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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文、朱增源也跟着来了太原。张自忠把他们向商震作了推荐。商震仍让他们担任原职,听随张自忠差遣。
南口陷落、雁门失利的消传到莫斯科,冯玉祥在苏联住不下去了。他急急地带着左右,从苏联回国。
9月15日,冯玉祥在塞外小城五原(今属内蒙古自治区)收集残部,举行了近代史上著名的“五原誓师”,宣布全军加入国民党,就任国民联军总司令。全军参加北伐。
这个时候,驻守西安的西北军杨虎城、李虎城两部,被镇嵩军刘镇华部围困了八个月,城中易子而食,饿殍遍地,形势十分危急。冯玉祥发兵救援,解了西安之危。
冯玉祥同时亲赴包头,收容石友三、韩复榘旧部。韩、石二人见冯玉祥归国,今来相召,便又反戈回归冯部。
阎锡山害怕冯玉祥向山西发动进攻,忙派代表到包头来晋见冯玉祥,解释日前出兵大同、截断西北军归路乃是出于“误会”。冯玉祥因正收拾残部,主要对付奉系军阀张作霖,不便与阎锡山此时反目为仇,多树敌人,便哈哈一笑:“我自己远在异国,小兄弟不了解阎省长的衷怀,以致引起双方的误会,兄弟深为惋惜!”
就这样轻轻地把双方的嫌怨一笔带过化解了。
冯玉祥的归来,五原誓师,就任国民联军总司令,参加北伐,在西北军中掀起革命浪潮。西北军势头正猛烈地重新崛起。
在太原赋闲的张自忠,充满了希望,也带着几分惆怅,因为他也听说石友三、韩复榘又率部回归西北军。冯玉祥如果听信这两个奸人的谗言,他重回西北军便会无望了。正因为他顾虑冯玉祥听信谗言而对他误会,所以,他不敢主动去谒见冯玉祥。他每天写字、读书、打牌、看戏,以打发时光,一时也想不出妥善的办法。
第二部分:风雨如磐西北军风雨如磐西北军(5)
时间又过去了半年,1927年4月,武汉国民政府委冯玉祥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军总司令。
一天,冯玉祥问参谋长石敬亭:“听说张自忠现在在太原。我回国这么久了,五原誓师,全国皆知,他也应该晓得。阎老西就派人来找过我了。为什么张自忠却不来找我呢?莫非他真个如石友三、韩复榘所说,当时主动背叛我们西北军去投奔阎老西,所以感到内心羞惭,不敢来见我吗?”
石敬亭道:“当时我在绥远,荩忱虽然在我这个军治下,却又暂时划归石友三指挥,所以详细情况我不完全了解。不过我听到的说法,却和石友三、韩复榘他们说的完全不同。说荩忱投阎老西是石友三、韩复榘两人逼走的。荩忱的为人我了解,总司令也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我倒还相信他是被石友三、韩复榘他们逼走的。此事我想第十五混成旅的人最清楚。总司令何不把张克侠找来问一问便可知道内情了?”
冯玉祥点点头道:“你说的甚有道理。”便令副官去叫张克侠。
张克侠随着副官来了,见了冯玉祥,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总司令,属下张克侠,奉命到来,请总司令指示。”
冯玉祥摆摆手:“不用多礼。请坐。我有一事想问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对我讲,不要有丝毫隐瞒。”
张克侠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答道:“什么事?我绝不会对总司令说半句假话?”
“那好。我问你,张自忠投奔阎锡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克侠说:“这事件发生时属下因公去见宋哲元司令去了。回到旅部后,听说张旅长跑去太原,投奔商震去了。当时便觉得此事出得十分蹊跷,便多方了解事情的真相。事实证明张旅长实在是冤枉。”
“那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他冤在哪里?”
