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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尔发现,曼彻斯特商会实际上已准备好以损害兰开夏的贸易利益为理由,向联合选举委员会提出反对宪政改革的证据,但是在其领导人出席了德比勋爵邀请的一次宴会之后,他们却撤回了自己提出的证据,改变了立场,印度事务大臣塞缪尔·霍尔爵士也参加了这次宴会。丘吉尔认为,德比和霍尔在联合选举委员会面前向这些证人施加了不适当的压力。1934年4月,他把这件事说成是对议会权利的侵犯,下院议长裁定说,此事根据证据足以构成案件而立案审查,最好交由特权委员会来处理。使霍尔感到气恼的是,这像是“一件18世纪的弹劾案”,耽搁了联合委员会好几个星期的工作,因为有好几个成员不得不参加到特权委员会来。
两个月后,特权委员会提出报告说,尽管丘吉尔所说是确有其事,但并未侵犯议会特权,因为联合选举委员会不是一个司法机构,任何人都可以对证人进行适当的劝告,奉劝他们改变证词。此外,派遣到印度的代表团获得了明显成功,是导致曼彻斯特商会领导人改变观点的决定性因素,这比起霍尔和德比的说服更有作用。在这份报告交给下院辩论时,丘吉尔顽固地重复他的指责,引起了某些反感,当时艾默里把他的政策形容为“假如我能挑出塞缪尔·霍尔的毛病,政府就得垮台”,这些话,引起哄堂大笑。对德比勋爵的攻击也惹恼了兰开夏的保守党下议员,但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对反对派的事业持同情态度,他们联合抵制了一次群众性集会,这次集会是在6月份于曼彻斯特自由贸易大厅召开的,丘吉尔在会上发表了演说。按照《泰晤士报》记者的报道——或许这位记者是一位怀有敌意的目击者,“这个大厅能容纳许多人,但没有挤满”。但是,丘吉尔的演说和他写给一家曼彻斯特报社《星期日邮报》的两篇文章一篇题为《我为兰开夏而战》,另一篇叫作《我们最后的机会》,在向曼彻斯特商会施加某种压力方面发挥了作用,使该商会最终决定,要迫使议会作出立法措施保护棉布贸易。
没有人把曼彻斯特商会态度的第二次改变看得非常严重,因为使保守党的政策有所改变的大部分斗争,即使没有兰开夏的支持也要继续下去。1934年,反对者阵营仍是一股强有力和具有威胁性的少数派。有时,在全国联盟进行激烈的辩论后,他们几乎能左右投票的局面,但在重要的决定性时刻,他们却从未取得过胜利。3月,一项在联合选举委员会提出报告之前一直拖延下来而未得到进一步讨论的议案,才在中央理事会以419票对314票得以通过。10月,在布里斯托尔举行的年会上,丘吉尔没有出席这次会议,反对派以543票对520票的微小差额遭到挫败。但在11月,联合选举委员会以19票对9票的压倒多数提出报告,赞成一项与白皮书极为相似的计划。在9票中,均属左翼和右翼的同情者。由于其成员中那些著名人士大多数对反对派持反对态度,所以在全国联盟中央理事会召开的一次大会上,以1102票对390票的多数采纳了改革建议的各项原则。这是又—次议会正式辩论,在这次辩论中,鲍德温和丘吉尔都发了言,而这次会议实际上结束了院外集团进行的长期斗争。
反对派的事业之所以失去支持的深一层原因,还可以从保守党内部去寻找。1935年2月,小伦道夫·丘吉尔当时正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在闯出自己的前程,他决定以一名独立保守党人的身份在韦弗特里参加补缺选举,他的观点极为固执。这意味着他要向该党的正式候选人提出挑战,就好像帝国改革运动者所做的一样。丘吉尔本人并不同意他儿子的这一行动,他说“他未同我商量,就采取了这一步骤,应由他自己负责”。但出于对家庭的忠诚,在竞选中他支持儿子,印度保卫同盟也跟着这样做。《泰晤士报》说,在这件事情上,小伦道夫“这位得到他老子支持的年轻贵族”所得到的选票几乎与正式候选人一样多,但出于保守党选票分散,这个席位为工党所赢得。这件事在全国范国内引起了保守党内部的极大不满,甚至在以往丘吉尔会稳固地赢得其选举团体支持的埃平,当地的选举组织开始通过了决议,批评他所采取的态度。
议会内部仍在进行最后的较量。1934年12月,下院对联合选举委员会的报告进行辩论,结果以410票对127票加以采纳。少数派,其中包括工党和保守党内的反对派,总人数约75名。尽管反对派的人数比起以前有较多增加,但是很明显,政府仍能随心所欲地行事。2月,在二读辩论期间,丘吉尔说,如果有什么东西能使政府平息反对派“长期怀有的怨恨情绪”的话,最好的机会就是在议会讨论解决。这听起来好像是承认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在这个问题上两派的人数与12月份大致相同。在联合选举委员会中,还继续有长期的斗争;在进行三读辩论时,令人注目的是丘吉尔发表了沮丧的告别演说,他承认“在号召兰开夏人”方面失败了。艾默里在答复丘吉尔演说时,帮了政府很大的忙,在丘吉尔演说一结束坐下后,他立即站起来说,“现在,《圣经·旧约》中的《预言家耶利米书》的最后一章结束了。”
