煞伟丈夫(2)
日伪军以武力攻占察北六县,他们见中国军队并没有反击,反而闷声不吭,心中不禁大为得意。他们认定,中国政府、中国军队、中国人全都是软骨头,只有挨打的命。
日本鬼子的胃口确实很大。占了热河以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察哈尔。察北六县只不过是日本鬼子餐桌上的一碟“小菜”而已。
日寇得陇望蜀,紧接着的是占领张家口以北的大镜门一带。
日寇把目标瞄准大镜门是有它的如意算盘的。因为大镜门是长城的一个关口,是张家口的北大门,日寇占领了这里,就可以控制、要挟察哈尔省政府,从而进一步逼迫察哈尔省政府撤出张家口,达到他们吞并整个察哈尔省的目的。
这一天,张家口察哈尔省政府门前来了一辆小车。车子停下以后,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西服、留着仁丹胡、推个大平头、戴着金丝眼镜、神态十分傲慢的矮胖日本人。他走上台阶,对门卫道:“我是大日本皇军驻东北关东军司令部的代表、高级参谋田中隆吉。我要会见你们的张自忠省长。你们马上给我通报,说我要见他。”
出来接待这位日本高级参谋的不是张自忠,而是省府秘书长马彦翀。
马彦翀对田中隆吉道:“阁下要见张主席,十分抱歉,张主席去前线视察去了。阁下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好了。”
田中隆吉牛眼往上一翻道:“对你说,你能解决问题吗?”
马彦翀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要看是什么问题。在马某省府秘书长职权范围的问题,马某有权决定。超越马某职权范围的问题,我可以向张主席汇报。如果超越张主席职权范围的事,还得报北平乃至南京。你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怎么知道马某有权无权解决。”
田中隆吉道:“那好!既然我这次见不到张自忠,你是省政府秘书长,对你说也可以。我奉大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指示,特来郑重知照贵方。根据《秦土协定》规定,贵我双方的边防界线,应该是以长城为界。因此,大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认为,贵方军队现驻扎在长城以北是违反该协定的。因此要求你方必须尽快将这些部队撤回长城以内,否则由此引起的严重后果,将由你方负全部责任。”
马彦翀淡然笑道:“贵方要求,我已知晓了。这其中是非曲直,暂且不去评说。我将把阁下所提要求,转禀张主席。我们将如何回应,请阁下静待回音好了。”
送走了这个日本高参,马彦翀要把这个事情向张自忠禀报,请他定夺。因为这显然是日寇又在玩“逼宫”的花招,又在蠢蠢欲动了。他们想把侵占的地盘往南推进到长城为界罢了。
日本鬼子这次,仍然是军事威胁与外交恫吓双管齐下。在派出田中隆吉进行交涉的同时,又积极调动兵马,集结军队于张北。他仍然想和往常一样,要用军事恫吓和外交逼迫两手,迫使张自忠屈服就范,乖乖地退到长城以内来。
一时间,风声骤紧,军民震惊。
如果一旦让日寇阴谋得逞,不仅察省省政府要时时受到日军威胁,将随时会发生肘腋之患,而且平绥铁路也会被截断,为日寇后一步攻占绥远铺设道路。
张自忠从前线归来。马彦翀向他汇报了日寇派人来提出照会,要我军退出长城以北地区的要求。
张自忠听后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小日本鬼子也未免太蛮横无理了吧。他莫要以为中国人都是怕他的。别人怕他,我张自忠可不怕他。马秘书长,你去和日方交涉,强硬地驳回他们的无理要求。告诉他们:咱们不管什么协定,也不管什么长城线。这里是中国的领土,照他们这样,是要我们无法立足。你告诉他们,就说是我张自忠的意见,不论鬼子兵也罢,狗子兵也罢,他只能驻在张北县以北,我军必须驻在张北县与张家口之间的罕诺坝缓冲地带。现在大镜门外,驻有我的军队。如果他们的军队硬要由张北往南开,双方发生误会,责任应由他们承担。你告诉他们,硬是要打,二十九军三十八师奉陪。这次可没有上回察北六县那么便宜。”
马彦翀道:“这个我可以找小日本那个田中隆吉交涉。但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