张克侠说:“当时我们旅在张旅长的指挥下,连战皆捷。后来与晋军在桑干河南北两岸对峙。而石友三却连战连败,丢失不少地方,这个责任全在石友三,同张自忠旅长没有半点关系。石友三为了推脱自己失败应承担的责任,同时也为了吞并第十五混成旅,所以便和韩复榘共谋,向宋哲元司令诬告陷害张自忠旅长,说他要把第十五混成旅拖过桑干河投靠阎锡山。石、韩二人密谋,立即抓住张旅长,就地处决,然后再上报宋司令转报张之江总司令。这封密谋信在石友三派人送给韩复榘时,被第十五混成旅的哨兵截获。张自忠旅长当时打算亲自找宋司令申诉情况,以辩白自己的清白。谁知第二天韩复榘乘他正在前线同张骏团长、李兆锳营长检查防守阵地之机,下令开炮轰击他们,想把他们及前线阵地将士全部消灭。在这种情况下,张旅长不得不同张骏团长、李兆锳营长逃过桑干河,投奔商震。在张旅长他们逃往太原后,石友三还派人四处搜杀张旅长的妻儿。当时在截住那封石友三的密信后,第十五混成旅不少官佐,为张旅长鸣不平,曾提出要张旅长率领大家脱离石友三,暂时离开山西,等总司令返国以后再说。可张旅长以大敌当前、大局为重为由,劝说大家不要冲动。后来我又得到消息说,张旅长被逼投奔阎锡山后,阎有意编一个师,委他担任师长,却被他婉言拒绝了。情况就是这样。所以属下认为张自忠旅长是冤枉的。总司令如不信,还可以多找些人了解了解。是非自会明白的。”
石敬亭道:“据我所知,克侠说的全是事实。荩忱是被石、韩逼走的。”
“那张自忠为什么不来见我呢?”冯玉祥问。
石敬亭道:“我想他是顾虑总司令听了石友三、韩复榘的诬告之言,对他有误解吧。”
冯玉祥道:“我相信你们所说是事实,也相信张自忠是冤枉的。现在我写封亲笔信,由敬亭你亲自跑一趟太原,去见商震,向他把张自忠要回来。”
当下石敬亭拿着冯玉祥的亲笔信来到了太原。
石敬亭到了太原,先来见张自忠。张自忠见到石敬亭,悲喜交集。
石敬亭安慰他道:“荩忱,对不起,当时我没有能好好关照你。你的冤屈,我们都知道了。张克侠和我,也把你的事向总司令报告了。现在我就是拿着总司令的亲笔信,来向商震要你的。不知你是不是愿意回去?”
张自忠一听大喜,连声道:“当然愿意。我没有去找总司令,就是怕总司令听了奸人之言,对我有误会。”
石敬亭道:“只要你愿意回去就好说。余下的就是不知道商震放不放人了。”
张自忠道:“商震是我二十镇的老长官,这一段他对我很好,还把我的妻室儿女从丰镇接了过来,才没有遭石友三的毒手。我想他和总司令在二十镇也是老同事了,他会买总司令这个面子的。”
石敬亭拿着冯玉祥的亲笔信来见商震,呈上信并代表冯玉祥向商震表示问候和感谢,感谢他对张自忠的关照。
商震接到信,果然非常爽快,同意放张自忠走。他对石敬亭说:“你去转告焕章老弟,荩忱可是个将才呀,他应该好好用他才是,千万别埋没了他。我派人护送他和他的妻室儿女同你一道去西安。”
张自忠临走时向商震告别辞行,感谢他在自己“走麦城”时收留了他以及这一段时间来的热情关怀照顾,表示永志不忘。
商震道:“荩忱你不必多说什么客气话,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这些也是应该的。我也知道你和焕章的交情,所以我不留你。希望你能在他手下好好发挥你的才干,造就一番事业。我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商震果然派人把他们护送到西安。
到了西安的当天,冯玉祥就召见了张自忠。张自忠见到老长官,心中像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涩,悲喜交集,一齐涌上心头,不禁痛哭失声,向冯玉祥倾述衷肠,诉说委屈。
冯玉祥说:“我都知道了,这一段时间委屈你了。好在一切都已过去了,你也不必老记在心上,今后好好地干吧。集团军总部副官长许骧云调去担任运输司令去了,你就先把总部副官长这个职务担当起来再说吧。”
第二部分:风雨如磐西北军风雨如磐西北军(6)
张自忠对老长官的谅解和信任不胜感激,终身铭记。
且说已经又从阎锡山那里“倒戈”回归到西北军来的石友三,冯玉祥对他和韩复榘并没有因倒戈投靠阎锡山给予任何处罚,连训斥他们的话都没有说一句。但他听到张自忠从太原回西安来了,还是总司令派参谋长石敬亭去太原接的;山西商震还派专人护送张自忠和他的家人到西安;张自忠到达西安的当天,总司令便召见了他,并立即委任他为总部副官长等消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打了一个寒噤,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鼓来。
总司令这么信任、重用张自忠。那自己前段诬告陷害他,想杀害他,并且还想把他的老婆、娃儿一起搞掉。这下可糟了,不但没动到他张自忠一根汗毛,反而“整”得他当上了这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总部的副官长。这可是有实权的职务。如果他记仇,运用手中的职权伺机报复自己,那可就喊吃不消受不了的呀!这下可怎么办?
石友三为这事可揪心了,吃不下睡不着地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一个并不高明的办法来。他特地请了肖振瀛,带了一份厚礼,备了一份金兰谱,前来找张自忠,向张自忠赔礼道歉,提出与张自忠结拜兄弟,以求和好。
张自忠的性格实际上外似严谨,内实宽厚。本来石友三那种欲置人于死地的诬陷,是十分阴险、恶毒而不能令人原谅的。但事已过去,从今后应以西北军的发展大局为本,张自忠也就接受了石友三送来的金兰谱,把双方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石友三一颗悬着的心,也才算落了下来。至此,这一场雁北风波,才算基本平息。后来也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在冯玉祥面前进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