当政府在下院所遇到的反对派力量还相当微弱的时期,丘吉尔所发动的有关印度问题的运动,对鲍德温的领导地位和以拉姆齐·麦克唐纳为首的联盟所赖以存在的整个基础,构成了令人生畏的挑战。保守党议会党团并不喜欢政府的对印政策,1934年春天,霍尔对印度总督承认说,“真正热衷于把议案讨论下去的人”,还不足30个。而且他们其中有许多人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占有自己的一席,还要归功于非保守党的选民,这种情况表明,他们比1929年至1931年期间的保守党下议员就要更温和一些。鲍德温在这场斗争中据有另外一些较大有利条件,他拥有在杰弗里·道森主持下的《泰晤士报》所给予的竭诚支持,道森在欧文任印度总督期间曾去印度访问,并完全赞同他的政策。鲍德温还控制了保守党的中央机构,取得了本党首席组织秘书大卫·马杰森上校的全力支持,对这种支持的作用,丘吉尔在三读辩论演说时曾表示了无可奈何的赞许,他不大准确地引用托马斯·格雷的话说:“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说,这位首席组织秘书是一朵开得不大鲜艳的花,但毫无疑问,他在旷野并没有白白浪费自己所散发出的芬芳。”
丘吉尔是很愿意通过无线电广播向全国选民进行呼吁,但他只有一次被允许这样做,那是在这场斗争很晚的时候,即1935年1月。英国广播公司同意,在党的领导人认可的情况下可以安排政治性广播,这就意味着,在很长时期内,只有丘吉尔承诺把他的演讲限制在非争议性问题时才能被允准。
第二部 胜利与背弃第1节 在野:卷进印度事务(4)
印度保卫同盟在争取众多成员方面遭到的失败,表明下院议员在支持丘吉尔反对政府这个问题上并未受到强大压力。尽管该同盟宣称它拥有几千名成员,但却未能以确切的数字来公开显示它的力量,如果它能真正做到这一点,无疑是会这样做的。假如丘吉尔能对1931年第一次当选的许多保守党新议员进行刻苦的培养,也许他就会干得更出色一些。实际上,他似乎未对这些人的情绪进行仔细的研究。有一个新议员叫罗伯特·伯奈斯,认为在他发表处女演讲时,丘吉尔就表现得很坏:“丘吉尔先生漫不经心地蹓蹓达达进入下院,在前面坐下来,嘴里咕哝着,显得很不耐烦,他不知道这是一次处女性演讲……5分钟后,他再也耐不住性子,起身扬长而去。”还有一次,他因约翰·沃德洛·米尔恩爵士打断了他的演说而指责他“行为霸道”,伯奈斯报道当时的情况说,议院里吵吵嚷嚷,“如果说在下院中有一位行为霸道者,那就是丘吉尔先生。”
诚然,伯奈斯是一位对政府的印度政策的忠实支持者,但另一位对丘吉尔更多持有同情态度的保守党下院议员维维安·亚当斯,对丘吉尔的作为也给我们留下了相类似的印象,“倘若丘吉尔认为有必要留下来听听政府要人所发表的重要演说,他总是坐在自己居于中间的席位上,表现得烦躁不安。他不时地闲聊着,发出只能听懂一半内容的嘟哝声”。亚当斯认为,丘吉尔在印度议案问题上的行为是“带有爱争吵的味道”,他似乎“对使鲍德温及其同伙陷于困境更有兴趣,相比之下,对英国国民的最高利益兴趣甚少”。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样一种印象是不够公正的,长期以来,丘吉尔在印度问题的这场争论中,其名声所受的损害远较鲍德温为大。他在抵制这个议案时所取得的成功是很明显的,特别是在他已有30多年没有去印度、而对印度情况缺乏亲身经历的情况下,这种成功就更加显而易见。在他1933年10月向联合选举委员会提出证据时,就显示出他缺乏对情况的详细了解。他发表的声明是一篇有力的自辩书,阐明了他反对印度民族主义的总看法,声明一开始就指出:
印度不是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确切地说,它是一个聚居着许多民族的大陆。能与印度相提并论的是欧洲。但欧洲不是一个政治实体。印度是一个地理上的抽象概念……这种维系印度存在的观念上的统一,完全是通过英国在印度的中央集权政府才体现出来,其表观形式是印度的惟一通用语言——英语。
丘吉尔并不认为有必要实行较高程度的地方自治,他建议设立一个中央巡视机构,监督被授权的各省是否滥用权力,但经过反复质询,他无法让联合选举委员会感到满意